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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八十六章 退兩步 文 / 簡間

    慶開三十四年桂月朔日。

    當月頭鈴敲響,普都出來的修和隊伍臨近七川府。年八月的路途炎熱不說還潮,當然,這都比不了心中的焦急。

    這支隊伍走出進七川府的最後一片森林。突然!前方一陣吵雜聲傳來,待木林所形的障礙消失,視野恢復正常。為首的覃旭看見一支部隊向森林逃來。[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bsp;心中驚疑,同時他身邊將官反應極快,指兵下令瞬間形成了防守:「殿下,我過去問問。」

    「好。」覃旭點頭,倒是不顯絲毫驚慌。

    將官策馬臨前,站在外與來軍一陣對持,因為太吵雜,在說什麼覃旭也聽不清。片刻後將官神色慌張的跑了回來:「殿下!楚軍佔領了七川府!」

    覃旭聽後一愣,回神大驚:「怎麼可能!?楚軍什麼時候進的定州?」

    這問題將官無法回答,覃旭在短暫驚愕過後,冷靜下來沉聲道:「趙王呢?」

    「趙王被擒!」

    覃旭神色微變:「帶軍中將官前來,我要問話。」

    「是!」

    片刻,幾個神色不齊,晃晃而驚慌之人出現在覃旭身前,覃旭一番打量,隨即冷聲問道:「楚軍帶兵將領是誰?」

    「夏伐。」這問題幾人倒是異口同聲。

    覃旭楞然「是他……」:「他帶來多少兵?」

    「一萬四千人,全是騎兵。」

    「一萬!?趙王的七川府可有兩萬人,握守城之優,怎會敗成這樣?」覃旭心中可謂大驚。

    站前一步的將官苦著臉:「夏伐在定州西燒殺城府,趙王帶兵前往,誰料!他夏伐燒殺目的就是為了引趙王出七川府,他好帶兵直襲七川城府……後來,他使詭計,詐騙趙王回七川救城……」

    話到此處覃旭也懂了,他眉頭深皺:「他為何放你?」

    「不知道。」

    「趙王情況如何?」

    「趙王被射瞎了一隻眼睛,敵軍抓住他後,把他關進了一間靈堂……之後死活我們不知。」

    覃旭前思後想,片刻眸色兩展:「看來我們的行蹤被夏伐的斥候探到了,他是故意放你們離開,來給我報信。」

    「殿下,我們需要準備嗎?」身邊將官沉聲問道。

    「不用。」覃旭擺手,心中長歎「夏伐讓楊榮送我回普都,他是知道我會來修和的,為什麼還要這樣做?」帶著疑惑,覃旭沉吟道:「出林後全軍紮營,三軍將帥與我前往七川府。」

    「殿下,別去!那夏伐不安好心啊。」逃出來的將官大聲說道。

    「他要真是不安好心,就不會放你們出來,給我通信了。」覃旭心思透徹,隻言片語後也不多言解釋,策馬走到軍隊前頭。

    身後眾將見此,也無話可說,立馬把安排吩咐下去,隨即跟著覃旭向七川府行。這人不過十幾,心中也許有些膽怯,但卻在覃旭氣定神閒的感染下,漸漸恢復了常態。

    一路上覃旭想了良久,他覺得夏伐如此做,最大的可能就是要提價,讓覃國付出更多的代價來修和;對於這點,覃旭在說動覃皇帝之前,就做好了準備,不割下一塊肉,楚國是絕對不會罷休,來的就算不是夏伐,是他人,也會在此事上周旋,只是……夏伐用了一種最實際的方法告訴覃國人,他夏伐的要價不會低。

    事實有些出入,就連即將發生的事,也比覃旭所想的差距甚大。來到七川府前,城外一支軍隊列陣,在仰頭向上望,楚軍牆間架弩而對。

    陣前夏伐勒馬回踏,目光直視漸漸靠近的覃旭。

    覃旭仔細打量,整個人不禁愕然。夏伐的陣前十口棺材,在後還跪著一個神色頹廢的白髮人。待靠近,他還為開口,夏伐朗聲道:「來者可是覃太子?」

    「是。」覃旭回應,隊伍向前並未停下。當初軍營內的對視,他並沒有仔細看,此刻一看,發現夏伐是如此年輕,看模樣比他還要小上幾歲:「將軍,你我見過。我還要謝謝你助我回國,只是,不明將軍是何用意?你也有修和之心,為何還要佔我覃國七川府。」

    「現年桃三月,我楚國一支部隊入定州,原本是抱著修和之心前來,誰料!七川府下見趙王,被趙王陰謀詭計陷害,大將軍楊戩因此死於他鄉。末將臨定州,同樣是抱著修和之心前來,我相信沒有人比殿下還清楚了吧?」

    覃旭微微點頭,夏伐的用意是非常明顯的,否則,就不會派人保護他回普都。

    見覃旭點頭,夏伐揚聲喝道:「誰料,趙王在使詭計,不過!最終害了自己。」夏伐一番話把諸多不是全推到趙王身上。

    覃旭兩眉豎立,心想「趙王向來主張戰楚,這樣的事情他倒是做得出來」夏伐也是看準了這點,才敢信口開河。至於,覃旭如要趙王對答,夏伐不禁斜目看向跪在軍前的趙王,心中陣陣冷笑。現在的趙王恐怕生不如死……

    「將軍,此事你要如何才肯作罷?」覃旭也不去猜,他心想夏伐最終的目的是和他一樣的,索性,把話攤開來說。

    夏伐揮手:「這十口棺材,殿下先看看。」話語間,兵士上前,推著棺材向覃旭走去。

    覃旭眼角一挑,他清楚這棺材夏伐送來絕不是嘲諷他,裡面應該裝著人……而且,絕不會是普通人。

    棺材推上去,蓋子打開,裡面全是腐屍,惡臭傳來,覃旭皺眉:「將軍,這些是何人?」

    「定州各府宗親。」

    覃旭瞪目!

    夏伐接連說道:「這可怪不得我,楊戩大將軍是我舅父,我不為他殺幾個該殺之人祭奠亡魂,讓我回去如何交代?」

    覃旭顫抖著手,夏伐這是扇他皇室耳光,而且,一下就是十巴掌。在看,這些屍體全都沒頭!這耳光扇得也太重了!身邊的將官更是一個個怒氣填胸,劍拔弩張。

    夏伐望之笑歎:「還有趙王,也還給你們吧。」話語間,夏伐擺頭。

    那跪地的趙王被士兵架著送了過去……

    待靠近,覃旭表情不自覺的開始抽搐,趙王可不單單瞎了一隻眼,另一隻也被夏伐給廢了。他顫聲道:「趙王……」

    趙王低頭,沒有吭聲,如同一潭死水。

    覃旭翻身下馬,心中是一陣絞痛。趙王雖然主戰,但卻在覃國有著至關重要的地位,邊軍之事幾乎都是趙王在做主,也算是保了覃國這些年的平安:「趙王,你……」

    趙王突然抬頭,面對覃旭,嘴角在抽動著,拳頭緊握,指甲陷入肉中!嘴角,慢慢的滲出一絲鮮血,面孔隨這鮮血流出,變得無比蒼白,猙獰。

    覃旭額頭流下一滴冷汗:「夏伐……還把你的舌頭割了?」

    趙王點了點頭,他心中的怨恨這輩子是無法用雙眼,用嘴表達出來,充填在心中猶如滔滔江水。他覺得夏伐犯了一個錯誤,居然沒殺他!就算四肢被斬,無目無舌,他卻留下名,將來讓夏伐十倍償還!

    覃旭不禁怒了:「夏伐!你這樣做是不是太惡毒了!」

    「殿下,莫要動怒。別忘了我們相同的目的。」

    覃旭被氣得全身都在顫,這種憤怒持續良久,方才強壓下來。他咬牙切齒道:「夏伐,你若真有修和之意,現在就讓出七川府。你殺我覃國宗親,殘害趙王之事,我就當做是你喪親之際,憤怒所為,不予追究。」

    「殿下,你錯了。我送上這些人給你,是要告訴你,我們兩國之間的恩怨算是扯平了。現在我們可以坐下來心平氣和的商量修和之事。」夏伐低眉說道,細觀覃旭要開口反駁,他連忙出聲,打斷了覃旭還未出口的話:「別忘了,是你們覃國背叛盟友!還殺害我楚國前來主動修和的楊戩大將軍……我只殺你們十名宗親,廢了一個罪魁禍首,已經是輕的了。如若殿下覺得吃虧,那便不用多言,我楚軍座守七川府,於你們一戰便是!」

    夏伐算是把話說到頭了,堵得覃旭啞口無言,原本對於夏伐的感激之情,也在事實,兩國利益面前煙消雲散。不過,覃旭卻非常能忍,而且,還在這種局面下表現出超乎常人的冷靜:「將軍,那就讓我單獨與你進城商討修和之事。」

    夏伐嘴角一揚,策馬上前:「我帶殿下入府。」

    覃旭點頭,同時回目看了看趙王。趙王此刻在幾位將官攙扶下站立著,讓人覺得很平靜,不像是遭遇這等迫害下的態度,覃旭知道這恐怕是怒到了極點,怨到了盡頭,不論是戰敗七川府還是瞎眼割舌,對於趙王來說都是極大的侮辱,甚至,比之讓他死,還要嚴重……而夏伐都做了,而且,都做絕了。

    ……

    與夏伐進七川府後,覃旭來到一間靈堂前。

    「這是楊戩大將軍的靈堂?」

    「嗯。」

    覃旭抬頭仔細一番打量,表情突然凝固!他看見了那掛在屋簷下的十顆人頭。他幾乎就要怒言出口,但,對上夏伐的面無表情,覃旭忍住了:「將軍,我有一事相求。」

    「殿下請講。」

    「我願帶皇室拜祭楊戩大將軍,希望之後你能把這十顆人頭還給我……」

    「好。」夏伐沒有絲毫的猶豫。

    覃旭不多言,邁步走進靈堂。進屋的瞬間,棺前一人,引起覃旭的注意,辨出此人是誰後,他愣了愣。

    楊榮側目看來,見來者絲毫不驚訝,卻沒有任何過多的表示。

    「楊榮先生,是我大舅楊戩的家臣。」

    覃旭一聽,頓時無言以對。他默默上前取香點燃,隨即三鞠躬……

    「這就夠了嗎?」夏伐突然冷聲道。

    覃旭眸色閃動:「將軍,你這是何意。」

    「鞠躬而已,就想換十顆人頭?」

    覃旭這輩子活到現在,只跪過父皇,夏伐提出這個要求實在蠻橫,不留情面。但,覃旭思量片刻,心想「跪這一下,夏伐便無話可說了」於是乎,他斬斷猶豫當即跪下上香。

    夏伐見此眼角一挑,他沒想到覃旭居然真跪了:「來人!」

    門外將官入屋:「監軍何事?」

    「把屋簷掛著的人頭取下來裝好,等會讓殿下帶走。」

    「是!」

    這話入耳,覃旭心中一鬆,起身後開口說道:「將軍,我們可談正事了吧?」

    「就在這談,讓我舅父也聽見,他好安心。」

    這倒是隨便,而且,有逝者作證,心想夏伐也不會無恥到將來不認賬:「將軍,我覃國願上繳三年五成年收,三萬戶,糧百萬石作為補償,望貴國不計前嫌。」

    這價出得很高,特別是覃國居然原因送出三萬戶人,這個價格甚至超過了夏伐自己設下的底線。一時間,夏伐有些拿不準了「是不是我想得太簡單了?」

    就在這時,一人前來:「將軍。」

    夏伐眼睛一亮,這事情他確實沒經驗,但是,來的這人一定比他行!:「先生,這位是覃國太子覃旭,你來得正好。我們在商量修和事宜。」

    公西喃疆向覃旭微微拱手,隨即上前:「將軍喚我來何事。」

    夏伐神色一頓,接連心中暗道「蒼谷仙之名果然不是浪得虛名」夏伐可沒召他,但卻明白此話含義,看來公西喃疆是知道夏伐對這些事情不在行。夏伐毫不猶豫當即接上:「我請先生來談修和之事。殿下,你要說什麼與先生說便是。」

    覃旭有些驚訝,這老頭是誰,居然能幫夏伐做主。目光很友好:「先生,方纔我說道覃國願上繳三年五成年收,三萬戶,糧百萬石作為補償,望貴國不計前嫌。」

    公西喃疆聽後,立馬搖頭:「殿下,這能保我們楚國平安嗎?不過是些眼前利益。」

    覃旭心中暗自犯愁,剛才夏伐在聽見他這一番話後,那表情不受控制的一變,顯然,是摸到了他的底線。但是,公西喃疆一來,一句話就把這問題給放大了無數倍:「先生,那你覺得應該如何?」

    公西喃疆揚著一雙白眉,語氣坦坦:「殿下,我先問您幾個問題。」

    「請講。」

    「我兩國是何關係?」

    「當年我覃國立於世,是楚君相助,自然是兄弟關係。」

    「既然兄弟都能出賣,我們還能相信貴國嗎?殿下,其實我們楚國要求並不高,你給出的這些東西都可以不要。」公西喃疆話鋒突轉。

    覃旭聽後頓時一驚,不禁疑惑目光對向公西喃疆。

    「我楚國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派十萬陸府軍進定州,座守岳江!」

    夏伐聽後大驚失色「這不是要掐著覃國的頸子嗎?」

    「不行!」覃旭毫不猶豫的拒絕,十萬楚軍進定州座守岳江,這是赤裸裸在覃國頸上架了一把刀。

    公西喃疆眸色一動,絲絲精光閃耀:「如果貴國不願意,我們可以退一步。不守岳江,便把赤關讓給我們楚國!」

    赤關……夏伐恍然大悟,公西喃疆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要座守岳江確實有些異想天開,但,退這一步要赤關!就顯得降低了很多,不過,對於楚國來說作用是相同的!夏伐進定州之時去看過赤關,那是兩國邊境唯一一條正常通道,夏伐擔心打草驚蛇,所以繞了很長一段路,還好,他全是騎兵,時間上能挽回不少。不過,要是大軍將行,不通此關可謂寸步難行。

    覃旭可不傻,他當即就聽出了公西喃疆的用意,不禁升起警惕之心:「先生,你的要求可是一個比一個過分吶。」

    公西喃疆知道,覃旭這話意思不是他分不清楚岳江和赤關兩處,那一個比較重要,而是在說自己把他逼到了絕路。這時,公西喃疆啟口淡淡笑道:「太子,你不給也行……那我在退一步,我要親陽府。」

    此話出口,夏伐頓時茫然「那地方拿來做什麼?」親陽府位於定州東最角落,別說對於楚國,就是對於覃國自己都是可有可無,完全是一個想丟,就丟的地方。

    往往就是因為聰明人能想到其中古怪,就會升起懷疑……如今覃旭便是如此,他心思輾轉下發,疑惑叢生「親陽府,不能給!他繞了這麼大個彎,居然是要親陽府,一定有詭」覃旭想不到其中詭詐在何處,就更加擔心,於是乎,他也退了一步:「赤關,我們覃國可以讓出。但是,楚軍不得在此屯兵超過五萬!」

    公西喃疆表情一沉,顯得非常難看,似乎,覃旭識破了他的想法,沒有給親陽府,讓他非常遺憾。

    覃旭見此,馬上把話斬斷:「將軍,修和的禮物我們照舊奉上,赤關帶文書下達,便轉交給貴國。」

    夏伐斜目看向公西喃疆,他一時間有些拿不定注意,不知道公西喃疆是不是還有其他法子。

    公西喃疆突然一聲歎息:「將軍,只有這樣了。」

    夏伐眸色閃動,心思接連輾轉「公西喃疆就這樣放棄了?」夏伐覺得這不像是公西喃疆這種人的作風……帶著疑惑微微點頭:「七川府,待文書下達之後,我便轉交。」

    「那就有勞將軍代管幾日了。我這就回去傳信。」

    夏伐微微點頭,同時叫來人送覃旭離開……

    待覃旭一走,夏伐沉言道:「先生,親陽府有什麼用?」

    公西喃疆表情突變,專之帶笑:「將軍,親陽府沒有任何用。」

    夏伐愣在原地,半響回神愕然道:「先生,你是這是無的放矢。」

    「哈,哈哈哈。將軍說得不錯,越是聰明人,就越容易中攻心之計,因為,他們懂得思考……」話到此處,公西喃疆側臉看著夏伐說道:「將軍,你是我見過把攻心之術運用在戰場最完美的人,你何不把外交同樣看做戰場。」

    夏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懂了……不同的方式,同樣的目的,謝謝先生指點。」

    「將軍,我們要防他覃旭反應過來,就只有讓他啞口無言。明日,你最好就帶軍主動離開,退到赤關外。」

    夏伐眼睛一亮,當即明白這用意:「好。」

    事情到此,定州之事算是落下了序幕。夏伐回身走到棺前,他心中暗道「大舅,您也可以安心了……」也許悲傷不如當日,但,遺憾確深深烙印在夏伐內心深處。

    公西喃疆站在後面,目光來回在夏伐與棺材之間,他突然想到「也許有些殘酷,但這對於夏伐來說也並不全是壞事……」:「將軍,你今年歲許?」

    「歲十八。」

    公西喃疆身子向後一揚,有些動容,就算他知道,但是當夏伐親口說出之後,心中忍不住驚異萬分。這個年紀不缺俊傑,卻沒聽說過夏伐這樣能謀人心者,這是閱歷來累積的:「將軍,不知你師從何處?」

    「百家。」

    公西喃疆眉頭大皺:「百家?」

    夏伐回目,淡淡笑道:「我看天下書,自然習百家。」

    公西喃疆恍然,他微微拱手:「老朽佩服。」

    夏伐也許不知此話從公西喃疆口中道出,份量有多重。不過,他卻對公西喃疆升起了興趣:「先生如今花白,當年太皇健在,你為何不出來?」

    「不是時候。」

    夏伐搖頭:「不是時候?我覺得應該說,不是時機……」

    公西喃疆嘴角一揚:「我願與將軍做友,不知將軍可願意?」

    「求之不得。」夏伐咧著嘴,笑容似乎恢復了當年……

    「既然是朋友,有一句話,我就不得不說了。」

    「先生請講。」

    「你把趙王給廢了,不如直接殺了他!他這一次輸,完全是因為掉以輕心,否則以趙王真正的本事,你要在定州勝他基本不可能。這樣一個滿心怨恨的人留下,將來必是大患!」

    夏伐仰頭,向外看去:「我留下一粒種子,就不擔心將來沒法砍掉這顆大樹!先生不要望了我的話,我必定會親自回來!」

    公西喃疆微微皺眉,他沒懂夏伐這話的意思,也看不透夏伐在廢趙王這件事上,藏了什麼秘密,但,有一點他現在能肯定,夏伐埋下這顆種子,也許是他為自己將來所準備的一根橋木。

    夏伐這時走到陳榮身邊:「先生,我請你幫的忙……」

    「監軍,按照你的要求,我已把七川府內,趙王留下的所有書信,全收集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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