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89章 早晚一會 文 / 經綸
第389章早晚一會
張揚判斷得沒錯，這個病人之所以病情不穩定，不是藥物反應，而是他吸毒。
李玉華確實自己來了，不過她並沒有看到想像中的一根麻繩串一串螃蟹的情況，但是一群人整整齊齊地跪在那裡卻讓人覺得更詭異。若是這些人被人制住了要害倒也好理解，李玉華知道張揚是個有著神奇醫術的醫生，手中只要有根金針就能創造許多奇怪的現象。
不過這些人偏偏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明明都可以行動，除了腿多少有點哆嗦以外，似乎沒就再沒有什麼異常了，只是李玉華當了這麼多年警察，這麼老實的鬧事者倒也不多見。
李玉華奇怪之餘便問張揚這些人是怎麼了？
「沒什麼！」張揚道：「他們是在那兒反省呢，擾亂醫院秩序是個大錯，很可能危害他人的健康甚至生命，不該反省一下嗎？」
李玉華才不相信這些人會反省呢，卻也不知道張揚是怎麼做到的，不過他不說，李玉華也沒辦法，反正這個傢伙奇怪著呢。
那些工廠派來的代表倒是一個個義憤填膺，確實，他們剛才是很吃了些苦頭。此刻警察到了，他們自然要求嚴懲打人兇手。
張揚卻只是要恢復醫院的正常秩序，乾脆讓李玉華把那些個廠方代表也帶去做筆錄了。至於病床上的那個傷者，既然清楚是毒癮造成的不穩定，張揚自然有辦法，如今對於吸毒、戒毒的研究，沒有多少人比張揚瞭解得更透徹的了。
其實這些傢伙來鬧事無非想藉著有同夥受傷的機會逼迫廠方賠錢，主要目標是出了事故的廠方。而這些人裡不少都是吸毒者，他們來鬧事，說穿了是為了毒資。不管是扯上工廠的事故責任，還是醫院的醫療責任，只要能拿到錢他們就會去幹。
到了分局，工廠的那些代表自然把張揚怎麼診治那幫人的事情告訴了警察，說那夥人是被張揚打得站不起來的，一個個只能跪在那裡。
不過李玉華倒是明白，雖然張揚是武力制服了他們，不過要說是打服的不如說是被他的氣勢壓服的，要不然哪會半天都沒人敢跑？張揚這種人天生就有種氣勢，讓那些心裡有邪念的人心存畏懼，生不出反抗的勇氣。
「道長，你看這最近的得失該如何看？」在海城市郊外的某個院落裡，兩個中年人坐在院子裡的一個石桌前，其中一人問道。
那人雖被稱作道長，卻並沒有身著道裝，除了他蓄著的山羊鬍子以外沒有什麼可以讓人聯想到道士。
「先生問得失？」那個被稱為道長的說道：「道既是虛無，何來得失？虛無自然，不氣不爭，得失無喜怒，窮通皆欣然。」
「照道長的意思，是說沒有得失？既然窮通皆欣然，那麼大家何必苦苦相爭，這個世界一切都是虛無的嗎？」先前那個中年人問道。
「不然，萬物自有自己的道，任運隨緣，苦甜一樣。有得有失皆為道。」那個道長又道：「須知有苦有甜是自然，有窮有富是必然。」
「這個怎麼講？」先前那個中年人又問道。
「很多事是天注定的，苦是自然而生，甜亦是自然而生，強求不得。窮者必然窮，富者必然富，就比如先生你，注定要富貴的，這也是道。擋著就是擋了『道』，一切都不能違反了天道的規律。」
「可是最近很多事情都不順，」先前那個中年人繼續說道：「以往我依照先生為我所斷而行，皆能無往而不利，可是如今接連出現意外卻是為何？」
「這就是劫數了，」那道士道：「富貴雖然是天注定，可是劫數也是天定的。沒有劫難怎麼成道？」
「那麼以道長看，那個忽然出現，數次壞了事的傢伙就是我劫數咯？」
道長不語，卻凝神掐指，不知在想什麼，抑或是在籌算什麼。良久才道：「不妨，劫終究是可以解的。」
「請道長教我！」那中年人道。
「不妨事的，你既然請教於我，我也不能讓你白跑。這樣吧，這件事，我替你解決了，一會兒我給你兩張符紙。你可貼於臥室門口，當可保你平安，其它的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
那道士說著起身，走到一旁的一間屋子裡，屋子裡點著蠟燭，上著香。中間供著一尊不大的雕像，卻不知是那位神靈。
只見那道士點燃了三支香，恭恭敬敬地上了香。口中唸唸有詞，忽然道聲：「漫天神佛歸為，急急如律令！」伸手與半空中一抓，便彷彿捏了一隻筆般地在案桌預先放好的上的兩張黃裱紙上塗畫起來。
令人驚奇的是，隨著他的隔空塗畫，那黃裱紙上果然出現一道硃砂色的筆記，猶如毛筆劃過，片刻出現一個奇怪的圖案。
那道士寫完，又恭恭敬敬地向那雕像扣了首，才拿起那兩張符紙出去，交給外面坐著的那個中年人道：「這個是天尊所賜靈符，你按我說的置於臥室門上，當可保你近期平安無虞。」
那中年人接了，說一聲：「謝謝！」便拿起手機撥通電話說道：「阿輝，你把東西拿進來。」
片刻院門口有人敲門，自有人去開了門，進來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人，手裡提著個小箱子。
那人走到石桌前將小箱子放在桌上，又將手裡拿著的一個文件袋遞給那個中年人。
那中年人結果文件袋，將那個小箱子向那道士推了推，說道：「道長，這是我向天尊敬獻的一些香火。」
那道士也不多說，向剛才去開門的年輕人示意一下，那人就過來把小箱子提了下去。
「先生的所作所為，天尊都會看到的。」那道士說著又道：「先生手裡拿的應該是關於那個『劫』的信息吧？」
「道長果然慧眼！」那中年人道：「此人最近弄得我頗為頭疼，請道長替我解之。」
「可以，」那道士道：「既然他阻礙天道，貧道當向天尊請示，治其有違天理之罪，請先生放心。此劫當能解去。」
「如此拜託道長了！」那中年人說著，便站起身來，又向那個道士道：「我今天先走了，就不打擾道長清修了。只是我拜託的事情請道長千萬勿忘。」
那道士卻不說話，彷彿老僧入定一般默不作聲。
一旁的年輕人見了道：「家師與天尊溝通呢，先生且請先回吧！」
那中年人點了點頭，也不再說話，便轉身出了那個小院子。
那個身穿西裝的年輕人也跟了出來，似乎有些不滿地看了身後關上的小門一眼道：「老大，幹嘛那麼供著這臭道士？跩的跟什麼似的。我看都是裝的，天下道士那麼多，有錢什麼樣的請不到？要受這鳥氣？」
「不要胡說！」那個中年人忽然道：「你懂什麼？那道士是頗有些道行的。這次希望他能替我們掃除障礙才好。」
那年輕人已經趕在中年人前面去打開了一輛車的車門，等那中年人上了車，年輕人才繞到另一邊，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去了。
車上本來就坐著司機，見他們上了車就一言不發地發動了那輛黑色的奧迪，汽車穩穩地劃入了街道。
「老大，這種事情用得著找什麼道士嗎？」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年輕人忽然開口道：「不就一個醫生嗎？我帶幾個兄弟去把他做了就是了，保證神不知鬼不覺。求人不如求己，我們自己動手好了。」
「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總是一出了事就想著自己去打打殺殺，這樣怎麼做好事請？一點都沉不住氣！」
「要是真是個普通的醫生，能弄出那麼多事情來嗎？」那中年人接著又沒好氣地道：「你不要小看這個道士，那是有神通的人，這個事情交給他辦應該是可行的。要學會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
聽中年人口氣有些不滿，那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年輕人終於沒有再說什麼。
而此刻那個小院裡，那被成為「有神通」的道士正在看中年人留下的那檔案袋裡的那疊資料。
「張揚？」那個道士嘟囔了一聲。看看那份資料，掐指算了一通，喃喃自語道：「奇怪，這個八字太奇怪了，怎麼算不出陽壽啊？好像陽壽已盡。卻又似乎富澤深厚，享之不盡的樣子？」
「師傅，這個……？」一旁的年輕人搖了搖手上的小箱意示詢問。
「嗯，打開！」那道士道。
年輕人很快將那小箱子放在石桌上，輕輕一按彈簧扣，「卡」的一聲輕響。
等那年輕人打開箱蓋，那道士看了一眼，笑道：「這個傢伙倒肯下血本，說不得，還要替他除掉這個麻煩。」
「師傅，他的那個對頭很厲害嗎？」那年輕人問道：「竟然這麼大的手筆。」
「也許吧？」那個道士道：「不過厲害又怎麼樣？還能厲害過祖師爺留下的法術？你是沒見識過本門道法的厲害。管他鬼怪神魔，擋著退避！」
那道士頗為自信的說著，又拿起那封相當詳細的材料翻了翻，道：「金當以火克之，自然無往而不利。乾位可沒有那麼好坐的，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厲害，貧道早晚會一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