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十九章 左擁右抱 文 / 忘情騎士
第三十九章左擁右抱
「弄那麼大動靜怎麼又不過來呀？」老道笑嘻嘻望著徐蔚。
「打不過，何必自討苦吃？」徐蔚很無奈的坐倒，「你就不能換個法子把我弄來，非一驚一乍的？！」
「這個方法簡單啊，要不然讓你走大街上暈過去還是等你睡著了？老道可沒那閒功夫等，想到就把你弄來再說。」老道捋著鬍鬚一幅悠然自得，「你沒覺得最近自己變得優柔寡斷的嗎？」
「沒，你不就是想說薛瑩、董芳嗎？其實還有一個呢，只不過老子沒機會而已！」徐蔚盛怒之下把實話都不打自招了，心中壓抑了很久這一說出來倒覺得痛快了幾分。
「彭！」一個大火球砸在他身上，徐蔚猴跳不止，老道瞇著眼瞧著彷彿是在看一出猴戲，「滋味如何？」
身上燙了不少泡，心知這還是人家手下留情及時給熄滅了，「賊老道，你不說我這是靈魂被抓過來的嗎？怎麼鬼魂還能被燙出泡來？」
「誰告訴你魂就不能受傷？嘿嘿，看燒你一下清醒多了吧，心裡想的嘴上就敢說了，不再心裡瞎琢磨了吧？」
徐蔚覺得自己遇到個瘋子，這瘋子在想盡辦法捉弄自己居然就為了讓自己變得果斷點
「現在開始，你猶豫一次我就燒你一次，直到你一個時辰內一次猶豫都沒有就放你回去。」老道說話的神情不像是開玩笑。徐蔚樂了，那老子什麼也不想睡一個時辰不就得了？
「這邊一天你那邊一年，我算算哦一天十二個時辰」老道自言自語似的，徐蔚早從地上竄起來，「那不就得一個月？！那我的肉身還不爛了？！」
「孺子可教也。」老道是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徐蔚急得快抓狂了，頭一次覺得一秒鐘都如此寶貴，「一個月呀，老大您到底想我做什麼快點說啊！」
「誰說就一個月？你要不成就再來一個時辰，再不成再來」老道似乎故意磨蹭時間。
徐蔚忽然想明白了，再晚點開始自己的世界又不定多過去幾天？還是老老實實坐下來心無旁鶩來的實惠
一個時辰似乎是一個世紀那樣漫長，徐蔚靜下心強迫自己什麼也不想，開始還覺得很難，才一會兒功夫卻感到週身說不出的舒服。
老道的聲音響起，「好好的『卯酉周天』給你全糟蹋了，現在明白它的好處了吧？」
須臾老道似乎歎了口氣，「唉，這也是沒法子的法子，要不讓你學會控制自己，將來練得再高一身功力還不是全便宜了別人？」
徐蔚聽得莫名其妙又不敢多想，倒是身上越來越舒服，漸漸進入練功態。世間的一切似乎皆可放下，再無整日的煩惱雜念，很快一個時辰過去。
「行了，起來吧。」突聞老道洪鐘似的一聲未及收功就被股大力拉起來，現在週身氣機強盛、靈台清明，頓時明白老道其實是為了自己好，一躬身，「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我不是你師父也教不了你，若教了怕是倒要誤你。將來一切事情好自為之吧。咄，去！」老道一擺手，徐蔚覺得自己又像當初一樣落入個黑洞中，耳邊傳來老道的聲音：「記住老夫送你的話，將來必有用處，——我是我又非我，他非他還是他。」
徐蔚聽得滿眼問號，這老道怎麼跟禪宗似的，說得不明不白的。哎，壞了，老子的肉身
董芳才走出院門，猛記起那位腦系科主任的話「也就是人們通常所說的植物人吧，也許幾個月也許幾年也許」可剛剛聽到徐蔚說話了，那是不是就該醒了？心中猛一陣狂跳，轉身跑回去重症監護室。
薛瑩才在路邊攔下輛出租，突然也想到同樣的問題一陣欣喜，也不理出租司機喊轉身就跑。
重症監護室的護士好奇的望著兩個女孩一會哭一會怒，一個個跑了又跑回來，——這徐院長還就是厲害，都植物狀態了還能把人折騰成這樣！
徐蔚已經醒了，不過剛微睜開眼就瞥見董芳急匆匆跑進來，連忙閉上眼裝作一動不動。
「劉主任，剛才我聽見他說話了。」董芳微笑著一開口淚又流出來。
「不可能這麼快。」劉主任跟著進來，「生理反射都消失了怎麼說話？董小姐，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董芳見他說得鄭重開始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越想越覺得這可能性很大，回頭望望病床，那熟悉的面龐彷彿死一樣沒有表情。「嗚徐蔚，你醒醒啊！你醒醒好不好，求你了」
徐蔚心裡偷笑，卻感到兩座峰巒緊貼上來，聞道香氣若蘭，一時不想「醒」了。
「劉主任，剛才我聽見他說話了。」薛瑩跑進來一眼看到腦外主任在。
劉主任皺皺眉，只好重複一遍剛對董芳說的話，瞥了眼病床邊的董芳，——唉，這小子要不是撞成這樣，倆女友一起來非把他皮剝了不可！
徐蔚現在是一動也不敢動，聽見薛瑩說話就心道不妙，上次她們倆遇到一塊一人給自己一記耳光，打個滿臉四處開花，現在還是暈著好，千萬別醒！劉主任拜託您啦，把我說得快死了都成。
「你是董芳吧？」薛瑩對面前的女孩頗有敵意，那本該自己的位置現在被她先佔了。
董芳抬起頭點點，一臉憔悴，「薛瑩？徐蔚他嗚」
「徐蔚沒事的，我最清楚了！」薛瑩努力擠出個笑，彷彿對徐蔚非常有信心的樣子，坐到床邊另一側拍著徐蔚的胸膛，「他剛才還跟我說話了呢。」
「那一定是幻聽。」董芳把頭貼在徐蔚臉上任長髮散下，彷彿那是即將離去再無法相見。
薛瑩心頭火起，可眼睜睜看著徐蔚被她貼住臉，自覺虧了，打定主意是死是活反正不能輸給這個「戲子」，急忙撲到徐蔚胸膛，伸手在他腋下抓癢，「死徐蔚，看你還不醒？！」
徐蔚強忍著沒笑出聲，只是腋下越來越難受，急提了股真氣運過去堪堪頂住。
「他都這樣了你還咒他」董芳嗚咽著抬頭嗔視她一眼。
薛瑩也感覺雖然徐蔚體溫猶在卻全無反應，呆了片刻流下淚來，「徐蔚，嗚，我是薛瑩啊，你看看我」
另一對峰巒貼在胸口扭動，徐蔚感到愜意的同時唇上一陣溫暖濕潤，董芳的長髮落在臉上像是故意呵癢，——這飛來艷福果然不是好消受的。
劉主任心下不忍，雖然平時見多了這種悲傷場景可落在自己院長身上卻不禁有種親朋般的切身體會，歎口氣出去。
兩女悲傷夠了，似乎忘了前幾天的不快開始尋思怎麼讓對方退出，——反正都成植物人了，對方該不會和自己搶了吧？
「有你照顧他我也放心了。」董芳作勢欲走。
「嗯，你在我也不擔心了。」薛瑩也站起身。
兩女嘴上說著，腳下卻全沒動，對視下，——她怎麼還不走？留在這礙手礙腳的。
徐蔚心驚，——全走了？就沒人願意照顧老子嗎？難道老子人緣就這麼差？
「我不走了留下照顧他。」董芳對著「毫無知覺」的徐蔚說，偷眼瞥了眼薛瑩，「徐蔚別怕，以後還有我陪著你」
「我會永遠陪著你的，再也不分開。「薛瑩噙著淚露出個微笑，」董小姐您是影星肯定挺忙的，這裡有我就夠了。」
「最近沒我的戲，倒是薛小姐看上去清瘦了，先去休息會吧，等我累了再來替換下好了。」董芳立即回應。
「呵呵，我反正也沒事做，不像董小姐可是大忙人呢。」薛瑩提醒對方自己可沒找工作，不像對方要拍戲。
董芳撫摸著徐蔚的右手笑了下，「還拍什麼戲呢？我就想陪著他，直到他能醒來。」
不要臉的狐狸精！薛瑩暗罵，卻明白她這是厚著臉皮反正不走了，我才不會輸給你！「徐蔚我們倆認識好多年了，比較熟悉他，還是我來照顧比較方便。」
「噗哧」董芳莞爾一笑，也不揭破她認識徐蔚多年卻和徐蔚在一起時間並不長，皺下眉攏攏髮梢，「他都這樣了，就算知道他愛好又有什麼用？以前我天天給他送飯，起碼知道他愛吃什麼。」
徐蔚是越聽越得意，——嘿嘿，這老道安排場車禍還真不賴，都不用自己說話現在她倆搶著回憶和老子在一起的幸福時光
薛瑩咬咬嘴唇一時無計可施，面前的董芳眉頭輕顰，配合上嬌柔的聲音一幅小鳥依人的模樣，只恨不得撕下她的偽裝。想不出話反擊只好哀兵必勝，抓起徐蔚一隻手貼在自己臉上摩挲，「徐蔚，我再也不離開你了」
董芳現在也明白無論故作姿態還是話裡帶刺，這個對手是不想離開了，再看看床上仍舊雙目緊閉的徐蔚還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醒來，悲從心起，撲過去緊緊抱住他脖頸低聲抽泣。只是這一哭引的薛瑩同樣難過，緊抓住徐蔚左臂搖晃著淚流滿面。
徐蔚忽然感到左手臂上的針頭刺穿了靜脈，一陣鑽心的痛，大叫一聲「哎呦！」
兩女聞聲抬起頭，放開他相視一下面露驚喜，卻見他一骨碌坐起身兀自嘟囔，「做人要厚道，美女要擁抱。這誰佔我便宜呢，交錢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