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三十一章 悵然回首 文 / 踏雪真人
第三十一章悵然回首
一劍破百萬。
一想到這個,各國首腦雖然心裡還是覺得無比的荒謬,可殘酷的現實卻壓的他們快喘不過氣來。
在永恆領域內,怎麼可能出現不受數量制約的強者?從高歌劍伏百萬聯軍起,這個世界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巨變。
之前兩千年發展出來的完整社會體系,就因為高歌的這一劍,根基就受到了動搖,有了崩潰的危險。
一個人,想如何就如何,再沒有任何力量能制約。如果他是個殺人狂,那世界很可能就會因此而毀滅。世界的存在,竟然建立在一個人的心情和性格上。這實在讓所有人都無法接受。這樣的世界,他們存在的價值何在。
可不論如何的不甘,如何的忿恨,所有國家,再沒有人敢去挑戰高歌。對於高歌,每個大組織都有著一份完整而詳細的資料,包括對他的性格分析等等。
從高歌在晚會上一劍殺了唐德開始,所有的分析報告都指出,高歌的性格中有著藐視權威破壞規則的一面。自由散漫的個性,放蕩不羈的風格,讓高歌這個人變得很麻煩,非常麻煩。贏明,帝國的皇帝,也被高歌搞的不上不下,頭痛不已。
再次現身的高歌,更為的強大,手段也更為狠辣。一出手,就殺了數十萬聯軍,逼得四百萬聯軍投降認輸。可就是這種大事,高歌居然一甩手就走了。
處理事情如此的隨便,讓人完全無所適從。什麼性格分析專家,什麼情報專家,面對這種情況,把頭髮都抓掉了,卻是誰也說不出高歌下一步想做什麼。
也不是說不出,只是沒人敢說他的判斷就是準確的。沒有人敢拍胸脯說什麼。這種判斷,對了怎麼都行,可要是錯了,那就是大問題。沒有人能承擔這個責任。
這些專家普遍都有一個看法,高歌這個人很記仇,聯軍進攻帝國的事,不會就這麼算了。為此,各國都需要盡快的採取措施,阻止高歌繼續抽瘋。
但是,現在帝國的政治形勢撲朔迷離。各國就是想採取行動,也找不到下手的地方。主持帝國政權的贏武,也不過是個傀儡。他身後的大乘仙尊,才是根源。
從形勢上看,高歌終究要和贏武等人交鋒。只有獲得勝利,才有資格掌管帝國。高歌雖然表現出了絕世的戰力,但要說就此無敵,卻是誰也不敢做出這樣的判斷。
光明山,奧林匹克神殿,北極冰原,都有各國的終極武力。這些力量,也是他們的立國之本。哪怕是在萬年前,嬴政大帝橫行宇宙之際,也沒有試著去挑戰這些禁地。
當然,那時候各國都拜服在嬴政腳下,這種比較並沒有多少意義。可從另一方面來說,各國的終極武力,的確是沒有失敗過的先例。
高歌的強大,每個人都能看到。平心自問,就算舉全國之力,也戰勝不了高歌。但使用終極武力,各國至少有信心和高歌一戰。
啟動終極武力,就要付出巨大的代價。不到最後一步,各國都不想啟動終極武力。
暫時先和帝國進行接觸,商議和談與贖回俘虜的事宜。其他的事,不妨等帝國有了真正的主人再說。
各國想著拖延時間,等待一個真正能做主的人來談。在阿房宮內,神秀和慧妃也都在苦思對策。
先前兩個人還有十成的把握,可以合力殺死高歌。但看了高歌那一戰後,雖然很多的細節都被屏蔽掉,但戰爭王座這樣的法陣都被正面擊潰,可見高歌戰力之強。
在最後一戰中,戰神馬克思展現出的絕頂武道,也讓兩個人驚歎不已。臻於巔峰的馬克思,卻同樣被高歌很輕易的斬殺。
接連的大戰,高歌卻似乎連根頭髮都沒有掉過。這意味著高歌始終是處於游刃有餘的狀態。
「神劍鋒銳無雙,劍道修為絕世,神魂力量強橫不遜色大乘,戰鬥經驗豐富,出手老辣圓融,戰鬥風格剽悍兇猛狠辣無情。對於戰鬥有著天生的敏銳直覺,善於發現對手任何微小破綻……」神秀徐徐分析著高歌,想要從中找出可供利用的缺陷來。
慧妃雍容端莊的玉容上露出一絲恨色,「高歌此人猖獗狠戾,沒有任何的政治頭腦,缺乏大局觀。這樣的人,本來舉手可滅。現在他居然手持神劍,整個世界都要為這個瘋子而頭痛,真是一個天大的諷刺!真不知道當初贏明怎麼想的,居然能容忍這麼樣一個人!他還真是夠陰忍啊!」
說起來,高歌也是慧妃暗算贏明的一個最重要的理由。提起高歌來,慧妃還是免不了情緒有些激動。
神秀道:「我看過高歌的資料,他這個人,還真是有趣啊!幾乎沒有朋友,也沒有親人。不喜歡錢財,也對名利、地位、權力都沒有興趣。只是兩個女朋友都是當世絕色,在這一點上他才顯得像一個正常修者。這樣一個無法約束的人掌握了十階神劍,真是一個災難!」
慧妃蹙眉道:「大不了我們不要這個阿房宮,撤出般若佛珠,引高歌進入般若禪境。他不通佛門心法,只是般若智慧,就足以困在他的神識變化。在禪境之內,我們至少有九成以上的勝算。」
白衣飄飄的神秀來回走了兩步,還是決定不要冒險。高歌一向單人獨行,和帝國權貴階層又有著巨大的矛盾。高歌雖然沒什麼政治頭腦,卻也不會在帝國內胡亂殺人。
他們現在需要拖延一些時間,等待另一件十階神器。高歌只要不亂來,他們就等上一陣,再做計較。
玉清景陽學院內,幾個學院的首腦也重新坐在一起,商議高歌的問題。高歌如此的強大,也大大出乎他們的預料。
這樣的高歌,他們必須再次調整自己的姿態。但是,高歌的我行我素,卻是沒有任何人能約束的。從這個層面來說,學院很難借上什麼力。
但從長久來說,一個絕世無雙的強者能守護學院,對於道統的傳承卻有著無比重要的意義。
眾人坐在一起商議了半天,也是沒有任何結果。只是覺得相對高歌來說,周遜那種不理會一切瑣事的態度,反倒是認真負責了。他們開始集體懷念起周遜來。
這些人中,只有卓文萱最為的開心。那個當初在調侃著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名字的男孩,在今天,用自己的實力站在了世界的最巔峰上。作為一個親密朋友,卓文萱有種見證歷史的感覺。
整個世界都在為高歌煩惱時,高歌卻優哉游哉的坐在周遜常坐的那塊大青石上,手持精緻的燦銀雕花扁平小酒壺在痛飲。
這個小酒壺卻是劉陽的,內裡設置了一個小小的法陣,可以裝入上百斤的液體。高歌看著不錯,就隨手拿了過來。
對於劉陽來說,這個酒壺能得到高歌喜歡,也是它三生有幸。而高歌能隨手拿他的東西,更是把他看做朋友,這真讓他開心的幾乎要飛起來了。
不過,高歌卻扔給了他一件刀器,說是交換。劉陽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再貴重的法器,也及不上高歌的人情啊。但他很快就有了驚喜,那件法器居然是一件七階刀器。
高歌對這樁交易極為的滿意,七階龍鱗刀,也是得自方振的贓物。現在的高歌,已經不在意這種事曝光。作為帝都衛戍區的統帥,方振的父親,最終的結局也是要被清洗的。所以高歌毫無顧忌把龍鱗刀給了喜歡用刀的劉陽。
劉陽雖然奸猾,也算不上壞人。大家相處這麼久了,別的忙不想幫,只能是給他沾點便宜好了。
何況,對高歌來說,七階的龍鱗刀遠沒有這個酒壺來的有用。這是買賣,到是他賺了的。
落在高歌手裡的酒壺,被高歌用太陽真火重新祭煉了一遍,又添加了幾樣材料,整個空間就擴展了十倍,從外觀上看,也是更加的精緻華麗。
高歌在飯店灌上千斤的琥珀春。琥珀春酒,用各種秘製材料釀製,必須要十年以上的才能色如琥珀,濃郁醇香,卻後勁悠長,綿綿不絕。是學院最為高檔的酒。
懶散的坐在青石上,高歌一口口的灌著醇酒。雖然這個身體已經無法為酒力所侵,但高歌思維上還是在酒氣中習慣的讓自己進入一個半醉的狀態。
正是那句話,酒不醉人人自醉。
五色劍光破開雲海,破開夕陽的明艷霞光,直到了高歌身旁,才攸然而止。
「在做什麼?」卓文萱道。卓文萱的天星法袍,逆著霞光,更見華貴。語氣雖然一如既往的淡然,但在這一刻,卻多了幾分難言的高貴意味。
高歌持著酒壺晃了晃,「喝酒。」停了下又道:「要來一口麼?」
卓文萱玉容上露出一絲好笑,微微搖頭拒絕道:「不了……」
高歌又喝了兩口,滿足的歎了口氣,「酒要微醺,花看半開。凡事不要用盡,似這般似醉非醉,卻是最好……」
卓文萱望著茫茫雲海,柔聲道:「你似乎有什麼心事啊?」
高歌失笑,「拔劍四顧,環宇無敵,寂寞了……」
卓文萱眉頭微蹙,「說正事呢……」
高歌沉默了下,「沒什麼,只是想起了老柳頭、周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