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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二百九十七章 重視 文 / 曉夜寒秋

    第二百九十七章重視

    卻是之前,已經認定了夙真的公正人角色,此時戰鬥已畢,自然論到公正人出場。

    即便鬥法雙方之人已變,但夙真沒有廢話,上前熟練的打出幾道法決,陣法慢慢關閉,五行靈石已經失去光澤。那半透明的光罩也化做點點碎光,消散在天地之中,陣法解除。

    夙真就要上前問候左奎,不過,左奎此時雖然虛弱,但也不想再留下來出醜,更不用人憐憫,不管方才過程多麼精彩,他爆發的那一擊威勢如何不同凡響,但輸了就是輸了,沒有什麼好講的。

    在這以成敗論英雄的修真界,溫情憐憫不是主流,他闌珊的走出人群,黯然離去。不過周圍修士還是忙不迭的讓開道路,顯是對他還有畏懼。

    別人能勝過他,可不代表自己也能贏,眾修士還是明白這點的,認清自己有多少斤兩,和他人有多少差距,是每個修士的必備能力,可不能盲目,否則會有不明之危的。

    隨著失敗者的離去,人們的目光便全部都集中到了靳秋身上,勝利者的光環還是其次,關鍵是他戰勝的對手絕不一般。

    要說一個修士名氣的評定,自然是靠戰績。戰績如何而來,並不是說誰鬥法取勝的次數多,誰就會備受敬仰,那是不可能的。

    真正名氣逼人之人,可能之前一文不名,但之所以能聲名鵲起,無非是一場水準非常之高的鬥法,還能取勝。

    那藺如意、聶刃便是如此,在先天之時,便越階擊殺明王教的巡查執事,相當凝元境界的高手,再被大肆傳誦,以提振當時其他先天修士之士氣,便有了他們的威名。

    而後爭奪水幽府元光洗禮資格,又因為有了這兩人的參照,而後誕生了水幽六傑的英名,無一不是靠著強力對手來反襯自身。這便是參照之效。

    如今這場突如其來的鬥法,以凝元頂峰的法相宗弟子為踏腳石,靳秋同樣又是這樣的一例,特別是當人們想到了那滿眼的暗紅、深紅甚至橘紅,無不是心中顫顫,微微發寒。

    而一路跟來的陳遙和君天祐兩人更是感觸頗深,兩人都是深歎一聲,而後相視苦笑,也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慶幸,此時兩人心中無不在想,還好那時沒有衝動,莽撞的再回返,否則真個危險了。

    看著靳秋神色淡然的走到離痕身邊。全程都認真觀察的聶刃微微歎了一口氣,一反方纔的安靜,對淼淼說道:「此人果然是又有收穫,進境不少。他施展的這蘊紫長虹,名為緋冥神羽箭,別看外表威猛絕倫,就以為是剛猛的路子,其實那是假象,這寸許短箭彷彿毒蛇一般,專攻薄弱之處,往身體裡鑽,雖然我不知道它之後能做什麼,但絕對不是好事。」

    停頓了一下,組織語言,繼續說道:「最好就是以護身密法阻擋,而後以損耗拼損耗,當然,若是有強力手段,以攻對攻更好,想我血焰衣也只是堪堪抵擋,便知道這招之厲害。」

    淼淼也收起了嫵媚嬌艷,神色鄭重的聽著聶刃的心得經驗。

    「至於他那飛舞的血色流星,便是飛羽流星,算是跟我血焰衣同級別的護身密法,不過別看它們防護似乎力有未逮,不能抵擋這種大範圍的**術,但其實單個防護力十分強,而且還有著近身纏鬥的能力,不可小覷,千萬不要近身,除非能跟那個老傢伙一樣。」

    聶刃說到這裡,眼神銳利,頗有躍躍欲試之感,不過還是壓下,感慨的說道:「不過這兩招法術,跟我交手之時,便已經試過,都是妙招,可堪為敵。未想,我這飛天血蛭已然漸有靈性,越發得心應手,引為臂助。但他同樣又習其他密法。」

    「你可見他兩次以眼為媒,有細若游絲之幽芒,閃擊左奎,只第一擊似乎被免除,應是那施展法相真身豁免,而第二次幽芒再擊,便立竿見影,那左奎便失神墜落。這幽芒必是神魂攻擊之法。」

    「而他應對那漫天火羽集聚而擊,身若飄羽,重若無物,遊走如風,身快如閃,必是絕妙身法之故。」

    「有此二法,也難怪會勝,他這些年倒是進步非小,又是一個勁敵,只不知是否還有妙法未出,不過只這展露出來的幾手妙招,我也難言取勝。只可惜法相宗沒有讓那藺如意上陣相鬥,否則倒是可以看出更多。」

    淼淼美目流兮,深思聶刃所言,同意道:「這寒秋確實值得重視,我雖未見過那楊眉劍出手,但這人怕是足以媲美,想那天雲門也並不如外界所言,只一二俊傑而已。」

    聶刃盡舒胸中之意,又恢復本性,不屑說道:「我中州四派,底蘊之深,就是我們自己都不清楚,何況他人,外人之言,盡不可信。」

    而後,聶刃也覺得再留下來,只能給人當陪襯,而且好戲已完,也無附和之理。

    便遙遙對靳秋喝道:「寒秋兄弟當真了得,連法相宗資深凝元高手都能輕易戰勝,可喜可賀,想必不久之後,你的大名定將傳揚開來,這郢空山上,又添一俊傑。」

    「我和師妹還有事,便先走了,若是有閒暇,盡可找我。」

    說完,便攜淼淼,並一干師弟,張狂而走,絲毫不留戀,更不理後續故事。

    左奎傷重而走,法相宗眾人當然是士氣大落,本宗凝元頂峰師兄,連法相真身都施展出來,卻依舊落敗,而且是在爆發出猛烈一擊後,只是將對方半截衣袖燒破,灼傷而已,如何不心驚。

    要說對法相真身的瞭解,誰也不如他們,這法靈便是伴隨修士境界提升而成長,先天之時,法靈還只是虛幻,提供助力有限。至凝元後,凝實勢重,漸有輪廓威勢,已能成事。

    再至杳冥,輪廓清晰,且已能時常施展,而不失法靈本身之力,只要不傷其元氣,不再是長時間才能恢復……

    而以左奎凝元頂峰之實力,這施展出來的法相真身,幾乎媲美半個凝元修士,而且能合聚一擊,成越階之勢,猛烈剛強,銳不可當。

    凝元修士中之,非死既傷,概莫能外,但靳秋的表現,打破了他們這個固有觀念,非是無以抵擋,而是沒有碰到能抵擋的人。

    藺如意跟聶刃一樣,同樣是全程觀看,並且比聶刃更能明白其中的內涵,畢竟一方是他法相宗修士,這份瞭解,就不是旁人可得,但就是如此,他體會的更深。

    也更能明白左奎師兄的無奈,幾乎是使盡手段,以他之立場,無論鬥法策略,臨場反應,還是時機選擇,已經不差,但面對種種不凡之法術,以及對方敏銳的把握戰機的能力,就只剩下了最做不得假的實力碰撞。

    結果當然是力強者勝,勢大者贏。藺如意自問,同樣沒有把握必勝,確實一勁敵,難怪聶刃對他看重,也難怪此人咄咄逼人,銳氣十足,無它,底氣使然。

    夙真卻是此時心情最複雜之心,雖然左奎脾性不佳,但畢竟早已熟悉,心中雖有不滿,但畢竟同門,當然是希望己方取勝,好好的壓下對方桀驁不馴的氣焰。也好出口惡氣。

    不過,此時結局已定,特別是她還是公正人,親自關閉陣法。然而她心中卻沒有多少沮喪負氣,也沒有想像中己方戰敗的諸多不快,反而因為左奎之敗,讓她帶著一絲快意,說不清,道不明,複雜難言。

    離痕迎上脫出陣來的靳秋,高興的說道:「好小子,現在居然這麼厲害了,方纔那老傢伙發威,害我還緊張了一把。」

    而後他又上上下下打量著靳秋,歎氣道:「都弄得我快不認識你了,什麼時候學了這麼一身本事,恐怕凝元之中,幾無你之敵手啊。」

    一旁的蕭鳴等人已經驚呆了,蕭鳴無意識的喃喃道:「怎麼可能,怎麼會……」

    顯然是一時沒接受不過來,這場鬥法不光讓他大開眼界,認識到凝元之中,同樣是會相差懸殊。而創造這一切的,還是他印象中的進入內門不到十年的新進弟子,想他踏入先天,晉陞內門之後十餘年,還依舊在先天境界徘徊,更不用說習得這麼多犀利法術,無一不是他夢寐以求,而不可得的。

    靳秋只是莞爾,沒想到直爽率性的離痕也有裝樣的時候。只好說道:「我又沒三頭六臂,也不是青面獠牙,有何驚奇,只是些許密法而已。惟有如此,我才會接戰,否則哪有底氣?你也不用驚訝,山外世界,自有機緣,我只是早走一步,僥倖而已。」

    回過離痕,向蕭鳴微微頷首,靳秋只是向四下一掃,就將大部分修士的表情盡收眼底。

    也就滿意這次出手的效果,即便稍有變化,但事事無常,哪能盡算,也在情理之中,不可強求。更何況那左奎爆發之後,更能彰顯此戰不易,達到更好效果,這就是他樂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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