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04章 我們也走 文 / 經綸
第504章我們也走
衝進門來的是警察，剛才那幫人追打那個送票員的時候海上皇的經理就已經叫人報警了。開這麼大的飯店，多少是有些實力和社會關係的。海上皇和當地的警察關係就不錯，所以一接到報警，警察出警也是十分地迅速。
能到海上皇吃飯的即便不是大富大貴的也應該算是頭臉體面之輩。警察也要盡快趕來處理，如果事情沒有鬧大，一般也沒人願意跟警察過不去，調解一下事情也就過去了。不過要是去晚了，事情就有可能弄大了，大家都是體面人，下了誰的面子都不好辦。
商家總是希望和氣生財，在店裡鬧起來總不是好事。警察們平日多少也受了海上皇些好處，自然比較賣力，希望把事情平息下去，所以一進門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就先出聲喝止。這也算是一種先聲奪人的方法。
那帶隊的警察大喝一聲帶著手下闖進來，卻忽然呆住。房間裡的情形有些詭異。兩座「羅漢塔」兀自疊在那裡，居然看上去很穩的樣子。
其實以張揚的水平，就算把十個人疊在一起也沒有什麼難度。不過張揚如今做了醫生，終究不願弄出什麼大問題來。這羅漢要是疊上十層，最下面那個受到的壓力未免就太過大了點。弄不好把他給壓死了倒也不是張揚本意了。
當然張揚今天心情不好，說不得要讓這些人吃點苦頭。所以，那些最先撲上來的人都被封了經脈壓在五層羅漢塔的最下方，這倒也算是合理，最主要的是張揚順手還給他們加了點料，這會兒那幾個傢伙渾身又麻又癢，說不出地難受。如果這會兒張揚要問話，準保他們問啥說啥。可偏偏又口不能言，身不能動，此間辛苦實在不足為外人道。
衝進來的警察很明顯呆了一下，下意識地就問道：「這是誰幹的？」
「我！」張揚淡淡地道：「這些人進來搗亂，還毆打他人，我不過是出手制止罷了。」
有這麼制止的嗎？警察心裡忍不住嘀咕一聲，不過這些人疊羅漢的樣子太過詭異，而且張揚的語氣太過鎮靜，讓他不得不謹慎一些。倒是沒有直接指責張揚，而是仔細看了看這位疊羅漢高手到底是何方神聖？
「原來是張院長啊！」這麼一看，警察倒認出來了，熟人嘛。
這位也曾經出現在高架橋綁架案的現場，自然認得張揚。且不說人家幫過警方大忙，就是能讓周辦的劉秘書急匆匆地跑一趟，眼前這人他也不願意得罪，因此一認出張揚，這警察的態度立刻變得要多好有多好。
「這些傢伙竟然打擾張院長吃飯？真是太不知道死活了。」那警察一句話就給這件事做了論斷。
「您放心，我們一定認真處理這件事！」那警察隨即又表態道。
「嗯，好吧，辛苦你了！」警察說得客氣，張揚也不想再玩了，自己的手法自己心裡明白，別看這些人安安靜靜地不聲不響，那只是他們有口難言。可是這種全身麻癢的感覺實在不是好受的，雖然前後也不過是幾分鐘的事情，可是對他們來說這懲罰也不算輕了。
張揚答應了警察，少不得便揮了揮手，很隨意的樣子。不過那兩座「五層羅漢塔」終於再也無法保持平衡，轟然倒塌了。
讓人驚異的是這「羅漢塔」倒掉了，「羅漢」們倒是沒有慘叫，似乎還有幾個忍不住在笑，但是不不論在笑的還是沒在笑的都在抹著眼淚。
警察們也看得驚異，總算那帶頭的警察反應頭快，一看這情況，立刻揮揮手道：「都帶回去！」
那些傢伙現在不疊羅漢了，東倒西歪地倒了一地，似乎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到場的警察並不多，自然沒有辦法把十個「羅漢」一起架出去。
張揚見那些人期期艾艾地或坐或躺地在那裡抹眼淚，心裡便不耐煩，輕輕地發出一個鼻音道：「哼，怎麼？還留在這裡，難道還沒嘗夠味道？」
不得不說，張揚的話震懾力是驚人的。一聽到這話，剛才還死狗般倒了一地的人立刻就掙扎著起來，雖不能說速度有多快，但也實在不能說慢，不過片刻間都掙扎著走了出去。
警察今天是開了眼了，眼前這個傢伙到底是什麼人？竟讓人害怕到這種程度。
不管怎麼說，張揚是市局正準備表彰的對象，不論於公於私，警察都不敢惹他麻煩。於是這警察眼珠一轉，乾脆把張揚這個建塔高手給擋在了這件事件以外，只是請那個送票員去做個筆錄。本來嘛，人家飯店報警說有人鬧事傷人，受害者又不是張揚，是那個送票員。
至於那十個喝多了的傢伙，自然是嫌犯。有了嫌犯有了受害者，那這就算齊了，何必再牽扯上不相干的人？於是今晚這件事同張揚就沒有什麼關係了。
張揚一再給大家震驚的感覺，不過大家似乎並沒有什麼太過驚異的表現。警察們很快就帶著那些人撤了。大家又一次老老實實地吃飯，當然個人心頭難免有些震撼的，也許只有周婭妮心裡才清楚，今天的事情對於張揚來說其實不過是小事一樁。
周婭妮自然之道張揚的厲害遠不止此，從張揚的樣子來看，這一次是有人惹惱了他了。這一次去勝丘還不定會發生些什麼呢！
不過勝丘之行似乎並不像周婭妮想得那樣轟轟烈烈，最起碼，開始的時候是這樣。
從了離開京城到勝丘機場下飛機，一路都沒有什麼可說的，張揚似乎變得有些沉悶。周婭妮倒是想把氣氛搞得愉快些，無奈卻有些不敢打擾張揚。也只得一路翻著那些無聊雜誌。
在勝丘機場，張揚見到韓克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怎麼樣，劉大路和朱然傷得怎麼樣？」
這個問題是張揚最關心的，在電話裡他並沒有詳細問，那是因為只有自己到了才能拿出相應的對策，這會兒自己到了勝丘，他首先要解決的自然是兩人的傷勢。
韓克歎了口氣道：「我們路上說吧！」
韓克是開著分公司的商務車來接張揚的，公司被砸，這車倒是沒有事。為了讓韓克和張揚說事情，周婭妮自告奮勇地成了駕駛員。她的駕駛技術自然沒有問題，張揚也沒有異議，只是催促著韓克趕快說兩人的傷勢。
「兩人的情況比較怪異！」韓克道：「身體沒有明顯外傷，但是神情恍惚，似乎……」
見韓克頓在哪裡，張揚便道：「似乎怎樣？」
韓克忍不住又歎了口氣道：「兩人現在雖然醒著，可是就跟夢遊一邊，連人也不認識，似乎傻了！」
周婭妮其實也一直在聽兩人談話，聽說劉大路和朱然竟然傻了，周婭妮也忍不住心裡一顫，連商務車也微微地晃了下。
「放心，」張揚拍了拍周婭妮的肩膀道：「有我在，他們不會有事！」
聽到這句話，不僅是周婭妮，就是韓克也頓時感覺有了力量。
韓克和周俊是昨天到的勝丘，到現在為之，劉大路和朱然都一直傻傻的樣子，而醫院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讓他和韓克心裡覺得很憋悶。尤其韓克現在的醫術也是今非昔比，一般的症狀他完全能搞的定，可是現在也是束手無策。
警察倒是也跟他們說過案情，可是除了說現場被毀得很厲害以外他們也沒有什麼可說的，線索實在太少，他們也沒有什麼進展。
作為富家子弟，韓克從小到大一直都挺順利的，很少有人會跟他韓大少爺過不去，可是最近卻經常出現這樣那樣的情況。而現在，公司剛剛起步，正是形式一片大好的時候，卻出了這種事情，偏偏他又無能為力，要說不鬱悶那是假的。
總算現在張揚來了，張揚說的這句話終於讓韓克精神一振。對，既然張揚來了，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韓克還沒見過有什麼疑難雜症是難得住張揚的，不由得鬱悶之情少了很多。
韓克對於兩人病情的描述還是不盡準確。兩人並不僅僅是傻了，而是看上去就像兩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周俊顯然也受到這情況的影響，心情很有些壓抑，他也是中醫學院的畢業生，還是個成績不錯的學生，可同樣也是束手無策。中醫講究人體的陰陽平衡，可是平衡你首先要有陰陽才行。而這兩個類似於軀殼一樣的人似乎讓周俊體會不到生命的氣息。
看到張揚來，周俊忍不住道：「老大，你看他們倆這是怎麼了，中了邪似的，連人都不認識了。雖說能吃能睡，可怎麼就感覺不到生氣呢？」
張揚已經看到了那兩人的情況，聽周俊這麼說，便擺擺手道：「放心，他們不會有事的！」
這會兒劉大路和朱然都是一副呆呆樣子，坐在床上並不說話，眼睛顯得空洞無神。劉大路是呆呆地坐在床上直視前方，而朱然則卻在一旁歪著頭，那姿勢倒是像在想著什麼，不過眼光卻同樣空洞得嚇人。
兩人就這麼各自坐著，對於張揚的到來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張揚仔細看了看兩人，並沒有馬上動手治療。反而扭頭問韓克和朱然道：「這個案子現在警方誰在負責？上回栽贓陷害我們的那個藥仙圃有個叫鄒凱的傢伙現在在哪裡？」
「負責公司被砸的案子的是個勝丘市公安局一個姓吳的副局長，至於你說的那個鄒凱我倒是不清楚！」韓克說著道：「不過那個吳副局長給我留了電話，要不要打電話給他。」
見張揚點頭，韓克便掏出手機從通訊簿裡翻出個號碼打了出去。
還沒等對方接電話，張揚便伸！」
張揚這麼說，韓克自然把手機遞給他，張揚接過手機，等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喂！」，張揚便道：「我是張揚！」
聽到張揚的名字，電話那頭立刻有個聲音道：「哦，是張醫生，您稍等，吳副局長正等著你的電話呢！」
片刻，電話那頭響起了另一個聲音：「是張醫生嗎？我是吳林啊，你到勝丘了嗎？」
「哦，原來吳警官就是吳局長！」吳林張揚當然認識，上回飛揚藥業被栽贓的案子，張揚曾經和他打過交道，那時候他還是刑警隊的，沒想到幾月不見，這傢伙升了副局長了。既然認識就更好說話了，張揚便道：「我到勝丘了，有個問題想向你瞭解下！」
「你是說那個鄒凱吧？」吳林似乎早有準備，張揚還沒說什麼事，他就道：「這事情我正要跟你說呢，那個鄒凱失蹤了！」
「失蹤了？怎麼失蹤的？」張揚問。
「那個傢伙他瘋了！」吳林道：「張醫生你可能還不知道，你上次制服鄒凱後，他受了傷，後來雖然治好了，但是一直沉默寡言，倒是沒有發生前一次越獄的事情。」
廢話，越獄哪有那麼簡單，張揚心裡想道，以前這傢伙是有功力在身，對付個把看守自然不在話下，可是上次自己廢了這傢伙的功力，只怕他的武力比個尋常的大漢還有不如，要跑自然不容易。當然這事情他沒有告訴過吳林，這種事情他覺得也沒必要解釋，可是這傢伙這麼瘋了呢？
張揚倒不急著問，既然吳林本來就要告訴自己一些事，就先聽聽他這麼說好了。
見張揚不說話，吳林果然繼續道：「據獄警反映，那個鄒凱進了看守所一直鬱鬱寡歡，最近忽然瘋了！」
鄒凱瘋了這件事倒是出乎張揚預料之外，他上回是廢了這傢伙的功力不錯，那是因為恨他害人。可是除此之外張揚並沒有再做什麼傷害他的事情，也就是說鄒凱那天受的傷治好的話，他起碼是個正常的人。
也許這傢伙一直比較順利，心理太脆弱，受不了打擊才瘋了吧？張揚想著問道：「這傢伙不是越獄？為什麼說他失蹤了呢？」
「是這樣的，」吳林道：「因為這傢伙瘋瘋傻傻的，看守所就把他單獨關押，以便讓醫護人員進行特別的醫治和護理。可是前天早上，去替他看病的一聲忽然發現這傢伙人不見了，那個關押他的牢房門鎖得好好的，根本沒有破壞的跡象，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吳林說著又道：「我們當時懷疑這件事和看守所的看守有關，正在仔細調查這件事，結果昨天就發生了你們公司被砸，工作人員出問題的情況。我覺得這兩件多半有什麼聯繫，也知道你要是來了多半會問起，所以關照秘書等著你的電話呢。」
「好，我知道了，麻煩你了！」張揚道。
「唉，張醫生，」電話那頭，吳林聽張揚似乎有掛斷電話的意思，忙道：「你要不要去現場看看。」
「暫時不用了！」張揚道：「對了，吳局長，你把警方的暗哨撤了吧！不論是醫院周圍的還是現場附近的。」
吳林一陣無語，其實他是見識過張揚的厲害的，心裡也明白這事情多半瞞不過他。不過作為負責這個案子的副局長，他還是想強調一下，便道：「我們是想保護你們公司的人員安全，同時也想盡快破案。」
「謝謝了！」張揚道：「對於吳局長的安排我很感謝，不過既然我來了就不會放過那些傢伙，吳局長最好還是把人撤了，避免誤傷！」
「這，好吧！」吳林覺得張揚說話似乎太囂張了些，好像根本沒把自己手下那些人放在眼裡。不過人家囂張似乎也有囂張的本錢。吳林歎了口氣，終於道：「我這就把人撤了，不過，張醫生你也小心了，如果可能不要太大動靜最好，如果有什麼需要就給我打電話！」
「好！」張揚說著就掛了電話。
張揚的到來讓韓克和周俊都覺得有了主心骨，見他掛了電話，韓克便問：「我們現在怎麼辦？」
「等！」張揚說著便過去仔細檢查了劉大路和朱然的情況，一番檢查過後，張揚的臉色愈加難看。看得出他現在很有些不爽。這讓大家都有些緊張，周俊便問：「怎麼樣？很麻煩嗎？」
「哼！」張揚冷哼一聲，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張揚說著，不再多話，只是一個人靜靜地坐著，好像老僧入定一般。
周婭妮從來沒有見過張揚這個樣子，張揚這語氣讓她覺得有些渾身發冷的感覺，想要說什麼，卻又怕惹了張揚。
正自忐忑不安的時候，她的手機卻響了，這讓神經有些緊張的周婭妮嚇了一跳，趕忙看看張揚，見他沒有什麼反應，這才掏出手機看了看，發現是宋佳瑩打過來的，便連忙按下接聽鍵。
宋佳瑩自然也聽說了這邊出事的情況，她心裡擔心卻又不想打擾了張揚，她知道這會兒張揚多半正忙呢。雖說對張揚很有信心，但是不知道具體情況如何了，她終究有些放心不下。於是就想到了給周婭妮打電話。
周婭妮接了電話，壓低了聲音把這邊的情況大致地說了一下，告訴宋佳瑩說張揚說他再就沒事！
宋佳瑩自然相信，聽周婭妮這麼說了，便稍稍安心了些。兩個女孩又嘀咕了一陣終於掛斷了電話。
周婭妮掛斷了電話，看看張揚仍然坐在那裡，連姿勢都沒有改變。而韓克和周俊也都不說話，一時間房間靜得出奇。
張揚就這麼坐著，好半天突然站起道：「好了，警察都走了，我們也走！把他倆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