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二十七章 追殺阿波羅 文 / 踏雪真人
第二十七章追殺阿波羅
清朗的聲音，沒有驕傲，沒有狂妄，甚至沒有敵意。
就像是一個並不好客的主人，在做著例行的客套，平淡的言辭，一如白開水無味。
阿波羅卻並不這麼看，反而在心裡發出一聲長長歎息。
高傲無比的海皇波塞冬，就這樣被解決了，沒能給面前的人造成一點麻煩。一個凡人，真有如此威能，哪怕是面對眾神，也不會遜色。
阿波羅更不喜歡這種局面。突然出現高歌，似乎掌握全部主動。
一個才戰勝強敵，意氣風發。一個倉皇逃避，心虛氣弱。從氣勢上說，光輝之神阿波羅已經落入下風。
更重要的是，阿波羅剛才見識過高歌的力量。雖然是借助的外力，可那雄渾無盡的力量，卻不是任何神祇能夠抵擋的。
波塞冬不行，他阿波羅也不行。那種蠻橫兇猛的力量下，神祇的尊嚴和威能，都會被踐踏。阿波羅雖然不會害怕高歌，面對不請自到的高歌，卻不會很舒服。
阿波羅也是驕傲的，他也不想和高歌多說什麼，只是長矛斜指高歌，做出一個挑戰的姿態。
雖然厭惡高歌，阿波羅卻尊重力量。不論高歌這個人的本性如何，他擁有的強大力量，足以讓任何人或神祇正視他。
光輝神力散開，淡淡的金光擴散開來，很快把方圓千萬里的混沌虛空照耀的一片通明。那光芒一如晨曦，明淨而柔和，有著難以言喻的生機。
阿波羅並不是真正的太陽神，他的神職是光輝之主。阿波羅的神力散發出的光芒，沒有太陽那樣熾烈，卻更為的悠長柔和。
淡然的金光中，阿波羅身形愈發高大健美，淡然卻堅決。光輝神域內，阿波羅的力量能發揮出三倍上限，還有法力無限轉化無限回復等妙用。一點神光不散，神軀不滅。
這還是受到宇宙規則的限制，神域受到壓制，不然的話，就是高歌法力在雄渾，阿波羅也有把握擊殺他。
現在麼，高歌的雄渾法力居然能破滅神力規則，神域雖強，也需要神力規則的支持。對上高歌，阿波羅總有著一種看不穿對手的感覺。
高歌淡然道：「把天靈星交出來，你還能活著回神界……」
阿波羅驕傲的抿了下嘴，不想和高歌多說一句話。手中長矛向著高歌疾刺而去。金色的長矛，如同一道流光般電閃而至。
瞬間，那流光就分化成千萬道激射神光，從四面八方向高歌刺了過去。
光輝之主，光芒領域內，沒有任何死角。作為神祇，早擺脫了肉身的束縛，手持長矛，不過是個姿態，並非是真正的戰鬥形態。
光輝神域內，還想起了悠揚婉轉的琴聲。在所有文化形式中，音樂是人類最能共通的一種。
阿波羅用神力演奏的光輝神曲，更是無視種族，無視任何差異，直接神魂中迴響起來。
神曲，自然釋放這神力法則，以一種最為奇妙的方式契合宇宙規則。在光輝領域範圍內，任何意志上的脆弱、神魂上的空隙都會暴露出來。
可以說，哪怕是大乘級強者，只要心靈上還有弱點，就無法抵抗神曲的威力，只能是任憑宰割。
大乘以下的修者，不論神魂如何堅定，都會被神力法則強行控制。
高歌道心精純，惟精惟一，不為任何外法所動。雖然只是個分身，卻也不會被神曲迷惑。真正讓高歌小心的，卻是那漫空疾刺的神光。
這才是真正的神祇戰鬥方式。沒有身體，還要局限於肉身的戰鬥方式，那才是有問題。
之前的波塞冬，不過是受困與羅格的肉身，難以發揮。阿波羅和雅典娜，卻是沒有出盡全力。
獨自面對高歌，在廣闊無盡的混沌虛空中，阿波羅也不在留手。
混沌虛空原本是精氣無限凝結，空間距離被強行壓縮，很難進行戰鬥。但在阿波羅的神域下，一切法則都會被更改。
高度凝結的元氣，都在神力法則下重新分解組合，讓阿波羅可以毫無顧忌的是施展力量。使用元氣互相轟擊，那可是凡人才做的事。作為神祇，戰鬥的手段有很多。
另一端，面對疾刺而來的萬千神光，高歌眼眸微凝。阿波羅的這一招，雖然變化神異，卻並不算意外。讓高歌驚異的是，阿波羅對於神力法則的應用，明顯比天靈星上強大許多。
疾刺的神光，每一記都有貫穿天地之力。神光看似雜亂，卻在包圍四面八方，沒有任何的空隙。
高歌也曾仗著速度，從四面八方攻擊別人。但像這種動念之間，就能無死角的刺擊，卻是他怎麼也比不了的。
任何精巧變化，在神力法則下，都會變得非常粗陋。
高歌劍指一動，在身前劃出一個小圈。至剛至柔，至陽至陰，陰陽兩儀劍氣運轉，在劍指間劃出的圓圈中形成一個小型的元氣漩渦。
雖然相隔遙遠，但神識統御的百萬天罡戰士，那法力卻能不受時空限制的傳遞給高歌。能有這樣的力量，也是因為高歌的神識和百萬天罡戰士結合成一體，才能輕易的突破時空屏障。
強盛無比的法力，幾乎是以一種噴湧的姿態釋放出來。洶湧的法力衝擊下，籠罩高歌的神域，立即崩潰。
劍訣驅使下，高歌身前也多了一個尺許放遠點混沌元氣漩渦。萬千道刺擊的神光，受元氣漩渦所吸引，不受控制的偏轉方向，投入那元氣漩渦之中。
數百里外的阿波羅英挺堅毅的面容上露出幾分凝重，高歌的難纏，還在他的預料之上。
高歌的雄渾無儔的法力，他已經見識過。但高歌化解他神矛的刺擊的手法，卻真是絕妙無比。他這個神祇，也要是有所不如。
神力法則下，原本任何施展過的法術武技，都會被阿波羅洞察。可高歌一出手就蠻不講理，仗著無比雄渾的力量，直接摧毀部分神域空間，在神域中相對獨立起來。
阿波羅雖然眼睜睜的看著高歌施展絕學，卻不知道這一招的真正奧妙所在。不過，阿波羅也沒想著用這一招擊敗高歌。只能說是最初步的試探。
初次的交鋒，讓阿波羅認識到，高歌不是神祇，戰鬥方式還局限在肉身範圍內。可高歌的法力雄渾無比，戰鬥技巧出神入化，沒有任何的破綻。
阿波羅雖然自負，卻自知在近身戰鬥方面，不如高歌。也自然不會再做這方面的常識。
口中低頌上古咒語，在阿波羅的身體周圍，光芒時暗時明，顯示出元氣的劇烈波動。奇異而神秘的咒語，透出一種遠古蒼茫深沉的氣息。
那氣息，讓人本能的就覺得不安。
高歌這次追過來，只有一個目的，斬殺阿波羅，奪取神力本源，如果能奪取神祇本源，那就更好了。
高歌自然不容阿波羅從容頌咒，劍指如劍般，點、刺、橫、豎，狂暴洶湧的白金劍虹瞬間把阿波羅所在的空間斬成無數碎片。
可在神域之內，阿波羅能隨意轉移空間，不受任何限制。高歌的劍氣再快，也不能把快過阿波羅。
白金劍虹雖然把神域分割斬裂，卻難以真正破壞的廣闊的神域。淡然的金色光輝，反而肆虐的白金劍虹中，不斷的擴張。
阿波羅也不敢小視白金劍虹的威力。看似璀璨絕倫的白金劍虹，都是高度凝結的劍氣，就是神力法則，也無法阻止如此雄渾霸道的劍氣，紛紛的崩潰碎裂。
而高歌的神魂敏銳之極，劍意幾乎要鎖定阿波羅，只要阿波羅稍一遲疑，或是有任何停滯，立即就會淹沒在白金劍海中。
阿波羅的身軀，瞬間閃爍變化千萬次。其中變化之快，讓阿波羅也不敢有任何的分心。而他低頌的法咒，也因為高歌的追殺，不得不延遲時間。
神力至高，神祇每吐一個字，都能引起天地的響應。就算是十階神術，也不需要太多的時間。不過，受限與宇宙本身的規則，那些強大無比的十級神術，都難以施展。
高歌身上強盛到極致的劍氣，更是能拒絕一切外力對自身的改變。只有比高歌更強，才有可能以法術來改變高歌的狀態。
否則，就是眾神降臨，也難以在高歌身上加持一個負面的影響。
阿波羅也知道這一點，他使用的法術也是要針對高歌個體。
經過幾分鐘的準備，阿波羅重要完成法咒。「轟轟轟……」三個高百米的百臂巨人出現在了神域之內。巨人身上自帶的強大力量，和神域並不融合，激盪的元氣，產生劇烈的轟擊。
灰色的肌膚，如同岩石一般。身軀雖然太過高大，比例上卻極為勻稱，只是身上長滿的百條手臂，看上去極為奇異，卻又不顯得笨拙。
巨人的面容醜陋之極。眼眸中瘋狂的紫光閃耀，如同最深的地獄深處惡鬼。巨人身上，只有胯部包裹著某種黑色皮革。上百隻手臂上，每隻手臂都握著一柄巨劍。
上百柄寒光閃耀的巨劍，握在巨人手中，只是從視覺看上去，就給人無窮的壓迫感。
隨著三個百臂巨人的出現，也有三種奇異的情緒籠罩著整座神域。
絕望、瘋狂、毀滅。
光輝閃耀的光明神域內，似乎猛然間黯淡下來。高歌雖然道心空明無暇，卻也不免感到一陣壓抑沉重。
高歌對奧林匹克神系並不熟悉，卻還是簡單的研究過他們的歷史。特徵如此鮮明的巨人，自然是一眼就認出來。
百臂巨人。傳說是遠古神祇的後代，威能無限。也是正因為百臂巨人的幫助，宙斯才打敗遠古神系，組建了新的奧林匹克神系。
這種神學歷史，高歌一般都是拿來當故事看的。畢竟，眾神雖然存在，卻遠在神界，真正發生什麼，凡人怎麼會清楚。凡人記載的，只是他們想讓凡人知道的。
雖然不能全部當真，但百臂巨人的強大，由此可見一斑。百臂巨人沒有名字，但從三個居然身上發出的強烈情緒波動來說，卻可以命名為瘋狂、絕望、毀滅。
三種情緒交織在一起，甚至能覆蓋神域。高歌的敏銳的感應到，神力法則都在三種情緒下發生微妙變化。
包括人類在內，所有智慧種族的負面情緒，以這三種為最。而三種情緒，又往往是關聯成一體，互相之間有著奇妙的聯繫。
高歌雖然不會被影響情緒，卻也受到強大壓力。可以說，在三個巨人的領域範圍內，任何精神系的法術都無法發揮作用。
可以想見的是，三個怪物必然是精神薄弱。若是沒有天賦的三種情緒，高階法術應該能迷惑他們的神智。
高歌抱怨的自語道：「居然會召喚怪物，這個有點玩賴啊！」
白金劍虹橫空疾斬，吞吐的劍虹，瞬間是已經佈滿虛空。三個百臂巨人雖然高大，在橫貫數百里的劍虹下還真算不上什麼。
三個百臂巨人同時論起百隻手臂，每一隻手臂都以一種恐怖的速度運轉，一百柄百米長的巨劍如同劍山劍海，閃耀出無數寒光。
白金劍虹雖盛，卻在瞬間就被千萬道寒光斬碎。強橫洶湧的劍氣，也讓三個百臂巨人吃了苦頭，巨劍、手臂不斷的破碎炸裂。
一道劍虹過後，三個百臂巨人都受了重傷，每個巨人至少損失數十隻手臂。
高歌一劍取得如此輝煌的戰果，卻沒辦法輕鬆。因為，百臂巨人身上的光芒一閃，轉瞬間所有手臂就重生出來，那寒光閃閃的巨劍也再次冒了出來。
重塑身軀，也不算什麼難事。高歌到也沒有太驚訝，畢竟，在神話位置中占重要地位的百臂巨人，不可能就這樣輕易的被殺。
只是，百臂巨人剛才展現出的兇猛力量，這是讓高歌很吃驚。可以肯定的是，任何大乘強者，都挨不住百臂巨人一劍。
高歌統御百萬天罡戰士，發揮出的無比強橫力量，居然無法一擊而滅，可見百臂巨人之兇猛頑強。
要是本體在，有斬神劍統御劍氣，就不會如此輕易的被百臂巨人抵擋下來。現在，有阿波羅用法術掩護，再多三個肉搏強橫的百臂巨人，高歌想要勝利並不容易。
統御百萬天罡戰士，結合百萬神識力量，並不是毫無壓力。也只有高歌這種道心純淨無暇不染污穢的強者，才能駕馭百萬神識，不會為紛繁複雜各種私人情緒所迷惑。
但是，以個人軀體，強行運轉千百倍的法力，對於高歌是一種非常嚴苛的考驗。高歌估計，至多半個小時，就會達到極限。
而剛才的戰鬥已經表面，只要神域不破，阿波羅是不會死的。現在又多了百臂巨人，想要勝利容易，想要殺阿波羅，卻不太可能。
沒有斬神劍，九曜神劍的最高奧義就發揮不出來。只靠蠻力，橫掃可以。可對方一旦遊走避讓，高歌就沒辦法解決問題。
「阿波羅殺不了，殺了三個百臂巨人也好！」高歌心思一轉，不在糾結著非要殺阿波羅。
阿波羅身上有神力本源，三個百臂巨人同樣有神力本源。要論起神力本源的強大，百臂巨人超出阿波羅十倍不止。要知道，剛才高歌一擊何等兇猛，三個百臂巨人巨人硬撐下來，可見其力量強大。
高歌所以想殺阿波羅，除了神力本源外，也是想解決天靈星上的後患。看現在的狀態，是不可能了。高歌也不勉強，只要能拿到三個百臂巨人的神力本源，那就是無比巨大的收穫。
煉製的十一階神劍，成功的希望也至少提高三分。
想通這一點，高歌要做的就簡單了。白金劍虹吞吐，圍繞著三個百臂巨人斬殺起來。
真正戰鬥起來，百臂巨人才展現出恐怖的戰鬥力。
無限的重生之力，無視任何傷害。無限堅韌，身軀之強大，哪怕是高歌也難以一劍斬斷。堅韌的身軀，也讓百臂巨人有著無比強大力量。
無限轉移，百臂巨人可以無視任何狀態，隨時轉移。這一點，看上去不過是瞬移，實際上，卻比瞬移強大千萬倍。
因為百臂巨人，不受法則、力量限制，只要想移動，就可以轉移空間位置。當然，他們的轉移距離有限。高歌測試了下，他們轉移的距離不超過一千公里直徑。
距離貌似不遠，實際上在上下左右前後方位上任意轉移，百臂巨人移動的範圍，非常廣闊。
速度、力量，百臂巨人都達到一種極致。至於技巧，百隻手臂一起揮舞巨劍，雖然不能說是精妙，卻沒有任何空隙。
任何人敢和百臂巨人肉搏，轉眼就會被斬出肉泥。
一番激戰下，高歌雖然把三個百臂巨人殺的血肉亂飛，卻怎麼也無法真正擊殺他們。更麻煩的是，三個巨人不怕傷痛，沒有恐懼等情緒，只有接近本能的戰鬥天性。
至於阿波羅，則不時在一旁釋放各種法術，干擾高歌。只是被高歌以絕頂速度偷襲過一次後，阿波羅識相的再不露面。開始永不停歇的在神域內閃爍變化。
「斬！」高歌屏息凝神，再次施展出無上劍道。
沒有斬神劍，白金劍虹沒有以往那種斬絕萬物萬法的霸道鋒銳，卻因為無窮法力多了碾壓一切的厚重廣闊。
戰鬥許久，高歌第一次把全部力量發揮出來。
三個百臂巨人本能的感覺不妥，同時轉移位置，避開劍虹的鋒芒。
高歌微微一笑，正要他們如此啊！
白金劍虹猛斬在三個巨人消失的位置，混沌虛空在無盡的劍氣下也轟然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