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四十六章 小將出謀 攏城之策 文 / 天豪
第三百四十六章小將出謀攏城之策
建平二年(公元二一三年)十二月中。
壽春南征軍大營。
此刻以入冬季,但江南氣候依舊如故。劉備軍的軍中將士大多生於苦寒之地,習慣了嚴寒的他們,在這氣候溫和的地方過的異常舒適。
休養了近半年的他們渾身充滿了勁力,只盼早日開戰,積累功勳,光宗耀祖。
這日,營中軍鼓響起,征南大元帥關羽及征南副帥劉傑,親臨校台點將,誓師,出兵南征。
主力部隊南出壽春,行了多日,抵達長江北岸橫江附近,就得到了消息,說是江東大將朱恆、朱然、陳武領軍五萬正列陣等候進行決戰。
征南軍麾下大小將員個個緊張,摩拳擦掌準備接戰,關羽卻在這時下令,讓全軍加強防禦工事,多設障礙物,注意警戒,不准擅自迎敵,違令者斬。
於是十萬大軍整天留在長江北岸,飽食嬉戲,揮戈訓練。任江東軍如何挑戰辱罵,征南軍就是不出長江北岸大營應戰。
關羽、劉傑閒來無事就是和幕僚、將士下棋、喝酒、聊天,好不悠閒。
過了一段時間,這天關羽、劉傑於平日一樣,和龐統、徐庶下著棋。
一個時辰後,過後,關羽、劉傑雙雙被龐統、徐庶殺個落花流水,潰不成軍。
關羽在高傲上面吃了不少的苦,此刻雖說傲氣不減,但性子卻平穩了許多。總之,歷史上的那個可以當眾罵孫權是狗的人,已經不在了。
雖然,在棋盤上百戰百敗,但他除了一些尷尬以外。並沒有多少反應。
關羽一臉的鬱悶道:「不下了,這把又輸了。」說著,就拿起身旁的一本書,靜靜的看了起來。
關羽這次看地書,並非他喜歡讀的《春秋》而是《漢圖》。《漢圖》是一本春秋時期的圍棋棋譜。向來不願將時間花在這種無聊事情上的關羽,竟看起了《漢圖》,就算說出去也沒有多少人會相信。
可是,事實就是事實。
這一切都是關羽的傲氣作祟。
關羽好棋。但不精,在軍中無聊的時候,就和龐統的提議下棋來打發時間。關羽也覺得無聊就和龐統、徐庶等人對弈。結局當然是百戰百敗。不久後,龐統突然變出一本《漢圖》來。百戰百敗的關羽如獲至寶,立刻靜心研究,意圖一血前恥。
越戰越敗,越敗越戰,關羽地棋藝竟在短時間內。大幅度的提升。原本,一個時辰,龐統可以勝關羽八盤,現在也只能艱難的勝過一盤,雖有些放水。但進步的程度,也讓龐統這位高手吃驚不小。
說來也怪,關羽的棋藝漸漸長進,耐性卻大幅度的上升。要是原來。在兵力佔優,又是穩勝的情況下,關羽早就揮師南下,不計較傷亡的攻克江東了。
可是,此刻,關羽卻任由營外士卒地漫罵,安心的在帳內下棋。進步的程度,讓龐統、徐庶竊喜不以。
龐統暗自偷笑道:「靈風說的不錯。下棋果然可以培養人的耐性,訓練人地思維,讓浮躁的心靈得到冷靜。二將軍原來最多就是個攻擊型的將才,此刻,已經可以稱為功守兼備的大將之才了。」
這時,帳外傳來潘臨求見。
龐統聞訊微笑道:「二將軍,時機以到,可以升帳了。」
關羽雙眼一亮。放下了《漢圖》。傳令升帳。
不一會兒,眾將士奇聚。
關羽開口問道:「我軍將士士氣如何?」
前鋒張遼答道:「將士們好吃好睡。日日訓練,朝氣已生,士氣如虹。」
「敵軍呢?」
張遼在道:「對方糧草不繼,民心不穩,軍心不定,但有良將坐鎮,暮氣未至,仍有一戰之力。」
劉傑沉思片刻,提議道:「叔父,江東早晚都歸我軍,雖說早比晚好,但晚一些可以減少不必要地損失。我軍已經等了半年之久,也不差這個把月的時間。」
關羽剛想同意,就聽龐統道:「士載,你有什麼看法!」
鄧艾本是侍衛,沒有資格參加這中會議。
不過,他跟著進來也沒有人反對。一來、他的羅靈風的徒弟,羅靈風和在場的所有人的關係都非常的好,別人不願掃羅靈風的面子。二來、也是龐統默許地,盧江一戰,沒有人會看不起這個小傢伙。
鄧艾在這半年裡成熟的許多,黝黑的俊臉上多了幾分穩重,少了一些傲氣。
他走了出來,抱拳行禮道:「回軍師,末將覺得此刻正是發動奇襲的最好時刻。我軍在江北,敵軍在江南。對方糧草補給不濟,日日於陣前叫陣,意圖和我軍早日一決生死,省得為軍隊的糧食而煩憂,也可避免了我軍不戰而勝的事情出現。而,我軍的戰略意圖非常的明顯。江東孫權不是無能之輩,定已經知曉我軍地意圖。
現在他兵力集中於長江北岸和建業,這分明是針對我軍得跨江擊建業地計劃來進行防守的。因此,末將覺得趁著現在我軍按兵不動地時候,偷偷遣一支大軍由交州海南過山路繞到孫權後方,襲擊延平、建安攻打會稽,以攏城戰術,將孫權逼迫至建業,讓他孤立無援,斷他所有救濟,如此一來,孫權只有投降一途。
據我所知建業非尋常城池可以相比,假如強攻,損兵折將不說,還不一定可以攻克建業。我軍沒有必要將兵力浪費在建業城下。
另外,我軍還有外援。會稽以南的山越,應該可以成為我軍盟友。」
鄧艾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大堆,將眼前的形勢分析的滴水不漏,令在場的眾人都為之歎服。
龐統、徐庶相視一笑,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徐庶道:「潘臨將軍,還不快將此行地結果向主帥稟報!」
潘臨上前道:「三月前。末將抵達山越,會見了江東境內的三位山越首領,經過一番爭論,他們同意只要他們的族部能夠受到漢人的同等待遇的話,就願意加入我軍。」
眾將一聽,這才知道原來龐統、徐庶早已經定了計策。
這時,關羽傲然同意道:「這是自然,只要對方真心歸降。我軍決不為難,定以大漢子民視之。但要是出耳反耳,關某定讓他們族部消失在世上,一個不留。」
潘臨拍著胸口保證道:「某將原來是山越各族共同推選出來的王,對各族族長都有一定的號召力,會稽一地的山越,雖於某將交往地少,不能確實他們是否對我軍忠心。但末將已經將我軍的總體實力告訴了他們,他們是明白之人,應該不會傻到以不到三萬的士兵,來對抗我軍的數十萬大軍。再說山地戰,還是武陵蠻人最厲害。如今就連武陵蠻族都在我軍效力,他們怎敢反叛?失去了地利的山越根本不可能打的過……擁有智謀的漢人。」
深冬時節,風和日麗,烈日高掛。這是山越的正常氣候。
一支過兩萬人地軍隊漫步在這山間崎嶇的小道上。這支軍隊正是前往山越,打算奇襲孫權後方的人馬。人數不多,才不過兩萬五千人,但對付空虛的孫權後路卻是綽綽有餘了。
這支軍隊分別由特種部隊「躍山營」的一萬戰士和武陵族地一萬戰士組成,戰鬥力相當的驚人。
領頭的則是剛剛來過不久的原山越王——潘臨。
看到了前方巍峨地高山,潘臨手指前方興奮的說道:「勇士們,前面就是宗陽山了,山上的山越宗族是這裡最大的山越部落。我們就是約好在這裡相聚的。」
這些士兵都是十分興奮,也都隨聲應和著。他們已經趕了三個時辰的路了,又渴又餓,見看到達目的地了,各個都不免有些激動。
「潘將軍,這個地方不下雪嗎?」一位年輕人在騎在馬上問前頭潘臨問道。
潘臨回頭一看,見問話之人,相貌俊威。氣質斯文儒雅。一身尋常的服飾,可是氣勢不凡。讓人有如得遇春風之感。他不敢怠慢,知道眼前此人是劉備長子,也是繼承人,說不定還會是日後地皇帝。連忙恭聲道:「山越地處偏遠,此地年年如此。山中的八旬高齡人氏,都說他們沒有見過雪是什麼樣的。甚至更有得人認為『雪』是紅的,下雪就是下人身上流著的『血』!」
「呵呵!好奇怪的地方!」劉傑自從懂事以來就認為,春溫、夏熱、秋涼、冬寒這四季的特性,卻不知還有這不下雪的地方。
劉傑身份崇高,本來不應該冒險來此地,但他覺得自己隨軍半年,一功未立,不好意思回長安見父親,然而,軍中卻無他立功地地方。出謀劃策,不是他地專長,雖說學過謀略,但畢竟是紙上談兵,臨陣發揮不了多少用處。論武藝,他也有兩下子,可是誰敢讓他出陣殺敵,萬一有個閃失,誰又擔當的起。
因此,劉傑就抓住這次機會,要求前往山越招降。
龐統、徐庶也覺得劉傑去比較好。一、可以增強自己地這番的誠意,二、還可以鍛煉劉傑的交涉能力。一個君主可以不會文滔,也可以不懂武略,但用人和交涉這兩樣一定要會。
關羽口才自然論不過龐統、徐庶,辯不過他們的同時也就同意讓劉傑前往山越了。
劉傑身旁的鄧艾接口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師傅說有一個地方一年四季寒冷交加,吐口痰都會立刻冰凍起來。還有會飛的鐵塊,會跑的鐵箱,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好玩。」
劉傑有些羨慕的說道道:「天下之大,不奇不有,要是能親眼見見就好了。」
鄧艾也遺憾的說道:「師傅說,那個地方好遠好遠,也許一輩子也到達不了。」
眾人嬉笑間。
潘臨插話道:「大公子,已經到山角了,山路陡峭,不利於馬匹的行走。不如讓末將造一輛架子,抬公子上去。」
劉傑一笑,道:「潘將軍的心意,傑心領了。但此刻傑是來履行國事,並非前來享福,這區區小山還難不倒他,將軍可自行帶路,莫讓對方小瞧了。」
潘臨佩服的望了劉傑一樣,出身高貴卻沒有絲毫嬌氣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上了山,山越宗族族長領著大小部落首領八人一起前來迎接。
宗族族長名宗塞熊,據說他一生下來的哭聲,比黑熊嚎叫還響,就被他的父親取名為塞熊,意思為塞過黑熊。他是一位中年漢子,體型高大,腰上圍著一圈虎皮,赤著半身顯得異常粗礦,也不負塞熊之名。
宗塞熊見領頭是一位書生,心中頓時有些不滿,山越好武重英雄,對白面書生從無好感,瞪了潘臨一眼,不滿之色,顯於臉上。
潘臨與宗塞熊一個在交州,一個在江東,相隔很遠,並不受他這個山越王的節制,因此,也並沒有給潘臨半點面子。
潘臨卻怕宗塞熊惹惱了劉傑,馬上對他說出了劉傑的身份,並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宗塞熊雖鹵莽,但不是傻瓜,劉備軍已經掌握了三分之二的天下,兵力雄厚,一統天下只是時間問題,想要滅他小小的山越族可以說是易如反掌。以前他們有崇山峻嶺相護,到也不懼,但此刻武陵蠻人和益州蠻人都已經加入了劉備的軍中。
要說山戰最強的民族就是武陵蠻人和益州蠻人。武陵蠻人翻山越領如同平地,益州蠻人趕蛇趨蟲,當世無雙,他們根本就惹不起。
而宗塞熊怎麼也想不到太子般的人物,居然會親自前來招降他們,驚慌之餘,彷彿看到了山越一族的美好未來。
立刻跪地高叫:「死罪……」
劉傑並非氣量狹小之人,知道山越人都是一條腸子的人物,對他們講繁文縟節,不如談酒來的爽快,於是扶起宗塞熊大笑道:「族長世之俊傑,怎麼做如此女兒之態,既然知罪,就應當罰酒三碗,以此賠罪。」
宗塞熊先是一愣,待反應過來後,大有得遇知己的感覺,想道:「原來漢人也有這般豪爽的人物,比起孫權那文縐縐的使者,強上百倍,千倍。」三碗,就算十碗,二十碗,也無所謂。」
「來人,去將好吃的哈好喝的通通拿出來,我要請這群貴客好好的喝他幾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