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43章 警察局內 文 / 經綸

    第043章警察局內

    宋傑落荒而逃的事情不過是個小小的插曲，對於醫院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雖然這件事並不見得就到此為止了，但是目前看來就像小石頭丟進水裡，漣漪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認人的事也進行得很順利，李玉華像他說的那樣自己先回分局補了份公函，下午又親自送到醫院，並把張揚和宋佳瑩接去分局。

    宋佳瑩已經安排人給自己頂班。至於張揚，不過是個實習醫生，坐不坐診本沒什麼要緊。既然有事要辦，和趙德功說一聲也就是了。

    認人是公安局駕輕就熟的標準程序，就是隔著玻璃站著一排供辨認的人。張揚對當時的情況沒有什麼印象了，不過隨著幾隊人的走過，宋佳瑩很快就指認了其中三個，並且說其中一人當時被其他人稱為豹哥，是那一夥的頭。

    「這個叫『豹哥』的可壞了，就是他指揮那幫人打張揚的！」宋佳瑩說這話的時候很有些義憤填膺的樣子。

    「豹哥？這傢伙就是豹哥？」張揚有些意外，不由抬頭看了看玻璃後那個表情有些臭屁的三角眼。記得那晚自己還曾被人誤認為豹哥，難道就是這個傢伙？雖然張揚自己也說不上多帥，不過看看那個三角眼一臉臭屁的樣子，他還是覺得自己彷彿受了侮辱。

    「怎麼？你知道他？」李玉華問道。

    「哦，沒什麼」張揚悻悻地道：「只是前幾天恰好聽人提起過，說是個挺牛的人物，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嘛！」

    見張揚並不多說，李玉華也沒有繼續追問，不過心裡對張揚又多打了一個問號，今天這個實習醫生給她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她有些好奇，不知道這個傢伙到底是怎樣一個人。看他的樣子似乎對啥都不太在乎，除了病人，對其他似乎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張揚這樣一說，倒讓宋佳瑩也想起來了，張揚被錯認那一晚她也在場的。只是當時張揚表現得太過令她吃驚，讓她一時沒有聯想起來，此時一想還真有這麼一回事。

    想起那一晚的情況，宋佳瑩也忍不住看了一眼張揚。那一晚張揚確實很酷。若是此前被圍毆的那次也這樣，或許他根本就不會吃虧了。

    宋佳瑩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是總覺得現在的張揚和以前不同了，這種感覺雖然有些說不清楚，但是她卻更喜歡現在眼前這個張揚。

    李玉華並沒有注意到宋佳瑩異樣的眼神，她現在心裡也想著自己的心思，對張揚也有著一種好奇。這個中醫實習醫生的催眠手法幾乎可以用神乎其技來形容，如果這個能用來對付嫌疑犯，還愁什麼人不交代？

    而且這個張揚確實有不少奇怪的地方，最初，李玉華覺得他被幾個小混混打得幾乎成了植物人，雖然救人算是挺勇敢，本事卻不怎麼樣。不過這個醫生恢復得太也迅速了，如果不是當初醫療鑒定有誇大的地方，這個張揚便必有過人之處。

    但是看張揚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似乎除了對那個叫王鑫的說讓他要去看病的時候頗為認真以外，就再沒見過他對什麼事認真過。難道他就是個天生的醫生，眼裡只有病人？

    李玉華的這個想法很快就得到進一步的證實。認完了人，李玉華帶他們去辦公室對那晚的情況再做一次確認，因為張揚事實上不記得那晚的事情了，因此這個工作實際上仍然是宋佳瑩一個人完成的。

    張揚坐在一旁看著宋佳瑩核對筆錄，不禁有些無聊，眼睛便開始東張西望起來。雖然他做醫生的時間並不長，可是卻似乎越來越習慣於把自己放在醫生的角度看問題。而且他最近修習醫術也頗有心得，比如對那個「望」字訣就有不少領悟。

    如今張揚發現這「望」可是很高深的功夫，就像當初身為天將的自己可以一眼看穿妖魔鬼怪的計量，一個好醫生也能一眼看出他人身體狀況。對於許多疾病幾乎是一眼就能認定了。當然天醫官的醫書再精妙，也不可能完全脫離經驗而存在。因此不管什麼時候多看多練都是至關重要的。

    張揚如今就總是習慣以一個醫生的眼光注意觀察周圍的人，尤其當他發現他可以看出許多以前發現不了的事情的時候，就更是樂此不彼，就好像一個剛學會了拍照的人特別喜歡拿著相機到處瞎按快門一般。

    比如現在坐在那裡替宋佳瑩和對筆錄的那個警察，三十多歲的年紀，身體看上去挺結實，可是張揚一眼就看出他並不適合做激烈運動，應該是肺部曾經受過傷，恢復得並不理想。

    而不遠處正在打字的那個中年女警顯然有頸椎問題，想來是個文員，坐在電腦前時間過長的緣故吧？

    張揚正在觀察別人的時候，有個人也在觀察他。

    李玉華此刻已經換下了警服，換上了一身休閒便服。作為刑警，她平日裡並不總穿著警服，今天不過是早上要去檢察院聯繫工作，才穿了正式著裝。如今回到警局，她還是習慣換上便服，畢竟刑警辦案不能一出去就讓別人知道你是警察。

    其實以李玉華的氣質，如果穿上一套職業套裝無疑是個白領麗人，不過因為工作的關係，她更喜歡穿適合行動的休閒服飾。雖然少了些職場女性的優雅，倒也顯得青春幹練。

    此刻她已經注意張揚很久了，其實不只是她，張揚這時候幾乎已經成為辦公室裡的中心。因為他這會兒幾乎把辦公室變成了臨時診療室，義務為警員們提供健康咨詢服務了。起因只是他準確地說出了給他們核對筆錄的那個警員的傷情，猶如親眼所見一般。而且把平日裡的症狀說得一清二楚。

    而以次為起點，張揚幾乎把周圍警員的健康問題都說了一遍，因為張揚的診斷總是無比準確，便吸引了大家的注意，紛紛前來咨詢自己的健康狀況。詢問日常注意事項。

    若是在平時，李玉華這個隊長是不允許辦公室裡這麼亂哄哄的，不過此刻她倒是有意看看這個實習醫生有多少能耐，最好是把他那套催眠的本事拿來，以後就不怕嫌疑犯不肯開口了。

    看著張揚診斷奇準，而且對於病症說得頭頭是道，此刻已經被警員們圍住，李玉華就覺得這個實習醫生果然不簡單。心裡琢磨著過去看看，想辦法讓張揚以後能夠用催眠術幫自己的忙。可是李玉華剛站起來走了兩步，就聽到門被「匡當」一聲撞開了。

    一個很是健壯的年輕人闖了進來，一進來就叫道：「李隊，快，毒藥出現了！」

    一聽到這句話，李玉華立刻止住腳步，轉身問道：「毒藥？在哪兒？」

    「有人在龍頭巖見到他。」

    那人這句話一出口，不光是李玉華，整個辦公室的人幾乎都一下子動了起來，剛才圍著張揚的人也都散開了。看起來這個叫「毒藥」的對於警察們來說似乎比張揚有著更大的吸引力。

    「老陳，馬上帶人出發！」李玉華說了一句，轉身就往外走。

    一個中年警察一揮手，說了聲「走！」帶著些警察就跟了出去。市南分局的這個刑警支隊辦公室一下就走了一大半，剩下的似乎也不再把注意力放在張揚這兒，轉而開始談論起那個「毒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