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縱橫諸侯 第三百九十四章 要佔便宜 文 / 輕杖勝馬一壺醋
懈**率領十餘名衛士走到離燕軍營寨三百餘步，**雙腿一夾馬腹，座下大紅馬一聲長嘶，猛地竄了出去，身後衛士急忙加鞭，策馬追趕，一前一後，十餘騎跑開了，直奔燕軍的營寨。
敵軍雖少，但戰馬狂奔，燕軍將士曉得是對自己而來，紛紛開弓戒備，懈**奔到離燕軍二百步內，燕軍的弓箭手紛紛開弓射箭，羽箭飛過來，懈**開的真切，將馬輕輕一帶，戰馬微轉，向一側跑開，燕軍的羽箭，都落在了懈**的身後。
懈**馬笨的更快，斜向燕軍營寨逼近，看看有一百五十來步，懈**搭箭開弓，奔馳之中，瞄定一命燕軍小校，手一鬆，羽箭飛一般的射了出去，那小校正指揮著手下射箭，猝不及防，被一箭射在胸口。羽箭入體二寸有餘，那小校大叫一聲，仰面便倒。
周圍燕軍大吃一驚，那懈**連環五箭，又射到了兩名燕軍。其餘燕軍發箭還擊時，懈**戰馬奔的急，已經大兜轉離得遠了。
倒是身後的衛士，有兩位被燕軍的流箭所傷，只是這些衛士在懈**之後，見主將側轉，都趕緊掉頭，離得燕軍遠些，羽箭飛到，箭力已盡，雖然射著，不過透衣而已，微微有些皮肉傷。
那些衛士看著狗加大人神箭傷敵，自家幾人近乎毫髮無損，頓時一陣歡呼，隨懈**遠去。
那些站在後面的諸部騎士聽得衛士們歡呼，聽得是狗加大人親自衝陣傷敵，滅了敵軍的威風，可見敵軍並非無敵，沮喪之氣也不免減了三分。望著懈**一陣歡呼。
懈**策馬回了本陣，見軍心稍振，這才吩咐，全軍撤兵回城，待明日再戰。
李信在營中，初時也不知懈**之意，待聽得懈**衛士們呼喝，李信不由大怒，罵道：「這廝討巧，明明大敗，居然要扳回一句。我豈能讓汝如意！」
懈**遠觀燕軍都在營中未動，倒也不敢大意，全軍回轉之時，還是留下了五百輕騎監視燕軍動靜，負責殿後，自己則隨著大隊人馬緩緩歸去。
夫余諸部走出去二里之遙，殿後的夫余輕騎正要回軍時，猛聽見對面燕軍營寨一陣戰鼓響起，眾人抬頭看時，只見燕軍營中數百騎士策馬湧了出來。一邊策馬狂奔，一面大聲吶喊，直奔這殿後的的夫余兵馬衝了過來。
這些殿後兵馬很多都已經調轉了馬頭，正在要走未走之時，燕軍的追兵卻殺了出來，帶隊的將佐也是久經戰場的，曉得此時乃是關鍵，絕對不能立刻不戰而走，那樣被燕軍追趕之下，只怕是毫無還手之力，當即一聲大喝，撥馬回衝，要迎擊燕軍。
他手下的親衛之士，都是本族宗親子弟，自然忠心，見此紛紛跟上。
不過這隊伍之中，已經有人開始往回撤，剛才聽見動靜，扭頭看敵軍出來的兇惡，頓時也慌了，催馬就走。
有人當先逃走，左右的同伴，自然都是跟著，如此一來，這夫餘騎士有的往前，有的往後，很有幾個撞在了一起，隊伍頓時亂作一團。
只是往南走是燕軍的追兵，往北走是自家的大隊主力，更多的騎士自然選擇的隨著往北走。故而片刻功夫，這夫餘騎士就分成了兩撥，其中百餘人迎著燕軍殺了過來，更多的夫余兵馬則是一溜煙的落荒而去，至於中間，也還有幾個，不知道該是往南還是往北，在原地轉了幾圈，見往倍的人多，慌忙一夾馬，向北而走。
李信親自領軍追出，就是要找回剛才被懈**折了的那點小面子，見百餘夫餘騎士迎了過來，李信手中大戟一揮，燕軍立刻分成了兩股，從左右繞開，兜了一個半圓圈，各成兩個先陣，夾擊夫余的兵馬。
夫余兵馬帶隊的將佐衝到半路，扭頭看時，自家的大部分手下卻是擅自跑了，跟在身邊的還不過三成，這將佐不由心中大叫一聲苦。
眼見燕軍分成兩股夾擊過來，這是掉頭是來不及了，只得硬著頭皮，將馬略帶一帶，迎向左側的燕軍。
李信看那些夫余兵馬正衝向自己這邊，大叫一聲好，手中長戟一敲座下戰馬，那馬暴叫一聲，猛地竄了起來，看看敵軍來的切近，李信長戟一揮，直接掃向敵將的腰間。
那位夫余將領，手持一個大棒，也是個有力的，見李信長戟掃過來，急忙用大棒去擋，戟與長棒一碰，一股大力傳過來，夫余將佐手臂倒是撐得住，可是他全靠兩腿夾住馬腹，腰間用不得力，一撞之下，身子坐不住，直接從一側滑下了戰馬。後面來的一個燕軍看出便宜，直接策馬踩了上去。
這個夫余將領踉蹌之間，那裡多得開，直接被燕軍馬蹄踩翻在地，登時昏了過去。李信手持大戟，橫衝直撞，片刻功夫，就有七八位夫余軍士被李信所殺。其餘的夫余兵馬被燕軍兩面夾擊，片刻功夫就以傷亡殆盡。
李信殺透敵軍隊列，毫不停留，直接策馬，帶著身邊的軍士將佐奔著敵軍的去路就追了下去。
百餘名夫余兵馬，不但人少，如論器械兵甲，比之李信所帶騎兵，都差的甚遠，這一仗，燕軍以多打少，不過傷亡三十餘，就全殲了這百餘殿後兵馬。
數百名燕軍緊跟著李信，追殺那些夫余退兵。那些殿後的夫余兵馬，扭頭看見剛才迎敵衝鋒的同伴都已不見，顯見都已亡了，這些兵馬更是心慌，只得亡命的奔逃。
騎兵作戰，一旦形成一追一逃的形勢，這逃兵被人家在後追殺，是絲毫沒有還手之力的。燕軍的飛箭，不時從身後射過來，稍微落後，就被燕軍所殺，那些兵馬越來越慌，又無約束，漸漸跑的散了。
前面回撤的夫余兵馬主力正自往回走，忽然聽見後面喊聲震天，扭頭看時，只見數百騎士亡命的跑來，普通士卒不曉得輕重，帶隊的將佐可是知道，這是被敵軍追殺過來了，趕緊派人去報告狗加大人，一面傳令，趕緊掉頭整隊，準備迎敵。
後隊的這千餘騎士，原本是排成十幾列魚貫而行，雖然這位大加反應不錯，可要從縱隊的行軍隊列轉為橫隊迎敵，那也需要一段間調度執行。
只可惜大軍離開戰場，還不過三里多，燕軍快馬奔來，本就不需要多少功夫，更何況夫余兵馬先時根本不知道敵軍殺來，這邊剛開始整隊，不過剛有個摸樣，潰散的兵馬就到了跟前。
這些潰軍被燕軍追著緊，只顧自己逃命，想著是回到自家大隊當中，早顧不得其他，大隊自己幾人當前，這些潰軍直接就衝進了自家的隊伍當中。
數百潰軍只撞進隊列當中，正準備迎敵的夫余兵馬頓時亂作一團。隨後趕來的燕軍，殺聲震天，羽箭漫射過來，幾乎箭箭不空，夫余兵馬挨著，非死即傷。
夫余軍伍，法令本簡，約束不如諸侯久經戰陣的大軍，如今自家亂軍攪在一起，被燕軍一逼，這千餘夫餘騎士頓時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四散奔逃，亂作一團。直接將前面陸續停下整隊的夫余兵馬全都沖的散了。那些大加權貴等將佐統領，雖然竭力約束，可大軍已亂，旗幟號令都已無用，這些將佐就是想停下，也被亂軍裹挾，立腳不住，只得隨軍奔逃。
李信統軍在後，見敵軍大亂，不敢迎敵，高興地哈哈大笑，率領數百騎士，箭射戟刺在後攆殺。
只是李信也曉得，這亂軍不敢迎敵不假，可也不能太冒失，真要衝進亂軍當中，敵軍太眾，萬一被纏住，那才是要命。故而統軍在後，只是來回奔馳衝殺，驅趕敵軍向前。
夫余兵馬此時先撤一步的，差不多已經到了城外，大軍如今亂了，這想進城也不是那麼容易，除了懈**身邊還有數百衛士，原是懈**久統操訓的精兵，雖然被裹挾著敗退，卻還勉強保持著編製，其餘都亂作一團。
七八千兵馬，亂作一團是亂了，可城門那裡進不去，大加也大多陸續聚在一起，雖然沒有組織，可人多，相互當路，想要潰逃也是不易。漸漸地，這些騎士也值得想法迎敵。
李信看這形勢，在趕殺下去，只怕要弄巧成拙，當機立斷，又放了一陣亂箭，然後領著燕軍騎兵，快馬奔馳而去。
沒了敵軍騷擾，夫余諸部兵馬在各部大加權貴大人們約束下，漸漸開始陸續歸隊，等懈**領著自家的親信衛士擠到外圍，李信所部燕軍早已取得遠了。懈**看著來路不絕於地的夫餘騎士，再看看後面仍然亂紛紛的兵馬，又氣又恨，趕緊收攏隊伍進城。
待到了城內，懈**傳來後隊的將佐問起軍情，那位大加實話實說，倒是被自家敗軍衝亂了隊伍。懈**大怒，將負責殿後的那部夫余兵馬召來，所有將佐，無論高低，一律斬之，其餘士卒，一律罰為奴隸，同時盡沒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