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18章 老胡的話 文 / 經綸

    第518章老胡的話

    「我說王秀琴，我好心給你送學生證，你怎麼又撞我？」張揚見這女孩一臉迷糊地看著自己，覺得有趣，故意調笑道：「難道我惹你了？你不會故意的吧？」

    聽張揚這麼一說，王秀琴終於反應過來這不是自己的幻覺，忙「啊！」的一聲掙扎出來。

    張揚當然就勢放開她，現在張揚已經知道她就是王秀英的妹妹了，好在兩人先前那一撞，又讓他撿到了王秀琴的身份證。這樣一來張揚的出現倒是順理成章了，不用以一個醫生的身份一本正經地進行訪問，也可以避免一些不經意之間造成的心理暗示。

    王秀琴掙扎出來，對於自己今天兩次撞進面前這人的懷裡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卻又似乎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王秀琴說著又向後退了一步，看向張揚的目光顯出一種警惕。

    張揚掏出那本學生證晃了晃，笑道：「是這個告訴我的！」

    「我的學生證？」王秀琴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狐疑地看著張揚：「怎麼在你那兒？」

    「我在街角撿的！是你掉的吧？」張揚笑笑，不再逗弄這個靦腆的女孩，伸手將學生證遞過去道：「你收好吧，別再丟了！」

    一旦發現自己錯怪了張揚，王秀琴又忸怩起來，有點不好意思地接過那本學生證，說了聲「謝謝！」聲音卻輕得像蚊子。

    對於一個原本聲音很好聽的美女，卻偏偏說話輕得像個蚊子，張揚不免感到有些遺憾，不管怎麼說，聽聽那悅耳的聲音也是一種享受啊，可現在卻多少有些費勁，若不是他的耳力極佳，沒準還聽不清她的話。

    「你一個音樂學院的學生，怎麼會到這裡來教書？」張揚多少有些明知故問。這也是有意將話題向她姐姐身上引，看看能不能發現點什麼。

    「我是來代課的！」雖然聲音依舊很輕，王秀琴卻總算是自然了些。畢竟人家幫了自己的忙，於是便道：「我姐姐生病了，我是來代替她來上課的！」

    「哦，」張揚彷彿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姐姐得了什麼病啊？要不要緊？」

    一聽張揚的話，王秀琴的臉色便有些憂鬱起來，歎了口氣道：「姐姐的病，醫生說叫什麼癔症。這種病我也說不清，反正最近姐姐變得怪怪的，神情恍惚，還一驚一乍的。本來前兩天好了很多，醫生已經讓她出院了，可是回去呆了一天又不對勁了，又進了醫院，剛才早上我還到醫院裡去看過她，還是不好，真是愁死我了！」

    說起姐姐的病，王秀琴心情不太好，不過一想起這事情，她面對張揚倒是沒有先前那麼緊張了。說話也流暢了很多，聲音也漸漸不那麼輕了。

    「癔症啊？這種病我倒是有些研究！」張揚直接道：「不瞞你說，我是個醫生！」

    「真的？」王秀琴眼睛一亮，問道：「你能醫好這種病嗎？」

    「癔症嘛，要醫治也不是特別難！」張揚道：「不過要防止反覆，還是要找到病因。」

    張揚說著又解釋道：「癔症這種病，除了病人本身的原因外，大多有個發病的誘因，找到這個誘因並隔絕它就可以最大程度地避免重複發病。像你姐姐這種情況，醫生治療已經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是出院後又很快再次發作，這可能是在這段時間裡她又接觸到了那個誘因，所以又被喚起了癔症的狀態。」

    「啊？那怎麼辦？」王秀琴明顯很焦急：「那誘因是什麼呢？怎麼才能杜絕呢？」

    「這個很難說！」張揚道：「這和患者生活的環境有關，比如你姐姐，這誘因存可能存在於這個學校裡，也可能存在於你家裡，或者其它你姐姐常去的地方。」

    「那會是什麼呢？」王秀琴想著看了張揚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楊秀琴猶豫著還沒說什麼，忽然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呵呵，小楊，你還不承認，這下沒得話說了吧？大姑娘了，有個男朋友有什麼好害臊的？這小伙子我看不錯！」

    楊秀琴一見老胡又來了，聽她這麼說，頓時大窘，忙道：「哎呀，胡叔，你別瞎說，他不是我男朋友！」

    可是楊秀琴有個毛病，一害羞聲音便輕得聽不清楚。除了先前那個「胡叔」的稱呼，老胡就再也沒聽明白她說了什麼。不過就這個稱呼已經讓老胡不滿意了，立刻道：「小楊，叫啥呢？我有那麼老嗎？我可是你姐的同事，叫胡哥！」

    老胡是個體育老師，整天在操場上訓學生慣了，嗓門頗大，說話也只有一種氣勢。楊秀琴聽了也只得叫了聲：「胡哥！」

    「哎，這還差不多！」老胡答應一聲，又問道：「對了，你姐姐身體怎麼樣了，不是說出院了嗎？怎麼還不能來上班嗎？」

    老胡這麼一問，卻又問到了楊秀琴的傷心處，便道：「姐姐的病還是不好，又住院了！」

    「又住院了？」老胡似乎很有些緊張，急道：「怎麼搞的？醫生怎麼說啊？怎麼好了又住院了，是不是那醫院水平不行啊？要不要胡哥給你找個好點的醫院，我認識中華醫院的大夫，要不我給你介紹介紹？」

    「唉！」楊秀琴歎了口氣，剛要開口，老胡卻又搶過話頭道：「沒事，小楊，你別跟胡哥我客氣，你姐姐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能不管，我明天就給你聯繫，要是錢不夠跟我說！」

    「不用了，不用了！」楊秀琴自然不願意用老胡的錢，再說添齡醫院收費倒也不貴，加上教師的醫療保障還是不錯的，她姐姐看病倒是花不了自己多少錢。於是楊秀琴忙道：「醫院的醫生倒是挺好的，就是不知怎麼又犯病了。」

    楊秀琴正說著，忽然又響起一陣鈴聲。楊秀琴聽了似乎有些發急，看向張揚道：「我還有一節課，現在又要上課了！」

    楊秀琴這個女孩平時也不常和人打交道，可以說有那麼一點點孤寂，這種女孩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比較喜歡幻想，有了什麼想法，也不善於表達。剛才張揚說了一通癔症的誘因。楊秀琴就覺得他說得很有些道理。而且，她今天兩次撞進這個陌生人的懷裡。這雖然讓她覺得有點難為情，可是卻又覺得這好像是一種緣分。自己正在擔心姐姐病情的時候兩次撞上這個男人。而他卻說他是個醫生，而且他還說對姐姐所得的這種癔症很有研究。

    楊秀琴覺得也許冥冥中自有天意，沒準上天就是把這個男子派到自己身邊，幫助自己姐姐擺脫病魔的。可是楊秀琴心裡想的事，嘴上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憋了半天才有些吞吞吐吐地道：「你剛才說的……，能不能……」

    「嗨！」老胡卻會錯了意，以為小姑娘不捨得自己男朋友走，便道：「小楊你去上課，別擔心，你男朋友就交給我了，反正我上體育課，讓那些小孩子自由活動就是了！他願意跟我去操場上活動活動也行，願意去我辦公室坐坐也行。等你下了課，你們再一起走就是了！」

    老胡說著也不等兩人答話，又問張揚道：「對了，你剛才說你姓什麼，張？」

    張揚點點頭，道：「是，我叫張揚，是個醫生！」

    「哦，醫生好！」老胡誇了一句，也不知道他說的好是指的什麼。就聽他接著說道：「小張你一會兒到我那兒去坐坐，等小楊下了課你們一起走好了！小楊也不容易，你就等他一會兒好了！」

    楊秀英的意思就是想讓張揚等他下課，她還有很多事情想問張揚，因為她覺得沒準張揚真能治好她姐姐的病。她甚至覺得張揚的出現多半是上天安排的，不然哪有這麼巧的？此刻她強烈地希望張揚能留下來等他，卻又不好開口。老胡的話雖然有很多誤解的地方，可是說的卻是她心中所想。此刻聽他自我介紹說叫張揚，便急急地問道：「張揚，好嗎？」

    張揚今天來，本來就是想弄清楚王秀英的病因，倒也不介意多再花上一點時間，在學校裡再轉轉沒準也能得到些什麼線索，比如眼前這個老胡似乎就和楊秀英挺熟悉的。於是便點點頭道：「好吧，我等你！」

    楊秀琴頓時高興起來，點點頭輕聲說了聲：「謝謝！」轉身去上課去了，似乎連腳步也輕快了不少。

    「哎呀，小張，你眼光不錯！」老胡看著楊秀琴輕快地走了，向張揚誇了一句。又道：「我也要去操場上整隊了，不過我很快就完事，讓他們自由活動就好了！要不你跟我一起過去，我也有些事想跟你說說！」

    張揚也有些奇怪，不知道這個老胡想跟自己說什麼，不過他本來就想和他聊聊，看看他是不是知道一些關於楊秀英的事情，便點點頭道：「也好，我跟你一起過去吧！」

    於是張揚跟著老胡又一次去了操場，老胡這一次比先前更快，匆匆整了隊，便宣佈自由活動，把隊伍解散了。

    等孩子們自己去玩了，老胡便又找到張揚，說道：「小張啊，小楊是個好姑娘！你眼光不錯！跟你胡哥我的眼光一樣好！」

    張揚一愣，這老胡什麼意思，說我眼光不錯，又說和他的眼光一樣好。難道他看上楊秀琴了？張揚看看老胡，心道你這樣子多少有點老牛吃嫩草的嫌疑吧？

    老胡見張揚看看自己，忽然笑了，說道：「我這話說得有些問題，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老哥我對她姐姐楊秀英看對眼了，這姐妹兩都是一般的好，所以我們眼光一樣好！」

    「原來是這麼回事！」張揚笑道：「老胡你和楊秀英挺熟？」

    「哎，」老胡歎了口氣道：「這個楊秀英也不容易啊，一個人教二十幾個班級，又要供妹妹念大學。平時也少言寡語的，性子又要強，輕易不肯接受別人幫助，我就是想幫她，她也不怎麼接受。一個女人為了妹妹唸書把自己也耽誤了，這也老大不小的了，也沒個伴。」

    「那楊老師平時除了教書還喜歡幹些啥？」張揚問。

    「她是個音樂老師，也喜歡唱唱歌啥的！」老胡道：「手風琴也拉的不錯！不過就是不太合群，不喜歡多說話，音樂老師又只有她一個，辦公室也沒個別人。看著挺孤單的。」

    「那麼她就沒有什麼其它愛好，跳舞什麼的？有沒有什麼朋友，或者參加什麼活動之類的？」張揚又問。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老胡想了想又道：「對了，她最近好像在什麼地方鍛煉身體，可能是健美中心之類的，上回她還問過我一些鍛煉做操的事情。」

    「哦，楊老師平時很你經常說話嗎？」張揚問。

    「嗯，我們關係還不錯！」老胡說著又道：「不過也不是經常在一起，她平時不上課的時候大多一個人在音樂教研室。問我那些事是因為我是體育老師吧，楊秀英平時話不多，在學校裡和我算是比較熟的了。」

    老胡說著又道：「對了，剛才你說你是個醫生，那楊秀英的病你知道吧？她那個病要不要緊啊？怎麼出院了又住院了呢？」

    「這病也不難治」張揚道：「只是要防止復發，需要找到病根才好！」

    「哎！」老胡歎了口氣道：「楊秀英這個女人不容易啊，應該有個人照顧她！」

    老胡說著朝四周看了看，轉過頭來笑嘻嘻地道：「小張啊，你和小楊現在到了哪一步了？我看那丫頭挺在意你的，自己去上課都不肯讓你走！我跟你說啊，你們好上了可要幫幫老哥我。我可是真心看上楊秀英了，雖說老胡我是結過婚的人，可是老婆走了這麼多年了。老胡我自問人品好，對楊秀英也是真心的，你到時候可要幫我撮合撮合，楊秀英也需要人照顧不是？我就願意照顧她！」

    張揚沒想到老胡會跟自己說這個，看起來他倒是對那個楊秀英挺一往情深的。至少他聽說楊秀英病了只是詢問病情，也沒問她病好了會不會有後遺症什麼的，卻一再表示願意照顧她。這樣的男人倒也算難得了。只是他對自己有些誤會，自己和楊秀琴本來沒什麼關係，來這裡只是想瞭解楊秀琴發病的誘因罷了，這要撮合他們倒是無從說起。一時倒也不知怎麼回答好。

    見張揚不吭氣，老胡有些急了，叫道：「我說小張，我可是跟你說真心話，楊秀英病了我也心急，不是我不想去醫院看她，只是楊秀英這個人性子就那樣，我以前也向她暗示過，可是她也沒有回應。我是怕我去了她不高興，萬一別人說閒話，我一個離了婚的人是無所謂，楊老師就不好做人了。」

    張揚聽他這麼說倒有些佩服他，看起來這個老胡還真是挺為人著想的。

    「怎麼樣，幫幫老哥？」老胡道：「老哥我也可以在小楊面前說說你的好話嘛！我一看你就對胃口，你剛才說的太對了，小孩子嘛，就應該讓他們自由自在地玩玩，體育課又不是考大學的科目，這些孩子也不會去做運動員，讓他們隨意一些就是了。你看我都聽你的，讓他麼自由活動了。我們倆是不是應該互相幫助啊？老哥我的幸福可就在你手上了！」

    張揚被老胡說得有些額頭冒汗的感覺，只得點點頭道：「好，我盡量吧！」

    「這就對了！」老胡高興起來，拍拍張揚肩膀道：「以後我們就是統一戰線了，有什麼事你儘管找我老胡！沒準今後就是一家人了！」

    張揚心裡多少有些鬱悶，別說自己對那個張秀琴沒什麼想法，就算有，自己用得著他幫忙嗎？不過看老胡那樣子倒也是個性格直爽的人，說的話倒也都是真心的。張揚也不去計較了，想了想又問：「老胡，你剛才說楊秀英去參加鍛煉是什麼地方你知道嗎？」

    「那個我可不太清楚！」老胡說著側著頭想了想，又道：「她上會問得那個操有些怪，有點像愈加之類的，反正我覺得吧是一種什麼功夫似的，還要注意呼氣吸氣什麼的。不過我是個體育老師，一般的體育項目，或者廣播體操啥的我還比較瞭解，她那個操我也不太熟悉。」

    「哦？」張揚聽了似乎來了些興趣，便道：「那個操具體是怎樣的老胡你還想得起來嗎？」

    「我也記不太清了，」老胡側著頭想了想，又道：「上回楊秀英也就是不懂，也就沒有多說。」

    老胡說著，伸手比劃了一個姿勢道：「這樣！」說著又換了個姿勢道：「還有這樣！」

    張揚見那姿勢有些古怪，也沒看出什麼名堂。又聽老胡道：「好像還說什麼導引、周天什麼的，我問她是不是氣功，她又說不是！」

    張揚聽了微微皺了下眉頭，聽老胡的意思，那有點像某種基礎的修真功法，難道這個楊秀英竟然是某個修真門派下的？張揚想著又搖搖頭，他昨天替楊秀英檢查過身體，如果她是個修真者應該瞞不過自己。

    正想著，下課鈴聲響了！

    老胡一聽便笑著道：「下課了，小楊該出來了，你要是見到她姐姐可不要忘了給我說說好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