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二十九章 威脅 文 / 踏雪真人
第二十九章威脅
高歌幾天來,已經斬殺了數千天刀會成員。煌煌劍光無堅不摧,劍下從無一合之敵。
天刀會的下層,也是人心惶惶,多數人都不敢在城外再穿天刀會的制服了。好在是天刀會的骨幹都是軍中士兵,卓正元和卓雪君對於天刀會有絕對的控制權,天刀會內部才沒有發生問題。
高歌闖進來陣法中樞留言那次,就讓天刀會的面子大失。不過苦於找不到行蹤飄忽的高歌,天刀會也只能咬牙苦忍耐。
直到高歌在學院道壇上大開殺戒,也終於把消息洩露出去。卓雪君聽到這個消息時,少有的露出了笑容。對於高歌,她可是恨極了。
卓雪君對於玉清景陽學院是沒有什麼辦法,可知道高歌這個人在哪,她就總會有辦法對付。今天晚上,卓雪君也是刻意在正陽城內等著高歌。高歌的劍光如此之盛,在夜空中極為的顯眼,更別說他沒掩飾身上的強烈元氣反應,遠隔數十里外,正陽城內的法陣就發現了高歌的行蹤。
卓雪君見面就喊了一聲「高歌」,其中有幾分得意有幾分藐視有幾分威脅,這些複雜的意思卻能透過兩個字表達的很清楚,也算是卓雪君的本事。
高歌回了一聲,「卓雪君。」
被叫出名字的卓雪君臉色微微一變,她知道高歌是在情理之中,因為這已經不是秘密了。可高歌知道她的名字卻太很詭異啊,在幻魔界雖然有很多人知道她的身份,可那都是她的直系手下,有哪個敢洩露她的名字。
不過卓雪君轉即想到了一個可能,細長的眼眸寒光閃耀,冷冷質問道:「卓文萱告訴你的?」以卓雪君的勢力,一旦知道了高歌的性命,很容易就把高歌查了明白。
高歌,孤兒,有神文天賦,自幼師從柳宗元學習法器、神文之道。九八年考中玉清景陽學院。同年,在新生晚會上大放異彩。再與人決鬥後失蹤。材料表明,高歌的失蹤去向難明。但根據材料推斷,高歌很可能是被招入了某個秘密組織。
卓雪君的桌子上的數百頁高歌材料中,不但有嘎高歌的生平,還有他的性格、愛好,身邊的朋友等各種詳盡資料。甚至還有軍隊情報部門的專家專門來分析高歌的心理特徵,行為邏輯等等。
對於高歌,卓雪君自問瞭解的相當詳細。因此聽到高歌喊出她的名字,卓雪君立即就判斷出是卓文萱告訴他的。
高歌道:「誰說的有區別麼?」
卓雪君冷笑:「別以為小萱能護住你!」
高歌嘿嘿笑道:「別以為小萱能護住你!」
卓雪君眸光一凝,心中的殺意一閃,卻還是勉強控制住心中的殺氣,默然不語。
按照情報專家的分析,這個人性情叛逆,對於所有高高在上的存在有種天生的敵視心理。而且他意志堅定,行事果決,富於冒險精神。
高歌看起來魯莽,其實行事卻自有他的邏輯。不論是屠城,還是在學院道壇內大屠殺,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簡單的頭腦發熱。他出發點可能無法理解,但他做事都是勇往直前,偏偏手段周密,從沒有失敗過。這一點來看,高歌很可能擁有複雜矛盾的人格。
對待高歌,任何高壓只會引起他更大更有力反彈。從這個人的個性來說,如果按照他的邏輯來談,這個人反倒是很容易溝通的。對待他最簡單的一點,就是要擺平位置,既不能仰視他,更不能俯視,一個平等的姿態,最容易得到他的認可。
卓雪君自知脾氣不好,說兩句只怕又和高歌吵起來。既然暫時沒辦法奈何高歌,只能先穩住他。
高歌也不著急,卓雪君這樣的脾氣都能忍耐住,他更無不在意。兩人相對沉默的時候,又一道刀光自正陽城中飛了出來。
那刀光空明悠遠,來人正是卓正元。卓正元在卓雪君身旁停住了刀光,對高歌微微點頭道:「你來了?」卓正元的態度隨意而親和,看上去就像招呼一個熟識的朋友。
高歌笑了笑,一軍之長這麼招呼,這個卓正元還真是能放下身架。「是啊,都說了要把天刀會剷除掉,若是不來,豈不是言而無信。」
卓正元城府極深,當然不會為了兩句話而動怒。何況,來之前他也早知道高歌的性子,對此早有計劃。卓正元微笑道:「高歌,我們不過是意氣之爭。在幻魔界中,也不會有誰怕誰的問題。我想,我們可以通過另外一種方式來解決問題,你說呢?」
高歌無可無不可的道:「另外一種方式?說說看……」
卓正元這次還真的有些佩服起高歌來,知道了他們的身份,還敢如此輕忽,又不是腦子有問題,只能說的確是個奇人。卓正元也曾仔細研究過高歌,發現高歌在現實長相和幻魔界中頗有區別,現實中的高歌更加的英氣勃勃,尤其是那雙眼眸,神光明澈,銳氣逼人。
公正的說,高歌的風姿超卓,整個人就如同一柄出鞘的絕世神劍,渾身上下都閃著奪人心魄的神光。傳聞中小萱和此人關係極為密切,也能看出此人的確不凡。要知道,小萱的骨子裡何等驕傲,自家的兄妹尚且看不上眼,何況一個外人。想要吸引小萱的注意,只有絕世的才華。
至於那些猜測小萱喜歡上高歌的流言,都是可笑的。卓正元對於這個小妹,可是非常瞭解的。卓文萱天生淡然冷靜,在她心中只有神文大道。什麼愛恨,對於她來說都沒有多大的意義。
卓雪君雖然性格冷厲,可卻愛恨分明。和卓文萱的淡漠無情,完全是兩回事。卓雪君看不上卓文萱,卓正元也不太喜歡卓文萱的淡漠。兩個人也都沒有通過卓文萱解決事情的意思。這點小事還要找卓文萱,簡直是太丟臉了。
卓正元從容一笑道:「我相信,我們之間總有可說的。譬如,你的兒時好友李陽,譬如觀雲峰的雪、景……」卓正元說到『雪』字的時候,很有技巧的停頓了下。
聽到李陽、觀雲峰幾個字的時候,高歌心裡也是一跳。不過他這個人有種天生的冷靜,心中雖動,呼吸、心跳乃至於氣機變化都是圓融不窒,沒有任何的異常。但在表面上,高歌還是微微皺眉道:「我不覺得這些有什麼可說的。」
全神關注高歌反應的卓正元和卓雪君都有些失望,這個高歌,竟然深沉至此麼?要知道,做出這種判斷,是情報組專家把高歌的性格、修為等各種因素綜合考慮,推斷出來的結果。
兩年前的血案,天林市執法局局長張竣不但死了兒子,還因為天網上的一則流言而黯然退休。觀雲峰的血案,也就成了懸案。
在兩年前,高歌名不見經傳。可現在高歌聲名鵲起,修為突飛猛進到了築基期。綜合高歌的資料,在那個時候,高歌有動機有能力也有膽量去作案。卓正元幾乎可以肯定,那個案子就是高歌作的。
不過時隔兩年,當初的大案也隨著張竣的黯然離去,而變得無人問津。不過以卓正元的實力,想要再次推動這次血案的調查易如反掌。
有了這個把柄在手上,卓正元不虞高歌會不聽話。不過高歌的鎮靜,還是讓兩個人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卓正元正色道:「高歌,你聽過這句話沒有,『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們知道你那年夏天幹了什麼!」
高歌低笑:「你聽過這句話麼?『身正不怕影子斜。』隨便你們知道什麼都沒用啊!」
卓正元臉色微沉,高歌這種咬緊牙關死不鬆口的頑固,讓他感覺很生氣。事到臨頭,你還想狡辯,真當我們的是傻子麼?真當帝國的執法系統是傻子麼?
本以為高歌是個人才,就這麼毀了太浪費了。有了個把柄,掌握住高歌,盡可能的利用其價值,這才是正道。可高歌如此不識趣,讓卓正元也有些生氣。別以為躲在玉清景陽學院,就沒人能奈何的你了。
玉清景陽學院,還沒有司法豁免權呢!
卓正元淡淡道:「高歌,你是聰明人,別為一連串的勝利沖昏了頭腦!執法系統,不是你能對抗的。你這樣做,太不理智了!」
高歌哂笑道:「不知道你說什麼!看樣子似乎是在威脅我啊!知道麼,我最恨人威脅我了。今天就先拿你們兩個祭劍,再端掉天刀會!」說著,高歌身上的劍光募然大盛。
煌煌如日的白金劍光,把不遠處的正陽城照耀的猶如白晝。熾烈無儔的神光直衝星空,星月為之黯然失色。
整座正陽城都被驚動了,各色劍光飛天而起,向著這個方向靠近著。人天生就是好奇的,有熱鬧更是不能不看。明知道有危險,可就是有些人不怕死,更不覺得自己會出事。都是大膽的往前湊著。
卓雪君本就沒有耐性,看到高歌竟然敢主動出手,低喝了聲:「找死。」手中雪陽刀橫斬如電,一道雪色刀光疾閃而進。卓雪君也很奇怪,高歌明明是築基的修為,為什麼能跨越兩階,在幻魔界成了元嬰真人。也正是因為高歌的不凡,卓雪君才勉強忍耐住。可高歌既然不識相,那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卓正元也同時出刀,他的冷月照空刀刀光不盛,卻空明悠遠刀意蒼茫難防。從刀法上來說,反而比卓雪君更高。
卓正元是軍人,講求的就是效率,高歌既然動手,他當然不會玩什麼單打獨鬥的把戲。先聯手把高歌斃了,然後在推動執法部門,把現實中的高歌也斃了。這等狂傲的傢伙,控制不住,就徹底消滅好了。
卓正元和卓雪君才一動手,就覺不妙。高歌的劍法,比較從前竟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巨變。只見煌煌劍光一盛,頓時把兩個人淹沒在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