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二十四章 問題和機會 文 / 踏雪真人

    第二十四章問題和機會

    環形水鏡上，正在播放一部戰鬥幻影劇。裡面光影閃動，聲若雷鳴，場面熱鬧無比。豪華的環形水鏡效果非常好，那些影像讓人身臨其境，極有層次音效更是滿屋迴盪著。

    帶頭進來的羅貴先是愕然，繼而一臉的警覺，暗暗做出手勢，提醒身後的三人注意警戒。羅貴是七毒會是老二，帶著其他三個兄弟另成一隊，才辦事回來。

    可一進屋，就看到一個陌生人大模大樣的坐在那，豈能不驚。何況他們做的都是虧心事，心裡都有鬼，一見有變，自然就起了疑心。

    羅貴細眼禿眉，心思狡詐，號稱雙頭蛇。看道高歌雖然身形懶散，然後氣質陰冷肅殺，在那隨意一坐，其冰冷的氣質就懾人心魄。急忙問道：「你是什麼人？」

    高歌站起來幽幽一笑道：「敵人。」高歌的聲音如三九寒風，有種刺骨的陰冷。

    高歌話音未落，羅貴四個人就知不妙，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四個人立即出手。羅貴的金蛇化骨飛劍，老四的碧眼蟾蜍的蛤蟆氣，老五飛天毒蜂御蟲術，老六的五毒惑神術，四個人同時出手。

    四個人都是築基修者，一出手是各有氣象。老二羅貴金蛇化骨劍的劍光如一道金蛇在空中遊走如電，金光中還帶著一層白濛濛的化骨毒氣，不用呼吸進體內，只要皮膚不小心碰觸到，就會骨軟筋麻，沒有任何了反抗之力。

    老四碧眼蟾蜍的蛤蟆氣則如蛤蟆吐氣，雙掌一推，一股無形元氣形成一道宏亮之極的音波向高歌衝擊而去，在空中留下一道肉眼可見的如長河湧動般的氣流。

    老五飛天毒蜂的御蟲術，放出的卻是一片烏壓壓的毒蜂，這些毒蜂毒性劇烈，速度極快，甚至洞穿護體罡氣和法器。

    老六的長相最為邪魅英俊，風度翩翩。此人有個外號名叫粉紅蝶，專門拐騙婦女，仗著長相英俊邪氣，能言善辯，對女人極有辦法。實在不行，還有五毒惑神術迷惑人心神，讓人難以自持。

    五毒惑神術一出手就是化作五毒神投影，五座巨大的虛神影像在空中緩緩成形，一陣陣低沉的妖異魔咒也隨著那五個神像在空中迴盪起來。

    只從氣勢而言，老六的五毒惑神術覆蓋全場，法術還沒釋放完全，妖異毒神的龐大神意已經變成巨大壓力，蓋向了高歌。

    高歌所以沒先出手，就是想看看幾個人到底有什麼本事。再就是司索的記憶太過骯髒污穢，高歌沒有多看，等幾個人出手，也有印證幾個人身份之意。

    四個人都雖然都是旁門左道，可羅貴迅疾，碧眼蟾蜍剛猛，飛天毒蜂的御蟲術詭異，粉面蝶氣象宏大，四個人相互之間雖然沒有什麼特殊的戰術，卻有很默契的配合。

    最重要的是，四個人都有一定的決斷。早在高歌說話前，就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高歌一言未落，立即齊下殺手，沒有任何遲疑。

    也只有他們這種積年慣犯，心狠手辣，殺起人來才沒有任何的負擔。而且一出手就竭盡全力，絲毫不顧及這裡的豪華陳設。更不會去詢問清楚高歌的來路。

    高歌心念幾轉，最後，還是放棄了實驗天妖屠神訣威力的想法。用天妖屠神訣，要是被人認出來，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聯想。不論是聯想到將岸還是他，都很麻煩。

    高歌掌刀一舉，一道勝雪刀光募然閃耀而出。雖然沒有真正的刀器，可高歌以玄武戰天甲推動的明皇極天斬一出手，刀氣就冠蓋滿堂。

    「嗡……」君臨天下的刀意和磅礡浩蕩刀氣結合，立即統合了天地間無量氣機，發出低沉雄渾的刀吟。

    刀吟聲中，雪色刀光已經如匹練般直斬而出。碧眼蟾蜍首當其衝，一雙碧眼瞬間就為雪色刀光所佔據。大駭的之下，鼓蕩全身真力發出十二成的真力。

    蠻橫兇猛的蛤蟆氣還沒真正發威，雪色刀光已經勢如破竹，破開蛤蟆氣，直貫入碧眼蟾蜍身體中。

    碧眼蟾蜍，應刀而裂。刀光引動蛤蟆氣，把碧眼蟾蜍炸碎成無數血肉。其他人見了，心中都是大為驚懼。一時間，三個人鬥志全消。

    正面迎戰，真力修為最為精純的碧眼蟾蜍卻一刀被殺。這意味他們之間的戰力不成比例。剩下的三個人，不太可能戰勝對方。

    三個人各自盤算之際，隨著雪色刀光而來的無形刀氣八方激盪，游蛇般的金蛇化骨劍無聲分解炸裂，化作點點金光。漫天飛舞的毒蜂也在無形的刀氣震盪中爆碎成灰。

    隨即，耀眼欲盲的雪色刀光一斂。極盛的刀光消失，讓三個人已經的感官都有了剎那的錯覺，似乎整個空間都黯然消失，連高歌的人，消失在他們的感應中。

    三個人都有了些茫然，雖然還各自有攻擊手段，卻已經無處施展。羅貴正待趁機而退時，卻覺胸口一悶，一股無匹的刀意自丹田逆勢而動，直湧入識海之中。羅貴的眼前一黑，本命神魂已經被無儔刀意所破，魂碎神亡。

    老五飛天毒蜂也是有了退意，他的腳步才一動，氣機牽引下，一股無形刀氣自他頸部橫斬而出，頓時頸斷、頭落。無頭的軀體噗噗的噴著血泉，等血氣漸衰後，無頭軀體才一撲倒在地。

    而受他精血的刺激，御蟲袋中的各種毒蟲瘋狂湧出，落在了飛天毒蜂身上。

    春蠶食桑葉的細密啃食聲音中，覆蓋一層蟲子的飛天毒蜂轉眼間就化作了堆枯骨。吃飽喝足的毒蟲各個身體透紅，正欲四散而去時，雪色刀光一卷，數千毒蟲就消沒其中，再不見一絲蹤影。

    老六粉面蝶這時早已經收起法訣，乖乖的站在原地不敢有任何妄動。高歌滅殺三人如碾螻蟻。彈指間，一刀這等手段，絕不是他能抵抗的。既然沒對他下殺手，粉面蝶也知機的站在那等候發落。

    高歌連殺了三人，心中殺氣反而更勝。不過幾個人不堪一擊，無法激起他的戰意來。和三人對戰時，高歌都是使用築基的修為。可對於力量本質的不同理解，也讓高歌保持了絕對的優勢。

    留下粉面蝶，是高歌還有些問題。這個小子長相最英俊，眼光最靈活，眉宇間缺少那種不畏生死的強硬。他的五毒惑神法明明在眾人中最強，卻看起來地位最低，可能也正是因為他少了那種凶橫之氣。

    這樣的人，貪生怕死，意志軟弱，人雖奸猾，卻和司索那等老練圓滑不可同日而語。

    粉面蝶滿心忐忑，雙股發軟，不知道高歌會如何發落他。看到高歌緩步走到身前，急忙滿臉堆笑，可被高歌冰冷的眼神一逼，到口的話就嚇的說不出來，雙膝一軟就跪在了地上，整個人幾乎趴在地上的道：「爺爺饒命啊……」

    高歌有些好笑，這個人膽氣如此，真是讓人無語。可就是這樣的人，欺軟怕硬。得勢時的凶狠和他的現在的卑微相比，更加的可恨。

    「誰在你們這收購純女和修者器官的？他們要純女幹什麼？」高歌問道。

    粉面蝶和司索不同，在他看來，什麼冥火煉魂，那都是以後的事，眼前，就是答對好這個煞星，才有資格說以後。

    聞言急忙回答道：「我們是跟朱雀區狂虎會混的。狂虎會是朱雀區三大幫會之一，手下有三千嫡系成員，而他們能控制的各種關係，加起來足有十萬人。老大詹虎是金丹修者，號稱朱雀區地下第一強者。狂虎會是我們的上家，美女、修者器官，都是按他們的要求收集的。」

    高歌繼續問道：「他們收集純女幹什麼？」

    粉面蝶既然已經說了，也就不再做什麼隱瞞。講道：「他們收集美麗純女，也是要向上進貢的。想在帝都組織如此強大的實力，上面肯定是需要人照應的。我聽說，美麗純女一般是給高官們享受純女純陰，以此提升修為。然後，這些美女就要被調教成供他們享樂的玩物。由於使用秘法壓搾這些女人，所以她們的壽命都很短暫，用不了幾年就會人老色衰，這樣的人，就會永遠消失……」

    高歌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有抑制不住的殺機。帝國的官僚們，已經腐朽至此了麼，真是駭人聽聞。當然，也有可能是少數權貴的肆意妄為。還有可能，是這個小子在胡編。「你知道是狂虎幫的上面到底是誰在照應他們麼？」

    粉面蝶為難道：「這是狂虎幫的機密，就是嫡系人員也沒有幾個知道的。我們都外圍這些小組織，就更不知道了。」看到高歌臉色不對，粉面蝶急忙又道：「不過，根據我們的觀察，還有幫會裡的人閒聊，在朱雀區執法總局內一定有大人物照應狂虎幫。但具體是誰，就不知道了……」

    高歌又詢問了一些關心的問題，粉面蝶都不敢含糊，盡力給出了回答。其乖巧卑微的樣子，到讓人很難下的去殺手。

    等粉面蝶依照吩咐把十個手下用通訊器喊來後，高歌就不再說話，粉面蝶也不敢亂說，可安靜的氣氛，讓粉面蝶越來越緊張。黃豆大的汗滴頓時從額頭上滾滾而落。

    見高歌始終沉吟不語，粉面蝶不敢在猶豫，額頭貼在地上苦苦哀求道：「爺爺，你放我一條狗命，我發心魔大誓，從此絕不為非作歹，一心向善，彌補之前犯的罪過。」說著不等高歌答應，就指天以道心立誓，以後一定悔過自新，若有違此誓，必遭橫死。

    高歌道：「你這樣聽話，我就給你個機會。我來問你，我是男是女？」

    粉面蝶知道高歌是在考驗他會不會洩密，想說成是女的，又怕失禮。腦子靈光一轉急忙道：「不知。」

    高歌點點頭道：「也算機敏。我再問你，一加一等於幾？」

    粉面蝶英俊的臉上露出茫然之色，完全不知道高歌這樣問是什麼意思，想了下戰戰兢兢的回道：「二。」

    高歌有些無奈的歎氣道：「你知道的太多了……」說著不待粉面蝶反應，一道雪色刀光疾斬而出，粉面蝶的脖頸應刀而斷。

    隨著刀氣激飛在天上的粉面蝶頭顱還帶著不解、忿恨、嗔怒、不甘的複雜表情。頭顱在空中飛出十餘米外，撞在了牆壁上，又彈在了地上。

    在猩紅的地毯滾了一陣後，最後剛好停在面對高歌的位置。粉面蝶瞪大的雙眼，終於再次找到了目標。看到高歌，雙眼中的要擴散的光芒竟然又重新凝聚起來，狠狠的瞪著高歌。

    高歌不以為意的道：「給了你機會，你不把握的住，怪的誰來……」

    粉面蝶的還有一絲餘氣不滅，聽到高歌的話，一雙桃花眼已經恨的冒出血來。一股戾氣支撐著，神魂竟然久久不滅。

    高歌暗暗冷笑，「殺了那麼多人，立一句誓言就能抵消了？世上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又等了一會，接到通知的十個手下也都在一樓聚齊了。十個人的活動場所也只能在一樓，幾個人不疑有它，在樓下都是頗為興奮。十個人都來了，證明有大生意要做。

    七個老闆吃肉，他們總也能撈口湯喝。對於他們這些練氣級的混混來說，哪怕是七毒剩下一口殘羹，也足夠他們過上一陣子快活日子。

    高歌在樓上聽他們聊了一會，十個人都是知情者，雖然不是主犯，卻沒有一個清白的。言語中，反而是對這種買賣的不盡歡喜和讚歎。

    修者至此，已經完全沒有了喪失了修者的資格。沒有了道心，甚至連人心都沒有了，只能稱之為一群畜生。

    看到高歌現身，十個人都是驚愕不已。高歌一刀過去，雪色刀光憑空一轉，十個人同時攔腰而斷。血光迸射中，十個人痛苦慘叫悲呼，濃烈的血腥氣溢滿整座大廳。

    高歌隨手拿了一個人的飛星器，給朱雀區執法局報了警，稱朱雀區凌光小區九環路三十七號樓發生嚴重的兇殺案，請他們來處理……

    剛才在樓上，高歌拿了兩本賬本，有消除了他的一切痕跡。這其中，主要是許悠悠的氣息。高歌有玄武戰天甲護身，不會留下任何痕跡。至於出手的氣息，高歌也刻意選擇了明皇極天斬。

    在帝國，唐刀的秘法可不是只有一門傳承。而這些傳承，都是頂級的貴族。高歌到要看看，執法局會給出什麼調查結果。

    過了一會，三輛響著警笛的飛車從天而降，過了好一會，幾個執法者反而把警笛關閉。然後把附近封鎖起來。又把周圍看熱鬧的人遠遠驅散。

    高歌看了一會熱鬧後，悄無聲息的走了。如此大案，只要執法局不捂著，從新聞上就能知道消息。不管如何，現在先沒必要緊跟著。

    高歌乘坐公共飛車，轉了兩次車，回到了玉清景陽學院。用新買的飛星器聯繫了卓文萱，才下車，就在大門處看到了卓文萱淡雅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