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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第十五章 天下英雄誰敵手 文 / 踏雪真人

    第十五章天下英雄誰敵手

    萬寶神殿,是億萬萬庚陽金沙和厚土精氣凝煉萬年而成。既有先天庚金鋒銳,又有承載萬物的厚土之力,變化神妙無方,是萬寶會屹立不倒的根基。

    戰場雖然距離萬寶星有數百萬里之遙,可在六陽天尊和七寶天尊兩位大乘強者催發下,萬寶神殿發揮出無窮神威,翻轉乾坤,把高歌等人都收入萬寶神殿的空間中。

    萬寶神殿和阿房宮頗為類似,都是坐鎮一方的大型神器,主要法力變化都涉及到對空間法術的運用。但從威力來說,六陽天尊和七寶天尊聯手催發的萬寶神殿,千百倍於阿房宮。

    有如此大的差距,一方面是由於永恆領域的限制,另一方面,也是贏禎和兩位大乘修為有著天地之差。

    對於其他大乘強者來說,他們只能用元神的玄妙本能,去判斷元氣的走向,尋找萬寶神殿的變化弱點。

    在高歌和卓文萱眼裡,金色神輝的空間內,萬寶神殿的法則之力,通過無數細微的元氣變化展現出來。億萬萬細微的元氣變化,繁複無比,卻要遵循元氣變化的根本規律,這樣一來,在他們看來,萬寶神殿就變得有跡可循。

    以高歌和卓文萱的神文造詣,這些無數細微的元氣變化就會轉變成神文組合。雖然只能管中窺豹,兩個人卻能以此為點,推導出整座萬寶神殿變化。

    高歌的九曜神劍攻擊下,萬寶神殿隔離出的獨立空間為凌厲鋒銳劍氣所破,規則逐漸崩潰,整個空間在無法維持剛才的景象。

    這一劍,高歌並沒有選擇萬寶神殿的空隙,而是直接以最強橫的劍氣,強行轟破這座獨立空間。

    獨立的空間方圓不過十萬公里左右,如何耐得住高歌一擊。實際上,在場的其他大乘,也都能做到這一點。只是身陷神器圍困,幾個人可不會像高歌那麼肆無忌憚的發力攻擊。

    如日當中的白金劍光,煊赫張揚,神光照徹八方。破碎空間,形成一個無形黑洞,導致空間外的無量元氣倒灌而入,發出轟隆隆的驚天轟鳴。

    洶湧的無量元氣,雖然無形無色,卻有可怕的威力。化神以下修者,在這種突然的元氣巨變下,很容易被貫入的元氣撐爆。就算能控制體內的元氣反應,也難以抵擋元氣潮的衝擊,無法保持正常的應變狀態。

    在場的幾位大乘,自然不會為突然的元氣變化所困擾。萬鴉、天印兩人各自催發元氣,小心的維持著方圓百米內的安全領域。另一端,玉乾坤也駕馭三千弱水劍,維持一個綿綿不絕的弱水劍域。

    三個大乘形成三角方位,隱隱間形成一個並肩抗敵的聯盟。雖然聯盟很脆弱,可面對萬寶神殿和高歌的威脅,三個人都不願意草率行事。

    「庚陽金沙結合厚土精氣,兩者結合,一定會催發出億萬庚陽神沙,厚土之力不破,則此神沙無窮無盡,神沙之中有包含庚金鋒銳之力,就如同無量細微飛劍。若他們能催發巽風之力,風土交接,還能衍生出戊土神雷。三種變化可以互為依托,如此生生不息,永不斷絕。就算是大乘強者,也能硬生生磨死。」

    卓文萱始終觀察著萬寶神殿的變化,在高歌神識支持下,她的神識能深入最細微的元氣層面,再以神文理論推導出萬寶神殿的關鍵核心。

    萬變不離其宗。萬寶神器的祭煉手法和天靈星雖然有著巨大的不同,卻脫不開神文理論的層次。卓文萱一番推導,雖然暫時還找不到萬寶神器的核心關鍵,卻輕易的推算出萬寶神殿的後續變化。

    高歌點頭道:「你先進入空間,待會戰局會很激烈。」在萬寶神殿內,高歌要應付神器,還有幾位大乘,也沒餘力再護持卓文萱。

    卓文萱知道在戰鬥方面幫不上忙,也不多言,一閃身進入高歌的個人空間中。不過,通過神識上的一些聯繫,卓文萱還可以分享到高歌對於世界的各種感應。

    正如卓文萱所料,倒灌入的無量元氣很快就轉變成高點點金輝。億萬點金輝匯聚在一起,如同一條金色天河般,浩浩蕩蕩流瀉而下。

    每一點金輝都是米粒大小的庚陽金沙,因為凝結厚土之力,每一顆庚陽金沙都重逾千斤。暗含的庚金鋒銳,更讓庚陽金沙如同一顆細微的飛劍,鋒銳之極。

    一顆庚陽金沙雖強,卻算不上什麼。恐怖的是,滔滔如天河的庚陽金沙,如恆河之沙,無可計數。從上方而落億萬萬金沙,瞬間就把高歌等人都淹沒在無盡金輝中。

    困在金沙中的幾個大乘,都感覺到巨大的壓力。千萬顆庚陽金沙的衝擊,所帶來的恐怖衝擊力,難以計算。庚陽金沙還有著庚金鋒銳,每一顆金沙射在身上,都能激起護身罡氣的激烈變化。

    天印、萬鴉、玉乾坤三人都是面色難看,三人的距離也越靠越近。萬寶神殿的強橫,還在他們預想之上。

    天罡三十六重正法祭煉的神器,果然是威力恐怖。三個域外強者,雖然不屑萬寶會兩位會主的為人,對他們的催發神器的法訣,卻頗為敬佩。

    土能克水,三千弱水劍在先天上就被萬寶神殿所克制,但同樣級別的神器,萬寶神殿居然完全把玉乾坤的三千弱水劍壓制住。卻是七寶和六陽兩人修為更勝一籌,更重要的,還是六陽和七寶對於神器強大控制。

    不過,玉乾坤三人的配合,暫時抵禦這種攻擊卻還不費力。三千弱水劍在最外層,不成綿綿弱水,抵消厚土的沉重和庚金的鋒銳,萬鴉在裡層催發萬鴉舞空陣,幫助三千弱水劍維持領域,分擔億萬金沙的無窮壓力。天印居中,使用各種法印,把無量金沙轉移到領域外。

    在另一端,高歌淡然持劍而立,維持著方圓數米的白金劍光。億萬金沙撞擊在白金劍光殺,碰撞出無數點五色流光。

    遠遠看上去,晶瑩閃亮的五色流光如雨,繽紛閃耀,色彩絢爛。白金劍光中安然不動的高歌,在五色光雨的映襯下,恍若神人。

    「看他怎麼死的!」萬鴉冷笑,這一幕看上去美麗迷人,可高歌卻是在以劍氣硬抗金沙。那金沙是厚土精氣所化,生生不盡,這樣硬抗,早晚被磨死。

    天印也道:「這人太過猖狂,我們不妨等他法力衰弱,再出手殺之,才能洩我心頭之恨。」天印出言招攬高歌共同抵抗萬寶會,卻被高歌譏諷一番,心中對高歌是十分痛恨。

    當然,要殺高歌更是為他身上的神劍、天罡三十六重正法。大乘修為通神,一身的法寶、財物都會隨身攜帶。若能搶奪大乘,立即就能暴富。若說起此道來,天河派最有經驗。

    天河派能迅速膨脹成天河星域第一大派,就是因為他們毫無顧忌的掠奪,尤其是斬殺了數位大乘,滅了幾個的源遠流長的門派,搶來幾件神器,整個門派的實力迅速提升。天河星域內,再無人敢逆其意、

    天印和萬鴉,見聞廣博。雖然距離天河星域極其遙遠,卻也聽過天河派發家的歷史。對此,他們也只能是羨慕不已。今天,有機會搶奪一個仇家,他們當然不會錯過。

    玉乾坤自然不會反對天印,所有人中,玉乾坤是最恨高歌的。她和雷萬刃自幼同門,兩個人雖然不是夫妻,兩千年的感情卻深厚之極。高歌殺死雷萬刃,就和天河派解下死仇。

    萬寶神殿的威力是很大,但三個大乘都有自信,脫身只是遲早的事。因此,三個人還有餘暇去商議對付高歌。

    萬寶神殿的中心大廳內,六陽天尊和七寶天尊坐在金色寶座上,在他們面前,一排水鏡顯示著高歌等人的各自情況。

    六陽天尊有些不屑的笑道:「異域之人,果然粗陋不堪。身陷神器之中,不知死活,還有心情計算別人。」六陽天尊雖然不知道天印等人具體說什麼,但通過水鏡觀察,卻能感應到三人的心思企圖。

    七寶天尊更為深沉謹慎,「我們不要大意。畢竟困在裡面的是四位大乘。玉乾坤和高歌都手握神器,尤其是高歌,真是高深莫測。居然在短短時間內把雷萬刃殺死,真是匪夷所思。」七寶天尊說著還微微搖頭,對於沒看到高歌斬殺雷萬刃的過程,感到十分的遺憾。

    「高歌身份神秘,其法訣精妙絕倫……從玉乾坤和天印等人的表現來看,也不是他們的星域內的強者。三座星域,空間何等遼闊。就算是我等大乘強者,也難以在有生之年橫渡三大星域。這人的來歷,卻是蹊蹺。如果能留他一命,也許會有驚喜……」

    高歌交換出來的丹訣,讓七寶天尊和六陽天尊都是十分驚歎。七寶天尊對於高歌的身份,也有了抑制不住的好奇。

    六陽天尊突然臉色微變道:「他會不會是哪位神君的傳人?」

    萬寶會傳承十萬年不絕,對於上古信息,有著很多記載。實際上,創立萬寶會的人就是萬寶神君,留下天罡三十六重正法的,則是天罡神君。

    隨著時間的流逝,幾萬年再沒有出現過神君的蹤影。神君,站在宇宙最巔峰的強者們,也就消失在人們的記憶中。

    說起高歌的法訣精妙無匹,六陽天尊只能是想到神君的傳承。按照傳聞,神君之強大,十倍百倍與大乘。高歌真要是某位神君的弟子,那就壞了!

    七寶天尊緩緩搖頭,斷然否定道:「不會的,先不說神君消失快十萬年。只說高歌拿出來的煉丹法訣,還有九階法器,都有著一種我們難以企及的精緻精妙。那是一種法術上的進步和完善,其精巧細膩,絕不是上古時期的風格。也許,高歌是某個法術特別強大的門派傳人,才會有如此多的奇異之處。」

    六陽天尊輕歎口氣道:「要是能擒住高歌,搜取他元神,那就好了!」六陽天尊也知道這是奢望,殺死高歌尚且不易,要活擒對方,卻要比殺死高歌要難上千百倍。

    七寶天尊道:「我們先不急,困住他們幾個人,先不要施加太多壓力,幾個人就會自相殘殺,到時候我們就有機會了……」

    庚陽金沙無窮無盡,任憑法力如何轟擊,也難以擊破如天河般浩瀚的金色沙海。而隨著法力的消耗,所有人都深陷金色沙海深處,金沙如波濤般不停的洶湧噴薄,時時刻刻都在釋放著巨大威力。

    金沙之海中,不止是金沙的衝擊,金沙還從四面八方擠壓著。厚土精氣越聚越厚,不但隔絕六識,還慢慢吸收宇宙間的元氣,形成一片厚土絕域。

    幾個大乘雖然應付起來還算自如,卻也沒有之前的輕鬆。高歌也收攏劍光,只留一層三尺厚的護體劍罡。

    斬神劍是神器,不受萬寶神殿的壓制。高歌的又晉級大乘,凝練出陰陽法則,不論何等絕域,都能吸納到無窮法力,並不受厚土金沙領域壓制。相比與玉乾坤等人,高歌輕鬆許多。

    正如之前卓文萱所言,庚陽金沙結合厚土精氣,演化成無量金沙之海,就像是億萬萬飛劍齊射。可惜,庚陽金沙祭煉不得法,如果真能以劍器之法祭煉,鑄成無匹鋒銳,萬寶神殿,還有何人可擋。

    這件事說起容易。庚陽金沙何止萬億,誰能有那麼多的時間去祭煉。而受限於煉器手法,萬寶會的人也想不到這一點。

    若是贏禎再此,只要打開阿房宮,以虛克實,以空克銳,就能把無量庚陽金沙裝進空間,一舉破了庚陽金沙。

    沒有空間神器,庚陽金沙恰好克制高歌的速度。無盡的沙海,讓空間的阻力大了千萬倍,想要挪移一寸的距離,都要使出全身力量。速度越快,受到的壓力也就越大。

    之前,天印三個人商量要對付高歌,也正是看出這裡的環境恰好能克制高歌。否則,只憑高歌進退如電飄忽無蹤的速度,他們三個是怎麼也奈何不到高歌。

    和三個大乘的想法一樣,這個封閉而危險的空間,也給了高歌擊殺三人的條件。如同波浪般起伏洶湧的金色沙流中,高歌漫步而行。

    每邁一步,劍氣都先一步斬出。白金劍氣無盡金沙沙海中劃出一道筆直通道。激射的劍氣和無量金沙摩擦,白金、黃金兩種光芒迸射出熾烈明艷的焰光,看上去異常奪目。

    雖然遠隔百里,天印等人卻感應到異變。萬鴉訝然道:「他要幹什麼?」

    天印也疑惑的道:「他是來求援的?」萬鴉一喜道:「他要是想結盟,我們就假意答允,放他進陣,三人合力斃了他!」

    玉乾坤玉容一片冷凝,明眸中都是煞氣,森然道:「你們沒看出來麼?他趾高氣昂的樣子,沒猜錯的話,是來殺我們的!」

    萬鴉不能置信,「他瘋了麼?」對於高歌的行為,萬鴉已經難以用言語來形容,他怎麼也無法理解高歌在想什麼。

    高歌在距離三人百米的位置停了下來,溫雅有禮的道:「幾位,可好麼?」

    萬鴉不耐的道:「別廢話,你想幹什麼?」

    高歌一笑,「閒著無事,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忍不住來找幾位印證下答案……」

    玉乾坤假作好奇,笑吟吟的道:「什麼問題?」

    天印雙手交叉,結成一個翻天法印道:「和他也沒什麼好說的,受死吧!」話語未落,一個巨大的青色手掌從上方急速落下。

    手掌籠罩方圓百里之地,轟然落下,就如同上方的天空突然崩塌般,手掌還沒落下,無匹的剛猛法力直透下來,洶湧流淌的金色沙海轟然爆散出一個巨坑。

    翻天印,威力浩然剛猛,有翻天覆地、震服八方之威。才一出手,就顯示出絕倫的威力。

    激揚飛射的金沙下方,一道白金劍光平靜如鏡,一動一靜之間,構成一幅奇妙絕倫的畫面。

    巨大手掌還沒有落下之際,玉乾坤出手。

    雪白拂塵如鞭般一甩,三千銀絲暴漲,如同一道銀色天河憑空而出,方圓千里內的庚陽金沙,隨著銀色天河捲向高歌。

    水雖然綿柔,但洶湧天河卻同樣有著不可抵禦之剛猛。庚陽金沙為三千弱水所席捲,原本的庚陽厚土之力,再加上弱水之力,三種法力在瞬間強行加持在億萬金沙之上,讓原本的金沙威力陡然提升百倍。

    三千弱水劍,後發先至,在翻天印還沒有落下時,先行到了高歌身前。

    萬鴉身上羽衣飛揚,數萬隻飛鴉化作一團黑色幽火,暴雨一般向高歌激射而去。黑色幽火內裡暗藏噬魂、腐朽、破滅、詛咒、毒瘴諸多陰狠毒辣的法力,就算是大乘,也無法完全免疫這些多種復合毒法的侵襲。

    天印剛猛,當先強攻。玉乾坤柔中帶剛,以弱水之力困住高歌,萬鴉陰險,在一旁騷擾偷襲。

    三位大乘雖然是第一次聯手,卻配合頗為默契。這也得益於他們三人聯手對抗庚陽金沙,互相之間已經基本瞭解,出手之間,能彼此呼應,又能發揮出個人能力。

    雖然不能全心全意的合作,但三人聯手一擊,威力足以擊殺高歌。在萬寶神殿中心大廳內,六陽天尊和七寶天尊都是神色凝重。

    四個人果真火拚起來,但四個大乘一起動手,種種領域疊加,強行把萬寶神殿的法力排斥在外。激戰一開始,萬寶神殿就再無法掌控全局。除非,六陽天尊和七寶天尊不顧危險,真身去參加戰鬥。

    兩個人老奸巨猾,當然不肯冒險。在萬寶神殿中,他們已經立於不敗之地。再參加進去,又有多少好處。

    四個大乘的神威相互攻擊,爆發出的威力也讓兩個人感到震驚。四個人要能團結合作,萬寶神殿絕困不住他們。可喜的是,四個人內戰起來。

    作為大乘強者,六陽和七寶已經很久沒有和同級強者戰鬥過。四個大乘展現出的強悍兇猛,讓他們也都感到一絲緊張。

    「高歌要死了!」六陽天尊有些沮喪的判斷道。雖然不希望高歌死,六陽天尊也無力控制局面。

    七寶天尊搖頭,「高歌又不是瘋子,不會這麼容易就死的……」

    兩個人神識交流之際,戰局又發生的巨變。

    「錚……」一聲劍鳴,如鳳嘯九天,清越激揚的劍鳴聲,讓整座天地為之一靜。

    劍鳴聲看似簡單,卻是由千萬層劍氣層疊而成,針對三種攻擊,劍氣都有著不同層次的玄妙變化。至精至微的劍氣,同時傳遞著無上劍意。

    受到劍鳴影響,三位大乘的攻擊同時一緩。

    高歌口中低吟道:「斬!」同時高舉斬神劍,簡單的一記直斬。劍勢古樸拙正,樸實無華。可簡單的一劍,卻有著盤古開天闢地的大決心大氣魄大神威,長劍所指,天地中分,宇宙斷裂,世間再無何物何人,能當此一劍。

    三千弱水組成的銀色天河和億萬庚陽金沙,就在這一劍下中分斷裂。劍勢餘力不之支,直擊玉乾坤。

    玉乾坤凝合心力的一擊,卻被如此高歌一劍而破,劍勢餘力所及,玉乾坤直覺三千弱水劍一滯,凌厲無儔的劍氣斬裂種種防護,直指她的元神。心中驚駭之極,玉乾坤一聲厲嘯,渾身法力運轉極致,元氣迸射下,道髻猛然碎裂,黑色長髮逆勢飄飛,明麗的五官流出明艷的血跡,淒厲如鬼。

    一道,兩道,三道,一道道能斬裂天地的劍氣接連湧至,玉乾坤手中三千弱水劍化成綿綿劍氣,苦苦支撐。短短一個剎那,卻像千年那麼漫長。就在玉乾坤絕望之際,那劍氣消失了。玉乾坤渾身氣血到逆,雙腿軟綿無力,臉色一片煞白。

    死裡逃生,玉乾坤的勇氣都被那絕世一劍斬沒了。

    高歌沒有理會玉乾坤,斬神劍逆勢在斬,正斬在那翻天印上。劍至,印碎。劍氣逆勢而上,天印一聲狂吼,手中法印再出,卻抵不住那斬天裂地的絕世神劍,法力倒灌,激盪的氣血自毛孔噴射而出,天印知道危險,死命不退,元神在劍氣中震盪搖晃,最終抵住這一劍,終究沒有被殺死當場。

    斬神劍再轉,向萬鴉疾刺。

    一劍刺出,超光絕影。白金流光還在萬鴉眼中閃耀,劍鋒已經刺到萬鴉眉心處。

    劍鋒所指的萬鴉,只覺心膽俱寒。高歌兩劍殺的玉乾坤和天印幾乎喪命,這種恐懼,難以言表。感應到劍光疾刺而來,萬鴉不及思索的化作千萬隻飛鴉四散飛逃。所有飛鴉都是萬鴉化身,只要逃出一隻,就不會受傷。

    萬鴉到底不如天印和玉乾坤,這一退雖然避其鋒芒,卻是神怯氣懦,未戰已敗。高歌劍器雖強,卻還沒有絕對壓倒他們的層次。只是高歌神劍與劍意合一,催發劍氣直指元神。一出手,就讓他們無可抵抗,只能硬抗。

    一道白金流光閃耀流轉,貫穿時空。空間在那流光中募然靜止了剎那。

    流光消散後,千萬隻振翼而飛的飛鴉,一起破碎成灰,最終消散無形。

    「知道麼?我們從不在一個境界上。」高歌收劍而立,洒然對玉乾坤和天印道。

    「錚錚……」劍鋒清鳴中,高歌豪氣大發,「劍斷蒼穹戰不休,天下英雄誰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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