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16章 應該出手 文 / 經綸

    第316章應該出手

    張揚在醫院裡聽到個「張神仙的」稱呼，卻也沒有怎麼在意。那老人其實也並不很老，只是常年干體力活，又受到病痛的折磨，看著顯老。他的病治療起來雖然要費工夫，不過對張揚來說卻算不上麻煩，治癒只是個時間問題。

    張揚替小蘭他父親治療了，紮了針灸。整個過程中老張似乎一直有些忐忑不安。一聽張揚說好了，老張立刻便站了起來，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裡面是一疊零碎鈔票，雖然零碎，不過看那樣子總也有兩三百塊。

    一旁的老伴見了忽然詫異道：「他爸，你不用拐棍就能站起來了？」

    老張被問得一愣，自己低頭看了一下，喃喃地道：「站起來了，站起來了，真的站起來了！」

    張揚笑著道：「站起來是現在經脈通暢了些，所以腿就好了些，但你這經脈淤塞日久，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恢復的。這個情況也會有反覆，但是只要堅持治療，總會好的。」

    「唉，張副院長，謝謝您啊，我都不知道說啥好了！我不用拐棍就站不起來都好幾年，這，加我說啥呢……」老張說著忽然看到自己手裡的錢，連忙遞過來道：「我就這麼點錢了，張醫生，您別嫌少……」

    「要不了這許多，」張揚道：「你們去掛個號，付個診療費，也就十五塊錢就行了。」

    「十五塊就夠了？」老張有些不信地問了一句。又自己道：「那不行，多收點，這錢都給張醫生您吧。您可別嫌少啊！」

    「真的不用那麼多。」張揚道：「我們按規定收費的，你們等會兒，我讓人帶你們過去付費，你們把聯繫方法留下，方便聯繫。我還有些事，就不陪著你們了，記著下周再來看病。」

    張揚說著便出去找了個護士，讓他帶老張他們去辦理手續。其實按著張揚現在的掛號標準已經是兩百元了。這也沒辦法，現在他名聲響了起來，很多人都是慕名而來，就是兩百元的掛號費，也還是趨之若鶩。若是按普通掛號，怕是掛號的人連頭都要打開了。

    事實上，張揚真正掛名接受掛號的時候也就是一周兩次，這也是滿足那些指定張揚診療的病人。至於平時，張揚也就在各個科室隨意巡視，醫生們有什麼疑難也會主動向張揚請教。

    在添齡醫院已經形成了這樣一種氣氛，沒有人會因為向張副院長討教而感到沒面子。相反都樂意向張揚討教。在討論醫術的時候，張揚沒有架子，樂於指點大家，大家都能從他那裡學到不少東西。因此大家遇到不清楚的事情都會願意詢問，相反，如果診斷不明卻又不問結果導致誤診的話，張揚是不客氣的。這麼一來，大家幾乎已經把向張揚請教當成了一種習慣了。

    對於張揚來說，他始終覺得自己是個醫生，所以一切都以醫生的角度為先，今天因為那個案子的事情花了不少時間，此刻回到醫院他當然要去各科室巡視一番，對於這，張揚也有些養成了習慣了。

    張揚沒有太多地去想那件案子，簡單地說，他認為邪不勝正。不過他卻沒有料到這件事遠遠不算完。

    就在第二天，李文華又一次來到了醫院，昨天她已經把劉二牛帶離了看守所，作為證人保護了起來，如今劉二牛的身份已經是個證人了，因為他要指正的人跟副市長李東有關，就不能再把看守所看做一個安全的地方了。雖然不能說李東一定會做手腳，但卻不能不防。

    今天一早，市局就通知開會，李玉華沒去，而是安排副隊長老周去了。她現在忙得不可開交，因為早上新遠市的警察打來電話，稱當地收容的一個盲流很像被通緝的朱仁濤。不過這個人身上沒有身份證，也不說自己的身份，因此還不能完全確認。

    李玉華拿了對方從網上發來的照片，就立刻打印了去找了劉二牛確認。劉二牛現在被控制在警員小路的家裡，這是小路自己提出來的。小路的家房子不小，父母都出國了，自己又沒結婚，倒也合適。

    劉二牛看了照片，便點頭說那個就是他們要找的朱仁濤。李玉華聽了當然高興，一邊安排兩名警員火速飛往新遠把人帶回來，一邊又到了醫院。她現在需要孟長峰和周婭妮提供飆車案的更多細節，以便指正李嘉偉。

    相對來說，周婭妮對改裝跑車更熟悉，能夠說出車輛的型號之類。而孟長峰雖然只知道是一輛黑色跑車，但他更早發現這輛車，並跟了一段，所以對他們飆車的具體時間、路段比較清楚。李玉華接下去要做的當然是去找到這輛車，然後證明當天是李嘉偉駕駛的。

    「李隊長又來了啊？案子辦的怎麼樣了啊？」張揚這會兒正來查房，見到李玉華便打了個招呼。

    李玉華雖然這幾天很辛苦，心情倒是不錯，至少案情有了進展。她也是個喜歡挑戰的人，知道這案子涉及副市長李東的兒子，最初的擔心過去了之後，也定下心來爭取把這件事辦成鐵案。現在有了劉二牛的口供，朱仁濤也眼看能押回來了。一切都挺順利的，她現在也是信心十足。

    「挺順利的！」聽了張揚的話，李玉華答道。

    按著李玉華的一貫習慣，她是不太會和外人說案子的，這也是個基本原則吧。不過張揚實在是個特例。李玉華現在回想起來，似乎自己最近一年辦的許多案子裡都有張揚的身影，也無怪乎她會以為這個傢伙有特殊的身份。

    何況這個案子，張揚又一次出了力了。李玉華對他也就沒有什麼警惕之心了。

    「那就好！」張揚說了一句，也不再關心案情，轉而卻查問起孟長峰的傷情了：「今天感覺怎麼樣，腿有什麼感覺嗎？」

    「就是有點疼！」孟長峰道：「不過還能忍受。」

    「那就好，」張揚道：「能忍就稍微忍著點，止痛藥用的多不好。」

    「嗯！」孟長峰點點頭：「謝謝你啊，張院長，這次多虧你了！」

    「能恢復就好！」張揚道：「有什麼不適的感覺要跟醫生說，便於及時調整治療方案，能夠早日恢復。」

    「唉！」孟長峰答應一聲，又有些遲疑道：「就是右腿似乎稍稍有些麻。不過並不嚴重，我想也許是正常的。」

    「麻？」張揚本來問了孟長峰，知道他情況良好已經打算出去了，這會兒聽他說麻，便又停住腳步，走回去問道：「怎麼個麻法？具體什麼部位？」

    孟長峰見張揚說得嚴肅，也連忙詳細描述自己的感覺。

    李玉華看看張揚又在仔細地替孟長峰檢查，覺得這個傢伙平時似乎做什麼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唯獨做醫生的時候，總是那麼認真。這又讓李玉華對自己的推斷有些懷疑，也許這傢伙就是個醫生。

    李玉華正想著，忽然手機響了，剛接通就傳來了小路急切的聲音：「李隊，那個臨海分局的人來要人，怎麼辦啊？」

    「臨海分局要人？怎麼回事，你說清楚！」李玉華一聽就急了，一疊聲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小路道：「他們突然找上門來，拿著文件說要帶人走。」

    「找上門來？他們怎麼的知道地方的？這事吳局知道不知道？」

    「他們說已經跟吳局打了招呼了！」小路道。

    「不行！」李玉華下意識地道：「不能讓他們把人帶走，你等著，我馬上來！」

    李玉華放下電話就道：「張揚，臨海分局要把那個二愣子帶走！」照說這是警察的事，可是李玉華不知怎麼，下意識地就和張揚說這事情。

    張揚還在仔細查看孟長峰的情況，聽了李玉華的話，頭也不抬地隨口道：「那是你們警察內部的事情啊，你趕快去處理啊！」

    「你！……」李玉華無奈地跺了一下腳，轉身出了病房，一邊走一邊撥通了局裡的電話：「吳局，我是李玉華，臨海分局要人是怎麼回事啊？這個案子不是我們負責的嗎……」

    張揚瞥了一眼急匆匆向外跑的李玉華。又扭頭仔細檢查起來。麻可不是小事，弄不好就是某處血管或者筋脈不通造成的，置之不理，勢必影響傷腿恢復，時間長了甚至可能留下嚴重的後遺症。

    張揚仔細地檢查了一番，又取出隨身帶著的金針給孟長峰紮了針。這才起身道：「現在應該沒什麼問題了，有什麼感覺一定要跟醫生、護士說。千萬別以為不要緊就不說，這樣才便於及時發現問題，及時處理！」

    「唉，好的，我知道了，謝謝您啊，張醫生！」

    張揚在孟長峰和他母親一連串的感謝聲中出了病房，歎了口氣，自己想置身事外看來還真的不一定能做到了。看來自己還是高看了這個李東，他顯然是不明白邪不勝正的道理，開始出手干涉案件的處理了。

    這件事自己不知道也就罷了，可是自己知道了那就肯定不能讓他得逞了。張揚想想覺得自己似乎應該做點什麼，看看天色漸暗，他便向自己停在院子裡的寶馬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