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三章 不許拒絕的贊助(上) 文 / 忘情騎士
第十三章不許拒絕的贊助（上）
不用上手術，徐蔚閒下來卻有點不太適應。而科裡的人更感覺無所適從，－－大手術有陣子幾乎都被他包了，忽然不在，年輕醫生不由的犯嘀咕。而手術室的護士也覺得現在別的醫生做手術簡直是「糟蹋藝術」，這以前她們都把徐蔚的手術當成一門藝術欣賞了。
整理會兒針灸麻醉的病歷資料，徐蔚有些不耐煩起來，還是站在手術台邊痛快，不用這麼翻堆積如山的病案。伸了個懶腰，想起瓷瓶裡的水該可以用了。
怎麼讓她喝下去又不讓人生疑呢？徐蔚踱著步慢慢琢磨。要是能做成針劑就好了，靜脈輸液進去。不過現在沒法找人做成無菌的，－－哎，說不準就能自行殺菌呢。徐蔚決定去化驗室找顯微鏡、培養基來試試。
「喲，徐主任啊，什麼風把您吹來了？」化驗室的劉主任滿是熱情的迎上來，「難得您有空到我們這來啊，怎麼今天沒上手術？」
「嗯，在準備點資料，下星期我要去美國。」徐蔚不太喜歡張揚，低聲說。
「恭喜你啊。」劉主任激動起來，「咱醫院也能出個名人給美國人上課了。哎，不對，我說是應該恭喜美國人才對，－－有您給他們上課，那是他們的福氣！」
「過獎，過獎了。」徐蔚笑笑：「我想跟您借台顯微鏡，另外要幾個培養基」
「沒問題。」劉主任親自跑櫃子裡找出台最好的電子顯微鏡，拿來一堆各式各樣的培養基，「徐主任您又要搞什麼新發明吧？呵呵，要不夠使的您打個電話，我給你送去！」
「夠了，夠了。」徐蔚望著百十個培養基直發暈，「有倆就成。」
「您可甭跟我客氣，支持你的工作那是咱醫院的大事！」劉主任打算幫他拿顯微鏡和培養基，徐蔚說什麼也不肯，化驗室的年輕醫生徐玲搶過來給拎著，徐蔚沒辦法只好帶著她回去。
「你還是給我算了，」徐蔚邊走邊不忍，「讓美女給我幫忙，我自己一大男人閒著，你看人都瞪我呢。」
「沒事，適當鍛煉下減肥的。我是新分來的，才來幾天就聽說您醫術特神奇。」年輕女醫生滿是欽佩的攀談道。
「嗨，都是人傳人的，越傳越玄。」徐蔚終於搶過顯微鏡，讓她幫拿著培養基就算是「鍛煉」了。
「嘻嘻，徐主任，你要培養什麼啊？」
「養點細菌，哦，不是，我是說想看看有沒有細菌能生長。」徐蔚擰開門。
「哇，全是古董耶！」徐玲叫道。
「這個培養基得八小時，那個得二十四小時，對吧？」徐蔚請教道。
「嗯，沒錯。」徐玲點著頭，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吞吞吐吐的，「徐主任，你看咱倆都姓徐，像不像姐倆啊？」
「錯！是哥倆。」徐蔚笑：「得了，有什麼事你直說吧。」
徐玲不再拘束：「嘻嘻，跟你說話真痛快！我有個叔叔得了癌症，聽說您治好過一例」
徐蔚沒想到越掩著蓋著的消息傳得越快，居然連個剛上班的小丫頭都聽說了，自己還以為別人不知道呢。「這個嘛」剛猶豫下怎麼說，卻發覺她眼神有點異樣，該不會也跟金麗似的吧？徐蔚一緊張，趕緊接著說下去：「明兒吧，給你叔叔試試好了。不過你得保密。」
「沒問題，當然給您保密。」徐玲激動的說，沒想到徐主任這麼好說話，自己剛認識他就答應自己這麼件大事。
徐蔚琢磨這保密恐怕也就是說說，人人平時都不說知道關廳長的事，可現在醫院裡還有幾個不知道的？
八小時後，徐蔚打開個培養基，沒有一個菌叢的痕跡，用玻璃片刮點粘液，放在高倍電子顯微鏡下：沒有發現哪怕是一個細菌。「看來還是種特效抗菌素呢。」徐蔚開心的想，連特意放進去的結核細菌也被殺滅了，真是太強了。
說是自己研製的新藥嗎？徐蔚把腿搭在桌子上閉目沉思。新藥得拿動物做實驗半年到一年，再搞人體實驗，三年以後才能申請藥品批號通過了才允許生產銷售，那麼折騰下來，沒個四五年怕夠嗆。反正每天也沒多少，還申請什麼？！徐蔚豁然開通，就當實驗搞下去好了，不過按國家規定得和醫院打個招呼。
「喂，王院長嗎？」徐蔚打通手機，「我是徐蔚。呵呵，有件事想跟您請示一下。哦，是這樣的，我一直想研究種抗癌的新藥。哦，已經有樣品了，上次關廳長就是喝了它治好的。對對，我想做點臨床試驗，這藥太珍貴了，不捨得拿動物實驗呀。嗯嗯，太感謝了，明天我先找倆熟人試試。行，我肯定不會告訴別人的。」
王院長滿口答應，還一個勁問徐蔚上次市裡給的研究經費夠不夠，倒不問他市裡批的是研究死亡復甦的經費，現在他搞的是抗癌，反正認定他搞什麼研究跟市裡說一聲準能再批一大筆錢下來。徐蔚挺含糊經費的事，白佔用了良心不安，不要吧，回頭怎麼解釋這藥打哪兒來的呢？拖著吧，這年頭跟官僚辦事都挺能拖的，估計他們會仔細研究規定、「照章辦事」，那樣的話拖個一年半載的也不成問題。
完全沒想到，王院長幾乎放下電話就向市長匯報，市長大人想都沒想就通知財政給撥筆款子贊助。
大清早，財政局長陪著駱市長竟然親自登門送錢來了。
「唉呀，徐主任，您搞這麼大課題，我們市一時拿不出多少錢來支持你，慚愧呀。」駱市長握著徐蔚的手說。
慚愧？你要真能那麼快給了錢那才怪了，徐蔚暗想著，「駱市長客氣了，您百忙中能放下工作來我這兒，讓我真切的體會到領導的關懷呀。資金的問題現在倒不是什麼難事。」
「那是，那是。徐主任只要放出點風去，我相信企業家們會把您這門檻踩爛了，求您收下贊助。呵呵。」駱市長笑著放開他的手，「
「呵呵，目前我還沒打算找贊助。」徐蔚給市長打開瓶礦泉水恭恭敬敬遞過去。
「這是先期給您的啟動資金的支票，回頭再給您找點錢。唉，我這管錢的慚愧呀，要用錢的地方太多了，一時沒湊出來多少」財政局長掏出張支票。
徐蔚很驚訝，「上次市裡批的一百萬我還沒動過呢，市裡有困難，我這也不急著要。」
駱市長皺皺眉頭，嫌少是吧？嫌少也得給我點面子啊。「小徐呀，市裡有困難沒錯，可再難也不能虧了醫院，尤其是你這搞高科技的地方。你不急，可病人急呀，你想想這全國、全世界有多少癌症病人等著你快點搞出來新藥呢？！你先收下，市裡一有富餘的錢就給你撥過來。」
成天聽說申請科研經費難的，就沒聽說過上門給你送還逼著你要的，徐蔚心裡熱乎乎的，也明白再推辭駱市長真要覺得是自己不給他面子嫌少了，「駱市長，那我先謝謝您了，我會盡力的。哦，我這有樣品，一會就準備去找病人試試呢。」
市長和財政局長不約而同站起身，盯著徐蔚手裡的兩支注射器彷彿看到無價之寶，嚥下口唾液：「這是－－？」
「這就是我新配的藥。」徐蔚拿到他們眼皮下給他們觀賞。
彷彿是皇帝的新衣，兩支注射器裡透明如水的液體本沒有什麼特殊的顏色，但是被冠上了抗癌新藥的名稱就立即身價萬倍、億倍！兩人幾乎是懷著頂禮膜拜的心仔細「觀賞」著，沒人會漏出不過是種透明液體的感覺，卻像是欣賞一件珍貴無比的藝術品，只不過這件「藝術品」實在無法做出「藝術」的評價。
「小徐啊，這可是無價之寶啊，藥的配方可得保管好了，嗯，回頭先申請了全世界的專利再出售，免得被老外的化學專家分析出來成分搶了你的科研成果。」
「哦，那倒不用擔心。這藥很難得的不可能批量生產，仿製不了。現在我也只有這兩支。」徐蔚乾脆把注射器一人一支放他們手裡看。兩支不過十來克的注射器到了市長和財政局長的手裡，卻像是重愈千斤。財政局長忽然覺得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激動，當好幾年財政局長了，什麼時候手裡能拿過這麼貴重的東西呢？－－全世界僅有的兩支之一啊。
這一激動，手裡的「千斤」就沒拿好掉在地上。
徐蔚俯下身拾起來沒有責怪，注射器裡的液體還剩下三分之一不到，不過也好，正可以試試到底需要多大劑量才能治癒一個病人。
「你幹什麼？！」市長暴跳如雷，差點沒給他一耳光，「全世界僅有這麼兩支，被你糟蹋了一半！你這是犯罪！」
財政局長快哭出來了，幹嘛好奇接過來看啊，不就是透明無色的嗎？這回可闖大禍了！一瞬間，局長大人腦海裡彷彿見到烏紗帽不翼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