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35章 嚴肅處理 文 / 經綸
第535章嚴肅處理
到了這會兒，張揚也有些覺出味道不對了。這是治療癔症的研討會嗎？我怎麼覺得是一群醫務工作者對我張某人的聲討會呢？好吧，說聲討可能有些過了，可是弄這麼一群人在這裡不斷地提出各種質疑，這顯然是有針對性的。
張揚忍不住瞥了又一眼不遠處坐著的省衛生廳長王皓林。那傢伙倒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拿腔作勢地看起來簡直就是寶相莊嚴。只是嘴角微微翹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張揚確實有點怒了，心道你們明明說是讓我來推廣經驗的，要不是看在那些患者面上我至於理會你省衛生廳嗎？
這倒好，我來了，你們卻搬出一幫人來質疑我，還跟我說什麼迷信，你跟個我一個神仙談迷信難道不過分嗎？
當然張揚心裡不滿，這話卻還不能這麼說，雖然政策不干涉宗教自由，但是黨是無神論的嘛。
張揚正想著怎麼來反駁這個傢伙的時候，倒有人坐不住了。
「這怎麼能叫迷信？」許微微忽然站了起來，本來以他的身份，這主席台是不能上的，不過因為他是跟著張揚來這裡「交流經驗」的，自然安排在一起比較妥帖。
張揚今天是大家的靶子，自然要放在前面，反正這個「經驗交流團」一共也就六個人，乾脆就都安排在主席台上吧。當然按照身份當中是省衛生廳的領導，他們自然就要往邊上靠靠了。
按理說，許微微能擠上主席台那就算不錯了，你在邊上坐著也輪不到你發言。可是許微微聽到下面輪番向張揚進攻，便有些坐不住了。說起來，許微微也算是見過世面的國培訓過，甚至參加紅十字醫療隊在戰區經歷過生死。
許微微以前也不太信任中醫，雖然不說中醫是迷信但多少有那麼點意思。要不然她也不會放著中醫名醫的父親的醫術不學，一定要去學西醫了。但是現在她早就信服與張揚的醫術，又哪裡肯讓別人質疑張揚是迷信？於是她一聽這話就跳了起來。
「癔症的特徵是什麼？」許微微是有學過西醫的，這是她的優勢，這時候便自問自答道：「癔症的特徵就是沒有明顯器質性損害，而且發病由暗示而產生！」
主持會議的是省衛生廳的辦公室主任徐昉，事實上省衛生廳組織這次會議，目的就是向張揚開炮。你張揚駁了衛生廳的面子，拍下去那個檢查組只工作了一天半就被趕回來了，沒有拿到什麼有價值的證據，要用行政命令的方法處理添齡醫院他們又不好做。於是才有了這麼個經驗交流的邀請。
其實說到交流，可請的人也不少，海城市參與癔症治療的也不在少數，比如許剛也完全有資格被邀請，只是這一次他們的目的就是對付張揚，自然不能邀請許綱來了。要不然以許綱在醫療界的地位，站出來替張揚說說話，豈不是給張揚提供了一個強援？
徐昉倒是個機靈的傢伙，人頭也熟。一看許微微他也認出來了，這個就是許綱的女兒嘛。當初許微微志願參加紅十字醫療隊回來，系統裡曾經通報表揚過。他是記得這個事情的。他沒想到的是許綱沒來，他女兒卻跳出來了，徐主任咳嗽了一聲，便想打斷她的話。
「暗示是什麼？」沒想到許微微完全無視他的咳嗽聲，不等他開口就提高聲音繼續道：「暗示的手段多種多樣，可以是一句話、一種聲音，當然也可以是一個圖像、一張圖為什麼不可以？」
「就是！」陳子珊早就有些忍不住了，現在見許微微都跳出來了，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站起來說道：「我老師為了阻斷這個源頭，親自到隴海去聯繫警方。破獲了那個非法網站。至於幕後的情況警方正在進一步調查，你們不會是支持這個網站的吧？」
陳子珊的這話，挑釁的意味很重，非但如此，她的目光也頗有些挑釁地向著下面掃了一圈。
可是偏偏地，卻沒有人跳出來反駁她。
張揚到隴海去的事情，這裡沒什麼人知道，自然也不合適反駁。而且這些醫療界的怎麼也是知識分子。知識分子酸是酸了點，平時也喜歡表現一點所謂的氣節，其實大多數時候就是一種莫名其妙的傲氣。可是一聽說警察在調查，卻沒有什麼人願意跳出來了。聽這小姑娘的意思，似乎這個網站確實被牽扯進來了，要是自己跳出來，萬一被懷疑是網站背後黑手，惹得警察來調查一番就沒有意思了。
徐主任一看這有冷場的架勢，忙道：「張院長為了切斷病因，還親自跑到隴海去聯繫警察，這個確實值得欽佩啊！不論那圖案是不是真正的誘因，張醫生的行為都值得我們學習啊！」
徐主任確實很有些發言的技巧，輕輕一帶便帶開了話題，那意思就是說你張揚還算努力，可是我並不相信你說的是真的。這話裡甚至還隱隱帶上了懷疑張揚炒作的意思。當然作為主持會議的人，這話這裡是不能明說的。
徐主任這時候又繼續「我知道張院長他們添齡醫院這次及時發現了這個癔症的爆發，海城市衛生局還向我們省衛生廳遞交了有關報告，這個文件到得比部裡的文件還早。添齡醫院和海城市衛生局走在了大家前面。張醫生更是帶領了添齡醫院治癒了多例癔症患者，我們現在請張醫生給我們介紹一下具體的醫治方法和療效吧！」
徐主任的話聽起來是不折不扣地支持張揚的。不過只有他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說，事實上他在衛生廳裡一向和梁勝元交好。今天這個會固然是領導要出氣，組織了人來指責張揚，但暗地裡也是因為梁勝元另有安排，要不然徐主任也不會這麼說。
張揚倒是不疑有他，要介紹療效他也不怕，自從搗毀了那個網站以後，確實也沒有發現什麼復發病例。只不過他這會兒被這些人的態度惹得有些不高興，懶得再多說什麼。你們又不是真的想跟我交流，我吃撐了跟你們說這些？
不過徐主任這話不接也不合適，於是張揚看了一眼自己的四個弟子，笑著道：「大鵬，你說說吧！」
王大鵬自始至終參與了這一次海城市的癔症治療，說一下這個治療情況是完全有資格的。不過張揚這麼說也是表示一下自己的不滿。既然你們懷疑我，那我也懶得跟你們多費口舌了，你們想聽，讓我徒弟教教你們好了。這也是張揚表示一下他的輕視：憑你們也配懷疑我的醫術？
大家可都不是傻子，一聽他這話，下面立刻就傳來一陣嗡嗡聲。
王大鵬卻不理會，既然張揚讓他說了他就清清嗓子開了口。這一陣子跟著張揚他確實學了不少東西，甚至於很多東西都是顛覆性的，讓他發現這中醫還可以這麼看問題，如今他對張揚的信服又提高了一個層次，張揚讓他說他當然沒有二話。
王大鵬這一次發言倒是條理清晰，詳細地闡述了這一次添齡醫院接收的一些病例的情況，病人發病的病理、病機，以及他們的辯證分類和具體治療方法和療效。
「張院長！」下面又有人提問，提問的人卻明顯不想把自己降到張揚徒弟一樣的高度，問題便是衝著張揚來的：「我想問一下，你們說這個病症只要辯證施治就沒什麼大問題，那麼我想請問一下，多久能夠治癒，治癒之後是不是有復發的情況？」
這個時候張揚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現在正開「研討會」，張揚又是坐在主席台上，手機當然調成了震動，這也是應有的禮貌。不過這會兒張揚這會兒有些煩這些不停地提問的傢伙，你要真是討論治病就罷了，可是看這些傢伙的架勢，這根本就是質問自己嘛！
這麼一想，張揚也懶得回答這些傢伙了，他倒想看看這些傢伙到底能玩出什麼花樣來。張揚四處看看，沒有發現那個梁勝元，按理說這傢伙應該是最痛恨自己的，今天他們搞了這麼大的場面，怎麼就少了這傢伙呢？這顯然不合理嘛！
張揚想著開口道：「這個問題還是大鵬你回答一下吧！」
王大鵬一聽，便接過話頭道：「這就要看具體情況了，其實這種癔症基本屬於突發性的。一般來說只要辯證沒有問題，兩到三天就能見效了，要根治的話也就是一周左右……」
張揚把問題踢給王大鵬，自己卻旁若無人地掏出手機開始看信息。這個動作頗有些不禮貌了。不過張揚覺得既然你們不尊重我為什麼要我來尊重你們呢？所以他看這短消息也不是在桌子下悄悄地看，而是拿上桌面大方地看，頗有些囂張的意味。
短消息是周婭妮發來的，內容是：「那個海城接引使又出現了！就在清波呢！」
嗯？張揚確實關心著這個事情，一看這消息就想那個楊秀英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問題？網站現在是被封了，但是張揚知道說誘因是一張圖也許並不完全正確。這種陣圖確實能表示一種特定的含義，但是沒有高手的功力加持，影響也是有限，通過網絡傳輸的並不是符咒本身，只是一個圖像的電子數據而已，功力再強大也沒法變成數據流傳送，因此這個網上的圖案威力實在有限。
但是仔細分析那個網站就能發現，他之所以分成很多地方性分站很可能就是利於大家就近接觸。網站只是一個初級媒介，在論壇中大家可以交流，而且還有很多進一步地交流方式，比如在楊秀英的電腦中就發現了這個海城接引使的qq號碼。顯然他們還通過qq聯繫。
張揚想到這裡也不想再理會這些所謂專家、醫生的質疑了，直接拿起電話就撥號，好在他存了楊秀琴的電話號碼。
「楊秀琴，我是張揚！」接通電話，張揚便道：「你姐姐的情況這麼樣，有沒有復發？」
會場裡大家自然都看到了張揚的舉動，見他坐在主席台上就旁若無人地打起了電話，一時間無數人都有些大腦宕機的感覺。這傢伙也太囂張了吧？
電話那一頭楊秀琴一見是張揚打過來的，心裡一陣高興，偏偏又有些緊張，狠狠吸了兩口氣才接起電話，沒想到只「喂」了一聲，就聽到張揚問起了姐姐，失望之餘卻又有些緊張起來。忙道：「我姐姐沒什麼啊，早上還挺好的，我今天學校裡有事，一早就出來了，張醫生你為什麼怎麼問啊？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要是可以的話，你盡快回去看看吧！」張揚想了想又道：「要是有什麼情況就給我打電話！」
張揚說完，也不等楊秀琴答應便掛斷了電話，扭頭對韓克道：「韓克，給醫院打電話，讓他們立刻跟蹤查訪那些出院的癔症患者，如果有情況立即處理！」
韓克本來也是個囂張的主，今天這個會上的異常情況他哪裡會看不出來？只是他最近開始練氣，張揚說要有些養氣功夫，韓克練了一陣，別的沒有練出來，可是人倒是更沉得住氣了，聽見那些人一個個跳出來指責張揚他非但沒有生氣反倒覺得有些好笑。這種傢伙急切的樣子實在有些像跳樑小丑。
不過張揚一說，韓克也不再養氣了，乾脆地拿起電話就撥了回去，現在韓克在醫院裡也算舉足輕重的人物，兩個分部的醫療器械和藥品都是他負責的，人員那是極熟的。很快他就撥通了電話：「老劉，我小韓啊，跟你說，我現在跟張院長在一起呢！張院長讓我通知你……」
韓克在這裡旁若無人地佈置醫院跟蹤調查的工作，會場裡可就亂了套了。見過囂張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這兩個傢伙就坐在主席台上這麼打電話，當我們清波沒人了嗎？他們把省衛生廳置於何地？
看到下面亂哄哄地，而省衛生廳的那幾個領導也用一種頗不友善的眼光看向自己。張揚也索性道：「我看這樣吧！我們在這裡討論也沒有什麼意思，我說什麼你們也不見得相信，你們清波市現在有多少癔症患者，我可以去看一下，畢竟治病才是我們現在最應該做的。」
「張揚你太囂張了！」忽然有人叫道。
張揚回頭看時，發現卻是那個梁勝元推門進來，梁勝元剛才確實不在這個房間裡，上回張揚給他留下了些陰影，讓梁勝元有些難以面對他，至少梁勝元覺得自己看到張揚很難保持心情平靜。
今天這個事情固然是他在領導面前不斷抱怨吹風兒引出來的。不過在他心裡看來，張揚的強勢未必是清波這一幫所謂的專家能對付得了的。不過最近他可是有些奇遇，因此今天他倒是有些針對張揚的額外安排。
不過這件事他沒有跟王廳長說，他擔心自己說出來王廳長未必會同意，但是梁勝元卻覺得這實在是一次好機會，他不能放過讓張揚顏面掃地的好機會，所以暗地裡做了安排。
主持會議的王主任倒是多少知道一點，因為他需要王主任配合，反正他和王主任私交好，倒也不擔心王主任說出去。何況他也沒有透露太多。
梁勝元一直躲在廣播室偷偷監聽會議的進程，他擔心自己道會議室去會克制不住。但是他又不能不瞭解會議室的進程，好在前陣子省衛生廳搞什麼電話會議系統，順帶搞了這個廣播室，只要大會議室的開關開著，在廣播室就能聽到會議的進程，甚至還能錄音。
不過會議的進程還是超出了他的想像，張揚開始打電話的時候，梁勝元還有些迷糊，不明白他怎麼忽然說起這樣的話來了，等到弄明白張揚原來是在打電話之後，梁勝元的火便騰地竄了起來。再也忍受不了他的囂張，跑到會議室推門進來。
張揚本就覺得今天這個事情是梁勝元在搗鬼，先前看看他不在會場裡張揚還琢磨難道自己猜錯了？現在見他突然冒出來了，心道你到底憋不住了？
不過梁勝元的話讓張揚的臉色一沉：「姓梁的！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囂張，我給病人家屬打電話自然是因為有必要！我們開會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更好地治病救人，現在病人有情況難道我能坐視？還心安理得地在這裡開會？也就你這種人，以調查為名，公然影響醫院正常工作秩序，我就不明白了，你這樣的人怎麼能在衛生廳工作，我想王廳長肯定是被你蒙騙了吧？」
張揚現在在人間混得久了，也頗有些鬥爭技巧了，不在像以前魯莽天將那樣勇往直前，現在他最不滿意的就是這個梁勝元，今天他是絕不會給他一點顏面的。不過張揚也不想樹敵太多，說他蒙蔽領導，是把梁勝元和王廳長撇開的意思。
張揚說著，又轉向王廳長道：「王廳長，這個梁處長的工作態度很有問題，在他帶工作組到我們醫院檢查期間不但故意刁難醫院，還在醫院大廳當中攔住急救病人，不讓醫院進行搶救，險些造成重大事故。我建議對這種有損衛生廳形象的人員做出嚴肅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