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七章 天河星域 文 / 踏雪真人
第七章天河星域
光暗交錯的中心，無窮元氣以互相交錯對沖，無數法則崩潰，一片混沌之中，彷彿宇宙重開。
不論是高歌的斬神劍，還是薩麥爾的死亡之槍，都是十一級的法器，真正發威時，不受任何規則限制，自成宇宙。
在法器威力範圍內，只有法器的法則才是至高法則。兩件十一級法器交擊，雙方的法則誰也無法壓制誰。
就要比各自駕馭法器者的力量。高歌自然遠遜薩麥爾，可高歌的斬神劍卻是自己煉製，每一道法則每一點力量，都完全受高歌的支配。
斬神劍則完全是按照九曜神劍祭煉，劍和劍訣融合的完美無暇。高歌本身力量雖然不夠強，卻至少能發揮出斬神劍九成威力。
薩麥爾的力量遠在高歌之上，本體卻遠在深淵，力量傳輸到真實宇宙時，不知受到多少法則限制。薩麥爾的力量反倒是不如高歌。
兩件十一階法器硬拚，高歌的九曜劍訣就佔了巨大便宜。一劍斬出，雖然沒有傷到薩麥爾，可洶湧無儔的劍氣卻也把薩麥爾的死亡之槍轟回深淵。
宇宙間最強橫的力量正面交鋒，也把萬寶星附近的星空破壞殆盡。要不是薩麥爾的本體沒在，整個青龍星域都會在這一擊中破碎。
掌握十一級的力量，動則星河破碎，法則崩塌，是足以稱尊宇宙的強大力量。如果這種戰鬥不受限制的發展下去，宇宙再廣闊，也難以承受這種破壞。
所以，當宇宙規則越來越完善時，十級的力量就成了極限，並被嚴格限制。
正常情況下，高歌不可能在宇宙中祭煉出超越宇宙法則的十一級神器。但高歌用來祭煉劍器的絕世劍意、天妖屠神訣、無相神光中，卻都是上古絕世神通，本身就蘊含超越宇宙的法則。
被高歌分解並繼承後，高歌本身限於宇宙規則難以更進一步，重新創建出的九曜神劍卻是統合所有神通法則，凝結出自己的十一級力量法則。
要說起來，高歌重新創建的九曜神劍訣，足以躋身宇宙最強大的神通之一。斬神劍，就是九曜神劍實質化的產物。劍和劍訣的完美配對，讓高歌足以正面挑戰薩麥爾。
高歌和薩麥爾的十一級力量，不受宇宙規則限制，毫無顧忌的正面對戰，才引發出近乎崩潰的連鎖後果。
這一戰，損失最大的自然是惡魔。十七億惡魔，瞬間毀滅。當然，也要其他眾多生靈，在此戰中被滅。
不過，因為惡魔之前的大屠殺，附近的修者幾乎死絕。雖然還有一些倖存的修者被殺，總的來說，卻是連惡魔的零頭都算不上。
混沌虛空中，高歌仗劍傲然而立。雖然身處力量交鋒的中心，可有斬神劍護身，能毀滅天地的力量完全無法威脅到高歌。
高歌的神念隨著衝擊波漫遊開來，這一戰波及的範圍之廣，威力之強，讓高歌也是暗暗吃驚。
在戰鬥的最外圍，無數死亡的靈魂之力在飄蕩。無形無影的靈魂，並沒有任何神智記憶情感，只有靈魂本身凝結的純粹精神力量，沒有徹底散逸，還在虛空中漂浮。
交戰的最核心區域，當然毀滅一切。所有的存在都被熔化成最基本粒子狀態。那些還沒有散逸的精神力，都是處在戰場的邊緣。
這其中，也不排除有少量強者神魂，僥倖的存在下來。
不管是什麼形式的靈魂，一旦失去本我意識，就代表那個生命永遠消失。留下的神魂本源，就算能夠轉生，也不知道會成什麼樣子，更沒有可能覺醒前世記憶。
高歌所以對這些靈魂如此敏感，就是因為其中蘊藏著的純正死亡之力。由生而死，雖非徹底毀滅，可生死轉化，卻是死亡君主薩麥爾最強大的力量本源。
得到黑暗聖衣後，高歌對黑暗力量感應更為敏銳。高歌拿出黑暗聖衣，黑暗力量擴撒開來，頓時把所有的靈魂之力都收集起來，成為黑暗聖衣力量的一部分。
黑暗聖衣，已經達到十級神器的巔峰層次。只要能跨過那層門檻，就能成為十一級神器。不過，薩麥爾畢竟是死亡君主，而不是黑暗君主。
死亡之槍，就凝結死亡之力，是薩麥爾強大的根本。但已經凝結出一條死亡法則，想要凝結出第二條十一級法則，卻是超出薩麥爾的能力。
薩麥爾說的好聽，黑暗聖衣是他成聖的法則。可對於黑暗的理解，薩麥爾遠沒有達到最高境界。
若是有朝一日，薩麥爾真能領悟黑暗真諦，那黑暗聖衣自然能夠晉級十一級。現在麼，卻是想也別想。
黑暗聖衣雖然不是十一級法器，黑暗的力量卻當真不凡。現在，薩麥爾的神魂投影被滅，薩麥爾的本體又遠在深淵，黑暗聖衣也就歸了高歌所有。
至於上面的神魂烙印，雖然深刻，卻到底只是十級法則，還難不倒高歌。斬絕萬物萬法的斬神劍一落，黑暗聖衣上的神魂烙印就煙消雲散。
沒有了神魂烙印，十級法器黑暗聖衣，就成了無主之物。
高歌沉吟了下，微微一笑，把黑暗聖衣穿在身上。十級的黑暗聖衣，能夠收集死亡和靈魂之力，來增添自身力量。雖然邪惡，卻非常有效。
天靈外，還有億萬萬蟲族。蟲族就算是靈魂脆弱，可數量眾多。殺死蟲族後，在轉化它們力量，是一個非常好的辦法。
不然，億萬萬神魂聚集在一起，也容易滋生出其他變化。
高歌也清楚，薩麥爾是故意留下黑暗聖衣。之前陪他演示那麼多的黑暗法術，不就是想讓高歌看到黑暗法術的妙用。
薩麥爾想用黑暗聖衣來腐化高歌，這是一個陽謀。高歌要是拒不敢收，就會在心裡留下害怕黑暗法術的陰影。要是留下黑暗聖衣，遲早有一天，高歌會為黑暗力量所腐化。
高歌能夠打敗薩麥爾，不止是斬神劍威力無窮，也因為他的元神能完美無瑕的駕馭斬神劍。真要被黑暗力量腐化，高歌就算是有斬神劍，也無法敵得過薩麥爾。
而且，這件事若是失敗，都不過是損失一件黑暗聖衣。不論誰撿到黑暗聖衣，最終都逃不過被腐化的命運。腐朽的力量，最終都要沉入深淵。
成功的話，那就是收益無窮。不但能得到高歌的神魂，斬神劍也會落入薩麥爾手中。
薩麥爾定下此計，自認萬無一失。
高歌連薩麥爾都不怕，又怎會害怕一件黑暗聖衣。斬神劍把黑暗聖衣上的神魂印記斬滅，劍氣一轉，黑暗聖衣的核心處就留下高歌的神魂印記。
轉眼之間，十級的黑暗聖衣就換了主人。
要是在從前，高歌想要重新祭煉一件十級法器，至少需要千年的時間，循序漸進，理解其中的法則，以自身法力溫養，用元神去融合，要用水磨工夫。
有了斬神劍，那些水磨功夫就可以省略。斬神劍下去，想斬滅什麼就斬滅什麼。高歌不需要的，一劍下去立即消失。想要刻下神魂烙印，留下一道劍氣即可。無法打敗高歌，黑暗聖衣就永遠不會丟失。
十一級力量之強，由此可見。
哪怕是天生眾神，真正擁有的力量也不會超過十一級。而且，他們轉化形態，雖然更適合天界，卻被真實宇宙規則所限制。
真要是降臨宇宙之內，神力至多能剩下五成。包括薩麥爾，都是如此。為了在深淵中生存進化，薩麥爾在強大同時，也在被深淵同化，距離真實宇宙越來越遠。
和薩麥爾接觸的時間雖不長，高歌已經看清惡魔的本質。不論惡魔的力量再如何強大，一灘污水如果非要待在大海裡面，只能是被分化稀釋，失去獨立的存在。不論惡魔如何強大，他們注定只能是宇宙的過客，無法長期在宇宙中生存。
正面和薩麥爾對決，不過是高歌對自己力量的一次測試。薩麥爾這種活了億萬年的絕頂強者，是一個最合適的對手。
雖然沒有真正殺了薩麥爾，卻是一戰而勝。
不過，這次交戰的形成的破壞，也讓高歌暗自心驚。要是在天靈星附近爆發這種規模的戰鬥，縱然是有永恆領域的守護，永恆領域外的星域也會遭受重大破壞。進而破壞天靈星周圍的空間環境。
值得慶幸的是，蟲族不可能擁有十一級的力量。毀滅衝擊波雖強，卻無法和薩麥爾是十一級力量相比。
缺少十一級法則，力量再雄渾，也會被宇宙法則影響吸收，無法真正的爆發出威力來。
高歌現在的實力，要殺光蟲族，只是個時間問題。高歌現在眼中的敵人，已經不是蟲族。正如他們的名字一般，蟲族現在就是個小麻煩。
真正的麻煩是眾神，還有神族。墮落的薩麥爾都會如此強大，那些潛伏的神族究竟會有多強大？難以預料。
高歌和眾神的矛盾，勉強可以算的上是內部矛盾。和蟲族的本能不同，神族要毀滅人類，不止是是歷史積累下的仇恨，更是要剷除對神族有威脅的智慧種族。
神族和人族，是無法共存的。一如秦國的老話：一山不容二虎。
原本高歌很不理解，宇宙如此之大，神族和人族為什麼不能共存。獲得十一級力量後，高歌發現，宇宙雖大，對於十一級強者來說，卻並非無限大。
沒有足夠的空間距離做屏障，雙方自然難以共存。
才殺了薩麥爾的神魂投影，得了黑暗聖衣，高歌並沒有志得意滿。想到以後不知要遇到多少這樣等級的強者，反而是心中發麻。
如果是十一級的強者，永恆領域也不足為恃。一擊過去，天靈星是碎不了，上面的修者卻別想活一個。
體會到十一級的力量，高歌才知道天靈星一脈能夠流傳下來，有多幸運。不過，剛才催發斬神劍，高歌也明顯的感覺到宇宙對於十一級力量的排斥。不到必須，還是不要使用十一級的力量。
心念轉動中，高歌穿上黑暗聖衣。黑暗聖衣的純粹黑暗力量，也籠罩在高歌身上。雖然力量本源不同，但高歌已經在黑暗聖衣中留下神魂印記，相當於煉化這件法器。催發黑暗聖衣，不會有任何影響。
黑暗的力量，清冷卻悠遠，高歌第一次正式催發黑暗力量，只覺身形如虛，整個人都化身黑暗之中，似有似無，若實若虛。
黑暗聖衣的保護下，萬法難侵。要論起護身功效來，一百件天龍戰衣也抵不上一件黑暗聖衣。
因為其中蘊含薩麥爾對於黑暗的理解，法則之高妙，寰宇難尋。高歌用心體會黑暗那深沉無盡的力量，若有所悟。
原本的九曜劍訣，就是以陰陽五行、計都、羅睺九種力量催發至尊至聖神光，達到九曜照宇宙的最高層次。
換句話說，九曜就是光明的至高境界。也是這個緣故，高歌才會在那時候找到朱莉，想要借助光明聖皇法體，祭煉斬神劍。
後來，因為得到海皇的神魂本源，還有三名百臂巨人的神魂本源。高歌也就沒有在找朱莉。畢竟，光明聖皇法體的力量雖好，卻不能和天罡戰士一般，由高歌神魂統領。這種外力，會增加很多變故。能夠不用，還是盡量不用的好。
有光故有暗。薩麥爾在前面也說過，黑暗並非毀滅。要是能領悟黑暗真諦，知道光暗並存之妙，黑暗聖衣立即能一躍成為十一級法器。
到時候，身懷兩件十一級法器，就算是本體受到力量局限，寰宇之內，又有誰是敵手。
不過，這些都需要時間。現在，要做的事還很多。高歌長袖一拂，催發黑暗力量，身影一暗，瞬間穿越空間屏障。
高歌身影再次閃現時，人已經到遠離青龍星域，到了天河星域的邊緣。
一顆明亮如水晶的巨大星球，反應著遙遠星光，在高歌腳下緩緩旋轉。這顆星球，完全都被元氣結晶化。
其元氣純度之高，讓高歌也覺得有些意外。
宇宙雖大，要把整座星球都化成高純度元氣結晶，也是無比罕見的。就是這顆元氣星球，就比鯤鵬指點的那個元氣結晶礦脈要儲量要多上幾萬倍。
畢竟，這顆星球比天靈星還要巨大十倍。其中蘊藏多少元氣結晶，簡直難以計算。
萬寶星上，高歌就曾聽火龍真君徒弟白飛虎說過這件事。不過，白飛虎也不知道詳細情況。
星域廣闊無邊，要沒有星圖，沒有人指點，如何能找到這顆元氣結晶星。高歌當時也就放在一邊。
和薩麥爾一戰，高歌神識漫遊，也就注意到星系邊緣的這顆特殊星球。高歌現在的神識雖然不足以覆蓋整座宇宙，可要漫遊星域，卻並不太難。尤其是這樣特殊的目標，更逃不過高歌的神識感應。
「什麼人，抱上名來……」星球上突然飛起幾道長虹，其中一人沉喝道。精純雄渾的元神力量，讓他傳遞的信息，有如銅鐘般嗡嗡低鳴。充滿威懾力。
高歌看了眼飛過來幾個人，原本不想理會，心思一轉，卻想到這裡不是天河星域。在天河星域，還有一個女人曾向他動過手，後來被他故意放走了。
天河星域，都天河派的天下。眼下這幾個氣勢囂張跋扈的修者，想來就是天河派的人了！天河派做了那麼多年的強盜，也該有點積蓄。
既然送上門來，高歌也不會拒絕。
萬寶神殿碎裂前，高歌把萬寶神殿內的藏寶都收了起來。萬寶會十萬年的積累，真是雄厚無比。只是那些材料，足夠再造千萬天罡戰士。
高歌的力量晉級，眼光也自不同。在他想來，最好把天靈星上修者都改造成天罡戰士。這樣一股力量，不但能夠應對各種變故，也能把天靈星的文化和法術發揚光大，繼而把整個宇宙的人族統合成一體，做到真正的大一統。
所有人族團結起來，這也是高歌的宏偉目標。
「你是哪派修者，不知道這裡是天河派的地方麼？」沒得到高歌回到，質問那人更是生氣，語氣愈發不客氣起來。
駕馭法器飛空而來一共有五個人。為首的是一名藍衣大漢，相貌雄奇，身材強壯，修為精純雄渾，距離大乘也只是一步之遙。
藍衣大漢身後，則是四名白衣女子。四個女子看上去都很年輕美貌，相貌頗為相似，看上去竟然是同胞姐妹。
四個白衣美女，跟隨在藍衣大漢身後，看向高歌的目光中滿是好奇。嘴裡還在不停的嘰嘰喳喳議論。
元氣星球空曠無人，幾個美女弟子在這裡待久了，早就覺得無趣。高歌的突然出現，讓她們倍感新奇有趣。
實際上，高歌黑衣銀髮，相貌英挺深刻，身材修長勻稱，眼眸明澈悠遠，器宇軒昂，氣度超卓。
尤其是他身上的黑暗聖衣，深邃無盡又華麗優雅，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其中的不凡。
天河派在天河星域是名符其實的霸主，所有修者都要服從天河派的命令。高歌的相貌衣著雖然不凡，卻也不放在幾個天河派弟子眼裡。
一個白衣少女突然指著高歌，嬌蠻的道：「師兄，我要那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