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十章 眾人所指 文 / 踏雪真人
第十章眾人所指
朝陽的金輝透過陳舊的木窗,照射在了高歌身上。明亮的陽光,已經帶有了幾分夏日的鬱熱。
高歌站在窗前,望著初升的旭日出著神,久久不言。
從臥室中出來的劉陽在後面看了一會,覺得高歌的樣子很是入神,禁不住問道:「哥,再想什麼呢?是不是再擔心天壇論劍的事啊,不用想太多,我們都會支持你的……」
高歌轉過身,聲音低沉的道:「不是,我只是在擔心,天靈星的未來,六十億修者,他們的未來是何方呢?為此,我殫精竭慮夙夜難眠,我該如何拯救這個世界呢……」
「啊……」劉陽張大了嘴,呆呆的想了一會,只能勉強笑道:「哥、你真偉大!」
「哎,擔負所有修者的命運,真是我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啊!」高歌繼續惆悵的感歎著,臉上都是無法解脫的沉重和蒼涼。
劉陽無語,又想了一會,神色莊重的抱拳給高歌長鞠一躬。
高歌不解道:「這是何意?」
劉陽道:「代表全世界修者感謝你,感謝你為我們做出的一切。你的名字,必將永載史冊,世世代代的傳誦下去。」
高歌肅然道:「為了全人類,我願意奉獻一切。這是我神聖莊嚴的使命。」
劉陽雖然機敏,終究扯不過高歌,抱拳認負道:「哥,你的牛叉。」高歌哈哈大笑,劉陽也是大笑。
高歌知道劉陽此人性子油滑,最靠不住。和他說起話來,自然也沒什麼正經話。劉陽到也識趣,高歌這麼一扯,他也不再多說什麼。
劉陽道:「哥,咱兩個合夥做的買賣,還有你三千塊錢呢。」說著把錢拿出來遞給了高歌。
高歌也不客氣,隨手收過來道:「世道艱難,一分一厘皆要珍惜啊。」
劉陽笑而不語,高歌這兩年出去,雖然不知道幹什麼,可手上帶的儲物戒指卻著實不錯。不過看他言行舉止,卻有沒有什麼大變,劉陽也難以判斷高歌究竟是低調呢還是真的沒什麼錢財。
在私心裡,劉陽覺得這次高歌要倒霉了。哪怕,他認識卓文萱也不行。方正涵的挑戰名正言順理直氣壯,學院武風這麼盛,高歌若不應戰,以後再也無法抬起頭做人了。
要是別人,不管如何,肯定是咬牙硬上。但劉陽卻始終也看不穿高歌的心思,避而不戰,這個傢伙絕對做得出來。不過高歌半點口風不透,劉陽也不好再多問。待了一會,就找了個理由當先走了。
等了一會,周君輝和秋浩雨也先後出來了。三個人坐在一起,說著即將到來的天壇論劍。
周君輝有些憂慮的道:「柳三在論壇上來這麼一手,已經成功把你孤立起來,同時也引導了輿論。你若不應戰,只怕以後在學院再難立足了。」
高歌悠然道:「不應戰,他們能咬我麼?」
周君輝滿臉異色的道:「到是不能把你如何,不過,你從此臭名昭著,除了我們,再找不到任何朋友了。學院的所有人都討厭你憎惡你鄙視你,你會處處碰壁,你會心力憔悴,你會孤獨痛苦,你能接受麼?」
頓了頓又正色勸解道:「高歌,這個挑戰,不管如何,你都要做出正面應對啊。你也不要太小看了他們,方正涵的木訥深沉,苦心修煉的滄海太玄刀訣浩瀚若海。唯一缺憾就是在道法上缺少天賦,因此在戰術上很容易被克制。單以刀法而論,是所有學生裡的最強者。」
高歌一笑,「開個玩笑啊,對我有點信心,這個兩個人,我能擺平的。他們都搞不定,還參加什麼世界學院論劍啊。」說著又神色古怪的道:「要不,咱們趕緊去我給買個大大的保險吧,真有意外,後半生也有個著落不是……」
周君輝和秋浩雨相對無言。
秋浩雨還是載著高歌去上課,半空中遇到不少的人。有不少人認識高歌,對著高歌指指點點,不知道說著什麼。
高歌毫不在意,對秋浩雨道:「你說,若假裝失手,把我掉下去,不會摔死吧?」
秋浩雨道:「一千三百米的高度,你掉下去我也能再次把你接住,摔不死的。」
等兩個人到了教室後,幾乎所有的學生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高歌身上。高歌頻頻點頭示意,一副大人物視察的派頭。其良好的自我感覺,讓眾人大感無語。
高歌和秋浩雨在後面坐下後,其他人看到高歌,都一臉厭惡的避讓開。高歌關心問著身旁一個緊緊皺眉的男生道:「同學,你表情這麼痛苦,難道便秘麼?」
那個男生臉一下就紅了起來,在高歌明銳如劍的目光下更有些發慌了,有些緊張又有些激動的道:「才、不是呢,我只是、不、想看到你!」
高歌有些無奈的道:「鄙視個人,你慌什麼。你看,我給你做個示範,看你的樣吧,臉紅的像猴屁股似的,說話結結巴巴,還鄙視別人呢,趕緊找地縫鑽進去躲好,別把你爸你媽你老師你同學的臉都丟光了。」
被高歌一說,那人臉都紅的發紫了,憤怒至極的指著高歌道:「你罵人,我要去紀律部投訴你。」
高歌一攤手道:「我只是在陳述事實,並給予忠告。想投訴,隨便你了。」
那個男生慌慌張張的起身離座,出了課堂。高歌目光一轉,所有還在保持鄙視眼神的人都心裡一虛,沒人敢和高歌對視。
高歌對秋浩雨道:「我小時候,有一個小孩有點傻,有的孩子就經常欺負他。其他人也都是如此,哪怕是再善良懦弱的,也都要去欺負他。彷彿不跟著欺負他幾下,自己就會變得和他一樣傻。現在想來,這種盲目的從眾很可笑。人,有時候就是這麼的可笑的。你看,我稍微露出點爪牙,其他人就萎了。因為他們不過是湊著熱鬧,被別人言語一鼓動,就傻乎乎的跑過來,想表示下立場,卻根本不知道我的便宜,不是誰都能沾的。哈哈……」
秋浩雨沉默了一下道:「他們不過是被蒙蔽了,你何苦為難他們呢?」
高歌淡然道:「我什麼都沒作,他們幹什麼要為難我呢!人善人欺!我若笑臉對他,他定會以為我怕了他,其他人,免不了得寸進尺。想欺負我,也要有那個能耐才行啊!」高歌說著環一周,本有些人在偷看高歌,被高歌森然冷冽的目光一掃,心裡就是一冷。再不敢多看。
秋浩雨默然,他沒有從小被人欺負的經歷。加之心思縝密深沉,行事和高歌的強硬做派完全是兩個風格。
這時,突然走過來一個美女,細眼長眉,五官深刻,穿著白色緊身牛仔褲的雙腿修長均勻,雖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美女,卻非常有自己的特色,讓人看了眼前一亮。
這個女孩高歌認識,正是兩年前一入學就和高歌吵過的易珂。易珂大步走到秋浩雨身邊,憎惡的瞪了眼高歌對秋浩雨道:「浩雨,你不要和他待在一起啊,這個人,都臭的要爛掉了。」
易珂這兩年一直非常喜歡秋浩雨,而且她素來大膽,敢愛敢恨。倒追秋浩雨,從來不迴避其他人。追了一年,雖然秋浩雨沒什麼表示,但對易珂卻也是頗為親近,與其他女孩大不相同了。
高歌早聽劉陽說過這個八卦,對於易珂的敢愛敢恨,他到頗為佩服。像這樣的女孩,可並不多啊。不過,易珂當眾這麼說,擺明了是針對他的。
秋浩雨臉色微變,還沒說什麼時,高歌一把拽住秋浩雨的肩膀,對易珂狠狠的道:「浩雨是我的人,你別想和我搶……」
易珂粉臉刷的就白了,不能置信的問道:「浩雨,這不是真的,對麼?」
秋浩雨有些無奈的道:「當然不是真的了。」
高歌死死的抱著秋浩雨道:「浩雨,我的愛,你要拋棄我了麼,不要為世俗的偏見影響了你啊。」
易珂呆立在一旁,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紅,接連變換了幾次後,終於忍不住傷心的掉頭衝出了教室。
秋浩雨猶豫了下,卻還是沒有去追。
高歌好奇道:「怎麼不去啊,給你創造了個機會,她情緒激動下,卻突然柳暗花明,狂喜之下,一定再沒矜持,肯定會立即獻身的,嘿嘿……」
秋浩雨淡然道:「我對她,本就是朋友的感情,這樣的斷了也好,免得她總心存幻想。」
高歌急忙一推秋浩雨道:「別,你願意怎麼斷就怎麼斷,這事我可不擔責任啊。免得這小娘皮恨我一輩子。喜歡不喜歡的,你去說清楚。你不是個男人麼,猶猶豫豫的幹什麼。」
秋浩雨一想也是,這樣斷了本沒什麼,他和高歌的關係卻說不清楚了。想到這快步追了出去。
高歌這番動作,免不了又吸引了眾人奇異的目光。高歌對此渾不在意,每天要是在意他們的目光,活的該多累啊。
高歌雖然不在意其他人的感覺,但對柳三的能力卻也有了更清晰的瞭解。相比之下,馬俊雄的手段果然是不值一提。要是他只是個普通的學生,被柳三這麼一治,學院還真的就難以混下去了。
下了課,秋浩雨也沒有回來。高歌只能翻出以前用的一階清空飛劍,慢悠悠的御劍向宿舍飛去。通訊器卻在這時響了。
接通後,那面傳來卓文萱的聲音道:「高歌,你現在有時間麼,有時間過來下,我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