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二十三章 誓死一戰 文 / 踏雪真人
第二十三章誓死一戰
「嗚嗚……」天靈星核心處傳出的元氣細微震鳴,跌宕起伏,如歌如樂。
元氣自發運轉的奇異節奏,在無量元氣之海中傳遞開來。神妙的元氣波動,無視任何時空的差距,迅速傳播無限深遠。
似乎是歡欣,又似乎是臣服,這個瞬間,天靈星成為了宇宙核心。整座宇宙的元氣,都隨著天靈星的波動而波動。
經過元氣無限的傳遞,不論身在何方何地,只要領悟元氣的真髓的,都能感覺到這股波動。
遠離天靈星億萬萬里的神將奎羅,感應到那股特殊的元氣波動後,跨越空間的身形不由一頓,渾天甲內的面容,也少有的露出驚色。
「無視時空距離傳遞元氣波動,這是、十級以上的力量……」奎羅思感逆流而上,想要追本溯源,可在思感的盡頭,卻依然沒有任何發現。但從空間位置來推斷,只能是天靈星的那裡發生巨變。奎羅可不相信,宇宙間會有很多超越十級的力量。
十級以上的力量,對於神族來說,也是難以觸及的不可捉摸。
在神族漫長的歷史中,也製造出幾件十一級的法器。但在和人族大戰中,幾件著名的十一級法器都被損毀。
奎羅的年紀太小了,並沒有親身經歷過那場大戰,只在記錄知道那次大戰的真實情況。百萬年前,那些強者的力量真是能毀天滅地。
哪怕是十一級的神器,也無法在那些恐怖力量下保存。不過,時間推移,那些絕世強者不是身死,就是不為宇宙所容納,進化為神祇,脫離真實的宇宙層次。
天靈星這件超階法器,居然被人所操控,真是一個壞的不能再壞的消息。神族的神器有很多,但十一級神器,卻差不多完全消失。
現在的宇宙中,若是能手握十一級的神器,那才真說的上是無敵。奎羅也知道,就是有一件十一級法器,也不是短時間內就能完全操縱的。
若是主持法器的人修為太低,也難以發揮十一級法器之力。以奎羅之力,雖然驚訝,卻也不會多害怕。他擔憂的是,人族居然控制十一級法器,只要有一段時間消化,蟲族就再不成威脅。
到時候,以此器為根本,那裡的人族很快就會擴張開來。同時,那裡的人族也有足夠的文化和智慧,縝密的社會體系,足以支持他們的擴張。
同族還沒找到,就知道這個壞消息。奎羅的心情難免陰鬱。
十一級超神器的出世,也引得諸多強者的注目。遠在青龍星系,幾位大乘強者都能清楚感覺到十一級超神器散發出的強大威能。
這些強者,並沒有這樣的經驗,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什麼,只是強者的本能,讓他們察覺不妥。
永恆領域外某顆巨大卻荒蕪的行星深處,在黑暗中沉睡的蟲族女皇也感覺到奇異的元氣波動。
限與天賦,蟲族難以靈活的運轉元氣,但在這個宇宙內,沒有任何強大生物會不懂得運轉元氣。蟲族的天賦,只是限定它們使用元氣的方式。
作為宇宙間思感最為強大的生物,蟲族女皇對於天靈星的元氣波動,也是有著感應。
蟲族女皇雖然聽了奎羅的意見,狂攻天靈星,卻並沒有投入全部兵力。低階蟲族,其實是可以通過特殊方式,進化為高階蟲族。
蟲族女皇,全身心都在投入高階蟲族的演化,對於前線的戰事,並不太關心。蟲族女皇並不太相信奎羅的話。這麼做,也只是一次試探。
雖然強攻建立起思感通道,但思感通道也是有其極限的。實際上,對於天靈星的攻勢,已經飽和。再添加蟲族,已經沒有意義。
那麼大的地方,再多的蟲族,也只能發揮出同樣的力量。蟲族女皇信任章渝的智慧,並不干涉章渝的具體戰術佈置。
圍繞著女皇的黑暗領域緩緩撤去,一個身披盔甲的長髮女性緩緩顯出身形。
金色長髮如瀑般垂著腦後,湛藍無暇的眼眸,似乎能容納整座星空。靜靜坐在黑色寶座上的蟲族女皇,從外表上看,就像絕世無雙的女神,神聖、高貴而威嚴。
「唉……」長長的歎息聲中,蟲族女皇閉上眼眸。
剛才的元氣波動,讓蟲族女皇感到震驚。那種奇異的力量,似乎遠超現在宇宙應有的層次。如果是真的話,她抵擋不了,蟲族也抵擋不了。突來的變化,讓蟲族女皇對於未來再沒有任何把握。
阿房宮內,高歌同樣在心中長歎。不想來什麼,偏要來什麼。這個信號很明顯的告訴他,世界從今天被改變。
唯我獨尊的日子,一去不返。高歌到不是貪戀這點權勢,他只是覺得有些遺憾。趁著蟲族外敵降臨,他正在改變世界原有的進程。
再經過百年時間的消化,變革的成果就再難抹掉。現在,對方卻可以用強力,把所有的改變都消除。
當群體生命層次都得到進化後,社會形態自然會隨之改變。可惜,高歌種下的種子才發芽,就要被鏟掉。
「這就是命運麼……」高歌低聲自語道。「不過也好,沒有一點挑戰,勝利來的毫無滋味。過程越是艱險,果實才越甜蜜。」
贏禎不知道高歌說什麼,忍不住瞥了眼道:「怎麼了?」
高歌嘿嘿笑道:「沒什麼,只是念著熱血少年長念的台詞罷了!我一直渴望這個機會,現在終於有了……」
贏禎不知道發生什麼,卻能從高歌熟悉的神態中,知道事情有了不妙的變化。明眸一凝,「到底怎麼了?」
高歌道:「有人找到操控天靈星的辦法了,我猜測應該是卡列霍斯等人做的好事……」
贏禎頓時玉容失色,想要說什麼,卻又一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經過眾多歷練,贏禎已經能做到不動聲色。可是,高歌說的消息卻太驚人了,由不得贏禎不駭然失色。
操控天靈星,意味著操控者成為天靈星當之無愧的主人。一山不容二虎,現在把持天靈星的帝國,到時候受到的衝擊一定最大。
如果是眾神聯盟掌握天靈星,第一個要剷除的一定是高歌。十一級超神器,哪怕是贏禎對高歌再有信心,也不以為高歌能與之對抗。
「怎麼辦,你快走吧,等他們出來,就麻煩了……」贏禎整理下思緒,急忙勸高歌快走。
高歌拂了拂衣袖,一腔正氣的道:「法制社會,我看誰敢亂來?」
贏禎又氣又好笑,「這個時候,你還沒正經的。還不快走,卡列霍斯要出來,你第一個倒霉啊!」不過,現在的高歌,也讓贏禎覺得十分親近喜歡。
自從煉成十階斬神劍後,高歌似乎就變成了另一個人。深沉、從容,卻沒有之前的開朗隨性。和贏禎她們雖然感情依舊深厚,卻很少再說笑。
雖不能說是隔膜,卻明顯有著一些距離,讓人難以親近。可以說,煉成神劍後,高歌在某些方面,越來越接近非人。
直到此刻,最危急關頭,那個嬉笑怒罵縱情恣意的高歌,又突然間回來了。
不過,這個時候贏禎沒心思再研究高歌的心理變化。正色道:「別鬧了,你先走,他們找不到你,我自然沒事。要是你出了問題,我就是想跑也跑不了……」
贏禎知道,高歌這個人性子古怪,不說是無視生死,卻絕不會害怕死亡。他剛才說的雖是玩笑,卻表明他不想走的態度。無奈之下,贏禎只能以自己的安危為理由,勸解高歌。
高歌點頭道:「不錯,要總要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吧,就這樣撤了,那豈不是顯得我怕他們。好吧,為了你的安全,我就勉為其難,做一個戰略撤退……」
贏禎急忙道:「我不能走,我是帝國億萬之主。要是在這個時候拋棄他們走了,我也太不負責了!何況,你不在,他們也不敢把我如何的。大家都是談政治,就是互相妥協。現在他們強勢,就給他們讓步好了。只要你沒事,我就沒事,帝國也不會有事。你快走吧……」
高歌搖頭,凝視贏禎明眸,握著贏禎的玉手,深情的道:「哪有扔下你一個人的道理,執子之手,生死不離!」
贏禎並沒有一絲感動,反而無奈的道:「你為什麼不走啊?」
高歌這個人雖然看起來沒正事,卻不會在生死大事上這樣隨意。高歌不會不明白,他的生死同樣關係到帝國和贏禎的存亡。
「見識見識超階神器,再走不遲。」高歌見贏禎有些急了,也不再開玩笑。
贏禎無奈的歎氣,「就怕你到時走不了……」贏禎不知道十一級神器的厲害,只知道這件法器古今無雙,從沒有任何一件法器能和天靈星想媲美。
高歌安慰贏禎道:「你也不用把天靈星看的太厲害。超階神器越是強大,越無法掌握。到要看看,來的是誰,有這麼強的能力,煉化天靈星,我真的很好奇啊!」頓了頓又道:「放心,沒有十天半個月的,他們根本出不來,就是想走,也來得及收拾行李再走……」
祖龍大殿內,安坐在一旁的查理三世也皺著眉頭,為剛才的元氣波動驚疑不定。查理三世到底差一個層次,雖然感覺到元氣波動的奇異,具體哪裡出問題,卻說不清楚。
只是天生的本能,讓他感覺到這次元氣波動不是什麼好事。
正想著,就看到高歌走到他身前。
黑衣銀髮的高歌,神清氣朗,風姿超卓,一舉一動,都有著神妙的節奏,讓人不由的心生好感。若是知道高歌的為人,不清楚他過去的事跡,每個初次看到高歌的人,都不會討厭高歌。
查理三世雖然資格足夠老,卻不能在高歌面前擺架子。看到高歌走過來,查理三世徐徐站起來,表示出應有的尊重。
高歌也沒多禮,非常直接的道:「閣下,事情有變,看來你下錯注了!」
查理三世雖然心中驚愕,臉色卻不動聲色,只是正色道:「歲數大了,難免昏朽,還請親王明示……」活了千年的教皇,精通帝國文字語言,和高歌說話時,措辭都是非常的講究。
高歌一笑道:「剛才的元氣波動,就是有人在操控天靈星,這個世界,很快就要換主人了!」
查理三世肯派出朱莉,是一個示好的信號。如果沒有意外,查理三世肯定要站在贏禎這一邊。雙方雖然沒有協議,卻有著默契。
現在,出現問題,高歌必須給查理三世說明白。
查理三世當然是明白人,高歌一句話,就讓他立即明白事情的嚴重性。要是在昨天,查理三世到不會太在意天靈星換個主人。
可是,他才和贏禎達成默契,建立起同盟關係,卻出現這樣的變故。這真是讓查理三世也大為頭痛。
不錯,他和贏禎沒有真正結盟。可朱莉的出擊,就讓所有人都知道,光明教選擇了贏禎。
換了別人當家,作為贏禎的盟友,光明教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最可恨的是,現在想退出也難。
而且,就是想和贏禎翻臉,光明教也沒有那資格和能力。查理三世雖然深沉多謀,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
正常來說,有八億光明教徒的支持,不管誰來當天靈星的主人,都不會對光明教下手。但是,不意味著他查理三世能安然無恙。
只要有著絕對力量,在扶植一個教皇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光明教雖然是一個強大宗教,卻也不會為了某個人真正的拚命。
查理三世微微垂眸沉思了一會,才無奈的道:「親王閣下,您想怎麼樣呢?」
高歌開心笑了起來。不得不說,能看到高歌的開心的笑容,並不容易。對於各國政要,高歌從來都沒有好臉色。高歌並不是笑的好看,而是那種真誠開心的意味,透過笑容完全表達出來。
只要不是傻的,一看那笑容就明白,高歌是真的在開心。而且,那笑容很感染力。看到那笑容,查理三世沉重的心情,也稍微輕鬆了幾分。
高歌能笑的這麼開心,不是沒心沒肺,就是真的有什麼辦法。要說高歌狠辣無情那沒錯,要說他沒心沒肺,那是誰也不會信的。
「這樣,把聖皇法體和朱莉借我一用。」
高歌說的很輕鬆,一如他臉上輕鬆的笑容。查理三世卻是老眼一瞪,差點沒一法杖掄過去。
聖皇法體是光明教傳承的根本,朱莉是下一代的傳承者。查理三世寧願自己死,也不願意聖皇法體和朱莉出什麼意外。
好在,千年的歲月,讓查理三世有著遠超常人的冷靜,意識到對方是高歌後,查理三世按捺住掄法杖的衝動。
「借你……」查理三世雖然沒有掄法杖,還是拉長了聲音,濃濃的疑慮和憤怒,都在這一個詞中表現出來。
高歌並沒有在意查理三世的激動,低頭在查理三世耳邊說道:「要是肯借給我,我保證,讓朱莉晉級大乘,光明教保持原有的結構,絕不改變。我這裡有種丹藥,每服一顆,可以延長你一年的壽元。我可以送你三百顆。再多了,你也用不了。」
高歌說的丹藥,就是在萬寶會得到的化神丹。化神丹是專門用來清理化神神魂雜質的丹藥。經過高歌改良後,用來延長壽元,最好不過。
查理三世活了一千多年,生命已經到了盡頭。他死亡的原因,並非是身體問題,而是神魂經歷歲月的磨礪,已經逐漸消散。化神丹,可以在短時間內改變他的神魂狀態。
不過,以查理三世的年齡,至多再活三百年。三百年後,什麼靈藥也無法延長他的壽元。對於這一點,查理三世也十分的清楚。
高歌給出的條件,真的十分誘人。對於查理三世來說,世界上的法寶、錢財甚至是權勢,意義都不太大了。高歌給予的,正是他所看重的傳承和生命。
「你不能用朱莉和聖皇法體做任何危險的事,要確保他們安然無恙,你願意發誓麼?」查理三世現在沒有多少退路,高歌給的條件又不可抗拒,查理三世也要讓高歌做出保證才行。
高歌正色道:「當然。我可以立大誓,十年內,必定歸還聖皇法體,並把朱莉晉級化神。」
查理三世點頭,「好,一言為定。」
當下,高歌指著道心發出心魔大誓。查理三世也通過秘法,通知了遠方的朱莉。高歌立即把化神丹如數交給查理三世。
純淨的水色丹丸,近乎無色透明。查理三世服下後,丹丸化作一道靈氣周遊法體後,溶入神魂。
神魂如淋甘露,乾澀枯老的神魂,得到了滋潤。那種舒暢,讓查理三世也禁不住長出了口氣。
「果然是好藥,滋潤神魂,不留一絲藥渣,不論是配方還是丹藥煉製,都是絕頂」查理三世對於這次交易,還是頗為滿意。
高歌也很滿意,能得到聖皇法體和朱莉,讓他計劃成功幾率大增。
查理三世忍不住問道:「後面,該如何應付?」能操控天靈星,在查理三世看來是難以對抗。高歌當然沒問題,他可以一走了之。只是大秦帝國在這裡,他的女人在這裡,高歌怎麼也不會走的。
查理三世很好奇,高歌要如何應付這個局面。
高歌一笑,「沒什麼,死戰而已!」那笑容,森森然,讓查理三世心中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