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九十四章 口口聲聲 文 / 簡間
皇宮外。
夏伐負手而立，來來往往的官員愣是沒一個認出他來。
直到李選突然出現，他瞧見夏伐快步上前：「我準備好了！」[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bsp;「李叔伯，你怕什麼？」瞧見李選那做賊心虛的模樣，夏伐皺著眉頭說道。
「你就不怕？」李選斜眼問道。
「怕？可笑，我等會是進去說實話，為什麼要怕？」夏伐一臉不屑的反問道。
此話出口，李選愕然：「你……我算是服氣了，謊言還沒說出口，你就把自己先騙了！」
「李叔伯，你在亂說，我可就不客氣了。」夏伐皺著眉頭，似乎有些生氣。
李選真是無話可說了：「我的錯，賢侄我們這就去進去向殿下說實話！」實話兩個字李選咬得很緊。
夏伐這才露出笑容：「把你心中那些所謂的秘密全忘記！剩下的謊言，就是實話了。」
李選表情有些抽搐，對於夏伐他是越瞭解越覺得這人可怕，同時……那顆算計的心，也是全圍繞這夏伐。
夏伐何處不是如此。
……
兩人進了皇宮，瞧見一位熟人。
墨良這一年不到，居然胖了許多，夏伐有些驚訝，他現在居然挺著肚子！
墨良第一眼，也沒認出現在滿嘴胡扯的夏公子，但是！他注意到夏伐的穿著，當即頓目，恍然。主動走上前正要開口。
夏公子搶先一步：「墨公安好！」
墨良似笑非笑，微微點頭：「夏伐大人，昨日府上有些事忙碌，沒來得及去拜祭，不要見怪。」
此言入耳，夏伐心中歎道「墨公變胖了，說話依舊如此謙言」：「墨公當以正事為主，拜祭隔日無妨。」
「嗯……我與楊老大人也有交情，午後便去探望一下。」
「謝謝墨公。」
墨良離開時，拍了拍夏伐的肩膀，夏伐感覺……墨公對自己的態度似乎有些古怪，當初，雖然夏公子瞎蒙打混，讓墨良對他另眼相看，但，說到底墨良對夏伐還是有那麼一絲防備。今天對話看來，那一絲防備有所改變。
夏伐挑著眼眉，心中暗道「還是得拿出實際來才有用！」他認為，是自己這一戰所獲的戰功，讓墨良對他的看法產生根本的變化。事實上，墨良對夏伐真正的改變是因為，他單獨送楊戩的屍體回來。
墨良覺得夏伐放棄與歸軍入朝的榮耀，選擇送楊戩屍體回來，這樣一個有孝心的人，不會大奸大惡。墨良沒有看透夏伐的根本，他想要的可不單單是這麼一點勝利的光環。
李選勾著頭說道：「墨公這段日子輕鬆了，殿下什麼事只找他商量，都不讓他去做。」
夏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墨公似乎很享受這樣的日子。」
「呵呵。夏伐，墨公這樣的人和咱們可不同。」
此話隱晦，夏伐聽得真切，但是，他卻不以為然道：「到了墨公這個地步，你還想要什麼？」
李選啞然，回思一想「是啊，墨公這算是做臣，做到至高點了」
夏伐心中同樣一番自語「到墨公這個地位，在向前就是做皇帝了！」
一路上，兩人各懷心思到了御書房外。
夏伐瞧見一個老熟人，立馬靠了過去：「趙公公，這一年過得可好啊。」
趙公公見夏伐，當即一喜：「夏伐大人！」
「呵呵。」夏伐一聲輕笑，隨即說道：「趙公公，您真是讓人羨慕啊，做了先皇的御用司，現在又成了太子的。」
趙公公謙虛道：「這要謝謝天恩。」
「麻煩趙公公去通報一下，夏伐奉命前來拜見。」
「兩位大人稍等。」
待趙公公進去，夏伐低聲對李選問道：「殿下這段日子，每天都這樣？」
「嗯。殿下希望能超過先皇的業績啊，內外政都不落下。」
夏伐直起身子，開口歎道：「你說，先皇當初的嚴厲，現在不就見到效果了嗎？」
「是啊。」
簡單兩句交談，趙公公走了出來：「兩位大人進去吧。」
兩人微微拱手，隨即走進書房中。
屋內，依舊是那股夏伐熟悉的檀香。楚子驍此刻站在書桌前，見夏伐、李選同來，他面帶笑容：「你們是約好一起來，還是進宮後遇見的？」
夏伐餘光打量李選，他覺得靠這貨開口，不如自己直截了當。當即，夏伐跪下：「殿下，臣犯了死罪！」
李選愕然，他們可沒商量進屋就跪。回過神心中暗罵，同時緊跟著也跪在地上：「殿下，臣也犯了死罪！」
楚子驍傻在原地，放眼當朝，他最信任的恐怕就是這兩人了。如今，這兩人一同跪地，自認死罪，除了疑惑還是疑惑。
沉默氣氛持續良久，楚子驍抬手指著兩人：「你們做什麼了！？」
「殿下，就請李選大人先說吧。」夏伐低著頭說道。
李選也不猶豫，當即開口，幾乎是眨眼間！淚流滿面，夏伐震驚了，這廝太厲害！說哭就哭，還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滴。
楚子驍看不下去，拉著李選站了起來：「站著說。」也不厚此薄彼，緊跟著把夏伐也拉了起來。
李選哭聲道：「殿下，臣一時糊塗啊！」
楚子驍啞然失笑，哭了半天還沒說正題，他不禁裝作板著臉：「李選，你做的糊塗事可不是一件兩件，現在還不是好好的活著？」
「殿下，這一件不同往常啊！」
楚子驍眉頭一沉，心想沒理由這兩人合夥來唱戲給他看，漸漸的，楚子驍心中猜測道「看來真出了什麼大事！」
見楚子驍表情變得認真，李選這才開口：「殿下，您還記得兩年前嵋恭王之事嗎？」
楚子驍神色兩展，面露驚色：「你突然提起此事做什麼！？」
「殿下，當初臣犯了一個錯誤！其實，那嵋恭王是我陷害的！」
夏伐聽後頓時心中大罵「媽的，這李選怎麼把我想好的理由給搶去了！」看夏伐那瞪目的模樣，似乎要撕了李選這廝。
楚子驍注意力全集中在李選身上，絲毫沒有注意到夏伐那瞪目的模樣。
李選接連說道：「殿下。當初嵋恭王在文山府那句話，是我傳到聖上耳中的！」
楚子驍表情有些莫名，這要說是件壞事，不假！但，反過來先皇是希望嵋恭王死的……所以，李選來認罪，認得很「曖昧」甚至讓楚子驍覺得，這事情應該表揚才對。
李選的話還沒有說完，顯然，這並不是真正的關鍵：「後來嵋恭王被放，我身邊突然出現一個神秘人，臣也不清楚他的底細，但，他卻告訴我！有辦法逼嵋恭王反！」
「慢著，這些先皇知道嗎？」楚子驍突然聽出，這話中藏著玄機。
李選低頭說道，這廝還在眼淚不止：「前面的事先皇知道，可後面臣就瞞著了！」
楚子驍兩眉豎立，抬手道：「接著說。」
「殿下，臣索性就直言了吧！這些人便是滅楚！」
楚子驍剎時，深吸一口氣：「你怎麼和滅楚勾搭上了！」這事問題就大了。
李選毫不猶豫的答道：「滅楚要求我幫他們與嵋恭王拉關係，臣當初想得太簡單，認為這樣一來就可以幫先皇除掉嵋恭王，還能解決滅楚！」
「你這樣想也沒錯，可是，你為什麼不告訴先皇呢？」
李選哆哆嗦嗦的說道：「我一開始就沒打算告訴先皇我與滅楚有關係，擔心先皇的懷疑啊！那時候，我又在幫助殿下您穩固太子之位！我們君臣間走得這麼近，要是先皇懷疑我，又懷疑到殿下，可怎麼辦吶！」
夏伐算是懂了，這老貨先前是在自己面前裝傻！恐怕早就算計好，要把夏伐想到的說辭，修改一番套在自己身上。心中暗恨的夏公子，不由生出一個惡毒的想法「好嘛！李選你陰我，那就別我不客氣了！」
李選的話觸動了楚子驍，他心想「李選也不是帶著什麼壞心思，而且，不說還是為了我」但是，有一點很古怪：「李選，這件事情你不說，沒有人知道，為什麼要主動來對我講啊？」
李選這時抬頭，一臉驚慌之色：「殿下，滅楚還沒死絕！他們派人來找到我了，威脅我幫他們危害殿下！」
楚子驍聽後一愣，接連大驚失色：「他們不是全被先皇剿滅了嗎？」
「不，殿下我們都想得太簡單了！」
「人在何處！你抓起來沒有！？」李選上前一步，緊緊抓著李選手臂問道。
「抓起來了！」
李選聽後一喜：「來人！」
門外來人：「殿下，有何吩咐。」
「陪李大人回府。」
這話何意，李選在清楚不過，他當即點頭：「殿下稍等，我這就去帶賊人來見你！」說完，李選轉身離開，回目時挑眼看了看夏伐。
夏伐低眉，回了他一個冷笑，這意思「老賊，你陰我！等著哭吧」
李選沒看出來，還以為夏伐在暗自惱怒，心中不禁陣陣得意。
李選一走，楚子驍拉著夏伐坐下：「夏伐，你也是與此事有關係？」
夏伐點頭，隨即歎道：「殿下知道先皇給我秘派的任務，其實，這其中先皇給我說明了關於李選的問題。」
楚子驍表情一頓，接連驚異道：「先皇知道李選與滅楚有聯繫？」
「對。」夏伐用力點頭。
聽後，楚子驍沉默良久，手指在沉默的過程中，敲打著椅按。
夏伐細觀他表情，心中暗道「就在這給他李選挖個坑，將來他要不老實，就直接把他推進去！」
「夏伐，當初先皇是什麼打算？」楚子驍並不懷疑，這其中有兩點關鍵，一是李選方才自己承認了，二是夏伐當初確實是幫助楚建業解決嵋恭王的事。
夏伐低聲道：「先皇說，如果李選不主動來告訴他，便要整治！」
楚子驍抽眉，沉言道：「後來先皇為什麼沒有整治李選？」
「殿下，先皇是發現自己身體不行了，他見李選並沒有生出二心，此事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想要把李選留下來幫助你，不過，殿下此事可以看出來，他李選不到大難臨頭絕對不說老實話，您想，這件事情要不是被我發現，李選真的會主動來告訴你嗎？」夏伐低著眼眉，表情陰晦。
「你這話什麼意思？」楚子驍眉頭大皺，他聽出來夏伐的弦外之音。看來李選是在夏伐得知滅楚來找他的情況下，才主動前來。
「殿下，您何必問我，心中不是有了答案嗎？」
楚子驍突然握緊拳頭：「我不相信，李選會生出叛心！」
楚子驍說出這話，夏伐知道事情到此便可了結。他現在不可能把李選推到懸崖去，目的，只是讓楚子驍心中有一個概念「李選這人不老實」：「殿下，您說得沒錯。其實，我主動出來提醒李選大人，是擔心他一時糊塗選錯路。嗯……也許我這麼做是多此一舉了。」
楚子驍還是皺著眉頭，這件事不論如何是在他心中留下了一個疙瘩：「夏伐，將來給我注意著李選！有什麼異樣隨時來告訴我。」
「是！殿下放心。」夏伐拱手低頭，在楚子驍無法看見的地方，他的嘴角帶著一個無比陰險的笑容。
「對了，既然是這樣你來認什麼罪啊？」楚子驍反應過來，夏伐的舉動也透著古怪。
夏伐當即起身，正色道：「臣的罪在於明知道此事，卻現在才來告訴殿下。」
楚子驍擺手：「這不算罪，坐下吧。」
夏伐覺得這還不夠，他低聲說道：「殿下，其實滅楚也來單獨找到我了……」
楚子驍一拍額頭：「你給我一次把話說完！你又有什麼把柄給滅楚拿著了？」
夏伐低頭，眸色輾轉，突然！跪在地上：「當初臣確實是賣了虎狼關。」
楚子驍微微張嘴，楞了半響問道：「賣？什麼意思？」
「先皇對我有大恩！臣此生以命回報！」夏伐先把口號喊出來，隨即道出實情：「殿下，當初臣因貪財收了王敬忠的錢，才中計丟失虎狼關牙帳令。後來先皇得知，卻繞我死罪，還將計就計讓我釣出了嵋恭王這條大魚，接下來的事殿下都知道了。」
「滅楚就用這事來挾你？」
「對。」
「起來吧，此事先皇都饒了你命，我這裡自然是奉先皇之恩。」虎狼關的問題楚子驍倒是沒有太多芥蒂，因為，那和他的處政沒有多少關係。
夏伐的話還沒有說話，還跪在地上：「殿下，還有一件事。」
楚子驍嘴角不受控制的抽動了一下：「今天你就一次全說完。」
「臣年中，就要成家了。」
「哈。」楚子驍啞然失笑：「這是好事，誰家閨女？」
「此女名為嵐枝，是王敬忠的養女……」
楚子驍笑容嘎然，險些沒被噎死：「你……你是在逗我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