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一章 代理 文 / 簡間
陳尚要回去準備些東西，屋內就留下夏伐、趙公公、皇后。
皇后有些不安，畢竟胸口開刀這樣的事情聽著都打寒顫：「聖上，你在考慮下。」
「皇后，太醫找來陳尚本來就是意外，朕原本就不長的壽命意外得到這樣一個延續的可能，為何不去賭一次？」楚建業淡淡笑道。
夏伐望著他，越是瞭解越是佩服，怪不得李選那樣的人會選擇背叛滅楚，安心跟著楚建業做官，看來就是被楚建業人格魅力所折服：「聖上，您說得沒錯。」夏伐由感而發。
這話換來皇后一個白眼，夏伐尷尬的笑了笑。
楚建業蒼白的面孔浮現一絲血色，他笑道：「夏伐，你引薦有功，說吧，想要什麼。」
夏伐供著身子說道：「臣想要的不是一件東西，而是聖上健康的身體。」
楚建業一愣，心中有些感動，不論夏伐這話是為了說著好聽，還是真心，起碼沒有人這樣對楚建業說過：「過來坐吧。」
夏伐走上前，坐在方才陳尚的位子：「聖上，臣相信陳尚先生一定能妙手回春。」
「希望如此，不過……就算朕能康復，今天所下的決定也不會改變。」
皇后聽此言兩道鳳眉微皺：「聖上，你所指的是今日封官？」
「對，這是楚國必須要做的一件事，其實……從夏門風回來，朕就開始考慮了。」
夏伐很好奇，但，卻沒有選擇問楚建業，心想「回去問爹」：「聖上，如若沒什麼事，臣就告退了，您得好好休息。」
楚建業看著夏伐，半響說道：「夏伐，你去御書房幫朕批閱這幾天的奏折。」
夏伐驚眼睛一瞪：「聖上……這，您得找墨公或者屈何大人辦啊，臣不過一個錄事，不合規矩。」
「朕覺得行，就行，去吧！不看完，不准回家。」楚建業淡笑道。
夏伐驚異過後，就是大喜，幫聖上批閱奏章那是極大的權利，而且，代表了皇帝拋心置腹的信任，夏伐突然覺得老天爺對他太好了，這一連串意外倒是讓楚建業越來越信任他：「那，臣這就去，批閱完之後，臣來匯報。」
「嗯，快去吧。」
夏伐向皇帝，皇后行身，隨即快步離去。
待他人一走，楚建業歎道：「大河至東，天象……這夏伐朕是越來越欣賞他了。」
皇后眨了眨眼，隨即說道：「聖上，夏伐是不錯，但卻太年輕。」
「這點不假。」楚建業點頭，回目望著皇后，一字一句的說道：「可他卻如李選那般老辣，墨公那般多智，申裴那般沉穩，這樣的人朕又擔心，又喜愛……皇后，你記住，如果朕那天真的去了，去得突然，你要叮囑太子，將來任何事多與夏伐商量。」
皇后一驚……——
夏公子一路得瑟著走到了林宮，入門禁衛斜眼打量著他：「大人，聖上不在。」
「我知道。聖上派我來批閱今日的奏章，你去通知兩省上呈官員，把奏折拿來。」夏伐挺著肚子，不可否認，夏公子此刻有些小人得志的模樣。
禁衛傻眼：「你說啥？」
「怎麼？不相信就去問聖上！」夏伐仰頭一甩，指了指皇帝寢宮的方向。
這禁衛伍長不傻，他知道這樣的謊言給夏伐十個膽，他也不敢說，於是乎表情立馬變了：「夏伐大人，您稍等，末將去通知。」
「快去吧。」夏伐手一擺，推門走進房中，門口幾名侍衛相互打量，這麼多年了，還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不得不讓人心生驚疑。
走進屋內，夏伐目光四向周圍。這段日子每天都在這陪著皇帝做事，當然，那時夏伐只有勾著頭看，皇帝偶爾會問他的意見，但，卻不是他做得了主的，現在就不同了……晃晃向後望去，這路走得太順利了，這讓夏伐心中一突，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存在幾個非常致命的要害，如果爬得太多，惹來人的嫉妒，去刨夏伐的老底，沒事還好說，要是真給刨出點什麼，夏伐的麻煩可就大了。
靜下心，夏伐走到金椅前，雖說是皇帝派他來做事，可這位子夏伐不敢坐。盯著看了幾眼，他走到一旁自己搬了一張椅子，坐在桌子側面。
片刻，門外來人。
進來的人讓夏伐很意外：「趙公公。」
趙公公邁著碎步上前，來到夏伐身邊：「大人，聖上讓我來幫你。」
「幫我？」夏伐一時沒聽明白，他想皇帝不會是派趙公公一起來批閱奏折吧。
「大人別誤會，我只是來打個下手，以往我不都在這嗎？」
這一說夏伐明白了：「呵呵，那就麻煩趙公公了。」
「大人就不要和我客套了。」別看趙公公話說得順溜，其實，心中有些茫然。夏伐突然出現在皇帝身邊，以一種無法想像的速度獲得了皇帝的信任，這讓他很詫異，同時，也明白夏伐早晚成一顆大樹，現在他能澆水就澆水，將來樹下也好乘涼。
前去召人的禁軍伍長這時進來：「大人，兩省上呈官員已到門外。」
「叫他們進來。」
「是。」
伍長出門，緊跟著就進來四人，這四人都是老頭，穿著官服顯得鬆鬆垮垮，望夏伐的目光滿是懷疑。
夏伐看在眼裡，笑著說道：「各位大人，你們要是有所懷疑，可以親自去問聖上，他在寢宮休息。」
「聖上從來不讓人替他批閱奏折，就算要找人，也不會找你啊。」為首的老頭話不藏心，直接說了出來。
夏伐絲毫不生氣，樂呵呵的模樣：「敢問大人怎麼稱呼？」
「本官蘇習。」蘇習皺著眉頭說道。
「蘇習大人，我要你也會懷疑，而且，馬上就轉身離開，去問聖上。」夏伐一臉嚴肅的說道。
這蘇習倒是非常有意思的人，他表情一頓，緊跟著……真的就轉身離開了。夏伐愕然，他這話是讓蘇習腦子轉個彎去思考一下，誰料，這位大人居然照著直路就走了。
還好，其餘幾人腦子會轉彎。雖說夏伐只是個錄事，但，能幫皇帝做這樣的事，可想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夏伐大人，這是今天吏部上奏。」
「這是門下省等待批字的奏折……」
一個接一個，很快，夏伐面前堆成了一座山，他驚異的問道：「今天怎麼這麼多？」
「大人，你說所不知，年關時就是這樣。」
夏伐愣了愣，隨即疑聲道：「為何？」
「一旦到了年前，皇帝對於地方的情況調查就非常嚴厲，漸漸大家也就習慣。每到這時，候雞毛蒜皮的小事都報上來。」
「好吧，你們去屋外候著。」
「是……」
一行人離開後，夏伐看向堆積如山的奏折「這麼多，我得加快動作，太子還等著我呢……」
趙公公見這一行人都離去，來到夏伐身邊低聲說道：「大人挑關鍵的看，就如同他們所說，那些雞毛蒜皮的事，不用理睬，聖上就是這樣做的。」
夏伐正要點頭，眉色一挑：「不……我得認真看。」這倒是個機會，可以讓夏伐全面深入瞭解楚國現在的問題，雞毛蒜皮的小事往往就是地方情況的縮影。
趙公公見夏伐如此堅決，也就不多言，嘴角帶著笑，他覺得夏伐要真挨著全看完那不可能，估計也就嘴上說說。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夏伐聚精會神，趙公公不禁側目，心想「聖上看重夏伐大人，看來不是沒理由的」也許是擔心打擾夏伐，他悄悄退到門口。正巧此時夏伐拿起筆，抽出紙開始做記錄。
「趙公公，蘇習大人回來了。」
門口的禁軍伍長伸頭進來低聲說道。
趙公公皺眉，隨即側身走出去，入眼，表情尷尬的蘇習。趙公公不禁低聲笑道：「蘇習大人，您還真去問啊。」
蘇習尷尬笑道：「趙公公，麻煩幫我傳見。」
「嗯……您先等會吧。」
「我這有急事。」
「那你拿給我，我送進去。」
蘇習猶豫了一下，他手上可都是一些彈劾的奏折，細節方面的問題不得不對夏伐說清楚。同時，他很驚訝，這樣的奏折他拿去見皇帝，皇帝居然擺了擺手，說了一句「去給夏伐看」
「還猶豫什麼，拿來吧。」趙公公伸出手。
「好吧。」蘇習也是無奈，但，交出奏折後他拉著趙公公說道：「讓夏伐大人先看這些。」
趙公公挑眼看了看，發現是彈劾的奏折，頓時點頭：「好。」
輕輕推門進屋，走到夏伐身邊，趙公公注意到夏伐一邊寫東西，目光卻還盯著奏折，在仔細看他書寫的方式，非常古怪：「夏伐大人。」
夏伐回過神，皺著眉頭問道：「什麼事？」
「你先看看這些。」話語間，拿進來的一疊奏折放到夏伐面前。
夏伐也不多言，當即拿起，翻開一看眉挑三分，字裡行間細讀，表情一頓，緊跟著夏伐抹了抹嘴角，心中暗道「這……還真能給我碰著了」：「嗯……懂了，趙公公這些奏折是誰上的？」
「蘇習。」
「哦？這麼快就回來了。」夏伐笑著說道：「叫他進來。」
「是。」
趙公公轉身，夏伐拿著第一張彈劾的奏折看了起來「葉易，這也太巧了！怎麼葉凡仁他爹被彈劾的奏折，正巧就落到今天上奏，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