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一十三章 文 / 七傷
第一百一十三章
監斬的官員一見此景臉色頓變,扯著嗓子嚎叫道:「有人劫法場,快,拿下他們。」一邊讓附近的官兵都聚集到他身邊,直到他被重重官兵包圍著保護的密不透風時他才鎮定下來,開始關注法場,然而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那數百道黑色身影有如鬼魅一般的以一種駭人驚聞的速度將大批官兵完美拿下,成片的官兵大多只要一拳就已經倒在地上起不來了,很難想像如果這些人下殺手的話,那皇城門口不是片刻就橫屍遍野嗎?
而在外圍的百姓此時也都愣愣的看著這幫黑衣人,太神速了,太誇張了,太強悍了,這應該是他們心目中那個如神人般的少年太子才能訓練出來的人,他們的太子啊……
而站在城頭觀注著這一幕的玄憶卻是唇角輕佻,來了,他來了。
「玄憶,好久不見。」
這清冷淡漠的聲音,玄憶神色一怔然後慢慢轉過身,原本帶著天藍色的瞳孔瞬間放大,他看到了什麼,少女的墨發只是簡單的半挽,一身貼身的白色紗裙隨著微風淺淺擺動,最主要的是這張臉,這個人卻是玄冷。
玄憶心中太過震驚以至於他不禁向後退了半步,他整個身體都貼在了城牆上,城牆沒有溫度就像他失了溫度的心臟。
玄冷看到他太過吃驚的樣子不禁微微勾唇:「你想見我,我來了,你難道不想說什麼嗎?」
說什麼?他要說什麼?玄憶亂轟轟的腦子終於在玄冷淡漠如水的眼神下漸漸平靜,良久他才彷彿很艱難的開口道:「你是女人。」
這不是問題,而是一句陳述,玄冷點點頭神色平淡。
「他,也早就知道嗎?」
玄冷自然知道這個他指的是誰,她平靜的搖了搖頭道:「一直知道的只有母后,他,是被我救走之後才知道的。」
玄憶目光一閃,隨即有些便開眼道:「那麼你現在告訴我是什麼意思?」
「你應該知道的。」
盯著玄冷半晌,玄憶憋出一句話道:「難道他也甘心。」
玄冷唇角笑意擴大,這般明媚如陽光般的玄冷他從未見過,一時間他有些癡癡的盯著那絕世的笑顏。
「他從來就不在乎,只要這個人能做一個好皇帝。」她深深的看了玄憶一眼繼續道:「你能嗎?」
一句你能嗎竟然讓玄憶的心重重一顫,腦中無數思緒略過最終他靜下心道:「我能,只要你能留下來。」
這回倒是玄冷小小的吃了一驚,只是她想都沒想就道:「不可能,他在哪我就會在哪。」
玄憶只覺得聽到這個回答時心裡就像是吃了火藥似的,心中對那個男人的恨意不禁又加深了幾分,他瞪著玄冷咬牙切齒道:「那我就不可能會放過他,你忘了,他中了毒,解藥只有我才有,如果你執意和他走,那他就只能死。」
玄冷挑了挑眉,目光清冷的回視著,良久她似歎息了一下道:「我會找到解藥的,玄憶,你想得到的現在都已經得到了,我只希望你珍惜這一次機會。」
話音一落下方傳來一聲尖嘯,玄憶轉頭望去卻發現場上的犯人全部都被救走了,趕來的士衛軍要去追卻被無數看不到頭的百姓攔的嚴嚴實實,百姓們雖然什麼也不說,但是他們統統都睜著眼睛死死的瞪著想要追擊的十衛軍,這看不到頭的群眾力量竟然將堂堂士衛軍逼的不敢前進。
玄憶臉上浮出了怒容,一拳錘在城牆上:「該死的。」身後一陣輕風響起,猛然轉身卻發現城牆上已然只剩他一人,片刻之後有一道身影狂奔而來,人影還未落地便膝蓋著地直接跪了下去:「尊主,我們的人被一群高手牽制住了。」
「高手。」玄憶喃喃著眼中閃著凌厲的光芒:「死傷重嗎?」
那名手下頓了一下道:「他們都沒下死手,但一律重傷。」
「一群廢物。」玄憶面目有些猙獰的轉過身,眼中帶著毀天滅地的肅殺,這一場較量他絕對要做最後的贏家,玄冷,你絕對不會和他在一起的,絕對。
胡海小鎮,這是大梁臨海的一座小鎮,經過前段時間陰月堪稱逆天的戰火洗禮,這座小鎮幾乎沒怎麼受到攻擊就得到大梁皇城潰敗的消息,於是這裡依舊保留大梁最原始的建築。
今天的碼頭比往日熱鬧很多,因為有一艘豪華的私人船停在了港口,不少人都在猜測他們鎮上又來了哪個了不得的大人物。
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一輛白色精緻的馬車緩緩快速駛向碼頭,當馬車上的人一個一個接著下來後這些看熱鬧的人們簡直要把眼睛都瞪出來了,從來沒看見過這樣天仙般的人物,那男的長的俊的像天神,女的美的像仙女,直到船開了很遠碼頭有些人仍舊癡癡的不肯離去。
「主子,根據白宇天的描述再加上我們的人搜索後的結果,基本已經確定就是這個島。」
血鋒指著桌上簡易畫出來的地圖道:「確定了之後我曾經派了最厲害的暗影過去先探探路,不過到現在還沒有他的消息,相信進了島之後應該會找到他留給我們的暗號。」
「嗯,這幾天辛苦你們了。」
玄冷淡淡的一句竟然讓血鋒這個殺人如麻的殺手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但是這種感覺無疑很好很好,他咧唇一笑道:「只要是為主子,死都無所謂。」
下一刻他立刻就感覺兩道陰測測的目光落到他身上,血鋒表情一滯,額頭有幾條黑線下滑,他忘了,主子現在身邊可是跟著一個超級醋罈子,雖然這個醋罈子是自己的前主人,但是在他跟隨主子之後他的一顆心就完全被主子給征服了,連天主子都能讓他們自由翱翔,所以什麼前主人都是浮雲啊。
「主子,我出去看看小四開到哪了。」
玄冷點點頭,目光又落到了這張簡易地圖上,時間一天天過去,夜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身體感覺一熱,耳邊便傳來了男人低沉的聲音:「冷,你該休息了。」
「我還不累。」
男人趁機偷了個香道:「可是我累了,最近不抱著你睡我都沒睡好過。」
一顆心卻因為他的溫柔而感覺甜甜的。
船在海上全速行駛了兩天兩夜之後,一行人終於抵達了岸上,值得讓他們高興的是這島上的人因為生活在島中心的安全地帶,所以他們不會出來,而他們只要在邊緣地帶找到藥引之後就立刻撤退,畢竟他們勢單力孤的來到這裡如果和島上的人槓上那可不是什麼好事,所以在船上時玄冷便已經下了嚴令,在島上除了找藥引絕對不允許生事。
「主子,記號到這就沒了。」
玄冷放目望去除了一片湖之外便沒有什麼生物了,可是記號卻只到這裡,看來她的人應該就是在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通知下去一定要小心。」
「是。」
血鋒隱去身形,以一種秘密的方式將玄冷的話通知給了手下。
突然玄冷和血鋒身形一頓,兩人轉身向著來路看去,相互對視了一眼,他們都收到了消息,船上出事了。
「走。」玄冷冷喝了一聲,身形便化作一道疾風而去。
兩人在靠近船時便收了速度,以一種詭異的方式摸上了船,而船上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竟然被一裙穿著古怪的人給控制住了,讓玄冷感覺到狂怒的是竟然有人將玄夜給打傷了,她好不容易將玄夜壓下去的毒性,這下子全都白費了,玄冷一雙漆黑的眸中暴出讓血鋒都感覺到吃驚的殺氣,他頓時瞭然,恐怕在主子的心中皇上就是她的底線。
其中兩個明顯穿著比較上層的男子盯著玄夜道:「呵呵,阿長,這小子長得可真他媽的俊啊,比我家的娘們還要好看。」
被叫作阿長的男子泛了個白眼道:「得了吧你,這些人都是家主說要的。」
「唉,真他媽的可惜,難得碰上個極品。」
阿長開始直泛白眼,他這朋友就是這個癖好實在太讓他難以接受了,竟然男女通吃,島上白家落在他手裡的男人只要長的稍微不錯的基本上都沒逃過他的魔掌。
玄夜瞇著的眼中流出冰冷的光芒,眼前這個噁心的男人不斷的激起他的記憶深處那段不堪,若不是他受毒壓制不能運功這個男人他一定要一刀一刀的把他剮了,但是現在這個男人的手竟然向著他的臉摸來,另一邊還笑道:「趁沒交給家主前我先摸兩下,這應該沒事吧。」
阿長對這朋友也實在沒轍,反正他也只是摸兩下,並不過份他也就只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坐在地上的玄夜看著這只越來越近的手額頭有青筋直跳,心中的殺意越來越盛,他不能肯定若是男人真的碰到了他,那他會不會不顧冷兒的叮囑強行運功殺了他。
然而當那隻手離玄夜的臉不過只有三厘米時,一道銀光閃過,時間在那一刻彷彿凍結,那隻手以手腕處裂開一道紅縫,接著整隻手就筆直的掉在了地上,而失去一隻手的男子這時才感覺到驚人的痛意,面色扭曲的大叫了起來:「啊。」
鮮血四濺,殺氣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