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十六章 丹碎神滅 文 / 踏雪真人
第十六章丹碎神滅
聖洲,光明山。
光明山高兩萬七千米,通體都是雪白無塵的冰玉岩石。這是一座人工建造起來的高山,前後花了近五百年的時間才建成。
通體雪白無瑕的光明山,如同一座超巨大型的潔白金字寶塔。巍峨峻拔光明山上下都閃耀著雪白聖潔的神光,真如永恆神域般,有著讓人俯首膜拜的神聖宏大。
光明山的巔峰處,佇立著金色的聖皇大神殿。巨大的尖頂設計,如同直刺雲霄的長槍,展示著超脫凡俗的偉大和威嚴。教堂的七色琉璃窗,折射著夢幻般的光線,表現出神殿的華美高貴。
神殿的大殿中,一手扶著腰間佩劍的金色聖皇神像突然噴湧出衝霄的金光,層層湧溢的金光蔓延開來,轉瞬間,莊嚴神聖的神殿就淹沒在一旁金光之中。
洶湧澎湃的聖力,只有是修為有成的教徒,在這一刻都能夠感應的到聖山上的異兆。自從蟲族大戰以後,還沒有人見過聖皇神像本體發揮力量。
神威如海,神威如山。
洶湧的聖力通過特殊的空間通道,向著某處瘋狂傳輸著。幾乎是瞬間,湧動的聖力就達到了天靈星所能容納的極限。
如此龐大的聖力,讓所有的光明教的高層都感到了不安。
教皇查理三世穿著一身普通教士穿的白色教士袍,就像是一個普通平凡的老人,站在七色琉璃窗口看著天際的那輪烈日,蒼老的面孔上一片平和寧靜。
一名樞機紅衣主教快步走到查理三世身後,有著緊張的道:「閣下,聖皇展現異兆,一定是出什麼事了……」大家都知道出事了,紅衣主教的意思是要請示查理三世該如何處置。
查理三世近乎滿足的輕歎了口氣,收回遠眺的目光。在心中默念道:「吾主,早安。」
紅衣主教本來還滿臉的焦急之色,看到淡然寧和的查理三世後,不知為什麼,人就突然冷靜了下來。隨即有些慚愧,這麼慌張,實在是不符合紅衣大主教的身份。
「聖劍的氣息麼?聖皇在上,一切都由將按他的意而行。」歷經了千年的風雨,查理三世已經能從容面對一切變故。哪怕說起十字聖皇劍,也能雲淡風輕,不帶一絲火氣。
查理三世的從容淡然,讓紅衣主教暗自傾佩不已。這番心胸修養,虔誠的信念,當世再沒有任何人能夠比擬。紅衣主教正想說什麼時,卻見查理三世枯瘦蒼老的臉上猛然露出驚駭之色,一直微微瞇著眼眸也全部睜開,深邃的雙眸中點點神光如同夜空中的群星般閃耀生滅,在尋找著和聖皇神力聯繫的空間坐標。
就在這時,聖皇神像上的金光猛然一斂,一切又恢復了常態。聖皇十字劍的氣息,竟然完全消失了。而且,聖皇十字劍和聖皇法體的聯繫,也被切斷了。
查理三世眼中異象消失,滿臉的不解、疑惑、震驚,口中喃喃自語道:「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紅衣主教也是大驚失色,他在教廷中待了兩百多年了,還沒見過教皇如此失態過,那神色,甚至有幾分、驚惶。對,就驚惶。面對天塌地陷都不會眨眼的查理三世,在驚惶,在那麼一瞬間,紅衣主教才真正感覺到面前的人真的已經垂垂老矣。
沉思了下,查理三世斷然道:「出動聖光軍團,千人一軍,搜索三十三天,一定要找到聖劍。」
紅衣主教震驚道:「陛下,我們和各國早有約定,絕不動用軍團進入三十三天界啊!」
查理三世並沒有解釋,只是深深的看了眼那名紅衣主教,冰冷無情的目光讓紅衣主教立即閉嘴,不敢再多說一個字,立即轉身而去。
查理三世望著七彩琉璃窗外的太陽,黯然歎息道:「吾主,這個世界要變了麼?」
能讓教皇查理三世大驚失色的,正是月行天中的高歌。
血祭了十字聖皇劍後,高歌就運轉天妖屠神訣凝成的血色金丹,自丹田紫府中逆行而上,直入識海之中。
在高歌的全力催動下,血色金丹如同初生的朝陽,一進入識海,就散發明艷純淨的血色神光。明艷的血光中甚至把兩團交融的神意也淹沒其中。
感覺到兩團神意並不抗拒金丹的氣息,高歌心中一喜。不再猶豫,血色金丹化作一道血光猛然貫入兩團交融的神意之中。
九陽焚天正法和太陰誅仙正法,都是法訣的傳承,雖然有大乘仙尊的神意,本身卻沒有任何的智慧。它們,只是記載、傳承正法的最純淨單純的神意。
一旦有智慧的神魂能夠承受它們的氣息,它們就會自行傳承正法。高歌的血色金丹極為精純,內裡還有高歌的一道經歷雷劫淬煉的堅韌神魂。
在血色金丹的吸收下,兩道交融為一體的神意出乎本能的,立即就融入了血色金丹中。天妖屠神訣的濃烈殺意,也刺激了兩道交融神意進一步的融合,同時,兩道神意也擴張開來,把血色金丹也融入了其中。
暫時來說,兩道交融的神意就是以血色金丹為根基,進行融合。不過,三者的氣息都極為的不穩定。血色金丹,也沒可能真正的控制兩道神意。
高歌不敢再等,神意一動,被血祭的十字聖皇劍也被高歌收入了識海。九階仙器,只要完成祭煉,就可以收入識海。
十字聖皇劍一出現在識海,浩然的金色聖力就壓倒了識海內的一切變化。純淨的金色聖力,就在不知不覺間侵蝕著高歌的識海,改變著高歌識海內的法力屬性。
高歌一笑,十字聖皇劍的霸道,正是他所需要的。高歌的元神無聲的低嘯一聲,血色金丹受到元神催動,化作一道血光投入了金色的十字聖皇劍之中。
十字聖皇劍有一絲當年聖皇留下的殘魂,幾千年下來,雖然沒有滋生出足夠的靈智,卻已經變得非常霸道,喜歡吸收、侵蝕一切。它有聖皇法體作為後盾,聖力無窮無盡永無衰竭,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任何人的神魂力量能和它一較高低。
感覺到高歌的金丹氣息進入,十字聖皇劍不但沒有抗拒,反而大開方便之門,讓高歌的血色金丹直入十字聖皇劍最核心的法陣所在。
每個想祭煉十字聖皇劍的人,最後只能成為劍奴。對於突然出現的鮮活神魂氣息,十字聖皇劍的中器靈,本能的感到喜悅。
高歌駕馭血色金丹進入十字聖皇劍的核心法陣後,直接以神煉法開始祭煉最核心的法陣。十字聖皇劍本身的器靈當然不會抗拒,神煉的過程,幾乎是一蹴而就。
高歌最擔心就是神煉法器的過程,真要是十字聖皇劍抗拒,就麻煩了。好在一切都事先推想的一般,順利無比。
血色金丹和十字聖皇劍完全溶為一體,可十字聖皇劍的神魂信念何等純粹,這等神煉之法,只能是高歌的神魂溶入十字聖皇劍,從此渾渾噩噩,成為十字聖皇劍的載體而已。
但高歌的這部分神魂歷經雷劫淬煉,又和天妖屠神訣合為一體,也不會這麼快就喪失神智。何況,金丹內還有九陽焚天正法和太陰誅仙正法兩道交融的神意。
至陰至陽之變,雖然在高歌的金丹之內,可陰陽交融的氣息起能純化一切異種氣息。兩者和高歌的神魂彼此呼應纏繞,光明聖力雖然強大,一時間卻奈何不了高歌的神魂。
雖然是高歌的一縷分神,對於高歌來說,卻是同為一體。在這個時候,高歌剛好能通過神魂觀察九陽焚天正法和太陰誅仙正法的種種變化。
神魂真正得到傳承,高歌才知道九陽焚天正法也並非是一味至陽至剛。九陽焚天正法,本身是分作九層變化。
第一層就是鮮紅,象徵朝陽初升,第二層到第八層,依次就是七色變化,每一種光色,都代表著一種境界。再到最後的第九層,就是純正的大日神光,明耀輝煌,沒有光色可分。
太陰誅仙正法則是由缺到盈,再由盈至無。其中種種變化,也是神妙之極。
兩種正法一一演化變化,最後,九陽焚天正法到了最後一層九陽耀天,太陰誅仙正法卻是盈滿則虛。
一個至陽若實,一個至陰若無,彼此陰陽滋生,完成一個真正的大圓滿陰陽變化。
熾烈的神光和虛偽的黑暗組成了一個陰陽太極的圖案,兩股力量相持,形成了一個旋轉的陰陽陰陽漩渦。
最關鍵的時刻到了,高歌也不禁有些緊張起來。
兩道大乘仙尊的最純粹的神魂,在陰陽激變的力量下,會爆發出百倍以上的破壞力。這種力量,主要是神意結合後的衝擊,足以毀滅一切神魂。當然,散逸的元氣,也不是高歌可以能承受的。
若不是倉促行事,高歌可以用多種手段輔助,把風險降到最低。現在,卻要看運氣了。如果陰陽激變爆發的力量太強,十字聖皇劍也化解不掉,那高歌必死。
反之,陰陽激變的力量不足,沒能消滅十字聖皇劍的神魂,那高歌的麻煩也大了。
不過根據高歌的計算,陰陽激變的突然爆發的力量更強,卻沒有持續力。為此,高歌特意選擇了月行天。在這裡,空間法則沒有那麼嚴密,雖然也在天靈星的永恆領域之內,卻仍然有空隙可鑽。
這也是高歌上次擊殺奧斯汀所來親身的體驗。
運轉到極致的陰陽兩極力量猛然演化成一團混沌,隨後高歌的血色金丹和神魂就立即湮滅。高歌的神魂一陣劇痛,他神魂的一部分,徹底的消失湮滅,同為一體的高歌,感同身受,一時間,再無力做出任何反應。
同一時間,十字聖皇劍也察覺到了不妥,出於存在的本能,十字聖皇劍立即連通了聖皇法體,引動了無窮無盡的金色聖力貫入高歌的識海。」轟……」兩股絕世無匹的力量,在高歌識海內正面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