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6章 好像是人 文 / 經綸

    第176章好像是人

    「西郊大貨場」原本就是個屠宰廠，後來曾經一度被廢棄，又一度擴建成一個大型建材交易市場，建了不少倉庫，更有很多露天堆放的建材。「大貨場」的名字就由此而來。

    張揚剛才接到的電話並不是那個什麼周老八打來要贖金的，打電話給他的是李玉華。對於張揚的事，李玉華還是很上心的，回去立即安排排查，又讓刑警們詢問各自線人，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於是便得到一條消息：「東北虎」最近到海城來了，聽說是接了活。

    「東北虎」是個犯罪團伙，做的都是大案。據傳是幾個退伍軍人組成的團伙。傳說有幾件未破的大案都是他們做下的，只是警方一直也沒有完全確定。

    這個消息讓李玉華很有些緊張，「東北虎」忽然來海城，是否預示著海城將有大案要發生？作為警察，她不能不重視這個消息。

    「東北虎」的出現和周婭妮的失蹤看起來似乎沒有必然的聯繫。只是李玉華覺得，如果真像張揚說的那樣，周婭妮是被人綁架的，那這個綁匪做的還真是很乾淨，幾乎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而且張揚曾說過，有兩個跟蹤技巧極高的人曾經試圖跟蹤他。張揚倒底有多厲害，李玉華現在還看不透，不過肯定要比自己高明。他說跟蹤技術高的人當然不會簡單。這倒符合「東北虎」的特點，據說這些人以前不是偵察兵就是特種兵，跟蹤技術肯定高明。

    照理，自己都不能確定的事情，她一個做警察的不應該隨便說出去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李玉華就是覺得這兩件事之間肯定有聯繫，因此她還是決定把這件事告訴張揚。雖然她現在還沒有查出「東北虎」在哪裡落腳，也無法確定東北虎確實與這件事有關，李玉華還是打電話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張揚。她潛意識裡總認為張揚不會就這樣把事情交給警方就完了，他自己一定會有所行動的，多告訴他一點消息，也許會對他有利。

    從一個警察的角度出發，李玉華本該設法阻止張揚私自行動才對。罪犯應該由法律來懲罰，而警察才是法律捍衛者和執行者。然而李玉華並沒有這樣做，也許她內心認為張揚這種人是無法約束的，而警察做不到的事情，也許他可以。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想法的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這個時候的西郊大貨場的一個不起眼的倉庫裡，那六個精悍的傢伙正聚在一起，他們正是傳說中的「東北虎」。其實「東北虎」並不像傳說中那樣是個龐大的犯罪組織，一共就只有六名成員，這會兒都在這兒了。

    這六個人都是退役的特種兵，雖然成立時間並不算久，可是因為他們專做大案，且從未失手。很快就在道上打出了名氣。

    這些人軍事技術過硬，可惜現在被用來犯罪。要說他們幾個的軍事技術也是苦練出來的，到底吃了多少苦，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可是退伍以後，他們卻什麼也幹不了，空有一身本事卻連吃飯都有問題。

    這六個人的老大家在一個小鎮上，退伍後本來有個保安的工作，可是上班沒幾天就因為失手傷了老闆的小舅子被抄了魷魚。他不想在家游手好閒，便外出打工，可是，因為脾氣直，處處得罪人，混了一年，也沒掙到什麼錢，回到老家卻發現老婆和一個副鎮長搞在了一起，他一怒之下，把那對姦夫『淫』婦給殺了。於是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拉起這幾個同樣無法融入社會的兄弟幹起了殺頭的勾當，由於他們軍事技術過硬。這一下倒是順風順水，沒兩年就創下了名頭。

    所以技術這東西實在要看擁有的人怎麼用，張揚曾經說過，醫術高明可以救很多人，同樣高明的醫術也可能害很多人。軍事技術也是如此，這六個人因為軍事技術好，當兵的時候都是好兵，可是如今用來犯罪，也就對社會造成了極大的危害。

    這會兒六個人坐在一起，那老大就發了話：「一會兒大家就準備準備吧！委託人說下午就把人引到這裡來。」

    「放心，老大，」一個人道，只要他不敢報警，來了肯定就沒命，這片場子，最適合埋伏狙擊，打游擊也很棒，他一個醫生，還能逃得過我們的手？

    「別大意了，你一會兒就去準備準備，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個什麼醫生肯定不簡單。」

    那老大說著又扭頭對另一人道：「老三你一會兒也出去盯著點，別讓人家摸進來了」

    「唉，」那個別叫做老三的答應一聲，站起來道：「我這就去！」

    「不會吧？」先前那人道：「老三你怎麼那麼緊張呢？你平時不是最大膽的嗎？」

    「這回不一樣，要保命的自己小心吧！」老三說著便向外走去。

    先前那人見老三出去，有些啞然地問眾人道：「老三這是怎麼了？」似乎不相信老三會這樣說。

    「別多問了，」那個老大道：「我的感覺跟老三一樣，這次的這個目標不簡單，希望別出事才好。」

    這時候，老大的手機響了。這個手機，知道號碼的只有一個，就是委託人。聽到手機響，大家都靜了下來。

    那老大接了電話，便聽手機裡傳來個聲音：「你們要小心點，對方的手機關機了，現在找不到人，你們昨晚抓人沒露什麼馬腳吧？」

    「你不相信我們？」那老大冷冷地道：「你要不相信，我們可以退出！」

    「我沒那意思，你們小心點就是了，我讓人發消息出去了，他有可能會找到你們的，那麼大個地方，他在明，你們在暗，對你們來說應該很容易吧？」

    「活就是活！沒什麼容不容易的，」那個老大依然冷冷地道：「我們接了活都會認真對待的，而且從不失手。不過我跟你說清楚，如果有警察來，我們就跑路，我們不冒險。人質是你不讓滅的，到時候我們一樣得收錢。」

    電話那頭，周老八在心裡暗自罵了一句「奶奶的，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嘴裡卻道：「你放心，錢少不了你們的，不過你們可別辦砸了！」

    「放心吧！」那老大說了一句就放下了電話，轉頭對大家說道：「都準備一下，目標隨時可能出現！老四，那人質就交給你了。如果有警察來我們就撤，委託人要求不要殺那個人質，不過如果有兄弟生命受威脅，你知道該怎麼做！」

    「明白，」那老四答應一聲，向裡屋去了。其餘人也都站起來，片刻就散開了，動作之迅捷，讓人很懷疑剛才這裡是不是一直就只坐著那老大一個人。

    那老大見人都走了，也站起身，很快消失了。

    周老八剛才已經打電話去問過何運財了，可是何運財說話吱吱唔唔，讓人很生疑竇。他又讓人試探著撥打張揚的手機也關機了，連忙去通知東北虎那一夥小心。

    這會兒張揚的手機確實關了，現在他暫時用不到它，因為他已經到了「大貨場」。他讓韓克距離大貨場很遠就早早地停了車。自己獨自下車過去。如果「東北虎」真像李玉華說的那麼厲害，韓克還是不要跟過去的好。他自己雖然不怕，可是韓克去了也沒什麼幫助，還要分心照顧他。要知道等會兒那些人很可能用周婭妮威脅自己，自己要保證周婭妮的安全，自然要讓自己的意識都高度警覺才行，越少分心約好。

    韓克倒也沒有堅持，他知道自己去了也幫不上忙，事涉表妹安危，他也不敢通知警察什麼的，現在他只能相信張揚了，而且在韓克看來，張揚也確實是可以相信的，如果連張揚都辦不到，那麼他就真不知道還有誰能辦到了？

    張揚慢慢走向那一大片倉庫、堆場，心裡暗罵一聲「這麼的大一片，還真會找地方，看來要玩一下捉迷藏了。」張揚想著忽然飛快地向一個倉庫衝去。

    「東北虎」中的老三本來是個老偵察兵，昨晚就是他跟老大一起去跟蹤張揚的，可是那卻是他跟蹤經歷中最彆扭的一次。讓他有一種在張揚面前「無處藏身的感覺。」這也讓他對今天所要面對的這個對手不敢有絲毫輕視之心。

    因此，剛才老大一說，他立刻就出來找了個可以觀察大路的位置潛伏下來。不時地用他那高倍的軍用望遠鏡掃視著。

    忽然老三就看到一個人走過來，這讓他沒來由地一陣緊張，連忙調整焦距想要看看清楚是不是目標出現了，可是眼前一晃，那人似乎就憑空消失了。

    「我眼花了不成」老三莫名其妙地嘀咕一聲。他不相信有人能跑這麼塊，眼前一花就不見了。

    「難道見鬼了？」老三想著不由冒出一絲冷汗，想了想，還是輕輕打開無線對講機道：「老大，我好想看見有什麼進來了，好像是個人！」

    「好像？」老大聽了一陣無語，很久沒有聽到老三這麼不肯定的報告了，只得對著話筒輕輕說道：「大家注意，有人進來了！」他相信老三一定沒看錯，這回他們有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