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07章 首任病人 文 / 經綸
第207章首任病人
跌跌撞撞地跑進來的是周婭妮，身後還跟了韓克，周婭妮跑進來，一眼就看到血跡斑斑躺在地上的張揚。「啊」的一聲就欲撲過去，卻被隨後趕到的韓克一把拽住。
周婭妮急切間過不去，急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韓克拉著她不放手，卻又有兩人跑了進來，一個是那個能掐會算的孫凡，另一個是中華醫院的院長許綱。
今天許綱他們幾個又聚在韓文朋家裡談天論道。結果那個孫凡說著說著忽然道：「不對勁，好像有什麼大事發生！」
幾個人笑問：「你這傢伙又算出啥東西了，神神叨叨的。」
卻見孫凡神色凝重，又掐指算了半天，便道：「似乎有凶相發生，奇怪的是，竟然應在張揚身上。」
許綱原本還不信，說：「你不是說張揚能夠逢凶化吉，沒什麼能傷到他嗎？」
孫凡卻道：「這次不一樣，這次傷到他的應該是他自己。」
他這樣說，許綱便也有些擔心了，雖然幾個人常說孫凡是沒事就裝神弄鬼，可是也都知道這個裝神弄鬼的傢伙說的話，很多時候都會應驗的。恰好看到韓克進來便問他知不知道張揚在哪兒？
韓克倒是知道張揚正在忙應聘的事，他本來也纏著張揚說要去他們那個職工醫院的，說不做醫生，實習也行，反正自己是張揚的徒弟，自然要到師傅的醫院實習的。可張揚說他的事情過段時間再說，韓克也只得作罷。
韓克見許綱問起，便說張揚好像在忙招聘的事，具體在哪裡自己就不知道了，又問他們為什麼這麼問。
於是許綱便說了孫凡算出張揚有凶險的事情，韓克一聽也很著急，就想打電話給張揚問一下情況，可是他們說的話卻被來找韓克的周婭妮聽到了，於是她大為焦急的周婭妮就搶著打了電話。
雖然宋佳瑩並沒說張揚出了什麼事，可是周婭妮卻斷定張揚一定出了大事了。於是就要去找張揚，韓克不放心，自然要同來，結果連孫凡和許綱都跟了來。
周婭妮本來答應過張揚再不開飛車的，可是張揚出了事，她哪裡還忍得住，好在並不走市區的路，倒也沒有什麼大問題。
周婭妮和韓克的車都快，片刻就趕到了清水鎮，於是就找到了身受重傷的張揚。韓克雖然醫術上不算精，可他好歹是醫學院混了五年的，加上最近又一反常態地開始用功學習起來，一看之下就明白張揚這次傷得不輕，自然拉住周婭妮，不讓她過去。生怕影響了治療。
而隨後進來的許綱見了這情況也是大吃一驚。許綱是名醫，醫術造詣比起葉肖楠又高出一籌。而且他也是練氣之人，雖然並不是什麼高手，但眼光卻是不凡，一見之下就明白張揚這是自閉經脈，想來他一定是遇到了極其危險的狀況，才逼著他出此下策。
張揚這時候已經醒來，只是氣息微弱，見了許綱也只是微微一笑，卻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許綱見狀也不多問，自行替張揚診脈查病。許綱在海城的中醫界那就算權威、泰斗了，學中醫的幾乎沒有不知道他的，他一進來，那幾個年輕醫生就已經吃驚不小了，此刻見許綱也不說話就替他診脈看病，而張揚也只是微微一笑，很顯然，兩人的關係不淺。
便有人猜想張揚多半是許綱的學生弟子，有許綱這樣的名師，張揚年紀輕輕就醫術高明似乎也說得過去，做個職工醫院的副院長也就正常了。
屋子裡的人都有些凝重，唯獨一開始算出凶兆的孫凡卻似乎神態自若。孫凡不通醫術，救人的事他插不上手，不過他自有他的辦法。這會兒孫凡不擔心卻是因為他已經知道張揚是「吉人天相，命不該絕。」了。
孫凡不但不擔心，反而開始執行清場，現在替張揚治療的是許綱、葉肖楠他們。無關的人就不需要留那麼多了，本來他是想把韓克和周婭妮也拉出去的，不過周婭妮死也不出去。他也只得作罷。乾脆自己出去了。
孫凡出去就見走廊上黑壓壓地站滿了人，都圍著老楊他們探聽情況。
這會兒孩子們都沒事了，家長們便也不再與趙校長他們為難。剛才他們擔心自家孩子安慰，自然心情激動。這會兒放了心也意識到自己孩子康復和裡面那個渾身染血的人大有關係，一問之下，果然是那個醫生救了自家孩子。
家長們也不是什麼沒良心的人，聽老楊他們一講也都感念張揚的恩情，聚在走廊裡，希望好人好報。不過人這麼多，一時就有些亂哄哄的。
孫凡卻似乎有些沒心沒肺地四處看著，忽然道：「你們這個清水鎮，怎麼水不清嘛！」
孫凡心裡還有句話沒說，他一到這裡就覺得這裡缺乏靈氣。沒想到自己說了一句水不清，就有人抱怨說清水鎮以前確實是水清而聞名，可是這幾年鎮上大搞鄉鎮企業，又不顧環保，肆意開發，導致環境破壞嚴重，污染嚴重。
這麼一說，很快就扯到這件事的罪魁禍首：那家造紙廠。剛才這些家長們都經歷了那種幾乎失去子女的恐懼，這會兒一聽說事情是因為那家造紙廠引起的，頓時群情激奮，一夥人便嚷嚷著找那造紙廠去了，走廊裡倒是安靜了許多。
老楊身為鎮愛衛辦主任，對這事情也很有些自責。其實那些小型鄉鎮企業污染嚴重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也向鎮領導提出過，可是在一切以經濟建設為中心的的大形勢下，他的意見也沒有起到什麼作用。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他也意識道自己的工作做得還不夠。
這時候廣場上的義診還在繼續，這些人好歹也是經過張揚初選的，至少都是有這個醫生資格的。比起衛生院的醫生還是要高明些，給病人看病還是可以的。不過張揚和葉肖楠都走了。這考核的目的也就無法實行了。
本來一夥人還不知道怎麼好，沒想到小護士何慧這時候倒是發揮了作用，組織起大家繼續義診了。何慧最初是跟著張揚這個副院長走得，後來又是她跑回來把葉肖楠叫走。大家自然就把她看作副院長的嫡系。
她這一組織，大家還以為那都是副院長的意思，一時倒也井井有條。不得不說，這何慧倒的確有些管理天分。
張揚自己的身體他自己自然清楚，當時他自閉筋脈也是不得已，好在葉肖楠處置還算得當，張揚醒來並沒有導致多少氣血外洩。此時見許綱也來了，他就知道自己沒什麼大危險了，只是卻肯定要休息一段日子了。
見宋佳瑩兩個眼睛都紅腫了，張揚還打起精神安慰她，說上次自己差點做植物人都沒事，這次自然也不會有事。
不過看看一旁同樣眼睛紅紅，被韓克拉著的周婭妮，張揚不免有些頭疼，這個小妮子始終不肯放棄自己，現在她明知道自己有了宋佳瑩，還時刻在自己周圍出現。本來經過自己家三女碰面那一場之後，張揚便打算盡量和她保持一段距離。可是沒想到又出了她被綁架這檔子事。
周婭妮被綁架，張揚不能不救。但是這樣一來，怕是這個小妮子更不肯離開自己身邊了。
張揚看周婭妮被韓克拉著，在哪裡死命地咬著嘴唇，臉上還掛著淚痕，也只得對她笑笑稍示安慰。
然後他簡單地說了一下自己的情況。此刻他的氣血虛虧，確實不能多說話。簡單地交代了一下，就把治療的事情交給許綱和葉肖楠。
許綱現在也知道，張揚這次雖然凶險，但現在看來似乎並沒有性命之憂。讓他意外的是這個年輕的女醫生居然醫術也頗為了得，分析起病情來也頭頭是道。甚至一旁的那個青年醫生對於傷科的認識也頗有獨到之處。而這些人都出現在張揚身邊，看來人以群分是再正確不過的了。
經過處理，張揚現在暫時是沒有什麼危險了，不過他再一次成為了住院病人。上一次作為實習醫生他成為了地段醫院的住院病人，而這一次更為搞笑，張揚很快被救護車拉回了明華集團職工醫院。他這個副院長竟然成為這家職工醫院收治的第一個住院病人。
張揚弄成這樣，他原本計劃進行三天的複試工作是進行不下去了。不過義診倒是沒有中斷，這要歸功於何慧的出色組織能力。
當然光有她這護士也不行，那被張揚叫來的六名醫生就成為被張揚正式認可的醫生，加上另外幾名葉肖楠挑選出來的醫生一起，正式成為了醫院的第一批職工，而他們進入醫院的第一項任務就是完成下鄉義診。
而他們義診的這兩天，張揚卻躺在明華集團職工醫院的病床上。宋佳瑩自然是不肯回家，整天守在醫院裡，她是個護士，倒也名正言順，而她乾脆就沒日沒夜地守在張揚的病房裡，反正她既當護士，又當家屬。也說得過去。對於張清，張揚沒敢說自己受傷，只是說自己新的工作崗位忙，最近不回家了。
不過周婭妮也不肯離開，第一天晚上她就在醫院的椅子上坐了一夜，到第二天還是宋佳瑩看不下去，把她拉到床上休息，她才終於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