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活死人 第六章 文 / 靨少

    第六章

    石成想的沒錯，解剖室裡的最早被兩名「復活」的武警戰士殺死的兩名研究員，此時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正站在密封門前往外擠。四隻手臂從密封門內平伸出來，不住的來回揮動著。

    石成走到密封門外，並沒有馬上攻擊那兩個研究員，而是站在那兩個傢伙雙手夠不到的地方，靜靜的端詳著這兩個死而復生的傢伙。

    門內的兩個傢伙，面孔都已經扭曲了。一雙眼睛，瞳孔變成淡紅色，大小也放大至接近虹膜。整個眼球上，佈滿了暗紅色的血絲。如果不仔細看，就跟長了一雙通紅的眼睛一般。兩個傢伙的嘴一直張著，不過沒有口涎。一股子巨惡無比的口臭味，自他們的嘴中呼出。一陣陣含糊不清的「唔嚕」聲，自兩個研究員的口中傳出。兩個傢伙的身上都帶著一些或大或小的咬傷和抓傷，不過，除了他們身穿的特種防護服上那已經乾涸的血漬，他們身上的那些傷口已經不再有血液滲出。

    石成特別留意了一下一個傢伙肩膀處的傷口。那個傷口很大，也很深，石成可以清楚的看到，傷口中間那一小塊露出來的白色的肩胛骨。看著傷口上一大塊翻出來的皮肉和傷口內的肉茬都已經變成了白色，石成心中更加的疑惑了。他不明白，為什麼這些死去又「復活」的人，除了腦袋，身體中竟然沒有哪怕一丁點兒的血液。說他們的血液流光？或者被吸光？可是，就算這樣，至少體內也應該留點吧！難道說，他們的血液全部在腹腔中……

    石成想到這裡，看著那兩個因為自己的到來而無比興奮的傢伙，再次揚起了手中的大砍，接連六刀，將兩個殭屍的四條胳膊和腦袋砍掉。然後，左手扔掉03式自動步槍，快速伸進密封門內，抓住了一個研究員的肩膀。深吸口氣，石成左手猛然發力，一把將那個研究員的屍體從密封門內拽了出來。

    重！出奇的重！這是石成將那名研究員拽出來時的感覺。

    將屍體扔到地上，石成用腳將屍體翻了過來，讓他腹部朝上。嘴裡嘟囔著「兄弟，對不起了」，石成握著手中的「大砍」，在屍體的胸腹迅疾一劃。鋒利的刀尖，連著屍體身上穿的衣服，將屍體的胸腹剖開。一股惡臭，也隨之撲向石成。

    「唔……」由於沒有準備，石成深深的吸了一口臭氣。就這一口，嗆得差點沒吐出來。這味道，簡直可以比得上毒氣彈了。不過石成可不敢耽誤，因為裡面還有一個「復活」人在等著自己收拾呢！

    屏住自己的呼吸，石成用刀尖將屍體腹部的皮肉向兩邊挑開，露出裡面的內臟。出乎石成的意料，屍體的胸腹中，也沒有一滴血液。整個胸腹腔的內肉壁和內臟，包括血管，腸子等，全部都是慘白的顏色。

    看著屍體胸腹腔的內臟，石成用刀尖翻了兩下，正準備起身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在屍體的內臟和胸腹腔的內壁上，有著一層透明的粘液。粘液層很薄，石成試著用「大砍」的刀刃刮了一下，然後將「大砍」刀尖衝下成45度角斜立起，讓粘液順著「大砍」的刀刃滑向刀劍。

    石成所用的方法，是利用「大砍」不沾染任何液體的特性，從粘液凝聚到刀尖的時間和滴落時形態，來檢查粘液的粘稠度和量的大小等數據。（大砍刀身成45度角的時候，人的一滴血液從「大砍」的刀柄處滑向刀尖的時間為1.03秒。）

    三秒鐘後，一滴透明的粘液凝聚在刀劍，然後緩緩滴落回屍體的腹腔內。

    石成再次看了一眼屍體胸腹腔內，估算了一下粘液的數量後，石成左手抄起剛剛被他仍在地上的03式自動步槍，然後起身一腳將屍體平踢到了一邊兒。

    「草！真t媽d臭！」石成輕輕的吸了一點兒空氣，那種臭味再次從他的鼻腔湧進肺中。噁心的感覺，讓石成覺得自己有些頭暈。扭頭看看「排頭兵」的隊員那邊，石成驚訝的發現，這些傢伙一個個已經都帶上了特種頭盔。而那個邱部長，也將一塊藍色的手帕捂在了嘴上，一雙眼睛則好笑的看著石成。

    「日！這幫傢伙，真夠鬼的！」石成在心裡暗自罵了一句，抬起右手對著那些隊員們勾了勾食指。

    「頭！你的在這兒吶！」「二傻」站在隊員中間，衝著石成嚷了一嗓子，然後舉起了右手。在他的右手上，赫然是石成的頭盔。

    「頭！接著！」「二傻」打了個招呼，右手一甩，「二傻」手中的那個頭盔帶著「呼呼」風聲就飆向了石成。

    「娘噢！」石成看著像自己的腦袋飛過來的頭盔，差點沒從地上蹦起來。這傢伙，要是一下子削到自己的腦袋上，那不死也得變成植物人。

    不過，石成是真的有點憋不住了。剛才吸進肚子裡那口臭氣，根本就等於沒吸。除了臭的噁心外，毛氧分子都沒感覺到。看著飛過來的頭盔，石成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鋼牙一咬，石成扔掉了雙手的武器，在頭盔距離自己腦袋還有兩米的時候，猛地一個後跳，同時雙手前伸，接住頭盔。

    身在半空中，又是後跳，讓石成接頭盔是卸去了不少頭盔上夾帶的力度。但即使是這樣，石成的雙手也是一陣痛麻。

    石成的身子落在地上後，他一把將頭盔罩在自己的腦袋上。一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經過頭盔面罩過濾後的純淨空氣，一邊查看這自己的已經變得通紅的雙手。

    「二傻！你想要爺爺腦袋開花是不是？」石成罵了「二傻」一句，然後沖隊員們招了下手，說道：「熱鬧看完了，都t媽d給我過來！」

    「嘿嘿……」聽到石成的話，「排頭兵」的隊員們嘿嘿笑著，向石成走了過來。

    「過去幾個人，把那邊的屍體清理清理一下。記得分開裝。」石成指著被自己踢到一旁的那具屍體，囑咐了一句，然後一把拽過躲在武浩身後的「二傻」，笑著罵道：「你t娘d！躲什麼躲？過來，站我旁邊！」

    「嘿嘿……」「二傻」憨笑著用手扶了扶頭盔，站到了石成的身旁。

    「傻笑啥！」石成笑著拍了一下「二傻」的後背（「大傻」身高2.3米，「二傻」身高2.28米，石成身高1.83米。所以，石成總是拍他們兩個的後背……），扭頭對一旁的武浩說道：「『博士』，你帶幾個人把門撬開。其餘的兄弟，來兩個身板好的站我身後，一會兒和我一起衝進去。剩下的人，給我把這個門圍住嘍！今天我們要活著裡面的那個『復活』人……」

    「吼！」

    聲浪滾滾而起，在寬廣的走廊中反覆迴盪。整齊，霸道，殺戳的氣息，也隨著「排頭兵」眾隊員的喊聲，散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