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十一章 劍聖的劍 文 / 踏雪真人
第十一章劍聖的劍
「好劍法……」
一個身材高大的西方男人說著話，自空間中跨步走了進來。需要光明教眾多強者合力才能打開的空間屏障，在來人面前卻如同一張薄紙，沒有異光，沒有劇烈的元氣震盪，隨隨便便的一抬腳，就走了進來。
高歌眼眸微微一凝，「劍氣。」在穿越空間屏障的瞬間，來人雖然沒有拔劍，也沒有作勢，整個人卻化作一道鋒銳無匹劍氣。空間屏障，應劍而裂。
打開空間屏障並不算最難的，難的在於來人不動聲色，劍氣收發之間幾乎沒有痕跡。有種合乎天道運轉的自然和諧。
因此在高歌看來，來人只是一跨步就進了密封的空間，和米迦勒進入空間時浩大的聲勢完全不能相比。
游刃有餘，才能舉重若輕。只此一點，來人的劍道修為就遠在高歌之上。高歌雖然沒見過來人，可看他的相貌打扮，還有出神入化的劍氣變化，就知道來人一定是荊棘劍聖華盛頓。也就是他事先判定的兩道深不可測的氣息中的一位。
高歌察覺到空間有變時，就把神聖光翼收了起來。這件九階法器，對穿越空間有著重要的輔助作用。
眼見華盛頓進入空間，高歌知道，最關鍵的考驗到了。手按斬神劍，催發九曜神劍的凌厲劍氣，在身前布下一層層的劍氣屏障。
高歌劍雖未出，劍勢卻已經蓄積到了極點。
相比之下，高歌對面負手而立的華盛頓就顯得隨意放鬆，週身沒有任何的氣勢。可越是如此，越顯出華盛頓對局勢的掌控來。
華盛頓目光在空間遊走了一周後，才落在高歌身上說道：「劍光自成領域，劍氣兩極變幻，劍意凌厲無儔，要說這世上懂得用劍的人已經不多了，你算是懂的劍的，也會用劍。
那個米迦勒，就是個只會用蠻力的傢伙。自恃有聖皇法體的聖力護身，全不在意神意層次上的變幻，被你一道劍意斬碎了信仰核心，瞬間失控，結果在聖力和劍氣雙重夾擊下，死的不能再死。
說實話，我很欣賞你。我在二十歲的時候，連力量核心都沒有凝聚出來。更別說斬殺元嬰層次的強者了。我計算了下，前後不到五分鐘，你已經殺了兩個元嬰了。都是乾淨利落，一擊必殺。從元嬰的層次來說，我還沒見過你這般強大的修者。」
華盛頓雖然懶散而不修邊幅，站在那侃侃而談態度輕鬆無比，可給高歌的無形壓力卻是一浪高過一浪。
高歌非常不爽對方那種完全掌握全局的樣子，譏諷道：「我對你的過去不感興趣，有事說事，沒事就別擋道。」
華盛頓失笑，「年輕人，勇敢是種美德，可像你這樣的人，更需要的是智慧。」華盛頓的目光，就像是長輩在看著一個鬧彆扭的不懂事小孩，很有前輩風範。
這番話聽起來是好意，實際上卻是在說高歌沒有腦子。要說鬥嘴，活了九百多歲的華盛頓，還真是從不讓人。
高歌長眉一揚，「久聞荊棘劍聖一向囉嗦，名不虛傳。對不起，我很忙，再見！」高歌說著身形一虛，身上的劍光募然大盛，如同烈陽般的白金劍光，煌煌耀空，堂皇盛大之姿，冠絕當世。
華盛頓一直在觀察高歌，對他的出手方式已經非常的瞭解了。可親身體會九曜神劍，華盛頓還是有感到了一絲驚艷。
九曜神劍的劍光正大、堂皇、華美，自由一股堂堂的王者之風。就劍光之美而言，華盛頓的九百年生命中，還沒有見過哪種劍訣的劍光會有這般奪人心魄的美麗。
在華盛頓眼中，九曜神劍的劍光並非是簡單的放射神光，而是以斬神劍為中樞，高歌的劍意為神，劍訣為變，散發的劍光統御著天地元氣，結成一個複雜無比的劍光領域。
億萬萬絲劍光，把空間分割成了無數層次。勉強形容的話，就像是一張立體的蜘蛛網般，億萬萬絲劍光和無量元氣互相反應，構成一個均勻的完美的立體結構。任何一絲劍光受力，整個劍光領域都會自發的做出相應調整。
這種內在的美麗，也只有進入化神後，能夠洞穿萬物本質，才能夠欣賞的到。高歌的劍光領域，讓華盛頓都感到驚歎。
天才橫溢，就是說的這種人吧！華盛頓在心中暗歎著。他常年環遊世界，見識過無數的所謂天才、精英。但那些人再如何超群脫俗，也都不被華盛頓放在眼裡。
並非是他自恃化神，看不起低階的修者。而是那些人，也只是比較出色，未來能否達到元嬰還未可知，更別說晉級化神。說到底，那些人也不過是正常人而已。
高歌，卻已經不能用人的概念去衡量了。元神明顯還沒凝成元嬰，殺起元嬰來卻如斬瓜切菜。
相比於化神，高歌在境界上遠遜。可他天生的對劍有天賦，更有戰鬥的天賦。戰鬥中，他幾乎是本能的就找到對手破綻，並且一擊得手，絕不落空。
想一想他的年齡，二十二歲，絕對的妖孽。如果再給高歌一百年的時間，不知道他會成長到什麼恐怖的境界。
作為化神強者，華盛頓並不會為此感到什麼恐懼，反而有種期待。不過，為了國家考慮，這種天才，卻不論如何不能讓他成長起來。
華盛頓最後把目光放在了高歌身上的戰神甲之上，這件法器，就是情報局那群人所夢寐以求的東西吧！
臨時把法力提升一倍有餘，法力的導入輸出穩定異常，甚至還能自動純化元氣，讓高歌法力迅速提升到了世界承受的極限。而且，這種法力還非常的精純柔順，並沒有駕馭不靈的問題。
只是這一點，這件法器就有著劃時代的意義。可惜，這件法器增幅法力的能力，對於化神完全沒用。不過，如果這個法器可以大規模製造，那真的是了不起的發明啊！
身為化神強者，華盛頓雖然因為過於悠長的歲月而變得懶散無謂，可作為南極洲荊棘聯邦的守護者，他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好吧，就讓我擒下你，看看你都知道些什麼！」華盛頓慢悠悠的說道。神念中傳遞出的悠閒態度，顯示出華盛頓無比強大的信心。
轉化玄冥無形體的高歌，並不是這的要走。空間屏障如此的強大，卻不是他能輕易打開的。面對著華盛頓，還想著打開空間屏障，和『自殺』沒有區別。
華盛頓的神念傳過來的信息，也讓高歌明白對方是為了戰神甲而來。如此一來，絕沒有和解的可能了。
高歌身形化空，手中的斬神劍同樣化作虛無，自冥冥虛空中，向華盛頓疾刺而去。
玄冥無形體催發的太陰誅仙正法，是當世變化最為詭異的法訣之一。無形無質的一劍，妖異詭秘，玄虛難測。
高歌自九曜神劍有成以來，很少施展玄冥無形體的，就是不太喜歡這種詭秘的變化。不過，對上華盛頓這等強者，高歌自然換了以往慣用的劍路，以世間少見的詭秘劍法迎戰，希望給華盛頓一個驚喜。
「你怕了！」華盛頓嘴角露出一絲嘲笑，腰間的長劍不知何時出鞘，細窄的銀色劍鋒只是簡單的一刺，劍鋒就正刺在高歌無形無質的斬神劍上。
鋒銳，鋒銳，無匹的鋒銳。簡單的一刺，讓高歌只有一種感覺，自己要被那無匹鋒銳貫穿絞碎。這並非是一種假象，而是對於戰局最精準的預判。
但那一劍刺來，卻是不給高歌任何躲閃避讓的機會。他要是敢變化劍勢，那一劍就會直接貫穿他的身體，在貫穿他的日月雙輪，最後貫穿他的元神。
高歌瞬息間接連轉變劍光性質，至陰轉化為至陽，至陽化作至剛，至剛又化作至柔，至柔再轉化至陰，如此循環，構成一個完整的劍訣變化。
陰陽兩儀之變，被高歌發揮到了極致。
劍鋒和劍鋒相接，鋒銳無匹的劍氣勢如破竹般，直接斬破高歌的層層疊疊繁複無比的劍氣變化，最後直指高歌的元神。
高歌無奈，不得不借力後退，大日琉璃金身和玄冥無形體反覆變幻，抵消那無堅不摧的鋒銳劍氣。一直推到空間屏障處，高歌才止住退勢，身上的光暗變化不定，還在盡力的化解那道侵入體內的劍氣。
「噗……」高歌噴出一道金色血箭後，身上變幻不定的光芒才穩定下來。這一劍幾乎深入骨髓，哪怕高歌的軀體可以隨意變化，已經不得不噴出一口精血把那股劍氣借勢驅除出去。
只是一劍就受創，高歌自九曜神劍有成以來，就無往不利，還從沒有受過這樣的打擊。這不知是身體上的，更是在他完滿的神意留下了一道巨大的劍痕。
荊棘劍聖之威，在這一劍中盡顯無遺。雙方使用的法力相同，可華盛頓的劍氣卻更見的凝煉鋒銳，任憑高歌劍法百變，只是一個簡單的鋒銳，就斬破了高歌的一切變化。
華盛頓並沒有趁勢進攻，只是悠然的道：「劍法變化在你手裡，已經到了一種極致。知道為什麼你會輸麼？因為，你想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