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80章 文 / 經綸
第080章
韓克已經第三次下到那個大窟窿裡去了，黃勁凡、陳浩、陸偉三人輪流陪他一起下去，正好還有兩台車，三個人輪流著，一人和韓克一起下去查看，另兩人在上面操縱鋼索絞盤。
作為一個越野車俱樂部，手台，應急燈之類倒是不缺，這一次手持應急燈和韓克一起下去搜尋的是身材高大的陸偉。
在應急燈的照射下，那個黑窟窿下面就像一個溶洞，足有三四間屋子那麼大。下面是湍急的水流，那水不知道有多深，也不知道從那裡流出來的，更不知道流到那裡去。
「不行，我要下去看看！」韓克用應急燈向著水面照了半天，不要說人影，就是那輛紅色的越野車的影子也未見分毫。韓克心裡著急，便想下水去找。
「不行！」陸偉當即表示反對：「這麼急的水流，下去還不被沖走了？再說，你知道這水裡有啥？」
由於韓克已經是第三次被吊著放下來了，這會兒體力明顯下降，連說話都喘著粗氣。前兩次都是他們見他體力不行了，強行將他拉上去的。可他又堅持下來了，以他現在的體力，下這麼急的水流中，簡直就是玩命。
「我不管！」韓克叫道：「我無論如何都要找到他們！」
其實在陸偉看來，他們已經掉下去這麼久了，人怕是早完了。只是這話他不忍心說出口來，現在看韓克已經累得喘著粗氣，還一副不找到人誓不罷休的樣子，陸偉乾脆把心一橫，說道：「還是我下去吧！」
這邊還在商量如何救人，那邊張揚和周婭妮已經漂出老遠了。
雖然這個季節天氣已不是很涼了，可是這地下的水流還是很冷，要不是有張揚抱著，周婭妮怕是早就受不了了。張揚有真氣護體，這點寒冷倒是不怕。
不過這會兒，周婭妮像八爪魚一樣纏上了自己，還拚命追尋著他的嘴唇。要知道兩人實在是還沒脫險，雖然暫時逃過了被憋死的厄運，可是依然在地下河道中漂流，現在還不知道要漂多久。
張揚被周婭妮纏得有些不耐煩了，叫道：「別再亂動了，你就不能老實點？」
張揚被纏不過，說了這麼一句，本以為這個任性的女孩一定會頂自己，沒想到那話還真管用。張揚這麼一說，周婭妮立刻就老實了，靜靜地抱著他，將腦袋靠在他肩膀上，彷彿是很累，要休息了的樣子。
只要她老老實實不要亂動，張揚也就由著她去，他也知道在這麼冷的水裡，要是推開她，沒有真氣護體的她很快就會凍壞的。
其實張揚現在也很累了，他有真氣護體是不錯。可是這個附身過來的身體畢竟還是太弱。何況他在掉落水中的一剎那，迅捷無比地扯著周婭妮衝出汽車，對抗那激烈的水流。雖然強大的內息讓他做到了這一點，但是身體卻也承受了巨大的負荷。若是張揚此刻鬆一口氣，估計也是手足酸軟了。
就這樣支撐著漂了一陣子，又到了一個狹小的通道，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張揚倒也不慌張，只是希望這個通道不要太長，吩咐周婭妮一聲「憋住氣！」便拉著她潛入那通道中。
幸好，這一次通道並不長，兩人很快就被衝了出來，又到了一個相對較大的洞中。
可是周婭妮心中竟有些微微的失望，要是通道再長那麼一點，也許張揚就又會嘴對嘴地為自己度氣了，她現在甚至有點渴望這種感覺。
張揚自然不知道周婭妮此刻的小心思，他只是四處觀察著，好在他的視覺比常人發達得多，在這黑咕隆咚的洞中還能看出周圍的大致景象。
現在這個洞中，水流已經很緩。張揚隨著水流慢慢地飄動著，隱約看到一邊的石壁邊上似乎飄著兩個黑黑的東西，又好像是用繩子栓在石壁上似的。張揚覺得有些古怪，本想游過去看看，可是此刻他確實覺得有點累了，加上還有個八爪魚般趴在他身上的周婭妮，自己又不知道還要漂多遠，便也決定不浪費這體力了。
石頂再一次低矮起來，漸漸地又不能提供呼吸空間了，可是這一次，水流卻不像先前那些通道那樣急了，似乎並不是個狹小的通道。張揚只得再次吩咐周婭妮屏住呼吸，讓後拉著她潛進水中，奮力向前游去。
在不得不又一次給周婭妮度了一口氣後，張揚感覺周圍水流動盪，似乎不再朝著一個方向湧動了，而頭頂的岩石也漸漸升高，張揚拉著周婭妮順著岩石向上游去，再一次將頭探出水面的時候，他終於看到了天空，看到了月亮，天色竟然已經大暗。
海城是個濱海城市，這條地下暗河自然是通海的。幸運的是韓克他們的賽車俱樂部位於城東，距離海岸並不算遠。張揚和周婭妮此時終於漂出了地下河，漂到了海上。
雖然不會被活活憋死了，可是抬眼望去，邊上都是懸崖，若在平時，即便帶著周婭妮，張揚也能攀上那懸崖，可是此刻再一次看到天空，終於鬆了口氣的他忽然覺得渾身乏力起來，很顯然，這個身體的體力已經透支了。
「這裡是龍頭巖！」張揚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周婭妮卻認出了這個地方：「我們向北遊，前面不遠有個地方能上去。」
這個時候張揚已經帶不動周婭妮了，好在周婭妮的游泳水平還不錯，而且剛才在地下水道裡的時候，她一直攀在張揚的身上，反倒沒有消耗太多的體力，此刻完全能自己游。甚至還幾次停下來招呼游在後面的張揚「快一點」！
周婭妮說得沒錯，游了不多久，兩人終於看到了一小片灘涂，雖然背後還是一片高崖，可至少這裡有一片海灘，兩人不會被淹死了。
而這個時候的越野俱樂部已經是一片繁忙，探照燈將那個大窟窿照的如同白晝。先前陸偉冒險下了一次水，發現了水底的那輛長城越野，當然人是沒有找到的。好在他身上縛著鋼索，才沒有被衝進那條狹窄的通道。
韓克終於清醒過來，知道靠自己幾個人的力量是不行了。便開始四處求援。總算韓大公子的人脈關係發達，傍晚的時候終於調來了一批專業的潛水員，潛水員們把那下面摸了個遍，結果什麼也沒找到。
最後用鋼索牽引著進入那個急流通道，游了很久也沒有發現什麼，最後鋼索也不夠長了，便也只得放棄了。在他們看來，張揚和周婭妮一定是沒命了，理由很簡單：在水下沒有氧氣設備，沒有人能憋那麼久。
等到潛水隊搜救結束，撤離現場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韓克傻了一般坐在那裡什麼話也不說，今天的試車導致了這樣一個結果實在是他沒有想到的。他此刻實在不能原諒自己為什麼沒有堅持第一個來完成賽道。韓克覺得自己對不住張揚，更不知道將怎樣去面對周婭妮的母親，自己的阿姨。
可是這個時候，張揚和周婭妮已經到了幾公里外的海灘上，後面那個石崖雖然有一條勉強算路的小徑，可是以兩人此刻的體力卻是難以攀爬而上的。周婭妮更是連鞋子都不知道丟到那裡去了。手機在水裡浸泡了這麼久自然也是不能指望了。
夜晚的海風一吹，兩個渾身濕透了的人頓覺得寒冷。張揚倒還好，雖然也是手足酸軟，可內息還是強大，有這內息護著至少還不至於冷得受不了，可是周婭妮就不行了，此刻已經是渾身發抖，嘴唇都微微有些發紫了。
這麼一塊小小的海灘上自然找不到什麼生火之物。即便張揚有力氣運用火焰術，也沒有什麼可支持燃燒的東西。張揚也無法可想，只得拉著周婭妮跑到懸崖邊上，找了個微微凹陷的地方，讓周婭妮貼在巖壁坐了，自己則坐在外面開始運氣修習功法，他現在所能做的也只是趕快想辦法恢復體力了。
儘管靠著石崖，又有張揚坐在外面擋住了一部分海風，可是周婭妮已經冷的受不住。她很想像在水裡的時候那樣抱著張揚取暖。可是張揚剛才說了不許她亂動的，此刻見他有些怪異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不知道幹什麼，甚至問他話也不答應。又有些猶豫，不敢去碰他。
張揚調息運轉周天，好在問題還不大，就是體力透支而已，不過這也是人體最虛弱的時候，最容易受到外邪侵害，他如今畢竟沒有仙體了，要是被外邪所侵，同樣也是會生病的。
張揚運了一陣功，吐出一口氣，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感覺已經恢復了一點，現在他要爬上那個懸崖應該已經是勉強可以的了。
周婭妮此刻已經冷的牙齒打顫，見張揚站起來。便聲音顫抖著問道：「你冷嗎？」
張揚看了看周婭妮，見她哆嗦成那樣，知道她支持不了多久。自己若是爬上那懸崖再找人來救她，她未必支持得住。可是如果自己帶著她卻又無法攀上那懸崖。
張揚無奈地歎了口氣，想來自己當初殺孽太重，被罰下凡塵治病救人也不得安生。總是有這樣那樣的狀況發生，既然以救人為業了，總不能置之不顧。
周婭妮問了張揚一句，卻不見他回答，正疑惑著，卻見張揚忽然走到自己面前道：「轉過去，面對石壁盤腿做好！」
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忽然命令自己面對石壁坐好，但是周婭妮還是老老實實地「哦」了一聲。哆嗦這轉過身去。
張揚又過去替她擺了擺姿勢，拉著她的手放在胸前，兩手掌心相對。
做完這些，張揚忽然伸手拉住周婭妮那濕透了貼在身上的衣服下擺往上一掀，那光溜溜的後備就裸露了出來。
周婭妮吃了一驚，正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就聽張揚又道：「坐好、別動！」聲音裡透著威嚴，不容反抗。
話音剛落，周婭妮只覺背後一鬆，文胸竟然被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