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117章 【要想富,去盜墓】 文 / 放映員
方老爺子知道胡鬧這傢伙向來鬼點子都比較多,而且做事極有分寸和把握,雖說英國水下打撈的事情由他和黑皮在那邊主持,但是若沒有胡鬧及時的趕赴過去穩定住場面,恐怕現在面臨的又將是另外一番景象了。所以胡鬧說坑一坑小日本,方老爺子就露出了極為贊同的笑意,雖然不明白胡鬧將會怎麼做,但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道:「鬧鬧,小日本那可是精的跟賊似的角色,坑他們恐怕不容易吧。」
黑皮也在一旁點點頭說:「我和方老爺子在英國也有接觸過日本的商人,一個個都是背後藏刀,暗地裡使壞的傢伙。」
胡鬧笑瞇瞇的說:「這你們不用擔心,其實也不是我想坑他們,我只是借助別人的力量套點好處而已。當然,能套到多少好處,就得看咱們捨得砸進去多少錢了。這事兒我本來是讓陳一非負責的,但是陳一非那邊能夠聚攏的資金實在是太少了,如果把你們這一塊多餘的資金投入到日本市場上去,將來咱們可就是三四倍甚至五六倍的賺回來。」
「有這麼多。」方老爺子來了興趣,黑皮也盯著胡鬧,顯然也是很感興趣。
胡鬧笑著說:「我這已經是保守估計了,別看現在日本的經濟一派欣欣向榮,崛起的速度驚人,但是他們還沒有察覺到,馬上他們就要面臨一場經濟浩劫了。呵呵,這就是猖狂的代價。」
「會不會有什麼風險。」黑皮問道。這傢伙已經不是當初在國內一事無成的阿飛黨了,經過在這麼長時間的鍛煉,特別是在英國這段日子,胡鬧有意加重了他身上的單子,現在各方面都提升的很快,已經隱隱有獨當一面的趨勢。方老爺子畢竟年紀大了,許多事情不能總是勞煩他,所以黑皮就起到了有力的輔助作用。
胡鬧笑呵呵的擺手說:「什麼事情都有風險,但是偏偏我幹的這件事情還真就找不出什麼風險。只是時間地跨度有些長。如果心放小一點,等到88年的時候,我們就能收回四五倍的投資,如果心放大些,等到95年的時候,咱們回收的資金會是現在咱們投入的十倍甚至更多。」
「照你這麼說。要是人人都這麼幹,日本人豈不是要哭了。」方老爺子笑呵呵地噴著煙霧。
「等著吧,要不了多長時間,日本人估計跳樓都得排隊。」胡鬧也笑了起來,笑的極為舒心。「對了黑皮,你怎麼不在家呆著陪陪你父母,又溜到方老爺子這兒來了,該不是英國還有什麼公事需要商量吧。」
黑皮擺手說:「家裡人都忙著拜年什麼的,我在家呆著也無聊。就過來找方老爺子說說話。而且也的確是有些事情跟老爺子商量商量。」
「哦,什麼事情啊?」胡鬧詫異的看向方老爺子,老爺子擰起眉頭歎了一口氣說:「鬧鬧啊。你在國內恐怕還不知道。我們在國外又是接觸的這一行,近些日子發現國內的情況很不樂觀啊?」
胡鬧有些迷糊。不解地問道:「什麼情況不樂觀。」
方老爺子又燃起了一根煙。抓抓發白地頭髮歎氣道:「最近國際市場上流動地中國文物越來越多。甚至都有專門地國內中介人找到了咱們那裡。你說。這叫個什麼事兒吧。咱們辛辛苦苦地把流失國外海域地東西往家裡送。他們倒好。把咱們國內地東西拚命地往外賣。我這麼大把年紀了。看到了都想罵人。」
「有這樣地事?」胡鬧還真沒有關注過這樣地事情。但是他也知道。國內地文物已經悄悄地開始走俏起來。甚至徐廣義和徐廣勇倆兄弟來匯報賣花地事情時。也著實提起過好幾次。說潘家園他們原來地廢品站有好幾撥人去打探過。擰著眉頭。吸著煙。半晌才發問道:「方老爺子。你說這些文物他們是從哪裡收來地?」
「還能從哪裡。」一旁地黑皮也忍不住義憤填膺地說道:「都是國內那幫盜墓賊。從地底下挖上來地。」
胡鬧倒抽了一口涼氣。猛然回憶起在幾十年後曾看過地一本小說叫做《鬼吹燈》。說地就是一些盜墓地詳細流程。當然小說地著重點不是盜墓賺錢。但是也從側面反映出了中國當代盜墓地猖獗。
方老爺子似乎心裡有氣不吐不快。在一旁做著詳盡地補充。他說:「我和黑皮搜集過相關地資料。現在國內小範圍內流傳地口號就是要想富。去盜墓。一夜就成萬元戶。唉。破四舊地時候就已經是國家文物文化地一場浩劫。沒想到到了今時今日。這場浩劫還在繼續。並且愈演愈烈。就說陝西、甘肅、河南、山西這四個文物古墓比較集中地省份。那盜墓地無本萬利行當已經流行成風。為了錢。幾乎家家戶戶托兒帶口地去盜墓。而且行業地一條龍已經快速地形成。從盜墓出土再到運輸至國外專賣都有專門地人員負責。否則也不會聯繫到我那裡啊。想想真是讓人痛心。這些人怎麼就這麼喪心病狂呢?「
胡鬧苦笑著說:「兩個字,窮和貪,這四個地方相比較其他的省份來說,都是極為貧窮落後地省份,人窮了,自然就會想發財,有發財的機會了自然會貪心。盜墓這種無本萬利的行當放在這些人面前,他們又如何不動心。馬克思曾說,一有適當的利潤,資本就會非常膽壯起來。只要有10的利潤,它就會到處被人使用;有20,就會活潑起來;有50,就會引起積極的冒險;有100,就會使人不顧一切法律;有300,就會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絞首的危險。在盜墓這樣無本萬利的利益面前,人們根本不會在乎法律的制裁。其實歸根結底還是那些煽動這些盜墓的老百姓以及收購買賣的人,沒有他們,也就不會有盜墓的利益存在。可惜這種東西是沒辦法禁止的,就如同毒品鴉片一樣,無論法律限定的多麼嚴格苛刻,在利益面前依然會有無數的人去冒險。哪怕粉身碎骨。」
方老爺子苦笑著點頭說:「你地想法也是我和黑皮商量的結果,我們也覺得這種現象法律是無法完全禁止的,主要的問題還是出在最終收購的人手裡,如果把這一關掐死,盜墓的現象就會自動消失。可是這一關就如何能掐得死,這些收購者更多地只是二道三道的販子。背後最終的收購者更多的是那些國外的大型走私團伙,或者是實力極為雄厚的專業買家。那天找到我和黑皮的中介估計就是看中咱們公司的龐大的實力,想把咱們當成最終地買家。想這些團伙大部分都屬於黑白通吃,又身在國外,怎麼也無法做到一一掐死。」胡鬧摸著下巴說道:「其實,倒也可以反其道而行。不過要是這樣做的話,咱們可就吃大虧了。」
「反其道而行。」方老爺子只是愣了一下,便想清楚了關鍵,苦笑著指著黑皮說。「這話黑皮也說過,我覺得這可能算是下的不能再下地下策了。換句話來說,咱們要是這樣幹。不僅包庇了這些倒霉賊,讓他們瘋狂的破壞古墓,從一定程度來說,咱們的做法等於免費送錢給他們。這樣做,呵呵……」方老爺子沒有說下去,只是甩著頭,一臉的苦笑不得。
胡鬧所說的反其道而行的法子,自然是將他們自己本身作為最終的收購商,把這些流失出去的東西買回來以後再送回國內。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十分叫人無語的法子。但是這樣地現象面前,卻也是他們唯一能做的。
胡鬧歎了一口氣說:「這或許只能是唯一切實有效的法子,雖然吃點虧,但是配合國內的打擊力度,最起碼能夠最大限度的不讓國內的文物流失到國外去。」說著,又看向黑皮說道:「黑皮,你跟方老爺子商量的結果是什麼,是不是想去這幾個省份看看?」
黑皮點頭說:「沒錯,我和老爺子打算趁著這段在國內的時間去這幾個省份看看。順便接觸一下這些從事盜墓的人以及隨後地一系列程序的操作過程,掌握好第一手資料。老爺子的意思是一定想辦法杜絕這樣的現象,並且打算聯繫國內的考古文物方面的負責人就這方面的事情做出一系列的應對方案,不能讓這樣的情況再無限制地進行下去,否則,真地會演變成一場文化浩劫。」
胡鬧彈彈煙灰,琢磨了一下,說道:「這樣吧,反正我現在正好有時間。不如我和你們一起過去看看。我也知道。究竟這些盜墓賊喪心病狂到了何種程度。」
大年初三,國家文物這一塊重量級人物在釣魚台賓館舉行了一次內部會議。出席會議的有文化部副部長,故宮博物院院長,文化部文物事業管理局局長(此時文物事業管理局還沒有從文化部獨立開),中國科學院考古研究所所長等等相關重量級人物參與。方老爺子作為這次會議地發起人,卻是唯一沒有任何公職的人物。但是在場的人員卻沒有任何人看輕方老爺子的份量,當初方老爺子出面,經過千辛萬苦將泰星號上打撈出來的物品私下捐獻給國家,雖然沒有任何的宣傳,但是在內部相關圈子裡還是得到了小範圍的流傳,說起方老爺子這些人都是由衷的敬佩。畢竟身在國外又是幹著這樣的行當,卻能想著將這些物品無償捐獻給自己的祖國,這種精神可不是任何人在面對巨額財富的時候都能夠具備的。
會議上,方老爺子將國內盜墓風潮愈演愈烈的現象作了詳細的展述,並已自身在國外的見識說明國外市場上的中國走私文物越來越多,而物品的等級和珍貴程度也是越來越高,這種現象不遏制,後果將不堪設想。
在場的人物都是相關圈子的最高負責人,或多或少的也聽聞了這樣的現象,在方老爺子發表了講話以後。他們也紛紛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但是中心卻是一致,這種現象不遏制不行。
會議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剛接任不久的公安部部長也匆匆趕到會議現場,聽取了方老爺子的建議後,他也發表了講話,首先對方老爺子的提出地建議表示肯定。並表示公安部門一定會配合文物部門對這種現象進行嚴厲的打擊。
會議結束以後,方老爺子卻是和故宮博物院院長以及考古研究所所長三個人單獨開了一個小會議。他們三個人年紀相差不大,都是多年的老朋友,私下裡聊天也沒必要像官面上說的那麼冠以堂皇。
方老爺子看著這兩個皆是年過半百的老頭子,苦笑著說:「咱們和文物打了一輩子的交代,卻沒想到到頭來。卻讓這些後輩們將咱們老祖先留下地東西敗壞了。」
考古研究所的蘇老拍拍方老爺子的肩膀說:「老方啊,盜墓這種東西古來便有之,咱們研究所裡相關資料可是一大摞在那裡呢。咱們都是自己人,我就說句討心窩子的話,這玩意兒光靠法律和公安,是沒辦法禁止的啊。」
故宮博物院的院長傅老也點頭說:「老蘇說的對,只要這些文物能賣錢,就會有無數的人去前赴後繼。只要干到一次就能發大財,換做你我。要是不處在這樣的身份,沒有那麼高地思想覺悟,又是極為缺錢。肯定也會不顧一切的去幹。只要逮不著,那可就發大財了。」
方老爺子卻是搖頭說:「禁止不了也要想辦法去杜絕,再這樣下去,我辛辛苦苦從外面撈回來的東西,也抵不上這些人走私出去地量啊。這種事情,我看光靠我們幾個重視不行,還得往上面報,只要上面願意加大力度,效果肯定會有的。況且。我也打算了,實在不行的話,我就吃點虧,從國外將這些東西搜羅回來。不過想想,我怎麼就覺得這事兒這麼荒唐呢。」
胡鬧的父母大年初四就離開了北京和妞妞的父母一起坐上火車趕往了饒河縣,這幾天,胡振華帶著朱啟明去了胡鬧的外公那裡好幾趟,顯然胡振華是想把這個不是兄弟卻勝似兄弟朱啟明綁在一起,在仕途上共同進步。
胡鬧的父母前腳剛走。胡鬧後腳就告訴妞妞和夏雪,說是要出去幾天。這倆個丫頭都不樂意了,妞妞當即就說:「鬧鬧,你要去哪裡,怎麼不帶上我們。」
夏雪雖然沒有說話,卻也是眨巴著大眼睛看著胡鬧。
胡鬧搖頭說:「我是去辦正事,帶上你們不方便。你們倆個好好在家呆著,最近國內的治安有些差,咱們北京城雖然好些。但是也難保不會有些心懷不軌的人。所以晚上不要亂跑,真要出去地話。就喊上李朝陽范高鵬他們,我用不了幾天就回來。」
妞妞還想說什麼,夏雪卻是輕輕的拉了拉她的手,朝她搖了搖頭。說也奇怪,妞妞還就不在追問什麼,也沒吵著嚷著跟著胡鬧,這倆個丫頭私下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
初五,胡鬧就和黑皮方老爺子一起上了火車,第一站去河南的淮陽縣。據說這裡突然掀起盜墓潮,農民不種地,工人不上班,教師不上課,每天數百人瘋狂盜墓,被盜文物無法統計。
隨同胡鬧一起的,還有他的那兩個保鏢,張瀾和徐斌。在國內倆人的身上都帶有槍支,還有專門的持槍證。
儘管在火車上,胡鬧和方老爺子以及黑皮都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是真到了現場,還是被瘋狂火爆地場面所驚呆了。如果說先前所理解的盜墓者只是那些學識不高的農民,為了賺錢,不惜瘋狂的毀壞古墓。但是在這裡,胡鬧他們所看到的確是一個個知識分子,一個個工人亦或是老師扛起了鋤頭瘋狂的尋找著古墓開挖,甚至為了爭奪利益,打架鬥毆的事情每時每刻都在發生。
方老爺子和黑皮的身上都帶有照相機,兩架照相機記錄下了這樣瘋狂的場面。
「看,那一幫人是不是公安。」方老爺子放下相機氣憤地指著前方問道。在他們地前方至少有數千人在瘋狂的揮動著手裡地鋤頭,這裡是一片漢代的墓葬群,埋藏的古墓不計其數,也吸引了瘋狂的盜墓者光臨。拋卻那些工人教師身份的盜墓者不談,這些披著警皮地敗類卻也混雜在盜墓隊伍裡喪盡天良的幹著毀壞古墓,盜取文物的事情,卻是叫方老爺子接受不了了。
胡鬧苦笑著點了點頭,其實胡鬧很清楚這些底層公安的素質,上輩子他就曾接觸過地方公安。對他們的**和墮落甚為不恥,但是有些現象是社會現象,並不是一個地方如此,想要控制,也得需要時間和慢慢的改進。
「我過去看看。」方老爺子憤憤地哼了一聲,抬腿就朝那邊走了過去。黑皮也跟著走了過去。胡鬧怕方老爺子孤身過去有什麼危險,朝身後的徐斌張瀾一點頭,三個人也跟了過去。
「你們是公安?知不知道你們現在做的是什麼,你們這是知法犯法。」方老爺子或許是太氣憤了,上前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痛罵。
這幫披著警皮的盜墓賊正干的汗流浹背,猛然跑出來這麼一個老頭子指著鼻子怒罵哪來的好脾氣,一個黑臉的公安,上前就是一推,若不是跟在後面黑皮及時扶住方老爺子。恐怕老爺子會跌的不輕。
「哪兒冒出來地老不死的多管閒事,哥兒幾個找點錢花花,礙著你什麼事兒了。」黑臉漢子指著方老爺子。一臉的凶狠。其他幾個也拎著鋤頭鐵鍬之類地東西圍了上來。
「你們……你們還是不是公安,我要找你們領導。」方老爺子一口氣憋在嗓子裡,氣的胸口直翻騰。跟在後面的胡鬧趕忙上前,扶住老爺子一邊幫他順氣,一邊說:「方爺爺,這裡不是說法的地方,跟他們計較也沒用,咱們回去找縣裡的領導問問。」
「找領導,那就快點兒。別在這裡礙事兒。」那黑臉公安似乎一點兒也不在乎方老爺子的話,趕蒼蠅似的揮著手。其他的幾個人也是一陣哄笑。
黑皮有些吃不住氣,這小子原本就是二流子出身,就算現在改變了,身上還帶著一股子痞勁。聽著黑臉公安如此猖狂,又對方老爺子如此不敬,他二話沒說,抬腳就是一踢,正好踢中了那黑臉公安的襠部。那傢伙頓時疼地抱著褲襠在地上直打滾。其他的幾個人見狀,馬上揮動起鐵鍬鋤頭劈頭蓋臉的打了過來。
「糟了。」
胡鬧相比較黑皮要理智的多,雖然他心裡也是止不住的氣氛,但是他很清楚,面對這些瘋狂的人群,靠他們幾個人,即便是身手不凡,亦或是帶著武器也擋不住。事態要是鬧大了,對他們的安全肯定有極大的危害。
所以他馬上上前。將方老爺子擋在了身後。一抬手托住了一個砸來的鋤頭,腳一抬就踢中了一人。
徐斌和張瀾見狀也是立刻上前。兩人雖然身上配槍,但是不到關鍵時刻,顯然是不會動槍地。
胡鬧說:「速戰速決,盡快離開。」
幾個人便奮力施展拳腳,除了方老爺子之外,他們幾個人的身手都不弱,對付這十幾個二桿子的公安沒有任何問題。幾乎眨眼的功夫,地方就倒了一大片,其中一人見情況不妙,早早的溜了。
胡鬧一揮手說:「咱們不能再留在這地方了,趕緊離開。」
幾人剛打算動身,突然看見溜走的那個公安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領來了上百號人,這些人都帶著鋤頭鐵鍬,看的出來也是前來盜墓的人,不過看其裝扮,顯然都屬於地痞流氓那一種。而附近數十個點的倒霉者也紛紛停止了手裡地活計,看著這邊地情況,也有人悄悄的打探著,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瀾和徐斌倆人一對眼,同時掏出槍,砰砰砰,連放數槍,但是那些人僅僅是頓了頓腳步,又舉著鐵鍬和鋤頭高喊著撲了上來。
見時機不對,胡鬧也顧不了什麼了,大喊道:「開槍。」
張瀾和徐斌便不再顧忌什麼,兩人都是極有分寸地朝人群中掃射,打中的基本上都是腿部,非要害部位。前面一排被打倒以後,後面的人果然被手槍的威力鎮住了,停住了瘋狂的舉動。但是那領頭的公安高喊一聲:「他們不敢殺人,咱們將他們圍起來,我就不信他搶裡有那麼多子彈。」
一幫數百來人聽到這樣的慫恿,便又將胡鬧他們包圍了起來,雖然不進攻。卻也不讓胡鬧他們離開。
就在胡鬧頭疼事態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幾輛吉普車開了過來,車上下來數十個公安。那個溜走了以後又找來數百人圍攻胡鬧他們的公安,立刻走上前去和他們交流了一番。那幫公安便一招手,將胡鬧他們全部押上了車。
胡鬧看徐斌和張瀾似乎不願意就範,便朝他們遞過去一個眼神。小聲說:「先離開這裡。」
因為徐斌和張瀾地身上都佩戴了手槍,被押上車之前,兩人手上的槍都被繳了械。連黑皮和方老爺子的相機都被沒收了。押上車以後,幾輛車又一窩蜂的開往了縣城公安局。
公安局裡,胡鬧他們五個人被押在一起接受審訊。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胡鬧都是第一次被帶上手銬。而這裡,除了黑皮以前進過局子戴過手銬之外,其他人都沒有嘗試過這樣的待遇。特別是張瀾和徐斌,兩人的身份是可以開槍殺人先斬後奏地那種。又何曾接受過這樣的待遇,不過兩人倒是氣定神閒的很,顯然。他們並不將眼前審訊的幾個公安以及手上的手銬當數。
最為氣憤的要數方老爺子,他氣樂道:「老都老了,沒想到還被帶上銬子押進了公安局。這樣說出去,恐怕得被我那幫老朋友笑話死。」
胡鬧也算是苦中作樂的安慰道:「什麼事兒都得嘗試一下,這回總算是知道關進局子裡是個什麼滋味了。」
那幫公安倒也不全是二桿子,至少領頭的那個倆頰長著濃密的絡腮鬍子地大鬍子公安就覺得這幫人氣定神閒的有些過分。聽胡鬧他們的口音不是本地人,身上又帶著相機和手槍,不免有些顧忌。
「把你們身上地證件都拿出來。」大鬍子公安拍拍桌子嚴厲的說道。
胡鬧笑著說:「不好意思,我們身上都沒帶證件。」
「沒帶證件。那你們來這裡幹什麼。身上還帶著槍,你們是不是想要犯罪。」大鬍子公安拍著桌子厲聲說道。
胡鬧覺得這大鬍子公安也二的很,這話問的他都想笑,事實上他也的確是笑了,靠在椅子上說道:「你可不能這麼說,要是帶槍的都是犯罪的,那你們配槍的公安豈不是都得準備去犯罪。」
「膽子不小嘛。」那大鬍子公安意外的沒有拍桌子,倒是他旁邊地那幾個公安吹鬍子瞪眼的怒罵胡鬧。胡鬧充耳不聞,對於這些地方公安的素質。他上輩子就有所領教。
「說說吧,這事兒怎麼處理。你們非法持槍,又暴力襲警,罪名可不小。要是不老實交代你們的身份,動機是什麼,我馬上讓你們吃上一輩子的牢飯。」大鬍子公安哼了一聲說道。
這回答話的是方老爺子,方老爺子說:「讓你們局長來跟我們說話吧。」
「怎麼,你覺得我沒這個份量?」那個大鬍子公安臉黑了下來。
方老爺子笑了笑,一句話也不說。胡鬧他們的模樣也是一臉淡定的笑意。或許還有點嘲諷的意思。
「媽地。給老子搜搜他們的身,我還就不信了。」大鬍子公安手一揮。又對其中一個公安說道:「小張,你去把傢伙拿過來,看來這幾個外鄉人不讓他們吃點苦頭,他們不知道老實。」
胡鬧的眼底立刻劃過一抹厲色,暗底下朝張瀾和徐斌他們一使眼色,兩人幾乎同時掙開了手銬。接著倆人將身為最高等級保鏢的身手發揮到了極致,上下五秒鐘不到的時間,審訊室裡的七八個公安全部被放倒在了地上。
那個大鬍子公安激動的就想掏槍,卻被張瀾捏住手腕,輕輕一折,胳膊便被卸掉了。兩人又從大鬍子的身上搜出鑰匙,替胡鬧他們揭開了手銬。胡鬧乾脆讓張瀾和徐斌用手銬將審訊室裡的公安全部拷了起來。
做完這些時,胡鬧他們倒是氣定神閒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大鬍子公安以及其他地幾個公安都在怒斥著,大話說了一籮筐,但是胡鬧他們卻是充耳不聞,逕自私下交談。
「鬧鬧,咱們現在該怎麼辦。」方老爺子朝胡鬧問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方老爺子也有些六神無主了。胡鬧擺擺手笑道:「黑皮,還有張瀾徐斌,你們讓這幫公安都老實點,罵的太難聽了。方爺爺,咱們就在這裡等著。等他們能說話地人來吧。」
張興沖沖的拿著大鬍子公安所要的東西過來,其實這些東西都是私下審訊的時候動用地刑拘。用刑這玩意雖然在法律上是禁止,但是公安內部卻是眾所周知的秘密。但是等到他拿著刑具推開門的時候,卻發現屋裡的那幫同事們全部都被銬了起來,被三個罪犯狠狠的扇著耳光。
而那最氣定神閒的年輕人和那個老人家則是坐在椅子上,悠悠地看著他。
「你……你們……」小張嚇得退後一步,就想逃跑,胡鬧大喝一聲站住,隨即就舉起了從大鬍子公安身上搜來的配槍。
張頓時嚇的不敢動彈了。
「你應該知道怎麼聯繫你們的局長吧?」胡鬧笑著問道。
張傻傻的點著頭。小腿卻在胡鬧的槍口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胡鬧他們這幫人現在的作風的確是太嚇人了,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最近出現在縣裡的一幫專門收購古董文物的暴力分子,這些人都不是本地人。但是人人都帶著槍,並且出手狠辣,時常有打死人地事情。
「那就麻煩你請他來一趟吧。」胡鬧笑瞇瞇的說著,放下了對準他的槍口。
張哎了一聲,一轉身卻發現兩條腿已經軟了,半扶著牆,快速的朝走廊的盡頭跑去。由於現在還是春節期間,局裡的同事並不多,小張也沒能遇上幾個人。好不容易碰上一個他馬上將審訊室裡的情況說了一通,讓他趕緊聯繫人。然後逕自跑向了辦公室,辦公室裡有電話,可以聯繫到局長。
縣公安局的局長叫宋曉福,四十開外的年紀,雖然如今國內地生活條件相比較幾十年後而言差別不可謂不大,但是宋曉福卻已經早早的發福鼓起了肚子。這會兒他正拎著禮物在縣委書記的家裡做客。
自從盜墓的風潮在縣裡流行起來以後,他這個公安局局長可是油水充足了許多。一幫幫的外鄉收購古董文物的人都來他這裡報道,當然也免不了送東西。這些外鄉人出手都極為闊綽,讓宋曉福的錢包著實鼓起了不少。
「曉福局長啊,中午就別走了,在這裡吃個便飯吧。」縣委書記叫劉光泉,是個乾瘦的老頭兒,但是一雙眼睛卻是精光四射,似乎在顯示他依舊精力充沛。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宋曉福涎著臉笑的極為慇勤,縣委書記地家宴那可不是一般人都吃的上的。不過他也知道。這是自己最近的禮物送的到位。
官場就是這麼個意思。甭管是古還是今,官場送禮這一套終究是杜絕不了的。處在這個階層的人大都也都有這個認識。只是涉及的面大小的問題。
就在這時,縣委書記家地電話響起了,他們這個縣裡安裝電話地家庭著實不多,但是幾個主要領導家裡都安裝有電話。
劉光全接了電話以後,詫異的看了宋曉福一眼,說:「你愛人打來地電話,好像有什麼急事。」
宋曉福連連責怪道:「這婆娘一點兒也不懂規矩。」說是這麼說,還是趕緊接起了電話,但是聽電話裡,自家的婆娘說的話,他臉色就是一變。
原來小張將電話打到宋曉福家裡的時候,正好趕上他不在家,是他愛人接的電話,小張剛剛被嚇得不輕,又想到局子裡的事態嚴重性,自然是在電話裡說的火急萬分,人命關天。宋曉福的愛人一下子也被說的有些慌神,也顧不上縣委書記不縣委書記,馬上就將電話打了過去。
掛了電話以後,宋曉福抹著汗說道:「劉書記,我恐怕是不能在這裡吃飯了,我得回局裡一趟,局裡出了一點事情。」
劉光全是官場的老油子裡,自然知道自己這個家宴對於宋曉福來說的重要性,什麼事情能讓宋曉福連自己的家宴都不吃,而跑去局子裡呢?
劉光全不由好奇的問道:「曉福局長,局裡出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