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十七章 天罡真本 文 / 踏雪真人
第十七章天罡真本
金色牆壁,金色立柱,金色地面,金色寶座,寬敞的大廳,一切都是純正的金色。如此多的金色,卻因為湛然的金輝,顯得華貴大氣。
端坐寶座上的六陽天尊和七寶天尊,都是一身金黃法袍,六陽天尊端正威嚴,七寶天尊冷厲森然,各有氣勢。
但在此刻,六陽天尊和七寶天尊雖然還能維持神色不變,眼中的震驚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
明耀無匹的斬神劍已經入鞘,就被高歌隨意的提在左手間。黑衣銀髮的高歌,在顏色統一的金色大廳中,分外刺眼。
「你怎麼進來的?」雖然問題很傻,六陽天尊還是忍不住要問。成就大乘數千年,他還從沒有遭遇過這樣的狀況。
高歌隨意的環顧一周,才輕鬆的一指身後道:「從大門進來的。」
六陽天尊和七寶天尊都是面沉如水,高歌這樣的回答,明顯是在調戲他們。萬寶神殿內分割出數十座空間。數十座空間互相交錯的堆疊在一起,彼此既聯繫、又隔絕,如同一個複雜無比的空間迷宮。
沒有神器的指引,大乘強者也不可能抵達控制核心。固若金湯的神器,就被高歌輕易的突破進來,對六陽和七寶來說,此舉如同神跡,他們怎麼也無法想像高歌是如何做到的。
萬寶神殿,是一件複雜的空間神器。只說威能變化,遠在斬神劍之上。比之阿房宮,也是毫不遜色。
但神器變化,總是要遵循宇宙規則。發出兇猛的金沙巽風雷後,六陽和七寶必須以神意操控神雷。
高歌把九曜神劍催發到極致,至尊至勝的神光,形成無上神光領域。以此切斷萬寶神殿對於周圍空間的操控。至陽至烈的劍氣,雖然無法撼動神器本身,卻能擾亂氣機,切斷神識感應。
無比強烈的神光中,六陽和七寶的神識都受到影響,失去高歌精準位置。而他們發出的金沙巽風雷,卻已經把威力推升到極致,不得不發。
凝練成點的金沙巽風雷,威力提升的同時,也縮小攻擊範圍。若不能直接命中高歌,也就失去了威脅。
突然間迸發的煊赫神光,把六陽和七寶天尊的節奏打亂。但兩個人也是經驗豐富,立即就把神意與萬寶神殿的融合,在無上神光中鎖定高歌的真正位置。
可就在這個時候,至尊至勝的無上神光突然消失。在其他人看來,就是瞬間失去所有光芒。明暗的變化,擾亂他們的神識感應。
實質上,卻是高歌以斬神劍收攏劍域內所有元氣,億萬元氣瞬間匯聚在劍鋒之上。無形的元氣之海,就在瞬間被高歌以無上法力強行挖出一個元氣空洞。
無形的元氣空洞,進一步破壞著幾位大乘的神識。要知道,神識傳遞,都是要通過無量元氣進行傳播。
斬神劍的一放一收,破壞無形元氣之海,也在瞬間切斷所有對他的神識感應。在幾位大乘來看,高歌所在的位置突然間多出一個深邃無盡的黑洞,法力和神識,都不由的陷入那個黑洞之中。
玉乾坤和天印,都感覺到黑洞中的巨大吸引力量。突然而來的巨變,讓他們本能的催發法力抵抗。兩個人之前合力形成的法力領域,也在這個瞬間扭曲糾纏在一起,混亂的法力堆疊碰撞,讓他們再無法把握高歌的行蹤……
表面上的光暗變化,實質上卻是至陽轉至陰。神妙的是,整個過程快若疾電,法力陰陽轉化自然,哪怕是幾位大乘強者,在之前也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突如其來的神妙變化,也讓圍攻高歌的四位大乘失去主動。聯手而發的雷霆一擊,陷入進退維谷的困境。
玉乾坤和天印距離高歌最近,也自覺危險,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向後退開。六陽天尊和七寶天尊則在剎那之間猶豫了一下。
但電閃即逝的一絲劍氣反應,如同黑暗中的電光,讓六陽天尊和七寶天尊找到目標。兩人不及思索的全力催發金沙巽風雷,向那劍氣轟去。
兩位大乘,輔以萬寶神殿,雖然被高歌陰陽兩儀的劍道變化所惑,但這一刻的感應卻無比真實,絕沒有為幻化劍氣所惑。
但在發出金沙巽風神雷後,一切就都失去控制。神意連接的金沙巽風雷,如同泥牛入海,再沒有任何聲息。
六陽天尊和七寶天尊都是大駭,萬寶神殿已經祭煉到天罡三十重境界,駕馭起來如臂使指,無有不應。金沙巽風神雷,就像兩人身上的手指。此時,手指卻消失的無影無蹤,沒有任何感應,好像從沒有出現過一般。
而疾退的天印卻感應到一道無形卻鋒銳之極的劍氣激射而至。當以最靈巧的小無極印抵擋時,才猛然發現那劍光中居然夾著那道能毀天滅地的金沙巽風神雷。
卻是高歌劍光一轉,正反陰陽的兩儀劍氣,化成劍氣漩渦,把金沙巽風神雷上的神識斬斷後,留在劍氣漩渦中。接著一劍刺出,就把金沙巽風神雷一道送給天印。
天印知道絕不能硬接此雷,驚駭欲絕下,化成天地混元印,意圖以混沌元氣化解劍光和金沙巽風神雷。
天地混元印,非陰非陽,似圓似方,似空非空。原本也是天印稱雄宇內的根本。生死關頭,天印只能用出最得意絕學,想化解高歌移花接木的一擊。
可在金沙巽風神雷爆發前,高歌的劍光卻先一步而到。鋒銳無儔的劍鋒,在天地混元印上貫穿一條無形通道,金沙巽風神雷順勢而進。
凝練無匹的雷光轟然爆發,厚土之力、庚陽銳金之力、巽風神雷,厚重、鋒銳、兇猛,三種雷光瞬間擊破天印的所有防禦,把他法體當場轟爆。
天印的元神未損,原本還有逃生的機會。可隨著那爆發的雷霆,一道超光絕影的劍氣先一步刺中天印元神。雖然沒能當場擊殺天印元神,卻斷絕他的生路。受損的元神,直接被金沙巽風神雷轟碎。
高歌所以選擇天印,是因為玉乾坤有三千弱水劍護身,法力柔韌綿長,很難一擊斬殺。
爆發的絕倫神雷,同樣把金沙之海震爆。極致的破壞力,在神器內爆發,萬寶神殿也必須運轉法力消弭狂暴的元氣。
在高歌眼中,元氣激盪起的各色神輝,就是神器元氣變化的具體表現。萬寶神殿的法則,六陽天尊和七寶天尊的神識力量,都清楚明白的顯示出來。
得此空隙,高歌把握住神器本源和神識的來源,御劍直進,衝進萬寶神殿的中心大廳。
整個過程,只在剎那之間。沒有高歌的第二法則,六陽和七寶兩個大乘根本無法再如此短的時間內,把握住全局的變化。
直到高歌出現在兩人面前,六陽和七寶兩人還懵然不知發生什麼。
高歌既然來了,再追究他怎麼進來的意義已經不大。七寶天尊柔聲道:「高先生,你所求何來,我想,一切都可以商量。」
面對高歌,七寶和六陽都沒有一戰的勇氣。雖然高歌之前一口否決他們提議,兩個人卻相信高歌真的是無慾無求。
高歌哂笑,「你們還真是愚蠢,就算我有所求,殺了你們,萬寶會的東西就都是我的。」
六陽勃然變色,站起來指著高歌怒叱道:「高歌,你別太猖狂。要知道,我們也不是就怕了你,拚死一搏,勝負還未可知!你也別逼我們!」
聲色俱厲的六陽,鬚髮賁張,眼眸中幾乎要噴出火來。十陽照空正法的法力在金陽天袍上滾蕩流轉,純金的法袍已經為十陽至烈之力化作赤金色流光。六陽天尊看上去,就像是落日最燦然金輝組成的人性,已經完全失去正常軀體,呈現出一種半光質化。
十陽照空正法,修煉到極處,就有十輪烈陽當空的浩然神威。如此至陽之力,不是任何血肉之軀能夠承載的,六陽一旦全力催發正法,就會失去正常人體形態。
半光質化的存在形態,也讓六陽能免疫絕大多數法力攻擊。而他至陽至強之力,結合萬寶神殿,還真不怕任何同級強者。
六陽天尊的作勢,讓大廳中的溫度猛然提升千萬倍,空間也因為至烈火氣,而氤氳扭曲。整座大廳,似乎都要在至烈火力下融化。
「色厲內荏。」高歌不屑的評價道。「這門至陽至烈的法訣,給你煉成這個樣子,真是可笑……」
修煉法訣,最講求心性。高歌雖然不知道十陽照空正法的名字,卻能看出這門法訣講求至陽至烈,可六陽天尊這等圓滑之輩,又怎能真正做到至陽至烈無所畏懼。六陽天尊的法力雖高,去沒有發自本心的勇烈,發揮不出十陽照空銷熔萬物的至陽之力。
七寶天尊沉聲道:「高先生,你如同意和解,我們可以開放大羅天密境,讓你一睹天罡三十六重正法真本。那件萬刃斬仙刀也可以還你,還有,我們可以奉上價值千億的法器財物。」
高歌長眉一揚,「真是囉嗦。」
七寶天尊怒喝道:「你一定會後悔的!」
回答七寶天尊的是至尊至勝的煌煌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