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五章 神劍有靈 文 / 踏雪真人
第五章神劍有靈
高高的穹頂掉著巨大的水晶燈，柔和明亮的燈光鋪滿大廳的每個角落。可供千人聚會的豪華大廳，已經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大廳的四壁上都是各種威猛、強大的半人半獸浮雕，充滿了野蠻粗獷的原始味道。不論是東方還是西方，在起源方面，都有關於半人半獸的傳說。
浮雕雖然顯得滄桑厚重，更重要的卻是突出勃勃向上的生命力量。
大廳的一角上，是一個中西合璧的樂隊。演奏者都是相貌出眾的年輕美女，穿著緊身性感的銀色皮裝，演奏的音樂雖然悠揚舒緩，卻別有一種青春活躍的動感。
悠揚的音樂，明亮的燈光，長條桌子上堆滿精美的食物，端著托盤的服務生在人群中如同游魚般穿梭者，眾多來賓都是衣冠楚楚，端著酒杯三五成群的攀談閒聊。
西式的聚會，形式更簡單，氣氛更輕鬆，活動更隨便，非常適合這個場合。
能進入這個大廳的，都是公明會的貴賓，各個身份不凡。男的衣冠楚楚，女的嬌艷如花。尤其是女子，身上都不免掛滿了奇珍異寶，這種場合，本就是她們炫耀財富、權勢、美麗的地方。
高歌和贏禎一進入會場，就吸引了無數關注的目光。男的英氣勃勃，女的明艷無雙，並肩而來，直若珠聯璧合。在場雖然有眾多強者美女，卻無一對可以與之相比。
趙洛引著幾個人迎了上來，滿臉歡愉的道：「殿下您來了，很多的朋友正談起您呢……」
沒等趙洛的話說完，一個高大英俊的白人男子已經大步走到贏禎面前，瀟灑的鞠躬道：「親愛的殿下，您的美麗，足以讓天空上的太陽黯然失色，請允許您忠誠而謙卑的朋友亞歷山大讚美您……」
源自西方文化習慣的讚美，雖然直白，卻由於坦誠真實的態度，並不顯得肉麻。亞歷山大上身穿了件雙排寶石扣子的半長紅色外衣，腰繫鑲滿蔚藍水星寶石的腰帶，同色長褲，腳下長筒黑色皮靴。
由於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眼眸如同大海般蔚藍深邃，舉止大方自然，充滿自信和魅力。一張口說話，渾厚的聲音就吸引了全場眾多的關注目光。
贏禎矜持的對亞歷山大點了點頭，「您好，亞歷山大王子……」說著給一旁的高歌介紹道：「戰神馬克思的親傳弟子，羅馬國王的第三個王子亞歷山大。」
當今世上有六大化神強者，帝國周遜，光明教教皇查理，眾神聯盟的戰神馬克思，南極洲荊棘學院的荊棘劍聖華盛頓，東瀛天刀天草四郎，天魔宗主凌無極，此外，還有三四位不知名的化神仙君。
周遜，是世人公認的第一化神仙君。此外，其他的化神仙君就沒有明顯的高下之別了。戰神馬克思，眾神聯盟的守護神，也是一位活了九百多歲的強者。馬克思收徒一向嚴格無比，亞歷山大能作為他的親傳弟子，其天資才情，絕非一般。
羅馬國是眾神聯盟中最為強大的國家之一，這個國家一直是國王制。亞歷山大作為第三王子，身份極為顯貴。日後，很有機會繼承羅馬國王。
這樣一個人物，身份已經不遜於贏禎。在眾神聯盟中，更是有巨大的權勢和影響力。所以贏禎要認真的高歌做著介紹。
贏禎給亞歷山大介紹道：「我的朋友，高歌。」
作為公主當然不可能犯簡單的禮儀錯誤，贏禎居然先介紹亞歷山大，再介紹高歌，其意思很明顯，在她心中，高歌更重要。
亞歷山大微微愕然後失笑道：「我是亞歷山大，很高興認識你，高歌勳爵。說實話，我很嫉妒你。」高歌的名字，早已經在各國流傳開來。不論是始皇大殿的凶狠一劍，還是世界學院大賽上的狂放，或是與贏禎的情事，都足以讓很多人注意到他。
剛才贏禎的態度，已經表明了高歌和她的關係非常特殊非常的親密。這讓對贏禎非常愛慕的亞歷山大難免失望。他也不掩飾心底的感覺，到讓周圍的人都會感覺到他的爽朗真誠。只是他著重強調高歌的勳爵身份，也並沒有什麼好意。
能站在這裡的人，哪一個人都會自認不凡。看到高歌時，他們首先注意的是高歌的身份，勳爵。這個最低等級的貴族，在他們眼裡，和周圍打著領結的服務生沒有多少區別。
對於贏禎選擇了這麼一個人作為男朋友，很多人都不禁露出嘲笑和不屑。堂堂帝國的公主，竟然已經墮落至此了麼！
不論西方人還的東方人，作為特權階級，他們從不會覺得自己和平民之間是平等的。所謂平等，也不過是抵抗帝國文化的一個策略。什麼人人平等，也只有那些在底層人的奢望而已。
很多女人，更是藉機嘲諷起來。對於奪走她們光芒的贏禎，她們心底有著無窮的嫉妒。有了這麼一個發難的好機會，焉能錯過。
「呵呵，居然找這麼個低階貴族，她難道不是公主麼？」
「真是不可思議，聽說那人也不過是才冊封貴族的，以前本就是個孤苦的窮小子，不過，長的真是有味道啊。那雙眼睛，可真亮。看那筆挺的身姿，可以想像他會多有力了！被他看的，心裡癢癢的……」
「一個小白臉，錯了，還是個小黑臉，也不是，總之，就是個賣色相的男寵而已，私下玩玩也就罷了，居然領到了這裡，真是給帝國皇室丟人啊。」在私語的人中，性感妖冶的贏鈺聲音最大，態度也最為不屑。
同時間，也不知有多少貴族子弟，對高歌露出赤裸裸的嫉妒目光。那裡面，不知有多少的敵意和殺氣。
各種嘲諷、嘲笑、不屑，在通靈的神識下，全部被高歌所洞悉。在這些浮現在表面的情緒下，各種羨慕、嫉妒、忿恨、敵視等深層的情緒，也都被高歌輕易的感知到。
各種極度自私的惡意情緒，在人心底墮落發酵，就像是腐爛的垃圾堆一般，散發出令高歌作嘔的味道。
更有隱藏的極深的隱晦殺氣，一股、兩股、三股……那些殺氣雖然因此的特別深，可在一切嫉妒忿恨的人群中，那些詭異的情緒反應，卻更為突出。
當然這其中未必都是針對高歌的。不過那幾道目光中一絲殺意，卻是無法掩飾的。
強大的神魂力量，讓高歌足以比擬化神巔峰。日月並空照萬古，更不是一句虛言。日月雙輪的陰陽兩儀力量下，哪怕是至為幽深的混沌虛空，也能感應分辨各種氣息。
陰陽相濟返先天，兩儀成道證混元。
高歌現在雖然只是金丹境界，可身體和元神，都已經超脫金丹等級的限制，達到了神而明之的境界。
心明若神，洞察萬物萬法。
佛門所謂他心通，就是如此。通過一點細微的痕跡，感應到對方的心靈。說到底，不過是見微知著的能力而已。
一葉而知天下秋。萬物萬法，都自有其內在變化的規律。只要能洞悉其秘，一切也就如寫在紙上般清晰明白。
無相神光有云：證無上般若，可通一切法。
到了最高境界，天地宇宙，就都變得簡單明白起來。對於大智慧來說，世間任何存在不存在的，都沒有任何秘密。
高歌有九曜神劍和無相神光，雖然還沒有通一切法的般若智慧。可洞悉人心情緒，卻再簡單不過。尤其的這群低階的修者，那種明顯的情緒波動，根本無法掩飾。
在這其中，高歌同樣感應到了兩股高深莫測的力量。淵深如海，廣闊如天。如此力量，已經遠遠的超越了元嬰等級。
化神仙君？高歌心中微微一驚，對於自己的判斷並沒有十足的把握。他見過周遜很多次了，可周遜卻總缺少存在感。
周遜的身上，很明顯的是天人合一的路數。那種與環境和諧的相處，不論在何時何地，你都很難注意到他的存在。就是注意到了，也會發現他就像高天流雲，看著觸手可及，卻永遠也無法真正的觸摸到。
而這兩個人，力量雖然深斂不放，那種無可言喻的強橫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其他力量到沒什麼，可這兩個超級強者的出現，卻讓高歌再無法掌控局勢。
高歌突然醒覺，這裡是如此的危險。若不是被眾人的敵意刺激，高歌元神進入一個玄妙空靈的境界，竟然沒有察覺局勢已經如此的危急了。
兩個超級強者的情緒反應當然測探不出來。但可以確認的是，兩個強者不可能站在他這一方。如果有人是為了戰神甲而來，那才真的壞了呢。
雖然各國有都默契，化神仙君不能隨意出手。可為了戰神甲，這種默契又算的了什麼。
他來參加拍賣會，事先知道的人太少了。這些人卻早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們究竟想做什麼？高歌越想，越是心驚。他寧願多疑一些，也不願意在這裡多待一秒。帶著贏禎，就是想逃都沒地方逃。
「錚……」出鞘三分的斬神劍，發出一聲悠長清越的劍鳴。露出的三寸劍身，放射出的湛然白金劍光，讓大廳內頓時一亮。
凜冽浩大的劍氣，隨之覆蓋全場。
正在議論、嘲笑、不屑的等等聲音、種種情緒，在這一刻都沉寂了下去。那股浩然的劍意，就像是一桶冰冷徹骨的冰水，澆的人身心俱冷。
亞歷山大首當其衝，只覺一股寒氣不受控制的自心中冒了出來。亞歷山大週身神光一閃，自發的抵抗那股刺骨劍氣。
劍氣其實並不強，強的是那煌煌如烈陽的浩蕩劍意。劍意壓迫下，神魂似乎隨時都要融化在那劍意中。以亞歷山大之能，也不得不小心應付這道劍意的壓迫。
滿場失色中，高歌淡然道：「神劍有靈，遇警則鳴。驚擾了諸位，抱歉抱歉。」高歌口中說著抱歉，就這麼一轉身離開了。
贏禎呆了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也跟著快步而去。
滿場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