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活死人 第十七章 文 / 靨少
第十七章
「行！小子有出息了！」待掌聲落下後，徐校長誇了石成一句，扭頭對一旁的秦泝說道：「秦泝，這些小子都是你帶出來的。這酒，就你來倒吧！」
聽到徐校長的話，秦泝點了點頭，走到石成身前接過了他手中的酒罈。然後，將壇中的美酒倒滿手推車上的每一個大陶瓷碗中。秦泝倒得很快，手卻很穩。50多個大陶瓷碗，碗碗盈滿，碗碗不溢。
將所有大陶瓷碗都倒滿後，秦泝輕輕的將酒罈放到一邊，然後轉身走回到徐校長的身旁。
看到秦泝倒完酒了，徐校長向著「排頭兵」的隊員們招了下手，說道：「來，來，都過來。沒人一碗！」
「噢！」
隨著徐校長的喊聲，「排頭兵」隊員們呼啦一下子圍了上來。眨眼間，手推車上的酒碗就剩下了四個。石成拿眼掃了一圈端著酒碗的隊員們，他驚訝的發現，就連梁愛蘭和季楠兩個小姑娘，也都各自捧了一個酒碗。
「石成，秦泝，『木頭』，你們也來一碗。」徐校長說著，也從剩下的四個酒碗中端起了一碗。然後等石成和秦泝，還有從他身後走過來的「木頭」都各自端起了一碗酒，徐校長才繼續說道：「這酒，是上頭今天特地用飛機運過來的好酒，八十年的貴州茅台！人，只有我，秦泝，『木頭』和你們！至於他們……」徐校長說著，用手指了指他身後的那些軍官們，才繼續說道：「他們則是特地趕來，一睹勇士的普通軍人！所以，今天這酒，沒他們的份兒！呵呵……」
徐校長的話，引得「排頭兵」的隊員們一陣哄笑。而那些站在徐校長身後的官員們，也一臉笑意看著眼前這些即將趕赴gh國的隊員們。正如徐校長所說，他們今天，只是看客……
「好啦好啦！不要笑啦！」徐校長笑著沖「排頭兵」的隊員們壓了下手，制止了隊員們的笑聲，「今天這碗酒，一，是為了給你們踐行。二，是為了讓大家知道，國家永遠都惦記著你們。你們所做的一切，國家都記得清清楚楚。這次你們出去，我沒有什麼別的希望。我只是懇求你們，給我一個不少的回來！我今天，就站在這裡想你們保證。只要你們能一個個都給我完好無損的回來，我在北京的香格里拉為你們輕功！干！」
徐校長說著，仰頭喝盡碗中的茅台酒。而石成等人，也在徐校長將酒飲盡後，喊了聲「干」！同時將碗中的酒灌進自己的嘴中。
都說茅台酒有三百多種滋味，可是今天，此時此刻。在場每一個將茅台灌入嘴中吞下後，卻只在這八十年的茅台酒中，喝到了苦澀……
哈了口酒氣，徐校長將手中的酒碗放到了手推車上，同時看著面前的這些隊員們笑著說道：「這個碗不能摔，這可都是古董，呵呵……」
「那您可得給我留兩個。」石成笑著在一旁打了句哈哈，也將酒碗放到了手推車上。隨後，其他們也陸續的將酒碗放到了手推車上。
其實，石成和隊員們不知道的是，他們剛剛喝酒的陶瓷碗，確實是古董——清朝康熙時的五彩青花瓷。這些碗，是國家為了給「排頭兵」踐行，特意從北京故宮博物院調出來的。而石成他們更不知道的是，國家在將這些古董和那壇八十年的貴州茅台運上飛機後，就沒想過要收回去。其意，不言而喻……
「行！」看著隊員們一個個都將手中的陶瓷酒碗放了回來，徐校長很爽朗的說道：「只要你們這次保證都給我完好無損的回來，酒，還是這八十年的貴州茅台。碗，還是這清朝的五彩青花瓷。到時候，我親自向上面請示，讓你們每個人都能抱上一隻古董碗！」
徐校長說完這番話，頭也不回的沖身後的勤務兵們喊道：「勤務兵！相機！」
「是！」
整齊的喊聲中，十幾名手拿著相機的勤務兵自那些軍官們的身後走了過來。
至於徐校長，則一首拉著石成，一首拽著秦泝，帶著「木頭」和其他的「排頭兵」隊員們走到了運九機尾放下的艙門上。
這個時候，那些負責將「排頭兵」隊員們的裝備搬運上飛機的勤務兵，早就已經完成了他們的工作。此時運九機尾放下的艙門上，除了徐校長，秦泝，「木頭」，石成和他的隊員們以外，就是那一排剛剛擺放整齊的椅子了。
看著所有人都過來了，徐校長走出了人群，轉身面對著石成等人說道：「人家都說，照全家福不能照滿家。因為，一個人不多，一個人不少的全家福，是很不吉利的。所以，今天我舔著這張老臉，拽上曾經帶過你們的秦泝和『木頭』，跟你們湊張帶外人的全家福。」
「爺爺，你說的不對吧！」
徐校長的話剛說完，一個聲音就反駁道。光聽聲音，徐校長就知道出聲的這個人是自己的孫子——石成。
石成的話，並沒有說完。就在徐校長想問石成為什麼這麼說的時候，石成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爺爺，你是我們的校長，教官雖然現在不帶我們了，可他終歸也是我們的教官。還有『木頭』，他可是跟著我們一路從訓練營滾爬到這裡的。這要說起來，你們可都不算是外人啊！」其實，石成還有句話沒說，那就是：「真要說起外人來，那只能是丫頭……」
「放屁！」聽到石成的話，徐校長衝著石成罵道：「你個小畜生，你知道什麼？秦泝和『木頭』，雖然是跟你們一起從訓練營一步步走到這兒的，可他們終歸是『排頭兵』的編外人員，不能算在你們的隊伍中。而我這個糟老頭子，雖然說是你們的校長，可你們在我這裡，早就已經畢業了。不然，你以為你衣領上帶的是什麼？裝飾品麼？只有你們，包括剛剛加入到你們隊伍中的蘭丫頭，你們才是這個基地的核心，你們才是這個基地的頂樑柱！明白嗎？」
「丫頭加入我們『排頭兵』了？」
聽到徐校長剛剛說梁愛蘭也加入了「排頭兵」特種部隊，石成疑惑的看向徐校長。不止是他，包括梁愛蘭在內的「排頭兵」隊員們，全都疑惑的看著徐校長。
迎著面前這些小傢伙兒疑惑的目光，徐校長解釋道：「蘭丫頭加入你們特種部隊的事，是上面剛剛定的。她和及丫頭的領章，上面會在您們從gh國回來之前送過來。石成，你給我記住，國家訓練你們，並不是要讓你們去戰死沙場。你們的肩上，擔負著國家，甚至是全人類命運。這次國家將蘭丫頭納入到『排頭兵』特種部隊中，也正是這個意思。而且，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各種人才加入到你們的隊伍中。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照相！」
徐校長說著，走到了隊員們的最前排，在石成和秦泝中間空著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去。
接連的十幾次閃光燈閃爍後，徐校長和秦泝，以及「木頭」從運九機尾放下的艙門上走了下來。而石成等人，則踩著艙門，登上了運九。
隨著幾名勤務兵將運九機尾放下的艙門上的那些椅子拿走，運九尾部的艙門，緩緩的升了起來。
徐校長站在運九機尾不遠的地方，靜靜的看著飛機尾部的艙門上升，然後和頂部閉合、扣死。老爺子的臉，也在不經意間扭向了身後。
而那些前來送行的官員們，則整齊的站到了飛機跑道的兩邊，抬起了他們的右手。這些軍官們，以他們最直接的方式，用最莊嚴、神聖的軍禮，為「排頭兵」的隊員們送行。並，獻上他們深深的祝福……
至於秦泝和「木頭」，則靜靜的站在徐校長的身旁，雙眼緊緊的注視著運九機身上那一排漂亮的玻璃窗……
巨大的轟鳴聲中，運九的引擎被發動起來。徐校長，秦泝和「木頭」三個人的肩膀，也跟著猛的顫了一下……
隨著引擎的轟鳴聲越來越大，運九那柔美的身軀，開始慢慢往前滑動。此時，誰也沒有發現，自徐校長的眼角，滑下了兩行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