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十八章 文 / 七傷
第二十八章
「什麼?竟要我陰月太子去做大金的質子,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朝堂之上大臣們憤斥責,錦仁更是怒口而出,玄夜盯著從大金來的新使臣目光森冷,那使臣感覺就像有條毒蛇附在自己的脊骨上,陰寒冰冷彷彿下一刻就要撕碎了他。
費極打了個寒顫,這夜帝原本還只是冷酷而已,可是一聽到大金的條件那眼神立刻變得可怕至極,看來這人十分可怕而且深不可測。
玄夜紫黑相映的瞳孔微微一縮,整個大殿頓時寒氣更甚,冰冷邪肆的聲音淡淡響起:「你要我陰月太子去大金做人質,難道金帝還以為陰月是十三年前的陰月嗎?」
費極雖心有懼意但是仍強作鎮定道:「大金也非十三年前的大金,夜帝請放心,我國主只是請冷太子前去做客,並無惡意。」
「哼,說的好聽,那麼請使臣說清楚到底是多幾天的客,一天,一個月,一年甚至是幾年?」
玄冷可是錦仁花了所有心力培養的棋子,若是真送到大金去做質子那他這六年來可算是白忙了一場。
「我國主說了讓冷太子到大金遊玩一段日子,然而與我國太子培養培養感情,為兩國下一任聯盟打下一個良好的關係,時間不長,半年左右便可。」
「半年?」
半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誰知道這半年裡會發生什麼事,可是人家大金都說到這份上了,不管怎麼說大金都欺人太甚。
眾人看向坐在龍椅上的男人,六年的時間他已經從冷血少年帝蛻變成了真正深沉的帝王,而今在自己最寵愛的太子和陰月的命運面前他會做出什麼選擇,所有人都沉默了。
「金帝的要求恐怕不能孤應允。」
男人開口了,出乎眾人的意料,但是在陰月百官聽來卻又覺得在預料之中,費極挑了挑眼,神情傲慢道:「那夜帝是不把我大金放在眼裡,不想再與我大金為盟了?」
百官慌亂了,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出聲,所有人都知道玄夜對太子的疼愛程度,更何況太子還是錦相的外孫,若是換成了其他皇子也許情況就大不一樣了。
玄夜玩味的看向費極道:「並不是孤不允,而是孤的帝師,南宮遠不允。」
「這是何意?」
「冷兒已經被南宮遠收作徒弟,明日就要去青脈,所以孤現在做不了冷兒的主,若是費使能從帝師手裡討的冷兒,孤絕對不會反對他與大金太子培養感情。」
費極愣住,錦仁愣住,所有人都愣住了,只有高高在上的男人唇角勾起了邪魅的弧度,似仙似妖。
「帝師,南宮遠?」
不止陰月,這天下誰不知南宮遠這三個字,他八歲成名,十歲就聞名天下,十五歲便無人再能與其爭鋒,二十歲在青脈之巔建了南宮門,自此成為天下實力最強卻也是最神秘的門派,多少人想拜其為師,可是他一生只收了三名徒弟。
一個是大金先皇,一個是大梁先皇,還有一個是陰月現在的皇帝——夜帝,他雖只收了三個徒弟,可是每一個都做了一國之帝,所以天下送了他一個尊稱——帝師。
傳聞七年前南宮遠便已退隱,遊遍山川去了,卻不想如今居然現身陰月,還要收陰月太子為徒,這消息一旦傳出必定天下各國必定又要引起一場風波。
「費使不信?」
費極額頭已經覆上了一層密密的冷汗,和這男人說話簡直是一種心理折磨,更何況被剛剛那消息一下當真是夠驚魂的,他定了定神道:「誰不知道帝師在七年前便遊歷四海去了,現在單憑夜帝一句話恐怕難以讓眾人信服啊。」
百官都看向費極,那眼神明明是在說這大殿裡恐怕只有你費使一個人不信服,在這一片不滿的眼神中費極淡定如斯。
「安順,去清元宮請帝師,現在他應該正和冷兒在一起。」
費極見玄夜說的淡定心裡的不安越發加深,難道帝師真的要收冷太子為徒?當年大金先皇,大梁先皇,和如今的夜帝在當時都是最沒有機會繼位的,結果最後他們都成了皇帝,不得不說帝師兩個字已經成了一個傳奇。
安順領命而去,匆匆來到清元宮,從紅織那知道殿下在後院練箭便立刻趕去了。
院中還帶著淡淡的薄霧,一道小小的身影筆直的站在淡霧中,一臉清冷,一身清峻,那一身的風姿當真是奪人心魄,安順眨了眨眼便看到院中石桌上正坐著一個白眉黑臉的老頭,他心神一凜,恭恭敬敬的走過去彎腰拜道:「奴才見過帝師。」
那一旁玄冷就像沒有見到他一般繼續練箭,老頭正吃著紅通通的水果,那眼也沒有看安順,只是自言自語道:「那小子挑的人到是很有眼力。」
安順不敢回話,保持著參見的姿勢一動不動,老頭繼續吃著理都不理。
「安總管有事便說吧。」玄冷的聲音響了起來,安順心中鬆了口氣,對殿下的感激又增了一分,他更加恭敬道:「大金來使說要讓殿下前往大金與大金太子培養聯盟感情。」
「什麼?」一聲冷喝嚇的安順面無人色,他睜著眼睛腦子裡一片空白,玄冷白了南宮遠一眼,聲音清冷的喚回了安順的魂。
南宮遠也感覺自己有些失態,連忙繼續啃蘋果去了。
玄冷斜了南宮遠一眼,看安順直奔南宮遠而來,恐怕父皇把南宮遠要收自己為徒的事公佈了,大金必不敢為難南宮遠,這樣一來他便安全了,眼中劃過一絲光芒,看來連老天都幫了他一把,那個古太子恐怕是想讓他過去做質子,只是沒想到卻幫他找了一個離宮的最好借口。
「你來請他?」
他的聲音依舊淡漠,南宮遠嚥下了最後一口蘋果看向玄冷奸笑道:「小冷兒,看來現在你只能選擇做我徒弟了,你老子那裡也不用交待了。」
「那你去向大金使臣說一聲吧,然後我跟你走。」
「嗯,恩?走去哪裡?」南宮遠一臉迷惑,他總有一種被這小鬼設計的錯覺。
「去青脈,若是在陰月恐怕大金仍會找借口。」
「咦,真的,你願意和我去青脈?」南宮遠一臉的興奮,他還以為要留在皇宮交這小鬼,沒想到他居然肯和自己去青脈。
玄冷十分淡定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