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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第三十二章 天地色變 文 / 踏雪真人

    第三十二章天地色變

    阿房宮,萬古以來排名第一的神器,在這個時候,終於顯露出了威力。

    天地旋轉翻覆,整座玄都七寶山的第七層,都為裝進了阿房宮的獨立空間之中。

    空間的轉變,只在剎那之間。山還是那山,雲還是那雲,人還是那人,但是,整座空間的已經脫離了玉清景陽學院,自成一界,空間法則,也有了微妙的變化。

    阿房宮雖是萬古第一神器,可在正常情況下,也沒辦法把玄都七寶山裝進阿房宮的獨立空間。

    高歌聚集上萬天罡戰士發出的天罡爆巨炮,絕世無雙的力量,不但轟飛了審判之槍,餘力所及,還轟破了混沌劍陣,屠龍法陣。

    克羅托一方,受到法陣元氣反噬,都是焦頭爛額的在應付突來的巨變,空間元氣一片紊亂,法陣的力量全部崩潰,贏禎趁機出手,一舉翻轉乾坤,把所有人都裝入了阿房宮中。

    克羅托、安尼兩個人最先察覺到不妙,空間轉換,意味著主客之勢顛倒了過來,高歌和贏禎從此進退由心,再不受他們的法陣控制。

    阿房宮的控制的空間,並非牢不可破。但要打破空間界限前,卻要先過高歌的一關。屠龍法陣和混沌劍陣的崩潰,更讓他們都陷入了危境。

    克羅托一方的西方聯軍,幾乎沒有受到損失。但是,以這樣的實力面對高歌,克羅托等人卻沒有一絲信心。

    剛才高歌用出的驚天一擊,真的把所有人都震住了。修為越高,越能體會到剛才一擊中的威力。與之相比,八百元嬰催發的混沌劍陣和審判之槍,就像一個嬰兒在揮舞拳頭,只會讓人感到可笑。

    在天靈星上,克羅托還從沒有見過如此磅礡浩瀚的力量。在這之前,克羅托甚至無法想像會有這樣的力量存在。直到現在,克羅托的心還在戰慄,是敬畏,也是激動。

    克羅托想起了帝國的一句話,「一力降十會。」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什麼化神,什麼神器,都沒有意義。那顆絕世無雙的元氣彈,就那麼碾壓過來,不但轟碎了一切攻擊,也轟碎了所有人的信心。

    事實上,高歌剛才只要控制元氣彈做出攻擊,不用直接命中,所有人都是轟成齏粉的下場。

    眾人僥倖保住了一條命,當然不會以為高歌是心慈手軟。也許是元氣彈太過強大,無法控制,也許是在學院內,心有顧忌。

    剛才那顆元氣彈,究竟是如何發出來的,克羅托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現在只能寄望與高歌再用不出那一招,或者是他不敢再用。只有如此,他們才有一線生機。

    山坡的草舍前,高歌持劍而立,神態閒適自在,對克羅托等人道:「你們現在舉手投降,還有機會接受公正審判……」

    同樣的話,再次說來,卻有著不同的力量。之前,克羅托等人滿懷自信,自覺能把高歌當場擊殺。殘酷的現實,卻用一種最為簡單也最為直接的方式擊碎了他們的幻想。

    現在,不管意志如何堅定的人,也不由的考慮起了投降的事。作為最精銳的軍人,他們不怕任何艱苦殘酷的戰鬥。但從剛才的元氣彈來看,再繼續下就是『自殺』,而不是什麼戰鬥。

    克羅托也感覺到了衰落的士氣,沉聲道:「我們不要慌,如此恐怖的力量,要是能不停的釋放,整個星系都能掃平。很顯然,這是不可能的。審判之槍失敗了,但還有我們。為了眾神的榮譽,為了帝國的安危,為了種族的傳承,為了妻女親人的幸福,我們要堅決的戰鬥,直至死亡!」

    克羅托並不想強調有多少勝算,他要說的是戰鬥的意義。和高歌的戰鬥也許是讓人絕望的,可沒有反抗,就這麼任由高歌宰割,他們也就失去了存在的價值和意義。「而且,按照高歌的法律來審判,大家也只能是死路一條。哪怕是為了自己的生命和自由,我們也不能放棄戰鬥!」眼見眾人依然是死氣沉沉,克羅托再次強調著。

    聯軍指揮官歐文也站出來大聲道:「身為軍人,我們的使命就是戰鬥,我們的職責就是戰鬥。現在,我們沒有退路,唯有拚死一戰,死在戰場上,才是軍人真正的歸宿。告訴我,你們在害怕什麼,在害怕死亡麼?」

    一個歐文的老屬下在下面高喊道:「我們不怕!」

    作為元嬰級強者,在場的人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派軍人,他們都有自己的對事物的看法,他們的意志都很堅定,但在這個近乎絕境的時刻,他們的熱血都本被激發了出來,的確,他們已經沒有什麼退路了。所有人同聲高呼道:「我們不怕!」

    歐文目光緩緩巡視一周,又大聲喊道:「有一個強大的敵人擋在前面,我們要怎麼辦?」

    「打敗他!」八百元嬰軍人齊聲高呼,喊聲震天動地。激昂高亢的音波,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力量。元氣的微妙變化,也讓他們的氣勢鏈接成一體,衰落的士氣猛然高漲。

    「作為帝國的軍人,

    我們價值何在,

    價值何在?

    為了祖國戰死沙場,

    是我們至高的榮譽……

    如果命運女生拋棄了我們,

    願魂化英靈,永守我疆……」

    歐文突然開口唱起了眾神聯盟軍歌,低沉卻激昂的軍歌,也讓所有人不由的同聲高唱起來,慷慨悲愴的軍歌,在青山、白雲間迴盪。歌聲讓鬥志激昂,讓心靈無畏,偉大的榮譽,壯烈的犧牲,軍人的尊嚴和責任,讓所有人真正的振作了起來。個人的生死得失,在這個時候都沒有意義。

    一隻被震懾魂膽的軍隊,就在這首歌中涅槃重生。

    克羅托極為欣慰,作為大祭祀,他到底不太懂得軍人的心理。至少,不如歐文這樣的老軍官。歐文用一首軍歌,重新喚起了軍人的鬥志,也改變了他們的頹勢。

    高歌頗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切,衷心稱讚道:「軍歌很不錯……」頓了下又道:「不過,這可不是歌唱比賽,歌唱的再好聽再感動人,也改變不了戰局。」

    高歌的話,讓所有軍人都感到無比憤怒,如果能殺死高歌,他們現在不會吝於任何代價。

    克羅托也覺得高歌這樣侮辱對手,實在是太沒品了。氣的白髮飄揚,雙眸電光四射,憤怒道:「高歌,你也是絕代強者,難道不懂得什麼叫尊重麼!」

    高歌譏諷道:「尊重那些不敢直面戰鬥,卻擄掠無關家屬、女人的傢伙麼?」高歌指著自己的太陽穴道:「我還很清醒,不論什麼理由,我都不會尊重這樣卑鄙無恥的傢伙。也就是你們!」

    克羅托無語,他們之前用的手段,的確是不光彩。所謂的兵不厭詐,為了勝利可以不擇手段。克羅托並不後悔他們使用這種手段。但是,高歌說的也沒錯。他們的手段的確是沒什麼可尊重的。

    歐文冷聲道:「你這樣的人出現,真是星球的災難。只要我們還有一口氣,就要阻止你,阻止你的邪惡意志。」

    高歌無所謂的道:「阻止我,好啊,來吧……」

    克羅托伸手示意歐文不要妄動,轉而向高歌道:「高歌,我很懷疑,你是否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高歌哂笑,對這個話題沒有任何辯論的興趣,話題一轉道:「把卓文萱完好的還給我,我就給你們公平一戰的機會。否則,你們也看到了,我再發個元氣彈,你們就都成灰了。如果我不高興,還會在眾神聯盟的奧林匹克山扔一顆,讓你們的眾神都去見鬼……」

    克羅托是最虔誠的信徒,聽到高歌要毀滅眾神,頓時真的怒了。但作為聯軍的最高統帥,他還是提醒自己不要失去了理智。卓文萱雖然是個神文大師,也是生化戰神甲的主要設計師,但在這場戰鬥中,她只有一個身份:高歌最親密的朋友。

    威脅高歌,才是她的作用。但是,高歌之前發的血誓,也讓克羅托膽戰心驚。他沒料到,高歌會這麼瘋狂。高歌的反擊,也讓他無所適從,只能把卓文萱收起來了事。

    高歌提出的條件讓他很心動,只要高歌遵守諾言,他們至少會有幾分勝算。可要是高歌已經無力再施展那一招,他就要平白送出一個重要人質,雖然這個人質已經失去是作用,可就這麼送給高歌,卻十分的不甘心。

    安尼陰險的道:「不要聽他的,有卓文萱在手,他至少會有幾分顧忌。把卓文萱給他,我們只會死的更快。」

    高歌也不著急反駁,只是淡然不語。高歌的淡漠態度,也給了克羅托重大的壓力。按照情報中的資料,高歌性格強硬,寧折不彎。想要威脅他,幾乎是不可能的。而且,難道威脅他『自殺』麼,這太荒謬了。

    克羅托思忖了一會道:「卓文萱可以還給你,但你要發誓永遠不屠殺無辜的修者,也不能再使用剛才的那一招元氣彈。」

    高歌有些好笑,「你的條件還挺多的。元氣彈我可以不用,也不會亂殺無辜,我一言九鼎,說到做到。」

    克羅托看了眼歐文,對於這位名帥,他還是十分信任的。死神幻影安尼,明顯不是正常人,他可以合作,卻不值得信任。

    歐文作為老派軍人,崇尚的是軍人榮譽和鐵血戰鬥,對於這些陰謀詭計並不喜歡。現在既然威脅無效,把一個女人還給對方也沒什麼,反正無關大局,還能換回對方一個承諾。歐文點了點頭,示意他同意這次交換。

    安尼無奈的搖頭,心中暗罵。這次要是由他主事,絕不會這麼做。先用卓文萱威脅高歌,不肯就範,來就不斷的摧殘人質,激怒高歌。最後,不論高歌做什麼反應,大家都是誓死一戰。他們都死了,別說再死十億修者,就是死二十億修者,又有什麼關係!

    現在的情況,說起來簡直可笑。抓到了人質,被對方反過來一威脅,居然又送了回去。當初又何苦費那麼多的事,做那麼多的手腳。

    克羅托把宙斯權杖向高歌一指,一道金色的流光閃耀,卓文萱的身影出現在了高歌身前。

    就在這時,一直陰著臉的安尼身形一虛,化作數百道幻影撲向了金光中的卓文萱。才從別的空間出來的卓文萱,眼中還有幾分茫然,渾然不知身後的安尼已經揮劍殺來。

    死神幻影安尼在高歌手下雖然被殺的狼狽不堪,卻是貨真價實的化神刺客。這番出手,選擇的機會欠打好處,正是卓文萱才現身出來,空間變化的力量還沒有停止,宙斯權杖的法力還沒有收回。

    無聲無息的死神之劍,只要刺中卓文萱,就可以輕易的斬殺法力受到限制的卓文萱。而變化的空間法力,還有脆弱的卓文萱,都限制了高歌斬神劍的鋒芒。

    同時,也把克羅托等人牽扯了進去。高歌一定不會信任克羅托,只會懷疑這是他們商量好的陰謀。高歌會如何選擇呢?他最正常反應就應該是切斷宙斯權杖上的法力,先把卓文萱搶出來,然後,在應對他手中的死神之劍。

    安尼並不是真的發瘋,一定要殺死卓文萱。他只是藉著這個機會,想要脫離空間。當然,如果跑不了,安尼也不介意一劍殺了卓文萱洩恨。

    死神幻影一發動,迅如疾電,幻如鬼魅。眾多幻影閃耀飛騰之間,已經有數十個幻影包圍上了卓文萱。數十道幻影,數十柄死神之劍,從各個方位向卓文萱刺擊而去。

    克羅托也為安尼的突擊而震驚,在這個時候,他不知道是該抓住時機攻擊高歌,還是應該收回卓文萱,或者是逼退安尼的攻擊。

    對於安尼的擅自心事,克羅托感覺到很惱火。萬一卓文萱有個差錯,那就是十億修者陪葬的下場。但事已至此,他不論如何惱火,也改變不了戰局。該如何選擇,讓他真的有些為難。

    心念電閃間,克羅托還是選擇了攻擊高歌。至於卓文萱,他已經交給了高歌,安尼要去殺她,和眾神聯盟可沒什麼關係。心裡這麼安慰著自己,克羅托手中催發宙斯權杖是上的雷霆之怒,向高歌發出了攻擊。

    一道,兩道,四道,八道,湛藍的雷霆電光不斷分化,很快佈滿了高歌的四周。蘊藏神力的雷光,每一道雷光都有著不可小視的威力。

    歐文看到克羅托動手,並沒有急著出手,而是通過神識下達命令,重新組織八百名元嬰高手。

    限於時間、材料等條件,屠龍法陣是不可能重組了。但組織一個簡單的軍隊三叉戟攻擊法陣卻並不費事。戰陣,能把個人的力量組合起來,讓戰鬥者充滿勇氣,也更有戰鬥力。

    八百元嬰,都是久經戰陣的強者。歐文的命令,也讓所有人明白了現在該做什麼。有了指揮的者,有些散亂的八百元嬰迅速的重新組織起來。

    突來的變化,沒有時間商量。所有人都在按照自己的判斷,做出行動。西方聯軍,從這個突變中看到了機會,不管有意無意,都在做出了非常有效的反擊。

    位於交鋒中心的卓文萱,處境一下子變得危險起來。法力被禁制,任何一種攻擊,都是她無法承受的。

    高歌自然不肯讓卓文萱有任何損傷。十億修者,也不如卓文萱重要。老實說,高歌也不知道對方不受他的威脅,直接拿卓文萱來做文章,他究竟會做出怎樣的反應。好在他氣勢足夠,一上來就把對方嚇住。

    交出卓文萱時,雖然發生了變故,高歌卻已經不在意了。斬神劍一轉,一道白金劍光揮灑開來,形成一個封閉的劍光領域,正好把卓文萱圈在了其中。

    接著,堂皇的劍光猛然大盛,白金神光淹沒了高歌方圓百米內的空間。不論是死神幻影,還是雷霆攻擊,都在無數細微卻鋒銳的劍氣中被絞碎。

    安尼一接觸那劍光,就知道不妙。因為高歌的劍氣細緻入微,透過卓文萱的身體,卻又完全沒有傷害到卓文萱。能把鋒銳無儔的劍氣運轉的輕靈如風綿密如水,安尼也是心中駭然。

    高歌每次出手,都能讓他感覺到震駭。大家都是化神等級,只是高歌手中有把神劍,為什麼大家會有著天地之差。高歌隨意出手,就殺的他沒有招架之力。安尼是怎麼也想不通其中的緣故。

    死神幻影,原本是可以在虛實之間隨意變換的絕頂法術。可高歌的劍光霸道蠻橫,虛不受力的幻影為劍光一掃,當場灰飛煙滅。數百道幻影,卻沒有一道能逃出高歌劍光範圍的。

    在劍氣逼迫下,安尼只能是不停後退,身體在虛實之間不停切換,死神之劍化作守勢,消化那斬裂元神的鋒銳劍氣。安尼也是精通諸般元素法術,就是帝國的五行法術也是大師水準,但在高歌劍下,根本沒時間分心駕馭元素法術,只能以千錘百煉的無間秘劍訣抵禦。

    「轟轟轟……」元氣的劇烈激盪,發出了震天動地的轟鳴。周遜閉關的草舍、青石在劍氣雷光中崩碎破裂,化作無數飛塵。

    「錚……」在一聲悠長清越的劍鳴,壓制住了所有爆鳴,也壓住了紛亂的元氣。渾濁混亂的空間,在劍鳴的奇異法力下被理順,恢復了平靜和寧和。

    高歌虛浮在半空中,似笑非笑的看著克羅托等人。黑色的天龍法袍上,一隻黑色天龍的龍頭正化作無數流光,徐徐散去。

    死神幻影安尼則冷著臉站在克羅托身旁,眉心處多一道深可見骨的劍痕。乍一看上去,就像是整張臉被分作了兩片,十分的恐怖滲人。

    克羅托臉色也十分的難看,拿著宙斯權杖的手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著,剛才他的攻擊最兇猛,受到劍氣的反震也最大,要不是有宙斯權杖護身,他下場會比安尼還要悲慘。

    要說起來,克羅托還是第一次和高歌真正的交鋒。只有真正的動手交鋒,才能感覺到高歌是如何的強大。宙斯權杖的各種神妙變化,還沒時間催發,就被鋒銳劍氣斬的七零八落,任何法術都難以施展。

    這樣的劍客,實在是太可怕了!

    而剎那間的反應,對於元嬰高手來說,太過短暫了。歐文這邊才重新組織好戰陣,這一次的交鋒已經結束了。

    高歌搖頭歎氣,斜睨著克羅托道:「卑鄙小人,就是這樣,永遠想著用暗箭傷人。你們,真是侮辱強者這兩個字!」

    克羅托深吸口氣,平復體內沸騰欲爆的元氣,緩緩道:「高歌,你的絕世劍法的確讓人欽佩。但是,你要改變世界,發動戰爭,搞大一統的帝國,那違背了所有人的意志,違背了社會發展的規律,後世歷史上,必定會記載你的冷血、黑暗,你將永遠被釘在文明的恥辱柱上!」

    高歌一笑,「歷史由勝利者書寫!另外,你覺得我會在意後人怎麼看我麼!」頓了頓又道:「過去的歷史證明,管理者越多,越是拖沓沒有效率。面對蟲族,面對無邊的宇宙,天靈星,需要一個更為強大更有統治力的政權。技術改變世界,先進的技術,完美的政權結構,最高效率的民眾,會組成一個強大無比的帝國!革命的時刻到了……」

    「荒謬……」克羅托悲哀的搖著頭,「我一定要阻止你,就算是我死了,還會有無數的人反對你!你永遠也不會成功的!」克羅托的話悲愴卻又無比的堅定,顯示出他抗爭到底的決心。

    歐文等人也齊聲道:「我們用生命和鮮血保護我們的國家!」數百人齊聲高呼,聲震雲天,氣氛悲壯。

    高歌悠悠道:「要表決心麼,我也會,我做了首詩,請大家共賞……」一言未了,高歌再次拔劍出鞘,飄渺如電的劍光一閃,所有人都覺得那一劍是向他刺來的。每個人都是一驚,急忙出手攻擊。

    克羅托和安尼的判斷最準確,劍光是攻向歐文的。兩個人急忙出手夾攻高歌,要逼著高歌改變劍路。

    可那飄渺的劍光有著超越時空是神妙,劍光一閃,就破開了歐文的防禦,直接貫穿了歐文的心口,鋒銳劍氣一路直上,骨肉、血脈、乃至於歐文的凝煉神魂,都在劍氣下破碎。

    歐文胸口血噴如泉,仰面而倒。

    「一劍、」

    飄渺的白金劍光再轉,「噗噗……」三個組成戰陣的元嬰就在劍光下斷裂成了六斷。

    「兩劍、」

    「嗤嗤……」高歌身形一閃,人已經衝進了元嬰聯軍之中,劍光左右一分,又有兩組元嬰被劍光所斬殺。

    「三四劍,」

    白金劍光在八百元嬰的圍攻下縱橫遊走,沒有任何人能擋的住那斬絕萬物的神劍,當者立斃。

    克羅托老眼幾乎要瞪出眼眶,看著西方最精銳的強者聯軍如割草般的被屠殺,他幾乎要瘋了。

    「五劍、六劍、七八劍,」法術的轟鳴,尖銳的劍氣歷嘯,勇者們的怒號,都掩蓋不住高歌清朗的聲音。

    一句話念完,山坡上已經是被鮮血染紅,不知多少元嬰被殺,場面慘烈無比。

    「九劍、十劍、十一劍,」高歌似乎在慢悠悠的查數,可明耀絕倫的劍光卻帶起了一片血雨腥風。

    「殺的天地顏色變。」

    待聽到「顏色變」三個字時,克羅托眼眸中已經為煊赫如陽的白金劍光所佔據。克羅托心中巨震,一股無可抑制的冰冷淹沒了他,在這個時候,他終於知道高歌念的是什麼了!

    「一劍兩劍三四劍,

    五劍六劍七八劍,

    九劍十劍十一劍,

    殺掉天地顏色變。」

    簡單的一首詩,卻是有重開天地的大決心大氣魄、大殺氣。

    「聯盟要亡了……」這是克羅托最後的一個念頭。隨後,他就在無比明耀堂皇的劍光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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