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一章 笑紅塵 文 / 踏雪真人
第一章笑紅塵
「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此生難料，愛恨一筆勾銷……」水鏡中，一個穿著大紅長衣的絕色美女，坐在篝火邊，長髮披肩，手持酒壺，一邊飲酒，一邊擊拍而歌。意態灑脫不羈，眉宇間卻一片寂寞惆悵，兩種味道巧妙的融合為一體，讓她表現出傾倒人心的魅力。
高歌的研製的水鏡技術，不止是視覺上的滿足，其他感官都會得到法陣傳輸的信息，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如此精妙的法術，在幾百年前是不可想像的。而專門演繹的水影戲劇，也是幾百年前沒有的。
《笑紅塵》這首歌的感覺，被水鏡中的女人完美的詮釋出來。
紅塵浮沉，笑傲人生。這首歌的意境灑脫卻低沉，豪邁卻蕭索。那種隨波浮沉，似乎快樂又似乎寂寞的生活，對於鍾神秀是很有感染力的。
法器是很低階，可重點是法器所表現的內容，卻是具有文化上的衝擊力和震撼力。這是源自人類對於內心情緒的共同抒發，對於某些人，能引起強烈的心靈共鳴。
鍾神秀望著水鏡上的絕色麗人，見她紅衣隨風，邊飲邊歌，那歌聲，就彷彿是她在水鏡中吟唱一般。
一首歌過去，鍾神秀癡癡的發了半晌呆，心念千回百轉，無數沉澱在心底的往事，隨著那歌聲再次浮現出來。
沉默許久後，鍾神秀意興索然的點了點頭，「就是它吧。」對於鍾神秀來說，何等珍貴的法器，也不過是個玩物。只有這等藝術，才能引得她的興趣。
高歌心中一喜，果然，女人都是感性生物。只要感覺對了，什麼都不計較。其實鍾神秀完全看裝作看不上，這件法器還不就是她的。
「你很有眼光呦！別急，這件法器，還有驚喜哦……」高歌操縱著法器，一一展示著功能。這個黑盒子，是高歌最後研製出的成品。裡面都是最好的材料製作而成，為了展示強大的儲存功能，高歌當時還選了一百部經典遊戲、三千部各種經典水影劇、十萬首歌曲、百萬卷小說儲存在了裡面。把遊戲、小說、影視劇、歌曲都綜合在一起，就是高歌製作的這個新型法器。
其中的遊戲，大都是各種策略性經典遊戲，和修為高低沒多少關係，只考驗智慧。歌曲則可以隨意演唱。高歌親身示範，果然讓鍾神秀大為驚歎。
高歌拿出的法器本身不值一提，但其中包含著的卻是天靈星幾百年來發展出來的文化精髓。哪怕是鍾神秀這樣的強者，在個人智慧層次上是很高，卻也無法凌駕於億萬修者之上。
在高歌展示完後，鍾神秀驚喜的道：「是我五千年來，得到的最好禮物。呵呵，真好……」鍾神秀真的很開心。遠離世界的她，最需要的就是思維上共通的東西。哪怕是神器，也無法和這件低階法器相比。因為，這其中承載的是修者群體的智慧結晶。
「你想煉製什麼？姐姐一定出盡力幫忙。」鍾神秀認真的說道。她雖然見識過很多人世的污穢，但出去驕傲，鍾神秀是從來不屑與虛偽的。
高歌也是大喜，「姐姐，別的不要，煉製一柄十階劍器就行了！」
鍾神秀白了高歌一眼，「十階劍器，還就行了！」這話他也說的出來。不行，他還想要什麼！十階，已經接近這個宇宙的極限。若能把十階神器的威能真正發揮出來，那力量真是無可估量。
從古至今，又有幾個強者，能把十階神器的威力完全釋放出來。一般來說，也不過能動用兩三分威能，配合本人的修為，就足以橫行宇宙，所向無敵。
高歌這般，要是以自身劍器為根基，煉製十階劍器，一旦成功，就能一躍成為宇內第一流的強者。假以時日，劍器威力逐步發揮出來，成就無可限量。
鍾神秀道：「我看看你的劍器……」
高歌把斬神劍遞給了鍾神秀，卻沒說說劍的名字。斬神，正犯了鍾神秀的名諱。在這個時候，還是低調點的好。
鍾神秀抽劍出鞘，看了兩眼，微微抿了下嘴道：「劍器質地還不錯，劍意也精純，不過，此劍內的法陣亂七八糟，完全不合你的劍意路數。總的來說，是個典型的失敗之作。」說著又好奇的道：「不是你自己煉製出來的吧？」
「呃……」高歌有些無語。斬神劍是自幻魔界觀想出來，以原本的斬空劍為依托熔煉而成。劍器本身，是有很大的問題。劍成之日，又受到外力干擾。雖然僥倖成功，卻終究是一件下品劍器。
若不是和高歌的識海內的絕世劍意相通，高歌早就棄之不用了。
鍾神秀看到高歌有些尷尬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是他煉製的。話題一轉道：「你要煉製十階劍器，有劍器圖麼？」
「劍器圖？那是什麼？」高歌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無知。
鍾神秀呵呵低笑，「十階神器，都要凝練自己的規則，附和宇宙至道，在煉製的時候，就要事先做好設計。材料比量，先後次序，等等，難道煉製的時候，憑感覺隨便來麼？」
「啊！」高歌還真是不知道這些。他是會煉製法器，甚至能煉製七階的劍器。在當今世界上，所謂的煉器大師，至多也就能煉製七階法器。七階以上的法器，就只有各大宗派或是國家才有那個能力了。
高歌在帝國最高階的研究所工作了很久，自認對法器已經有了深刻的瞭解。對於如何煉製十階劍器，他心中是有一定的設計，但要說具體到劍器圖，卻是真的沒有。以他想來，在煉製劍器之際，以著心神相通的神異，可以根據需要臨時應變。
高歌罕有的苦笑起來，到了這裡他才知道，對於十階劍器，他想的太輕鬆了一些。
「那就是沒有了！」鍾神秀露出一瞭然的神色。隨即安慰高歌道：「我是能煉製十階神器，但是，這十萬年以來，只有一個人成功過。那個人叫嬴政。你想必是知道的，是個很強的傢伙！」
聽到嬴政的名字，高歌心中更加失望。嬴政之能，是他所不能比的。而萬年以來，進入造化鼎的大乘強者，少說也有上百位以上，其他人卻都沒有成功過，可見成功率之低。
高歌心念轉動，失敗的陰影似乎籠罩在了頭頂上，不過，他性子堅韌，當然不會為鍾神秀幾句話就失去了鬥志。「那我現在設計一個劍器圖如何？」高歌問道。
鍾神秀搖頭，「劍器圖不是一個簡單的劍器設計圖，它是包含了劍道法則的神通，是要煉劍時用來提升劍器等階的根本。也是十階神器之神的由來！沒有這個，也就無法稱之為神器。」
高歌想了下道：「姐姐，煉製劍器的時候，能交給我操縱麼？」
鍾神秀再笑，「可以是可以，不過，你要想清楚了。由我來煉製，出不了十階，至少也是九階劍器。你自己來煉，就不知道是什麼了！」
一柄真正能全部發揮出威能的九階劍器，比一件不合手的十階神器更強大。若能把斬神劍升級到九階，也能從本質上提升高歌的戰力。
高歌拿出那段扶桑神木道：「姐姐，你看用什麼材料配合扶桑神木比較好？」高歌發現，九階以上的法器，已經不在他的知識範疇。不懂的，就要先問清楚，免得出了什麼大問題。
伸出玉掌扶桑神木撫摸了一會，鍾神秀明眸一亮，「扶桑神木，先天木行本源，這可是好東西。如過交給我，至少可以煉製出九階上品的劍器。」
太陽金晶，天一真水，萬年寒玉髓，元磁神光珠，天龍血，雷澤神沙，九霄金蓮……高歌把他準備好的材料，全部都拿了出來。
鍾神秀一一檢驗，口中嘖嘖稱歎，「都是極品材料，純陽庚金之精，真是煉劍的聖品，這樣多的材料，足夠煉製三柄九階劍器了。
天一真水，不錯，用來淬煉劍身定型，萬年寒玉髓，嗯，迅速冷化，元磁神光珠，改變劍器單純的庚金性質，避免五行被克，不錯，雷澤神沙，打磨劍鋒，增添純陽雷霆之力，很好，
天龍血？這個想做什麼？開玩笑的麼！天龍這種生物，最喜歡虛張聲勢，強而不悍，狂而不霸，絕不能加這種東西。九霄金蓮，幹什麼用，嫌劍器太利了麼……」
準備的諸多材料，高歌按照五行生剋用神文理論反覆推導出的最佳組合方案。被鍾神秀一說，才知道出了那些問題。原來一些材料中隱藏的特殊性質，是無法用五行神文理論去推導的。
鍾神秀道：「我看你的戰鬥，劍氣至剛至烈卻又至陰至柔，劍光煌煌，聲勢赫赫，堂皇霸道卻有變幻無方，陰陽轉變莫測，暗合天地至道。深得最上乘的劍道精髓。按照你的劍路，煉劍的材料應該加上一樣天河星沙。」
怕高歌不明白，鍾神秀解釋道：「天河星沙聚散無形，能化億萬萬無量之數，化作劍光，則能容納至陰至陽與一身。」
高歌心中一動道：「天河星沙、我好像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