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章 羅嵐學劍 文 / 聖空守望者
第四章羅嵐學劍《網》
蔚藍大陸的肉食還算豐富，戰士為了保證足夠的戰鬥力必須要吃肉，火光傭兵團有一輛馬車專門盛放各種食物。
鮮的蔬菜水果離開城鎮一兩天內吃光，以後車裡只剩下便於保存的風乾豬肉、豆子、土豆和黑麵包等有限幾種食物。像香腸干腸火腿等食物雖然同樣可以保存多日，但價格比風乾肉貴得多，普通傭兵團不捨得吃，只能節假日的時候吃一些。
肉食再豐富，蔚藍大陸的平民也不可能天天吃肉，尤其那些貧苦的農民，一個月也未必吃得上一次肉。他們就算有肉，也會賣出去，換回多的粗糧。
「從來沒吃過這麼難吃的東西。」羅嵐老實的回答。
他隨口這麼一說，凱瑟琳堅信他不是普通貴族。羅嵐沒說謊，哪怕是多年前大學食堂的蟑螂炒麵、土豆皮燉土豆、沙子粥或頭韭菜都比這肉湯美味。
只有來到地獄才明白，原來自己一直生活天堂。
「帝國的軍隊和傭兵吃的就是這種東西，路過村莊或城鎮還能買一些水果蔬菜，如果沒有補給點，只能天天肉湯、黑麵包加豆子或土豆。湯裡的風乾肉從昨天晚上就開始放到水桶裡浸泡，你看那兩個臨時傭兵……」凱瑟琳指著前方。
篝火的照耀下，羅嵐依稀看到兩個雜役模樣的年輕人拎著黑乎乎的肉塊向小河走去。
「他們先到河裡把肉刷乾淨，別懷疑，肉的表面全都是油垢和灰塵。刷洗乾淨後，才會放到水桶裡泡著，這樣明天早上才能吃。否則的話，把這些肉拼到一起，可以充當盾牌。這些風乾肉的年齡可能比你要大，你別不信，西北年戰結束後，有人從地窖裡挖出戰爭開始製造的風乾肉，照樣吃。你知道我們傭兵怎麼稱呼這些肉嗎？木乃伊！」凱瑟琳說話的時候帶著輕微的自嘲，還有一種深深的疲憊感。
「一多年？這怎麼可能？」他絕對不相信。
凱瑟琳笑了笑，沒有解釋，心想這些貴族少爺果然都一樣。
「你們不會打獵嗎？」他問。
「打獵？只有你們貴族老爺才會這麼想。不說有沒有那麼多獵物讓我們吃，單說該死的盜團就能逼得我們不得不放棄打獵。生存，遠比你想像得困難，想必現你有深一步的體會。」凱瑟琳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羅嵐避開她的目光，心想自己的身世應該不會被現，他們多以為自己被追殺而已。
這時候的他，只關心自己的安危，以為凱瑟琳只是聊天，卻沒有細想一個傭兵團長說這番話的用意。
篝火的木柴出辟辟啪啪的聲音，兩個人各有所思。
「凱瑟琳女士，請問您是一位高級戰士嗎？」羅嵐突然問。
荷曼帝國的低端力量由戰士構成，分為初級、級和高級三個層次，邁過高級戰士的門檻才能晉陞為強大的劍士。
他從記憶獲得這些知識，原本覺得這種分級太彆扭，但聯想到地球上的學校班級的命名方式便釋然，而且國的武術運動員就有一級武士、二級武士等技術等級，可見人類天生習慣進行分級甚至量化。
「是的，我二十歲那年已經是高級戰士。」凱瑟琳自豪地說。
「那您算得上是天才了。」羅嵐驚訝地說。
就算是那些能成為大劍師的強者，也罕有二十歲之前晉陞高級戰士。這並不是說高級戰士的門檻有多高，而是人類十八歲前身子一直育，沒有完全育之前，實力增長很慢。
很多國家認定十八歲是成年，這種標準不是隨便制定的。
如果一個人十八歲前成為高級戰士，必然會驚動帝國，因為這種人只要意志堅定，有生之年很可能成為上位劍師，而目前帝國劍士工會登記的活著的上位劍師還不到兩人。
凱瑟琳苦笑著搖搖頭，說：「天才有什麼用，沒有劍士傳承，憑我自己永遠成不了真正的劍士。」
「您不是劍士？帝國不是規定至少有一位劍士才能成立傭兵團嗎？」羅嵐驚訝地問。
「是的，只有劍士才有資格申請建立傭兵團。我父親就是一位劍士，火光傭兵團就是他建立的。但他一年前去世。如果火光傭兵團兩年內沒有劍士加入，將從傭兵工會除名。」凱瑟琳苦笑著說。
「那您的父親是獲得了種子傳承？」他問。
「是的。當年我父親救了一位慷慨的子爵大人，為了報答父親，那位大人送給父親一枚傳承紫水晶。但現……」凱瑟琳黯然說。
荷曼帝國的開國皇帝是一位強大的劍聖，而荷曼皇室喜歡劍，頒布了許多與劍有關的法令，導致荷曼帝國幾乎全民練劍。荷曼帝國的人可以不識字，但不可以不會幾招劍術。
當一位高級戰士領悟鬥氣的力量後，就會晉陞為劍士。
劍士戰鬥力驚人，為了維護貴族統治，帝國對劍士傳承的控制極為嚴格，就好比地球上正常國家的平民不可能隨便攜帶重武器。
除非是萬里挑一的天才，普通高級戰士沒有劍士傳承，不可能晉陞為劍士。
高級劍士、大劍師或上位劍師能夠把本源鬥氣封存紫水晶，並使得紫水晶的性質生變化，只要高級戰士吞下這樣的紫水晶，有很大幾率晉陞劍士，這種傳承叫種子傳承。種子傳承的難低，但後果是一生停留初級劍士階段，永遠沒有晉陞的可能。
除了種子傳承，就是正規的書傳承。書傳承有字和圖畫記載，讓高級戰士通過呼吸、冥思和動作三種複雜的配合突破，晉陞劍士。
查理出身貴族，從小被父親逼著牢記屬於羅蘭家族的書傳承，每年都要嚴格考驗，因此羅嵐也清晰地記得這種傳承。
貴族階級為了掌握特權，對書傳承進行了種種限制，這種傳承不可隨意傳授給別人，也不能販賣。如果哪個人敢隨意傳授或販賣書傳承，有爵位者以謀逆的罪名剝奪爵位，無爵位者以叛國的罪名處死。
貴族自身就有書傳承，就算傳承書遺失，繼承人也可以從帝國重獲得。而普通人從正途獲得書傳承的方式只有兩種，一是加入貴族家族成為家族騎士，二是獲得軍功。
如果劍士沒有合法的傳承來源，則罪同販賣書傳承。
能從高級戰士自然晉陞劍士的天才不是沒有，因為劍士傳承就是由古代那些自主領悟鬥氣的天才研究出來的，但這種天才一年也未必能出現一個。
帝國嚴格控制書傳承，但卻任由種子傳承合法流通，因為一位大劍師一生也只能製作五枚種子傳承，製作完後將跌落到級劍士水平，幾乎不可能恢復實力。
羅嵐沒想到凱瑟琳的處境這麼艱難，安慰她說：「你還有兩年的時間，一定能成功的。」
凱瑟琳強顏歡笑：「謝謝。」
過了一會兒，看她情緒好轉，他才說：「凱瑟琳姐姐，經歷了一些事情，我才慚愧地現劍術是很重要的，我年輕的時候貪玩不懂事，疏於修煉，您能不能從基礎的部分開始教我練劍。」他自知不可能學到修仙功法，只好退而求其次，學習異位面的劍術保命。
凱瑟琳笑著說：「你年輕的時候？你現不年輕嗎？我勸你打消這個念頭，八到十二歲是好的練劍期，錯過了這個時期，以後再認真，成就也不大。你受不了練劍的苦，何況我們要趕路，你沒有太多的時間練劍。」
「請相信我，我已經不是那個沒用的紈褲貴族！」羅嵐堅定地說。為了確保不被位面之力抹除，他必須要掌握力量。
因為死過一次，所以加珍惜生命。
「那我可要提前聲明，你吃不了苦，可以放棄練劍，但以後別想再讓我教你。」凱瑟琳笑著說，她認為多過三天，這個孩子就會放棄。
「好。」
「跟我來。」凱瑟琳領著他走出營地，來到河邊。
凱瑟琳看他四處張望，笑著說：「不用怕，營地外有暗哨，就算遇到盜團我們也能夠提前知道。」
「我只是隨便看看看。」羅嵐尷尬地說。這個世界到處都有凶殘的魔獸和凶殘的盜團，而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只能處處小心。
伯爵繼承人的名號遵守法律的生物面前是一種力量，但魔獸和盜團面前，還不如一把鐵劍。
凱瑟琳把油燈掛旁邊的樹枝上，有月光和微亮的河水，這裡並不陰暗，至少練劍是夠了。
「從什麼程開始教？」她知道正常貴族的子女都有家庭劍術教師。
「從基礎的，聽說有四種起手式？」這話要讓其它貴族知道，那羅蘭家族將臭名遠揚。
凱瑟琳無奈地搖搖頭：「我原以為你能撐過三天，但現看來我錯了。如果你能撐到明天這個時候，我就認為你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並收你為弟子。」
「快說。」羅嵐一點都不覺得丟臉。
凱瑟琳無奈地說：「我從真正基礎開始教你。」說著她抽出自身的佩劍，劍尖向上豎握身前。
「我手裡是帝國流行也是產量多的制式長劍。長劍分為兩部分，劍柄和劍身。而劍柄可細分為三部分，下端的是柄頭，制式長劍的柄頭一般是類球形，不僅能防止手脫落，還能攻擊敵人」
「並不是每次出劍都需要殺人，有時候用柄頭擊暈敵人是唯一的勝利方式。」
「柄頭上面是劍把，就是你握著的部位，挑選長劍的時候，重要的不是劍刃有多鋒利，而是劍把。好的劍把要有吸汗、排水、防手滑等各種優點，因為你無法決定戰鬥的環境。」
「記住，一顆馬釘能毀了一個國家，而滑手的劍柄會要了你的命。」
「劍把上面就是護手，護手可以阻擋敵方武器，保護自己雙手，而高超的劍手甚至能利用護手輔助攻擊。」
「信任護手，要勝過信任你的劍刃。」
「劍身則分為兩部分，從護手到劍身點，是強劍身，從點到劍尖，則是弱劍身。稍微有經驗的人都知道，格擋的時候，離劍柄越近的劍身，提供的力量越大，否則相反，這是劍身份為強弱的原因。而揮劍的時候，弱劍身的速遠快於強劍身。」
「所以，永遠保持用你的強劍身格擋敵人的武器，用你的弱劍身攻擊敵人。」
羅嵐聽到這裡，才知道一把普通的劍竟然有這麼多說法。他原本以為西方的劍術無非是刺來刺去，但聽到凱瑟琳的教訓，才現自己竟然一直輕視異族明——他對西方劍術的認識完全停留擊劍那個體育項目上。
一把長劍都研究的這麼細，看來蔚藍大陸的劍術絕對不是花架子，他變得認真起來。
「你拿著這把劍，雙手握劍。」凱瑟琳把劍遞給他。
他接過長劍，自然地握住劍把，就像握著一根棍子。這把標準西方長劍的劍柄非常長，足夠雙手握住。而護手上端有一寸長的劍身是沒開刃的，和他想像的長劍不一樣。
「好，別動。長劍有兩面劍刃，當你自然握劍的時候，向下的那面劍刃叫做『真刃』，而向上的劍刃則是假刃。一般來說，戰士級的劍手只會用真刃來攻擊，運用假刃是高級技巧，只有少數高級戰士和劍士才會運用。」
「有一點你要牢記，無論什麼時候，都要注意劍刃的方向。尤其像你們這些初學者，戰鬥的時候很容易忘記這一點，導致攻擊目標的時候，劍身橫拍敵人身上，鬧出笑話。」
凱瑟琳又掃了一眼他的雙手。
「看來你是右利手，知道用利手握前面。」凱瑟琳點頭說。利手就是常用的手，左利手用俗話來說就是左撇子。
「先說左手。左手的握法有兩種，但都是右手之後，一種是握右手下面的劍把上，一種是乾脆握住後端的柄頭，這兩種握法哪個好一直存爭議，不過這不重要，還是要看習慣。你以後保證左手握劍把上，這是你自然的握法。等成為劍士，才會根據不同的劍技調整左手所握的位置。」
看到羅嵐稍顯得意，她冷冷地說：「你的右手握法卻大錯特錯！你必須要把拇指和食指之間的部位緊扣護手，而你的大拇指要伸出去，緊緊按劍身上。不要懷疑，就是劍身。對於一個初學者來說這很不舒服，但當你習慣了就會知道，這樣可以大限地保證對長劍的控制力。當然，並不是所有劍術和劍技都需要拇指用力按劍身，等你熟悉了這種握法，自然明白什麼時候不需要這麼用。」
羅嵐立即改變握劍方式，讓虎口緊扣護手，拇指探出去按劍身之上。
「如果有錢，你可以訂做適合自己習慣的長劍，但對於一個初學者來說，掌握制式長劍是必須要走的一條路。因為戰場上，你的劍很可能會丟失、損壞甚至被打飛，應付這種情況的好辦法就是尋找離自己近的制式長劍，而不是跑到鐵匠那裡重鍛造一把。」
「明白了嗎？」這個時候的凱瑟琳才像一個真正的團長，臉上沒有微笑、眼睛裡沒有溫情，目光比劍光冷。
「明白了。」羅嵐虛心地回答，他已經把凱瑟琳當成了自己的老師、教官。
凱瑟琳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劍術有大大小小數以計的流派，而我和父親受特納爾流派影響深，所以練習劍術之前，重要的是練習步法。今後的三天內，你不用練劍，而是手持長劍練習交替步、跨步、滑步、碎步、退步、閃步、刺步、跳步和單步等種基本的步法。」
羅嵐點點頭，他對這種訓練並沒有什麼牴觸，他知道無論是國的武術還是外國的拳擊都很重視步法，拳擊運動員還要靠跳繩訓練腳步靈活和四肢協調性。這種高武力的世界，步法只會多精重要。
於是凱瑟琳細心地教導他種基本步法。
羅嵐畢竟只是普通學生，只會打打籃球踢踢足球什麼的，而且還純屬瞎玩，戰鬥方面沒有任何特長。
後，凱瑟琳花了三個小時才讓羅嵐掌握了種步法的基本要領，離熟練和實戰還差得遠。
羅嵐自己練習步法，而凱瑟琳則一邊練習劍術。
油燈燃，凱瑟琳拿出毛巾擦拭額頭的汗水，看著羅嵐笨拙地練習步伐，說：「明天還要趕路，你可以路上練習，如果今晚太累，明天怎麼辦？我洗洗睡了，你好早點睡覺。傭兵團，沒人背著你趕路！」
凱瑟琳離開後，羅嵐繼續練習步法。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勤勞努力的人，但為了保住性命，他只能咬牙堅持，拚命練習。
到了半夜時分，他終於撐不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全身濕透。他休息了一會，去河裡洗了個澡，後回帳篷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