第3卷 第九十二章 文 / 箏兒
第九十二章
父皇是楓林王朝的皇帝，如同其他皇帝一樣，父皇有很多妃子，順然的也應該有很多皇子，可是不然，父皇只有五個兒子，南宮幻，南宮彩，南宮影，南宮晨和南宮宇！
而我，叫南宮晨，在父皇沒駕崩前，是楓林王朝四皇子，一個驕人的身份！
父皇在彌留之際，在選皇位的繼承人時，一一問了我們幾個的意見，而我們在面臨著皇位的抉擇時，不同於其他帝王之家，兄弟之間為了皇位自相殘殺，拚個你死我活，相反的，我們幾個兄弟，關係非常好，而且對於皇位全部都很淡然，甚至可以是唯恐避之而有所不及，這種情況令父皇很氣惱，可是卻奈何我們不得，無奈，父皇在反覆斟酌和我們的推選下，選擇了於我同父異母的大哥南宮幻，作為太子！繼而，父皇駕崩，身為太子的大哥登上皇位，做了楓林王朝的新皇帝！新皇登基後，首先做的就是依照遺照，冊封父皇生前較為喜愛的幾個兒子為王爺，於是我有了一個更加傲人的身份，楓林王朝三王爺！
就在我被封為王爺不久，就被外界送上八個字，流連花叢，冷酷無情！
提起原因，那是因為，我的床伴眾多，但是好多床伴不是下地牢就是帶傷出了王府，再者我流連煙花之地，周旋於眾多女子之間，待她們愛上我，癡迷我後，我會毫不猶豫，無情的甩開她們，不做絲毫留戀！
五帝常常戲謔著說我，是不是屬蛇的，是冷血動物，不然怎麼會對踐踏了多少女子的芳心，然而對於五弟的戲謔，我絲毫不在乎，我無情，亦無心，女子，在我眼中，只是暖床的工具！
我不熱衷名利，否則當初在父王提出想要立我為太子時，我就不會義正嚴詞的拒絕了父王！但是，我卻也放不開名利，因為我明白，名利雖然是負累，但卻也有他好用的地方！比如，權利，女人………！
我沒有喜歡的女子，否則我也不會隨便就了確自己的婚事，選擇了惡俗的丞相府的二小姐水戀兒為妃！正因為沒有喜歡的女子，我成天流連花叢，周旋於眾多女子之間，卻不肯為任何一個女子駐留！
我英姿俊朗，身份尊貴，倒貼的女人很多，但是卻沒有一個令我動心，不是因為那些想要倒貼的女子之中沒有好的，相反的，在我周旋的那些女子中，有好些才貌雙全，清麗脫俗，匝看起來絕對有讓男人動心的資本，可是，對於她們，除了作為暖床的工具外，我亦沒有別的感情！
倘若要問為什麼？追究起原因，那麼我承認，原因在我，因為我沒心，試問，沒有心怎麼可能動心？
不要誤會，我所說的沒心，是指男人和女人之間感情的沒心，相反的，我卻很注重親情！否則，我也不會為了三哥南宮影而選擇娶水戀兒為妃子！話說因為南宮影喜歡水戀兒的妹妹，京城第一美女兼才女水戀兒雪！而水戀兒雪又喜歡我，不願意答應南宮影，為了斷了水戀雪的念想，我想出法子，娶了她的姐姐水戀兒作為妃子，成了她的姐夫，從而打斷了她的念想！
依稀記得，水戀雪在聽到我的選擇時，落著淚傷心質問我說，我的心是石頭做的麼？怎麼可以這樣戲感情為兒戲，心怎麼可以這麼冷漠無情？
在這裡，我不得不提一下，因為我和水伯逸關係交好，而水伯逸和其妹慕容雪關係甚好，經常和慕容雪一起吟詩，玩耍！所以，我在常去丞相府找水伯逸的同時，也順便結識了慕容雪！並漸漸的和慕容雪發展為紅顏知己！
對於慕容雪，我對待她確實異於別的女子，至於原因嘛，我想大概一是由於慕容雪是水伯逸的妹妹而且又是丞相最寵愛的女兒，二是由於慕容雪除了相貌姣好外，還有出眾的才氣，不似一般女子那般俗氣，綜合以上兩個最主要的原因，所以我對慕容雪比較和顏悅色，而不似對其他床伴一般，或是直接拿銀子走人，或者就是稍稍惹我不開心，不是直接遍體鱗傷的出門就是直接打入天牢…
我想，或許是因為這樣，慕容雪誤會我喜歡她吧？
面對水戀雪的淚水質問，我應答的是冷漠，心中嗤笑，感情？那是何物？冰冷的一笑，這世間，最不能相信的就是感情！
我的冷漠最終傷害了水戀雪，她淚眼婆娑的看著我，心痛的問我：「你真的不喜歡我麼？」嬌弱的樣子任何男子看見了都會心疼，可是我卻沒有半點心疼，只是冷漠的看著她，不做回答！終於，她心痛的跑開了，看著她嬌弱的背影，我知道，我又傷害了一個女子，可是我的心卻沒有多大的波瀾，只是微微有點愧疚，畢竟她是水伯逸最喜愛的妹妹！
記得在我傷害了水戀雪的第二天，水伯逸來找我，我知道她是為妹妹出氣來，心中做好了打架的準備！可是事情出乎意料，水伯逸見到我，一臉平靜，沒有質問，沒有惱怒，只是淡淡的問我：「你母后的那件事，還不能釋懷麼？你究竟還要用冷漠把自己孤獨的心包裹多久？」訝異於水伯逸可以一語道出我心中的痛處，轉而我的心感到一陣煩悶，或許是由於被人撞破心事，或許是由於被人看穿，我惱怒之下，和他比武宣洩，結果我們倆打成平手，最後，在他臨走的時候，留下了一句話：「記住，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是那樣？只要你撇去過去，敞開心扉，就會發現感情或許不是你想的那般陰暗！」
水伯逸的話字字敲擊著我的心，我也問過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撇去心中那段痛，去敞開心扉，可是，我說服不了自己，我的心稍稍只要有一點動搖，心中那段痛苦的記憶就會從心中竄入腦海中，另我痛苦不堪！
那種被最愛的人傷害的痛，我無法忘卻！
曾經，我有過一個快樂的童年！那時候，我是一個快樂的皇子，根本不知道憂為何物！除了偶爾的心口疼痛外！
母后是當朝皇后，很受父皇寵愛，而我因為是母后的兒子，加上父皇說我長得好像他小時候，所以兄弟幾個裡面，父皇是最疼愛我的！
因為皇子本身就是一個高高在上的身份，而且在再加上父皇的極其寵愛，所以在皇宮裡，我很吃的開，即使做錯了事情，父皇頂多就是微微說上兩句，從不怪罪於我，因而我更加無拘無束，肆意妄為，從不想後果！
就像一般小孩那樣，我在調皮，搗蛋，任性……父皇母后的寵愛中，度過了一個愉快的童年！
童年的我因為有父皇母后的疼愛，所以幾乎每天我都是早歡樂中渡過，那時的我很愛笑，臉上總是掛著快樂的笑容！母后常常用一種複雜的眼光盯著我的笑，呆呆的好久，然後才若有所思的說，我的晨兒，笑起來真好看！得到母后的誇讚，我越發的愛笑，只是，隱約覺得母后的眼神，有著說不出的怪異，是掙扎，糾結還是…。那時候小，不懂事，我沒有在意，只是以為母后擔心我太調皮了吧，然而事實卻不是，直到那件事發生後，我長大了，我才明白母后那種眼神的真正含義，那是一種由愛而生的恨，是一種內心掙扎的眼神！
雖然我很愛很愛母后，但我不太去母后那裡，一個是因為我比較貪玩兒，經常和大哥南宮幻，二哥南宮彩他們一起，偷溜出去玩兒，玩累了有時候就和他們直接睡在一起。二是在宮中，皇子未成年前，一般都是奶娘照顧，所以，我玩兒累了，就直接由奶娘帶回去睡覺，第二天接著玩兒！三是那時候母后有了小妹妹靈兒，無暇過多的顧及到我！所以我就更加自由！
其實，只有我自己知道，那幾個原因都不重要，最重要的理由是，我怕去給母后請安，因為每次去請安，母后都會屏退所有人，之後，總是會給我喝一杯顏色很漂亮，味道也很好的茶，起初，因為新奇，我沒有拒絕，一直乖乖的喝了下去，後來，不知是因為喝膩了，還是每次喝了茶後，過不了多久，我的胸口疼就會發作，也許是怕了，我想拒絕，可是母后不允許，強硬的要我必須喝下去，這時候的母后，不再是平時的那麼溫柔婉兒，而是一副陰冷的樣子！這令我很害怕！不過，待我喝完，母后又恢復成平日那麼溫婉，好像剛剛那副陰冷是幻覺一般！
這樣的母后，我很陌生，這樣的母后我很害怕，不過，畢竟是母親，除了逼我喝藥，她還是很疼我的，所以在心裡，我很愛很愛我的母后，就如同愛父皇那樣！
我想如果那件事沒有發生，我一直都會是一個快樂的人，也不會變的像現在這樣……！
我的身體一直很好，可是不知怎麼的，我開始有心口疼的毛病，而且從以前的偶爾發作漸漸的開始頻繁發作，終於有一天，我在喝完茶，去找父皇父皇時，結果病發了，父皇找來太醫幫我看病，我不知道太醫是如何告訴父皇的，只是我看到父皇聽了太醫的話，震驚之餘，眉頭皺的老高，那是我已經不小了，10歲，懂得了察言觀色，我知道我的病很嚴重，不然父皇絕不會是那種表情！
記得父皇凝重的對太醫說了幾句，然後和藹的安慰我：「沒事，只是吃壞了東西！」我知道我的病絕對不簡單，但是為了不讓父皇擔心，我點點頭，沒有說什麼！10歲，已經是開始懂事的年紀，父皇還是把我當小孩子一樣哄！
以後，我有好久，都被父皇限制在房間中，不能出去像從前那樣玩耍，但是南宮彩南宮幻，還有南宮宇和小靈兒還有南宮幻的母親珍妃娘娘，他們還是經常來陪我，這麼多人，唯獨母后沒來看我，我很傷心，我想母后！直到在太醫的照顧下，我漸漸不再感到胸口疼痛，氣色也略微好轉，我才慢慢的可以走出房間，重新見到太陽！
重新得到自由，我想起自從我生病，母后一直沒有來看我，我也沒有見到母后，於是就偷偷溜到母后的坤寧宮去看母后，準備給她一個驚喜，然而卻沒想，這一個看，差點令我崩潰，也是從那以後，我的性格有了徹底的改變！
因為想給母后驚喜，所以來到坤寧宮門口，我運用父皇教我的點穴功夫，迅速點了門口丫鬟的穴道，然後躡手躡腳，偷偷溜進去，卻不想，屋內的情景令我大吃一驚，只見父皇的手臂正流著鮮血，而母后的手上則拿著凶器，一把鋒利的匕首，匕首上還往下滴著鮮血，我驚呆了，想不通，母后為何要那樣，他們不是很恩愛麼？
正在我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的時候，只見父皇捂著手臂，對著不遠處，拿著匕首的母后說：「影兒，這樣你好受了麼？」
「不，沒有，只要你還活著，我就不好受！」母后揮著匕首，像瘋了一般，指著父皇，惡狠狠的吼說。
父皇眼裡閃過一絲疼痛，「你就這樣恨我，難道這麼多年，你還不肯原諒我麼？」絲毫不畏懼母后手上的匕首，上前幾步步，與母后的距離相隔成一步之遙！
「站住，不要過來！」母后厲聲說道，樣子像極了當時逼我喝茶時那樣的陰冷，父皇應聲停下，看著母后。「呵呵，原諒？我一輩子都不可能會原諒你，是你，是你害死了元，！」母后的眼中滿滿是悲痛，繼而陰冷的說：「你下令殺死元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今天的下場，元死了，我的心也死了，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難道這些年我的付出你看不到麼？」父皇的眼中閃過一絲黯然，接著心痛的說！
「付出？」冷冷一笑，「我看你是在贖罪吧？你明明知道我和元是真心相愛，但是還硬是拆散了我和元，強迫我做了你的皇后，這還不夠，我說過會試著愛上你，但你卻還是不顧結義之情殺害了元，這就是你所謂的付出麼？」母后激動的質問說。
「影，你誤會我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忍著痛，父皇焦急的想要解釋！「夠了，你要在狡辯了，我不會在聽了！」話音剛落，揮著匕首，直直向父皇刺去！
從未見過這樣的場面，我嚇蒙了，忘記了上前去阻止，只是眼睛木木的看著房間裡，只見匕首還有一寸距離就要直直插入父皇腹部時，父皇捉住了母后的手，悲嗆的問：「難道你的心真的那麼恨我，恨得不惜去傷害我們的孩子！」
母后已經完全失去理智，冷冷的說：「哼，傷害孩子？」眼中閃過一絲陰沉：「要怪只能怪晨兒長的太像你了，只要見到晨兒，就如同見到了你，我就會想起元，我的心就只想要報仇！」
「夠了，影，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晨兒的母后，那樣對晨兒，你不覺得殘忍麼？你的心難道就不痛麼？」
「痛？」黯然一笑，「早在元死了，我就痛到麻木了，本想跟著他一起走誰知，就在我準備服毒那晚，卻有意外的發現我懷上了晨兒，於是一個計策在我心中形成，為了報仇，我只得忍辱負重，獨活了下來，後來順利的生下了晨兒！隨著晨兒的逐漸長大，我發現晨兒越來越像你，而我看著你的小翻版，心中的仇恨越來越強烈，在加上看到你十分寵愛晨兒，於是到了晨兒四歲，我開始了復仇計劃，那就是，我要讓你親眼見見你的寶貝兒子是如何在撕心裂肺的折磨下，然後一步步慢慢的慘死！」悲憤的看著父皇，母后冷冷的問：「怎麼樣？我的成果如何，晨兒是不是經常感到胸口疼痛，而且每次疼痛感比上一次要強烈一些？」
「原來你是這樣恨我，甚至不惜生下孩子當作復仇的工具！」看著陰狠的母后，父皇悲嗆的說。「影，不管如何，晨兒都是你的親骨肉，你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忍受折磨吧？他還小，那麼無辜？這份罪本就不該他受，你有沒有解藥，救救他？」父皇的眼裡流露出一絲期盼，央求母后拿出解藥！
「笑話？我好不容易調製出來的復仇工具，怎麼可能會去給你解藥救治他？」嘲弄的笑笑，「怎麼樣？心疼了麼？」繼而嘴角扯出一抹陰冷，「告訴你，這才是剛剛開始，以後他會越來越疼，疼的他不能忍受，疼的他撕心裂肺！而作為父親的你，就只能看著，卻無計可施，這就是你殺了元，該有的報應！」
「影，你恨我就對我來，千萬不要那般對孩子，他沒有錯，他是無辜的，你拿出解藥救救他吧！」收起眼中的震驚，父皇再次為我央求說！
「解藥？你死心吧，這種毒，全天下都沒有解藥！」母后狠絕的說：「晨兒要怪，就只能怪他有你這麼個父皇！」說完，一用力，那把離父皇還有一寸的匕首，直直插進了父皇的腹部，父皇先是一愣，接著不可置信的看著已經完全失控的母后，眼裡閃過的還是一抹心疼，看來父皇愛母后很深很深！
匕首插進去那一刻，血沒有流出，但是下一秒，鮮血從父皇腹部直直射出，溫熱的鮮血射到了母后的手上，手臂上，甚至還有些直接射到了母后的臉上，那麼醒目，那麼驚人！
母后單手握著匕首，呆呆的看著父皇，神情有些渙散！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父皇沒有動，彷彿不知道痛般，直直的看著母后，眼裡儘是心疼！「影兒，這樣好受了麼？」
聽著母后陰狠絕情的話，我先是震驚，繼而淚潸然而下，這就是我愛了多年的母后，對待她一向疼愛的母后，這就是他的至親，一個生下他只為用來復仇的至親！原來，什麼母愛，什麼幸福，什麼快樂，都是笑話，他只是一顆被復仇的棋子！如此打擊，令我大腦一片空白！
「不………！」父皇的鮮血刺激了我，我反應過來，朝屋裡奔去，一把推開呆立住的母后，不知是力大，還是母后沒有防備，竟直直被我推的坐在了地下！我無暇去管，而是用力扶住搖搖欲墜的父皇，並大聲喊到：「太醫，快傳太醫！」
可惜，外面的人被我點了穴，門人應答！
「晨兒，不可聲張，快扶我回養心殿！」摀住腹部，父皇靠在我身上，虛弱的說！
「可是………」「不要可是，聽父皇的話！」打斷我的猶豫，父皇厲色的說！
「是！」不再猶豫，讓父皇半身靠著自己，沒有看母后一眼，我徑直攙扶著父皇走了出去！
那一刻，對母后，我的心冷了！
拼盡全力扶父皇回到養心殿，小心的攙躺倒床榻上，父皇因為疼痛，陷入昏迷！
看著臉色蒼白，昏迷過去的父皇，我的心很是害怕，但是我拚命告訴自己，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我是父皇的兒子，我要冷靜，要救父皇！不住的為自己打氣，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我吩咐太監召來太醫，並吩咐誰敢把所見之事說出去，全當殺無赦！
太監們許是從來沒看見快樂，調皮的我那種冰冷的眼神，冰冷的語氣，錯愕了一會兒，才急忙照我的吩咐去做！
太醫很快趕來，免去虛禮，我冷聲對太醫說，「救不回皇上，你們全家就去陪葬！」那神情，那厲色完全不是10歲的孩子所具備的！
太醫一愣，接著小心的上前，緊張的為父皇救治起來！看著太醫為父皇止血，拔刀，消毒包紮完畢，我才送了口氣，送走太醫，並吩咐太醫不可聲張，這才照顧起父皇！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10歲的我，長大了，冷靜了許多！果斷了許多！
父王的匕首被成功的拔了出來，但由於失血過多，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看著這樣的父皇，想著母后絕情的話，我心如刀絞，心裡萌發出10年來心中沒有的感情，那就是恨，濃濃的恨意在我的心中蔓延開來，我恨母后，怎麼可以那樣絕情，我恨我自己，成為母后傷害父皇的一枚棋子！
那一夜，我守在父皇身邊，照顧著父皇，直到第二天父皇醒來，誰知父皇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我：「晨兒，你母后怎麼樣了！」我愕然，母后那樣傷害他，他竟然還那麼關心她，那一刻，我不理解父皇，甚至覺得父皇有點傻！看著虛弱的父皇，我的心中對母后的怨恨更加深了，我冷冷的對父皇說：「我不知道，那個女人怎麼樣了！」語氣中是濃濃的厭惡！
聽了我的話，父皇眼中閃過一絲凌厲，嚴肅的說：「什麼那個女人，那是你母后！」見我的眼底是濃濃的厭惡和倔強，父皇繼而軟聲說：「晨兒，你母后只是被恨蒙了雙眼，其實她也很苦！」我清楚的記得，父皇在說那句話語氣的心疼，我的父皇再次令我愕然，即使我在不願意見到母后，但為了不讓父皇傷心，我還是點點頭答應了！
服侍父皇吃完藥，待父皇睡了過去，我拖著疲憊的身子，朝坤寧宮那個令我心痛的地方走去！
坤寧宮外一片寂靜，宮外的丫鬟還是如往常那樣恭敬的站在原地，我漠然的走近屋內，看到母后不知何時已經從地上爬起，坐回了茶座旁，此刻雙眼渙散，沒有焦距的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樣的母后看的我有些心痛，很想上去安撫她，但是想起她昨天的狠絕，那末心痛很快就被心中湧上的恨意所代替！漠然的看了她一眼，見她完好無事，我轉身準備離開！
經歷了昨天的事情，我不知道該以何種心情來面對她！
「他還好麼？」就在我踏出房門的那一刻，一直沒有開口的母后，竟然開口問我說！
我一怔，一時間沒有了反應，心中疑惑，難道母后並非無情，她還在關心父皇？不等我開口，母后有開口說：「他不能死，如果那麼輕易的死了，那不就太便宜他了麼？」
聽了母后的話，我的心在次沉落，心口的疼痛隨之接踵而來，那一次的疼痛比以往的更猛烈，畢竟還是孩子，我經受不住疼痛，捂著胸口，蹲下身子，想要自己好受一些，可是誰想，母后的話讓我差點徹底崩潰：「哇，病發了，快快到你父皇那裡去，讓他去看，讓他去看！」那話語無情中帶著濃濃的快意！
我徹底的寒心了，無情的話語，深深的抹殺了我，我強忍著劇痛，倔強的站起身，回過頭，冷冷的看了母后一眼，狠絕的說：「從此，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說完，頭也不會，大步的離開了那個令我窒息的房間！
我清楚的記得，那一刻我那還沒有完全褪去稚氣的臉上，那一年，我才10歲！
只是，我沒有回頭，如若回頭，或許就會發現，母后在我決絕離開的那一瞬間，眼角滴落的淚水！
在皇宮這個沒有秘密可言的地方，父皇被刺的消息最終還是不脛而走！大臣們紛紛要求，嚴懲皇后，而父皇極力壓制，然而最終頂不上壓力，無奈之下，做了退步，把母后關進了冷宮！
南宮宇和靈兒那時還小，我知道，父皇很無奈，這樣做是在保護母后，我不怪父皇，反而很敬佩父皇，對母后的這份情意！
母后進了冷宮，沒多久，瘋了，我每次去看她，她都會激動的看著我，口中一直還念叨著報仇，報仇！她徹底不認識我了，看我的眼神很漠然，沒有了往日的寵溺和疼愛！完全是看仇人的眼神！
我稚氣的心，再次深深收到傷害，但我依舊去看她，誰叫她是我的母后！
一年後，母后在冷宮『自殺』了，匝聽消息，我很心痛，但是硬是倔強的沒有掉下眼淚！那件事，我無法釋懷，即使她是生我的母親！
在南宮靈和南宮宇哭天搶地的哭著要母親的時候，我的眼裡是冰冷，是漠然，心已經麻木了！
父皇按照皇后該有的禮節，風光的葬了母后，而我，南宮宇，和小妹南宮靈，則被過繼給大哥南宮幻的母親珍妃娘娘！
那一年，我11歲，南宮晨8歲，靈兒5歲，我們成了沒有母親的孩子！
慶幸的是，珍妃娘娘很善良，很溫柔，對我們很好！
珍妃娘娘並沒有因為我們沒有母后，或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就對我們不好，相反的，她對我們的愛和關心，比對大哥南宮幻和二個南宮彩還多！
很快的，南宮宇和靈兒在珍妃的照料下，走出了失去母后的悲痛，有恢復了往日的生機，畢竟是小孩子！
而我，在經歷了那件事後，彷彿一夜長大似的，不再貪玩，不再調皮，不在任性，我徹底的變了，讀書，我變得更加用功，習武，我變得更加勤奮和努力！我想讓自己強大起來，好好的保護父皇，保護弟弟妹妹，保護關心我的人！
然而隨之改變的還有性格，我變得不再愛說話，變得眼神冰冷，就連以往最愛的笑容，也被冷漠所代替！完全不像是一個11歲的孩子！
母后的事情，對我打擊太大了！心換上了冰冷，我用冰冷和冷漠把自己包裹起來，這樣來防止自己再次受到傷害！
我的改變令關心我的珍妃很擔心，她常常摟著我，心疼的說：「晨兒，你這樣子，我和你的父皇好心疼！」
珍妃對我的心疼，對弟弟妹妹的好，我看在眼裡，心裡也很感動，所以對於珍妃，我偶爾會卸下偽裝，躲在她的懷裡，貪戀這個暖似母親的懷抱！
但好景不長，老天並不眷戀我，連我身邊僅剩的母親的溫暖也要無情的奪走過！我好恨，卻無能為力！
大約兩年，我13歲，珍妃病逝，我流下了母后去世後的一滴眼淚！珍妃，給我了一個母親般溫暖的心！無形中，失去母愛的我，視她為母親！所以在她去世時，我落淚了！
之後，我再次用冷漠，冰冷偽裝了自己，一歲，兩歲…………在母后給我帶來的身體和心靈上的傷痛中，慢慢的成長！
歲月匆匆流過，變成了現在看似冷酷無情的南宮晨！
我以為我會一輩子冷心，卻沒想因為一場荒唐的婚姻，我遇見了她，至此，我的心又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