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十八章 連敗 文 / 踏雪真人
第十八章連敗
煌煌白金劍光如行空大日,熾烈神光照徹四方。高歌的斬神劍一出,頓時就震懾了所有人。
高歌贏方正涵時,可說憑借法器之利。贏柳三,也可說高歌定向的傳音法術應用精妙,其音殺術也頗為不凡。尤其他洞悉了乾坤一氣真符法域的封閉特性,把音波無窮的疊加起來。這種對於戰機的敏銳把握,稱的上奇才。
不過,高歌贏的兩人總歸有投機取巧之嫌,勝利的讓人無法信服。但到兩儀劍黎波時,情況卻完全變了。面對陰陽輪轉變化玄妙的兩儀分光劍,高歌只出了一劍。
煌煌的白金劍光,浩浩蕩蕩席捲而去,身在其中的兩儀劍黎波只覺劍光一滯,白金劍氣順勢而入,一劍就把他分斬成兩段。隨即殘軀就淹沒在浩蕩堂皇劍光之中。
正面對決,卻一劍被殺。黎波也想給自己找個理由,譬如輕敵大意,但他不能騙自己,對於強者來說,這樣的自我欺騙也意味著恐懼。黎波心氣雖傲,卻不是不肯認輸之人。
一回想到那洞徹九霄的煌煌劍光,黎波就心裡發寒。至大無外,至微為內。黎波知道,再次重來,他也是抵不住這一劍。兩個人在劍道上,有著本質的差距。
黎波心喪若死,其他人又何嘗不是膛目結舌,難以置信。本以為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小輩,現在才知道,這傢伙狂是狂,可的確有狂妄的資本。
葉千秋本來自恃金丹已成,學院雖大,在年輕一輩也是第一人了。就算是卓文萱,也不過是築基期的修為。高歌這樣的小輩,伸出一個手指就能按死。可現在才發現,高歌可不是他能隨意揉捏的螞蟻,反而是一隻難測高深的妖獸。
葉千秋雖然沒有失去勝利的信心,但對於高歌表現出的力量,還是要給予足夠的重視甚至是尊重。不論如何,擁有這樣的力量,他的張狂也變得可以理解了。
至於白冰、劉陽,兩個人都是表情呆滯,神思恍惚,如墜迷夢,只覺眼前一切都是虛幻不真,過於巨大的轉變,讓兩個人的思維難以正常的運轉。
洛初秀美的臉上雖然還能保持一個正常的表情,可巨大的震驚卻讓她的瞳孔擴散一種極限,讓她明亮的眼眸看起來空洞無神,宛若行屍。
周君輝卻暗自歎息,就知道高歌不是凡俗之輩,但高歌的強大,是讓人難以理解的強橫,著讓一向好強的周君輝心裡很失落。這種差距,不是在短期內可以彌補的。周君輝甚至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有多大的差距。
秋浩雨卻微微一笑,果然,高歌的放蕩不羈,不止是因為他的實力強大,更是因為他目光早不局限於學院。就像鳳凰不會和烏鴉搶食腐肉,柳三他們所看重的,在高歌眼中不值一提。雙方的心性和器量,也決定了雙方根本不站在同一個層次上。
在第七層的學院首腦們,卻看的更清楚。任更易心裡鬱悶,幾乎要把三縷鬍鬚捻斷了,沉聲道:「九曜御天劍訣!」
周遜點頭道:「是。」
君若蘭美艷的玉容上長眉一揚,冷聲道:「院長,法不輕傳。九曜御天劍訣這等無上劍訣,怎麼能輕易傳授給他人呢!」君若蘭性格強勢,哪怕是面對周遜,也是忍不住要質問起來。
周遜也不見怪,淡淡解釋道:「他的劍路很適合九曜御天劍訣。而學院為了補償他的損失,也同意給他三件七階法器。我就允許他用兩件七階法器換了九曜御天劍訣。」
君若蘭不滿的道:「九曜御天劍訣何等珍貴,拿兩件七階法器就換了,簡直是兒戲!這件事,院長你做的決定太草率了。」
任更易也附和道:「是啊,如此大事,怎麼也要商量一下。高歌此子桀驁囂張,雖然資質不凡,卻不是一個好傳人啊!」
其他人也都道:「是啊,院長,這事真是……」「唉,那可是九曜御天劍訣,比之上古十大神通,也不遜色的三大無上劍訣啊!」
周遜不動聲色的道:「九曜御天劍訣是我的私人珍藏。」
一句話,眾人頓時無聲。九曜御天劍訣是周遜個人的,他喜歡給誰就給誰。就是隨手燒了,眾人也管不到。
不過眼看著無上劍訣落入高歌手裡,眾人心裡當然不能平衡。要知道這劍訣需要神意傳承,可不是對著劍譜就能練的。如果劍譜上的神意消耗盡了,其他就只能等待高歌把九曜御天劍訣練到高階時,在製造出傳承劍意,其他人才能學習。可那又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沉默了一會,沈中君道:「高歌!奇怪,從材質上看竟然很像斬空劍,可形制卻完全變了。」
周遜道:「這柄劍器應該是高歌的本命劍器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祭煉出來的。」
眾人聽了,又是驚訝不已。七階的劍器,要是後天而來的,就是元嬰真人也需要祭煉百年,才能和元神真正融合為一體。此人竟然把七階劍器祭煉成本命劍器,這個就有些可怕了。
七階的本命劍器,就算是限於築基期的修為,可怎麼也能發揮出劍器三五成的威能來。尤其是劍器和元神再無內外之隔,駕馭起來得心應手,不會有難以操控、法力消耗過大等問題。
而且,他還有九曜御天劍訣,堂皇正大的劍訣和那柄古樸、高貴的劍器可謂相得益彰。這些因素加在一起,哪怕高歌沒別的能力,對於同級選手,也會佔據了難以形容的巨大優勢。
想到這,學院高層首腦看向那些精英學子時,禁不住有了些憐憫。他們也算是命苦,遇到了這麼一個奇葩,還是一個如此囂張的奇葩。
果然,高歌的劍光雖烈,卻嚇不住眾多精英。高歌的強橫,反而激起他們無窮的鬥志。原本車輪戰,他們還感覺有些不好意思。現在,對方既然是個超級強者,那也就無需不好意思了。
眾人其實也只是被超乎尋常的變化所驚,很快就醒轉過來。其中一人高喊道:「我來……」
喊聲中,那人駕馭碧玉雙環落入天壇。他手中碧玉雙環名為清音碧心環,雙環攻防一體,發出的歸元化清曲可以直指人神魂。
那人也不多話一句硬邦邦的說了句「請指教」後,雙環一交擊,一聲清脆的玉石交鳴聲就穿了出啦。雙環隨之碧光大聲,一圈圈的碧色光華急轉如輪,向著高歌飛射而去。而清脆的音波,則在空中蕩起一道細微的無色漣漪後,化作無聲的音波,直刺高歌。
「錚……」一聲清越的劍吟響徹雲天,劍吟聲中,煌煌白金劍光燭照九霄。那人身處其中,只覺堂皇無盡劍氣洶湧如潮,劍氣分合變化間,碧玉雙環發出的變化一一崩潰瓦解,萬千劍氣募然歸元化一,一道劍虹疾斬,已經破開碧玉雙環。那人渾身一震,劍氣已經貫體而出。
外面的圍觀的人只能看到白金劍光一盛,隨後那人就被一道劍虹斜斬成了兩段。整個人就像是木樁子一樣,任人劈斬,沒有任何的反應。
那人化作白光出了天壇後,滿臉慚愧,對著眾人道:「他劍氣熾烈雄渾,我被他用劍氣一壓,所有的變化都施展不出來。只能引頸受戮。他劍器也絕非凡品,大家要尤為小心。」
聽了那人的感受後,又一人駕馭一桿長幡飛落天壇。這人手持的長幡名為九龍烈陽幡。兩米高的黑色旗旛上,繡著九條張牙舞爪氣勢不凡的火龍。火龍最中心,是一團赤色烈陽。
這人的烈陽天火真罡,再配合手中的九龍烈陽幡,催發出的九龍烈陽火陣,威力提升到極處可以焚天煮海。眼下,只說火系法陣,他也是學院學生中當之無愧的第一人。
九龍烈陽幡一搖,口中低頌法咒,九條火龍在長幡上飛躍而出,化作九隻百米長的巨大猙獰火龍。九條火龍盤旋纏繞,把這讓人團團圍住。已經連續有兩人被一劍斬殺,這人可不想重蹈覆轍。因此第一想到的不是攻擊,而是把自己先守護妥當。
九條火龍一出,天壇上的溫度就陡然上升千百倍。熾烈的火系法力,把空氣都蒸騰的氤氳扭曲起來。
高歌一笑,「架勢挺足啊!」等對方擺好陣勢後,高歌才好整以暇的揮劍再斬。煌煌的劍光一盛,漫天的火光頓時消失在無窮無盡的白金劍光之中。
曜,明光也。九曜,無量至尊至勝神光。九曜御天劍訣,是宇宙間最為正大堂皇的劍訣,一出手就是聲勢浩大,只比劍光的話,更是天下沒有任何一門法器、法訣可以比擬。
煌煌劍光並非無意義的散發,高歌可以感應到劍光照耀範圍內的任何細微幽深的變化。三曜映空萬里晴,可不是一句虛言。在劍光照徹的萬里方圓內,哪怕冥冥之幽深,杳杳之虛空,也難逃劍光的洞悉。
九龍烈陽火陣的純陽之火雖烈,奈何這人修為不足,更兼未戰先怯,失去了火系法陣的剛猛暴烈之氣。高歌劍光一動,萬千神光募然化合為一道神威赫赫的白金劍虹,當空斬落。
烈焰熊熊的九龍烈陽火陣,在劍虹下中分兩段。駕馭九龍烈陽幡那人狂吼一聲,九條火龍盤旋纏繞,化作一道一團烈陽,正要爆發之際,劍虹瞬間吞吐千百次,烈陽當即轟然爆碎,無窮火光中,那人也被劍虹斬成了兩片。
三名精英,皆是一劍被斬。十多名精英,人人臉色難看。這面子,真的被丟光了。那人才出場,就有一人衝入天壇。
高歌嗤笑:「莫急,排好隊,左右都是一劍的事,很快就完事了……」說著也不容對方辯解,再次拔劍而斬。
煌煌劍光下,毫無意外的,那人再次輕易被殺。
雖說如此,卻無人退避,果真是一個接著一個的湧入天壇。高歌也毫不手軟,都是一劍斬殺。不過兩分鐘時間,葉千秋一夥十六個人,只剩下葉千秋、王五軍、左思榮三人沒有出手了。
而其他人,或是激憤或是羞愧或是頹然,卻都是無語。那道煌煌劍光,已經讓他們無話可說。哪怕是葉千秋,也從沒有給他們這麼大的壓力。那劍光,能摧毀你一切信心,不論什麼法術法器,什麼精深變化,一劍斬落,擋者立斃。
眾人也都是眼界開闊之輩,卻從沒聽過有哪個同輩有如此恐怖的威能。哪怕是連續奪得三屆世界學院冠軍的光明騎士,也從沒有展現過如此無儔神威。
白冰、洛初靜等人都已經木然了,眼見高歌砍瓜切菜般的把這些學生中的偶像強者一一斬殺,那種無比強烈的震撼堆積在一起,已經把他們徹底震蒙了。
站在那,只能是本能的看著,腦子裡都不知道想的什麼。周君輝和秋浩雨卻還有幾分冷靜,知道剩下的三人才是最棘手的。
長相精緻而柔弱的左思榮道:「小弟先去了。不過我必定不是他對手,只希望你們能多掌握幾分他的劍法變化。我們所有人都榮譽,就拜託你們兩個了。」
王五軍粗豪的臉上滿是凝重,微微搖頭道:「他這門劍法的劍光太強盛了,所有的劍法變化都被遮掩其中。看著他連戰了十餘場,竟然沒什麼收穫。不過他劍法肯定走的是堂皇正大磅礡浩蕩的劍路,對上他不能存了防守的心思,否則必敗無疑。放手強攻,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葉千秋也道:「輸了也沒什麼,能領教這種絕世劍法的機會並不多。你且放心,一切有我呢!」
左思榮點點頭,身上朦朦白光閃耀,人已經飄然落在了天壇之中。左思榮道:「聽說你在神文領域造詣極高,不如我們在神文法陣上一決高低,如何?」
高歌嘿然失笑,指了指自己太陽穴道:「我說,你們不是腦子都有問題吧!你擅長什麼我就和你比什麼?你們十多個人,要是有人擅長吃大便,我又該如何!比武對決,各展其長。你要能挨的住我手中長劍,再說其他不遲……」
左思榮精緻的五官上露出幾分羞惱,雙頰血紅一片,怒道:「那怎麼能一樣,誰會和你比吃、那麼無聊!你不要強詞奪理,你不也是擅長神文法陣,要是在這方面贏了我,我輸的口服心服!」
高歌不以為然的道:「你們能幹什麼,那可難說啊!你要是輸的心不服口不服,我才開心呢。不妨告訴你,我手中的是七階劍器,威能無限,就憑這把劍殺的你們屁滾尿流。輸了之後,卻寢寐不安,心裡憋氣無比,只恨我什麼會有七階劍器!哈哈……」
左思榮搖頭道:「不可理喻。」說著十指迅速勾畫,一座元磁懸光刀陣迅速成型。隨後又有碧水流光遁甲陣,乾天火雲陣一一勾畫成功。左思榮使用的都是高階法陣,而且法陣之間彼此勾連,相輔相成,互相獨立卻又彼此呼應,威力大增。
如此複雜的法陣變化,卻能如此嫻熟輕鬆,其在法陣上的造詣果真不凡。
高歌自不去管他畫什麼法陣,拔劍再斬,煌煌劍光照耀八方,什麼法陣變化,都在浩蕩磅礡的劍光中化作烏有,左思榮雖然借助碧水流光遁甲陣轉移了方位,可在天壇之上,哪有他躲避的地方。氣息牽引下,白金劍芒一閃,已經洞穿他的眉心。
高歌望著化光而去的身影自語道:「花樣搞再多,也是花樣,屁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