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六章 高歌門下走狗 文 / 踏雪真人

    第六章高歌門下走狗

    崑崙山脈，由西向南，綿延數萬里，山勢多陡峭峻拔，雄峻不凡。大部分山峰上常年積雪不化。從高空上看去，山勢不盡，蒼涼雄渾，比之都市的繁華，別有一番味道。

    天刑戰艦中，新任的西南軍區元帥余雄有著坐立不安，坐在對面的高歌，讓他倍感煎熬。

    余雄原本是西南軍區的總參謀長，因為軍政分離的政策，西南總督統管的西南軍區就剝離出來，元帥的頭銜也落在了余雄身上。

    不過，康家統治西南數千年，勢力何等龐大。軍隊中到處都是康家的人，余雄雖然升任元帥，卻夾在了帝國和康家中間，左右為難。

    這次西南出現***，軍隊卻未能及時調動，鎮壓局面，導致局面失控。作為元帥，余雄也要擔負著一定責任。更讓余雄擔心的是，這次隨他來的神武王高歌。

    接觸時間長了，就會發現高歌是很簡單的人。他眉宇間的明澈純淨，讓他看起來特別的簡單。他不會喜怒無常，也不會故作深沉，交往起來很自然隨和。

    余雄知道，正是這種明澈純淨，讓高歌處理事情時不會使用什麼計謀手段，糾結處，一劍斬開。這種方法卻是痛快。可手起劍落，卻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這次***的人數超過百萬，難道真要血流成河。還有康家，他究竟會有如何對待。余雄在西南多年，也有著眾多的複雜關係，在這次風暴中，也不知有多少人要被牽連進去。想的越多，余雄心情就越沉重。

    高歌知道余雄在想什麼，他也不想解釋這些事。處理完這件事後，他就不會在干涉帝國的具體事務。趕在蟲族到來之前，他還要去遙遠的星域搜救周遜，這也是他早就答應好的。

    從帝都到西南的崑崙市，直線距離不過三千公里。稱作天刑戰艦，也不過是一個小時的時間。

    因為地處高原，崑崙市的上空碧藍如鏡，明澈悠遠。遠遠的就能看到，一座數千米高的彌勒佛像，聳立在崑崙市的北方。

    巍峨的大肚彌勒佛，微笑著俯覽眾生。

    此時，崑崙市內重要大街上，卻有一道道洶湧的人潮才穿梭。這些人遇到不順眼的就打砸搶燒，一股股濃煙在城市上空飄蕩著。

    崑崙市都大部分都是石質建築，建築風格又大多是佛教風格，天然原色的佛教建築，讓整座城市充滿了寧靜柔和的禪意。但在這個時候，這裡卻恍若地獄，表情猙獰兇惡的眾人，就是那地獄中的惡鬼。

    高歌在注意到人群打砸搶燒都是有針對性的，所有打砸的商舖都是外地人開的。高原的氣候，讓本地人和外地人有著明顯的差異。而白蓮教眾的都穿著白色僧袍，聚在一起非常的扎眼。他們出手時，絕不虞會打錯了人。

    高歌強大的神識，瞬間漫遊整座城市，上百萬人的暴動，讓這座城市到處都充滿了血腥、暴戾以及瘋狂的**。

    人，平時受到了各種約束。心裡的惡，就為各種規則所束縛，也許一輩子都會做一個善人。但是，一旦這種惡念毫無顧忌的被釋放出來，人性就會變得扭曲。

    一座原本信佛的城市，卻上演著如此的罪惡，說來，都是因為人心底的最深處的無盡**。

    看到下方的亂象，余雄方正的臉上露出不忍之色，低聲道：「白蓮信徒，極為排外。所以容納外人，也都是因為做生意的需要。但這裡的人相對質樸，做起生意來，大部分錢都為外地人賺走了。每隔幾十年，總會爆發一次這樣的暴動，對外地商戶、人員打殺搶掠。因為這裡的利潤非常高，雖然凶險，卻總有絡繹不絕的人來這裡經商投資。」

    「喜歡簡單直接的暴力麼？」高歌吹了聲口哨，「正好，我也喜歡啊！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事情就好辦了……」

    余雄聽出不妙，還想再勸時，就聽高歌道：「你迅速回軍營，緊急集合人員，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然後進入市區，驅散暴動的暴徒，允許你採用一切手段。」

    余雄無奈，只能站起來敬禮道：「是。」

    高歌一閃身，人就破開空間到了進了崑崙市。在一家服飾商店中，五個穿著白袍的精壯漢子正在怪笑著撕扯一個女孩的衣服。

    女孩很年青，長的很秀美，被撕的破破爛爛內衣掛在身上，卻遮擋不住身上的春光。白膩柔嫩的肌膚，嬌挺的雙峰，平坦小腹處的一綹殷殷芳草，雖然身體還有些青澀，但滿含淚水的明眸，驚恐失措的表情，這個柔弱的女孩就像是一個擺在餐桌上的小白羊，讓人不禁是胃口大開。

    兩個男人分別的扯著女孩的胳膊，讓她無法護住自己的身體。一個高大黝黑的男人，已經把白袍捲起，露出胯下黑乎乎的東西，獰笑著走到女孩身前。

    高大黝黑的男人並不著急，在他看來，時間還很充裕，他們有的是時間慢慢玩弄這個女孩。高大男人伸出手去捏女孩的臉頰，低著頭欣賞女孩驚恐害怕的表情，似乎要把這張臉深深的印入自己的心裡。一個任由宰割的美麗女孩，讓他的興奮到了頂點。

    「放下你的狗爪子……」一個清冷的聲音在他身後傳了過來。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驚，不知道這裡何時來了外人。

    高大男人猛的轉過身，就看到一身黑色軍裝的高歌站在後面。高大男人並不害怕，反而惡狠狠的威脅道：「當兵的，趕緊滾遠點，你的長官沒告訴你別多管閒事麼！」

    「無知。」高歌不想和這樣的人廢話，一揮手，其他四個精壯漢子就從破開的大門飛了出去。

    「砰砰砰……」低沉的悶響中，四具身體在大街上如同煙花般，猛然爆裂開來，散開的血肉飛揚四方，覆蓋了百米內的一段街道。

    突然炸裂的血肉，吸引了不少人目光。如此的血腥，也讓很多人頭皮發麻。有高階的修者，看到死的人是白蓮教徒。居然有人敢殺自己的教徒兄弟，這如何了得。雖然心中害怕，可仗著人多，一群***聲呼嘯著，向高歌所在的店舖衝了過來。

    店舖內的那黑壯漢子，卻下的渾身都軟了，那露出的醜陋東西，也縮成了個毛蟲。高歌的狠辣手法，著實震撼了他。「你別亂來啊，我們白蓮教數百萬兄弟，一人一口吐沫也淹死你啊……」

    黑壯漢子正說著，胯下突然一陣劇痛，連鳥帶蛋突然炸碎成了一團爛肉。黑壯漢子不能置信的伸手抹了下，血肉模糊的胯下果然是什麼都沒有了，突然的巨變，讓他驚叫一聲，暈了過去。

    「只會欺凌弱小的廢物！」高歌心意一動，那黑壯漢子再次飛到大街上，炸碎成一團血肉。

    氣勢洶洶趕來的數百白蓮教眾，猝不及防，不少人來不及運氣，就被爆碎的血肉揚了一身。

    高歌早制昏了那女孩，找了件衣服把女孩裹住，隨手放到隨身的一處空間內。高歌信步走到長街上，正和那群洶湧而來的人群對面相峙。

    一個白蓮教眾指著高歌大叫道：「就是他殺了我們教眾，大家上啊，打死他！」「操，殺死他！」「一個當兵的，打死了事！」眾人在後面齊聲吶喊，就想要衝上來群毆。這群人全是練氣級的修者，打人都用拳頭，而不會用什麼法術。

    其中一人跑了幾步，突然停了一下，見鬼了般的嚎叫起來，「他是高歌！」在氣勢洶洶的人群中，這個聲音並算不上高，只是特別的淒厲驚恐。

    聽到『高歌』兩個字，人群幾乎同時停住了腳步。高歌已經是名聞世界的無敵強者，無人不識。只是高歌換了身軍裝，群情激憤下，也沒人會想到來人是高歌。認真一看，果然，卓立在街心的那人，正是高歌。

    眾人開始慢慢向後退去，開玩笑，高歌不但是無敵強者，更是殺人不眨眼的冷血魔王。衝去殺他，那不是找死。

    宏偉華麗的總督府內，總督康恩同正面色難看的看著身前禹城。

    一身黑色軍裝的禹城禮貌的道：「我是雷霆軍禹城中校，康總督，奉神武王令，崑崙市立即實行軍管。康總督，也請和我們回帝都接受審判。」

    康恩同怒斥道：「你一個小兵，有什麼資格拘捕我。還有，擅闖總督府，你們都是死罪，知道麼！」穿著金色繡蛟長袍的康恩同，濃眉虎目，八字鬍濃密有型，身材高挺雄壯，言行舉止間極有懾人的魅力。

    而被幾個小兵這樣闖進來拘捕，實在是康恩同所不能接受的。他高聲喊叫中，總督府的警衛也都聞聲趕來。康恩同的氣勢更盛。

    禹城並不動怒，淡然道：「康總督，如果你拘捕的話，我們有權當場格殺。」

    康恩同微黑的面龐露出幾分不屑，「你算什麼東西，高歌手下一走狗爾，敢和我這樣說話，趕緊滾遠點，派條狗就想咬人麼，別說我打狗不看主人，哼……」

    禹城並不生氣，反而微笑道：「承蒙誇獎，我感到很榮幸。」

    康恩同更加不屑，他身後的數百警衛也都大聲譏笑，「這個人，臉都不要了，就要當狗，真他m的丟人！」「對，連他的祖宗的臉都丟光了……」

    禹城慢慢自空間戒指中拿出一面大旗，黑色大旗上有一行血紅大字：高歌門下走狗。

    場面頓時一靜，包括康恩同在內，誰都沒想到這個元嬰級高手，居然這麼擺明旗幟要做高歌的走狗，看起來很好笑，可看著滿臉嚴肅認真的禹城，卻沒有人能笑得出來。

    康恩同看著那旗幟半晌，才冷冷譏笑道：「你還是真隻狗啊！不想做人，居然做狗，你也是古今第一無恥之徒了……」

    禹城高聲道：「隻身孤劍，敗聯軍，誅叛逆，滅大乘，革天命，立女皇，揚我煌煌國威，震服四夷群丑，千古之下，何人可及。作為高師門下一走狗，不勝榮幸。」

    說著，禹城深吸了口氣，揚聲道：「高歌門下走狗，你們在麼？」

    「在，」「在，」「在，」「在，」「在，」「在，」……

    在禹城身後的五百天罡戰士，同聲呼喝。五百元嬰全力發出的狂暴音波，瘋狂的穿透一切，八方傳遞開來。

    裂石穿雲，天地振動。整座崑崙市內似乎都消失在這狂暴宏大的音波之中。

    「在、在、在……」在這一刻，所有聽到聲音的人，都不由的摀住心臟，那狂跳的心似乎要在無比宏大的聲音中爆裂一般。

    就是元嬰期的康恩同，也面色入土，一聲高喝，體內不知被音波炸裂了多少血管。識海內的元神，在音波中似乎要崩碎化空。

    但這還不是結束，禹城再次深吸一口氣，「高歌門下走狗，你們在麼！」

    「在……」「在……」

    通過特有的心靈感應，所有雷霆軍的成員都在聽到了禹城的呼喊，分散在帝國四面八方的雷霆軍成員，同時高聲呼應，「在……」「在……」

    「高歌門下走狗，你們在麼！」禹城再次高喝時，五百元嬰同聲呼喊，所有雷霆軍成員同聲呼喊。就像是億萬萬人在同聲呼喊，似乎是一個聲音，又似乎有著無窮的層次，無窮無盡的音波，激盪壯麗，宏大雄渾，貫穿人的耳朵，貫穿人的心靈，貫穿人的神魂，貫穿天地萬物。在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都能聽到那無比宏大的聲音。

    「高歌門下走狗，你們在麼……」「在……」整個世界，整座星球，都似乎化作了一道音波。不知多少人，為這聲音所震懾，身軟骨酥，難以自己。

    那聲音也不知持續了多久，才緩緩消失。可那聲音已經深入人的識海，還在每個人心裡不停的迴盪著。

    康恩同呆滯的望著面前的禹城，雙眸中全是無比的驚恐。微風拂過，康恩同寸寸爆碎，化作點點血光飛揚開來。

    禹城對著數百五官流血呆若木雞的警衛微微笑道：「我，高歌門下一走狗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