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章 美國來客 文 / 忘情騎士
第十章美國來客
一清早還沒來及上手術，院長來找徐蔚，「徐主任，恭喜啊。美國醫學會今天派人來觀摩你的手術，看看你的針灸麻醉。」
徐蔚很驚訝，美國人辦事這麼認真，居然大老遠的跑中國來就為了自己一篇論文，「讓他們來吧。謝謝你通知我。我現在得去做手術了，一起車禍，聽說得要做肝修補術。」
「肝破裂？」院長問。
徐蔚點點頭向辦公室外走，院長不再多問，肝破裂是件比較麻煩的事，肝臟非常嬌嫩手術得十分小心，沒經驗的醫生幾乎人見人怕，一旦出血還需要爭分奪秒，。「他們在門口等你一起進去呢。」
果然兩個老外站在門口等候，徐蔚招呼一下快步走向手術室。
有美國醫學會的同行在場，手術室裡氣氛有點緊張。徐蔚只是簡單的閱閱x光片、b超就準備開始。
老外看不懂急診病例上密密麻麻的方塊字，接過x光片、b超認真的看起來。
「嗨，喬治，這好像是肝臟破裂。」
「沒錯，戴維斯。」喬治指著b超圖片說：「看來咱們運氣不錯，能觀看一台比較像樣點的手術了。」
「那個徐醫生真能針灸麻醉做這樣的手術嗎？」戴維斯懷疑的問。
「誰知道呢，中國人很愛造假。我記得以前中國人就給歐洲人表演過中藥治療糖尿病的試驗，其實那些中藥裡加了很簡單的優降糖，試驗結果當然不錯。」喬治邊用英語說著走進手術室。
「那咱們要快點了，別讓麻醉師在咱們到之前給完麻醉劑。」戴維斯加快了腳步。
患者的雙手被固定著，否則恐怕早痛得跳起來了，戴維斯很滿意的沖喬治眨下眼：「還好，麻醉還沒開始。」
現在徐蔚主刀的手術基本都是自己針灸麻醉，這個手術室裡根本沒有配麻醉師。
戴維斯驚訝的看著徐蔚的「徐氏閃電行針法」，「嗨，徐醫生，恕我直言，這麼快的進針，效果會好嗎？」
「嗯。」徐蔚正全神貫注於麻醉上沒空理他。
「喬治，你覺得呢？」沒得到回答的戴維斯轉向一起來的同行尋求幫助。
「難說，我也知道點針灸，可沒聽說有這樣的。」兩人被醫學會選中是因為都曾學過點針灸，而且幹過外科。
徐蔚已經扎完針，留置一會兒，患者已經止住痛不再呻吟，甚至閉眼欲睡。「嗨，哥們！醒醒別睡覺呀，一會做完手術回病房睡去。」
「唔。」患者含糊的答應。
太神奇了！喬治一臉驚喜，這麼快起效，作用這麼強！「徐醫生，這不是麻醉！」
徐蔚心裡一沉，莫非他看出點別的什麼。
「這是魔法！太不可思議了！verygood!」
「呵呵。」手術室裡的醫護人員全笑了，這老外還挺可愛，倒沒有醫學會派來的架子，比國內動不動以示查為名比你官大一點就舉目望天的官僚平易得多。
一連串眼花繚亂的切開、鉗夾，拉開皮層幾乎沒有出血，打開肚子只開了個小口，看樣子徐醫生根本沒打算剖腹探查，這在理論上可是行不通的。兩個老外眼睛亮了，－－車禍導致肝破裂憑儀器體外檢查根本無法斷定肝臟出血的具體部位，一般都要做剖腹探查，這麼小的口做個膽囊切除術或許可以，做肝破裂修補術加上探查，根本不可能。
出乎意料的，徐蔚抽出點腹腔內的淤血，幾乎立即就找到肝臟破裂的出血處，止血鉗準確的一夾交給助手拿住，飛快的用縫合線打個外科結，血停止了流出。徐蔚裝模作樣的檢查一遍，「行了，沒問題了。關閉腹腔。」
老外呆了，腹腔探查加上修補術，連麻醉加一起才用了不到一刻鐘，反倒是手術室裡的人司空見慣了看著老外的樣子偷著樂。
「不可能，我一定在做夢。」喬治說。
「不，難道我也在做夢嗎？」戴維斯激動道：「徐醫生，你為什麼能那麼快找到出血部位？」
「憑經驗。」徐蔚淡淡的說。
兩個老外一齊點頭，伸出大拇指，「中國醫生的臨床經驗是全世界第一流的！美國醫生最缺乏的就是這種經驗，全靠儀器。「
徐蔚笑笑，－－中國幾十年來都比較落後，設備不足，當然要靠人的經驗，不像歐美全靠儀器發達，基礎設施的落後反成全了中國醫生在國際上經驗第一的聲譽，真不知道是值得慶祝還是種悲哀。
「太漂亮了！這麼快的手術，美國也不可能有人做得到！」老外喊道。
本來是打算隨便看看確認一下徐蔚論文裡寫的針灸麻醉是否屬實，現在老外決心軟磨硬泡盡量多看幾台手術，－－太過癮了，神奇的麻醉，第一流的手術效率，幹這麼多年外科今天算開眼了，想不到在中國竟能見到世界上聞所未聞的手術速度！
一上午的手術讓老外從懷疑到無比信服，從驚訝到佩服得五體投地。
因為美國醫學會同行的到來，徐蔚今天破例沒在中午連台做手術，給自己放會兒假，－－不然老外回去有可能會宣傳中國醫院不人道，讓外科醫生持續工作n台手術，甚至從而作為證據說中國醫院如何缺少醫生等等。
「徐醫生，真希望您能去美國發展，那會有更配得上您技術的薪水，我們兩個可以做擔保人。」
「抱歉，目前我還沒有這個打算。」徐蔚邊脫手術衣邊說。
老外搖搖頭，「那太遺憾了。」
老外被院長帶去請吃飯，徐蔚拒絕出席，想在辦公室裡歇會繼續干。
推開門，董芳和昨天那兩個女孩全在，另外多了個五十多歲一身珠光寶氣的婦女，想必就是金麗的母親了。
「徐醫生。這是我母親，麻煩您了。」金麗殷切的說。
打過招呼，客氣幾句，徐蔚看看她們帶來的病歷資料，「膀胱癌？！嗯，我試試吧。」
徐蔚再一次裝作中醫診脈，同時掃瞄清楚，－－癌細胞像報告單上那樣已經轉移了，想必她已經被告知，難怪不願意手術，一直用化療。
定定神，用給關廳長同樣的手法取不同的穴位針灸一遍，聊一會兒，暗示她們可以走了。
金麗和母親一臉感激興奮，若不是徐蔚告訴「一星期後複查」就快以為這麼簡單便可以治癒了。
「徐醫生，這點心意您一定得收下。」金麗母親掏出張支票。
徐蔚急忙推辭，卻被李娜、金麗和她母親三個人連勸帶塞。董芳在一旁只是微笑，在她看來，送什麼禮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男朋友的技術得到了認可。
「聽我說，你現在還沒好呢！」徐蔚一句話讓三個人安靜下來，「現在還不能說治好了，一周後複查，要治癒了你再送我好了。」
三個人顯然比徐蔚更有信心，接受了他的提議滿面春風走了。
「徐蔚，你覺得有問題嗎？」董芳從他眼裡看到些不安。
「我－－，唉，下星期等她複查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