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得來全不費功夫 文 / 天豪
第二百二十四章得來全不費功夫
「藥已經捏碎了。」羅靈風將剛鑿好的藥放在一邊後,又追加了一句:「還有什麼事情嗎?」
「在去拿十五個藥罐和十五個火爐,在去藥房取三七一錢、川芎二錢、丹參九錢、紅花五錢、益母草六錢、香附六錢、香草半錢共抓十五份。」華佗微笑的說道。
華佗又吩咐道:「你去屋外搬一張竹床進來,記得要挑那張小的,竹子於竹子之間有很多縫隙的那一種。」
「明白了。」
羅靈風走至屋外,挑選了一張於華佗所述相同的竹床,搬到了屋中。
一切都辦完後。
「把他的衣裳脫了,放在這竹床上。」華佗下了一個古怪的命令。
「義父,二哥他沒有受傷,不需要解衣檢查了吧?」羅靈風對華佗的用意非常的不解。
「這個待會和你解釋?如果你有本事讓他開口喝藥,那也可以不用脫。」華佗收起了針,對折羅靈風說道。
羅靈風依言,將周瑜的服飾都卸了下來,並抱到竹床上。
華佗將十五個火爐點燃,放置竹床下,在將藥罐放上去熬,不過這十五個藥罐並沒有蓋上蓋子。
熱氣紛紛的從竹床上向上冒。
華佗幹好了一切,對折羅靈風解釋道:「此人脾失健運,心神失養,臟腑陰陽氣血失調。在加上他心存死意,身體也不健壯。如果在不服藥,好好調理,不出數日,必死無疑。」
羅靈風急道:「那有沒有辦法?讓他服藥?」
華佗有條不紊的說道:「這很簡單,這是他從古書中找到的療法。書上記載:有一富家子嗣得了怪病。由於人已經陷入了昏迷,無法服藥。天下醫生皆無人為力。惟獨有一人,想到一妙法。他讓人禁閉窗門,將男子放置藥爐上熏,時間一久,藥效由其肌膚入體,治好了此人的病。」
羅靈風聽了,心中了悟。道理非常的簡單。人肌膚上的汗毛孔,何止百萬記。經過熱氣一泡,身上的汗毛孔全部擴大,有著藥效地水蒸氣就會由汗毛孔中的毛細血管進入體內,雖然藥效不大,但是長久下來,聚少成多,還是會起到一些效果的。
羅靈風點了點頭。提出了一個疑問:「義父,此法雖好,但也是杯水車薪,起不了多少效果,二哥不想那個病人。那個病人一醒過來就會乖乖的吃藥,而大哥卻……」
羅靈風這話是問到點子人了,如果周瑜不吃藥,這個辦法也只能維持一會時間。並不能起到長遠的效果。
不過,神醫就是神醫,這稱號也並非的浪得虛名之輩,這個問題,他早就知道了答案。
華佗笑道:「這個問題問得好,此人不喝,我們可以逼他啊!」
「二哥倔強,此法不行。」羅靈風深知周瑜表面謙讓有理。但只要他決定的事情,很難讓他改變注意,毅然否決了這個方法。
誰知,華佗確自信滿滿的說道:「一定行地通的。逼人喝藥有好幾種方法,你說的那一種的強灌,此時,確是不可行。不過,我有一法。讓他不能不喝?」
羅靈風好奇的說道:「什麼辦法?」
華佗拂著山羊鬍笑道:「很簡單。人可以三日不吃飯,卻不可三日不喝水。水是人最重要的食物之一。周公子已經三日沒有進水。此刻必然已經口乾舌燥。三七、川芎、丹參、紅花、益母草、香附等藥材都是活血鍵體的藥物。他們一來可以加強周公子體內血氣的順利運行,二可讓領周公子在悶熱中,加強他對水地需要。香草有安眠養神的作用,只要我們在他半夢半醒的狀態下,餵他喝藥。他在缺水的情況下。由於需要,他就會不由自主的將藥當成水服下。」
一旁地羅靈風聽得是目瞪口呆,的確太厲害了。怪不得外國人會那麼敬佩中國的古人,他們在沒有先進設備的情況下,用自己地智慧創出一種種很有科學道理的方法,來解決一系列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轉眼間,一個晚上過去了。
周瑜也因為口喝,本能的將一大碗藥,全部喝了下去。
此時,天以大亮,羅靈風由於幾天的搜索,過於疲勞就在華佗的房間沉沉的睡了過去。
可能是太過於疲勞了,這一覺一直睡到了正午時分,才醒了過來。伸了個懶腰,拿起桌上的畫像,揉著雙眼向屋外走去。
剛走至二樓樓梯口地轉彎處。突然一個人影向他衝了過來,由於羅靈風剛剛睡醒,一時不察。兩人便撞到了一起。大意之下,竟然被撞的摔了個底朝天。
羅靈風狼狽的爬了起來,這一摔,可把他給摔醒了。他看見不遠處正有一個長得比較清秀的姑娘,正捂著腳背,低聲唉叫。顯然就是那個於他相撞的那個冒失鬼。
羅靈風歉聲道:「對不起姑娘,撞痛你了。」
那清秀的姑娘的姑娘,咬牙冷哼道:「這不關公子的事,是我趕時間上課,撞到了公子。應該是我道歉才對!」
羅靈風左右看了一下,見四周無人,自己也不好讓一個女子,就這樣坐在地上等人來。於是便說:「姑娘,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叫人來。」
「不用了,公子。這裡地女學生只有四個,有兩個去上課了,一個在看護病人走不開。你就把我扶到一旁地凳子上就行了。只是一點點扭傷,不礙事的。」說著說著,那女人地臉也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
羅靈風見對方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拒絕。快步上前,將畫遞給那女子:「幫忙拿一下。」
那女子接過畫,抬起頭這才看清楚了羅靈風的相貌,猛然清秀的臉蛋泛出了陣陣羞意。
「你是羅麟。羅大人」那女子用著疑惑的語氣問道。
「我是叫羅麟,不過不叫羅大人。」羅靈風微笑著將那女子扶到了幾米外地凳子上。
那女子捂著腳道:「久聞大人乃秦侯麾下第一謀士,為人和氣,樂於助人,並無半點官架子,不知可否幫忙提我到樓下拿一瓶藥酒過來。這個時候是上課時間,二樓不會有人上來的。」
羅靈風呵呵一笑,道:「既然姑娘把在下誇的天上少有。世上無雙的爛好人。那這人爛好人豈有放任姑娘不理之理。等會,我去去就來。」
不多時,羅靈風就拿著一罐跌打酒走了上來,見那女子,正對著那張畫像出神,時不時的皺著眉頭。
羅靈風將藥遞給她,詢問道:「姑娘可認識畫中之人。」
「覺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他就是大人這幾日找的表姐?」那女子看著畫說道。
「你也知道這事情?」羅靈風尷尬的摸摸鼻子。
「大人怎麼不去問問還有誰不知道這件事情的?這幾日,大人為了找這位姑娘,幾乎將長安都翻了三遍。我又不是聾子,怎麼可能不知道。」說著,眼睛依舊是瞪著畫像看。
羅靈風知趣地閉上了嘴巴。不在吵她的思路,心中暗自祈禱道:「九天神佛,西方耶穌,你們行行好。讓眼前這位姑娘能想到一些蛛絲馬跡,好讓我們有線索查下去。」
突然,那女子驚聲道:「莫非是她?」
「是誰」羅靈風一驚,急忙歡喜的說道。
「可是不像啊!」那女子不理會羅靈風依舊自語道。
「姑娘,你說的是誰。」羅靈風小心翼翼的問道,生怕打斷了對方的思路,讓她漏掉最重要的線索。
那女子回答道:「一個月前,一個在河邊洗衣服的婦人。在河中救了一個女子。於是就將她送到了濟世堂。那女子面容消瘦,臉色蒼白,不像這畫中女子。不過那救上來地女子的嘴角也有一個和這畫中女子一模一樣的黑痣。」
「一模一樣的美人痣」「一個月前」
突然,羅靈風腦中靈光一閃:兩個月前正是周瑜遇害的日子,消息穿到這裡,在加上求證地時間,一個月的時間差不多。嘴角上的每人痣也是一樣,莫非……
想到這裡。羅靈風頓時活了起來。急忙問道:「那個姑娘現在在哪裡?」
「就在三樓,最邊上的那個房間。」
「謝了。」
「等等!你不能進去」
羅靈風剛想起步跑上去證實。就被那女子叫住了。
「為什麼?」羅靈風很是好奇。
「因為……因為」那女子說到這裡突然扭捏了起來,「反正除了他地相公,誰也不能進去。」
羅靈風頓時明白過來,看來二嫂的治療方法和二哥一樣。想明白這一點,立刻說道:「可以找人將她的衣服穿好,我只是進去,認一認是不是我表姐而已。」
「除非得到師傅的同意,不然你……」
「那好,我這就去。」話一說完,羅靈風的身影就消失在走廊裡。
濟世堂三樓。
「絮兒,開門。」華佗聽了羅靈風的懷疑後,就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事物,前來確定此女是否就是周瑜的妻子月華。
過了許久。
「開個門,怎麼這麼慢啊!」羅靈風焦慮地抱怨道。
華佗笑道:「別急,單單開門的確是快,但還要給那位姑娘穿衣呢?」
「是,我太著急了。」羅靈風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隨口問道:「屋裡的姑娘時時刻刻都守在裡面的嗎?」
「不是,我有四個女學生,她們都輪流守在這裡。這一個月來,也的確是辛苦她們了。如果不是有他們在,我還真的不好幫裡頭的姑娘治療……」
這時,房門大開,一個小巧伶俐地姑娘出現在門口,「師傅,今天這麼早就來替姐姐看病來了。他是誰?」說著葡萄般大地眼睛在羅靈風身旁掃過。
「小丫頭,好沒禮貌,他是為師的義子,是來看裡頭地姑娘的。」華佗瞪著雙眼,不過嘴角邊的笑意,卻早就出賣了他。
羅靈風沒有時間理會他們兩人,繞過了那個叫絮兒姑娘的身旁,來到了裡屋。
震撼、欣喜、苦澀、難過。什麼樣的表情都有。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二樓的那女子會認不處畫像中畫的月華,羅靈風記憶中的月華,是在都督府中的那一位貌美、害羞氣質高貴的女子,而此刻在他眼前的卻是一位面無血絲、消瘦、全身死氣沉沉的月華。
「義父,她還有得救嗎?」羅靈風聲音有些發顫。
「有,只要她有求生的**,就還有希望。」華佗的語氣有些猶豫。
「二哥的求生**是二……表姐,表姐的求生**是二哥,那他們就試一試吧!我去把二哥抱來。」羅靈風望了那個叫絮兒的姑娘一眼,見她並沒有注意到他話中的病句,不由鬆了口氣。
不一會兒,孫策就抱著周瑜走了上來。
羅靈風將他們並在一張床上,分別在兩人的耳邊輕聲說道:「二哥,我們已經找到二嫂了,現在她需要你的鼓勵,醒過來啊!」
「二嫂,我是靈風,二哥現在就在你的身旁,他需要你的支持,快些醒來啊!」
羅靈風也不知道他這麼做有沒有用,不過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也只有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和周瑜說話的時候,周瑜的指頭微微動了一下。
迷糊中,周瑜聽到了羅靈風的話,也感覺到了他的妻子就在他的身旁。他想起來,可就是無能為力,全身上下無一絲力量。
周瑜就這樣處在半睡半醒之間,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清醒過來。
屋外已經是一片漆黑,在他身邊不遠處的盞油燈,火苗不斷跳動著。
他輕拂著月華消瘦的臉旁,一遍又一偏的呼喚著他妻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