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65章 組織部長 文 / 經綸
第565章組織部長
張揚當然不知道在不遠處的一間包房裡有人正在談論自己，當然，即便知道他也未必會在乎。他今天來這裡是劉思偉請來的，劉思偉到山南省來做這個組織部長，距離海城是近了，對於他這個治好了自己父親腿疾的醫生自然要感謝。
劉思偉這個人做了這麼多年中央領導的秘書，城府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如今又空降到組織部部長這麼個比較敏感的位置上，人生地不熟的，卻又不合適到處拉關係。組織部的幹部通常總是和官場裡的人保持一定的距離，這也是工作性質決定的。
有人說如果出去旅遊的話千萬不能跟組織部的幹部同行，因為那樣的話，你說的笑話再好聽他們也不會笑一下，而打牌的時候他們卻可以把每一張牌算得清清楚楚。但是臉卻永遠跟撲克上的老k一樣毫無表情。當然這種說法也是比較誇張了，但也說明組織部的特殊性。他們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不適合與某些人走得太近。而劉思偉這種城府比較深的人就更讓人琢磨不透了，上任到現在還沒有什麼動作。
不過今天來的人似乎不存在不能近乎這種問題。張揚是個私營醫院的院長，韓克勉強能劃進商人的行列，都不算官場人物。而趙大海則是個軍人，軍隊的幹部有著自己的獨立體系，和他這個組織部長也沒什麼聯繫。
也許因為這樣，劉部長今天倒是情緒不錯，沒有板著撲克臉。和張揚、韓克、趙大海談笑風生。
要說到威風，可就要說趙大海了。這一點上軍隊級別分明，確實不含糊。你別看趙大海自己不過是個少校。但是他帶來的兩個兵對他的尊敬那就不用提了，他們進去吃飯的時候，那兩個居然在門口站崗。倒讓人以為裡面來了什麼中央首長。
張揚對此倒也沒什麼不好的感覺，他以前在天上做天將那也算帶兵的，論威風的話比這牛氣多了。弄兩個兵站崗，在他並不算什麼。
劉思偉卻有點不適應，他雖然以前跟著周書記出去見過不少大場面，不過現在他終究只是個省委的組織部長，不是什麼中央政治局委員。吃飯讓人在門口站崗實在讓他覺得有點太過囂張了。
趙大海算是給他面子，把兩個士兵叫了進來，同桌吃飯，不過即便這樣，那兩個兵也是正襟危坐，不敢稍有放鬆。
張揚以前對趙大海也有些不滿，那主要是趙大海似乎總有點不信任自己，張大仙人是容不得這種輕視的。不過如今趙大海對他恭敬得不得了，這種感覺倒也沒了。現在看他帶的兵這個樣子倒也有些欣賞，笑著道：「大海，你倒是帶的好兵！」
「當兵嘛，就要有當兵的樣子！」張大海自己坐在那裡也是身板筆挺，看看張揚道：「不過，我還是佩服張院長你，我是當兵的，自然是練出來的，張院長你一個醫生，任何時候看起來也都是那麼有精神，真是讓人不服不行啊。」
張揚笑著擺擺手，心裡卻不以為然，其實要說起來自己現在已經鬆懈得多了，想當年做天將的時候，手下帶了那麼多天兵，那威風自然不是他張大海可比的。
「是啊，我也發現了，」劉思偉也在一旁附和道：「張醫生這樣子，不瞭解的人看了沒準還真以為是當過兵的。張大海你可能不知道，張揚他不但看上去精神，身手也是好呢，上一次在京城的高架上，他可是面對歹徒還不畏懼，飛身救人，電視新聞都有播報呢！」
「呵呵，這個我也聽說了！我對張院長可是佩服得緊呢！」劉思偉他們聯繫張揚之前已經調查過張揚，這種上過電視的消息自然不會不知道。不過現在對趙大海來說這實在已經不是什麼大事了，見識過張揚在軍營中的表現，高架上救個人實在引不起他驚訝了。
「好了，你們別說這個了，」張揚笑著打斷他們道：「我來這裡不是聽你們誇我的。今天來一是祝賀劉部長走馬上任，二來呢，我自己也有些事情要到清波來辦。以後說不定還有事情要麻煩你們二位呢。」
「哦，什麼事情？」劉思偉問。
張大海卻對張揚說的「麻煩」有些不滿，叫道：「張院長你說什麼呢？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我已經說了，我就是你的兵，有什麼事情你直接吩咐就是了。我趙大海絕無二話！」
「沒那麼嚴重！」張揚道：「我不過是想到清波來做點事情，現在其實也沒啥大事情，我這麼說只是打個招呼，以後萬一遇到什麼事情需要你們支持的你們可不能不管。」
「瞧你說的，」這一次，臉劉思偉也不滿意了：「張揚你就是我劉思偉的恩人，你的事還不就是我的事，我跟你說，你要有什麼事情要辦，不找我我可跟你急啊！」
張揚沒想到劉思偉會這樣說，不由地愣了一下，看了他一眼。
「你別看我，」劉思偉道：「我這個人做了這麼多年秘書，平時的時間基本上就都獻給周書記了，自己家裡實在是照顧不過來，說實在的，我覺得自己不孝啊。這一輩子都沒替父母做過什麼事，這一次你替我父親治好了腿疾，那是讓我盡了孝道了。這樣的大恩，你要再跟我客氣可就說不過去了。你要有什麼事讓我辦我心裡還舒服點，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哪有那麼嚴重！」張揚道：「我是醫生，治病嘛，有什麼好說的？哪能治病就當對人有大恩的？」
「你可以不當，可我不行啊！」劉思偉仍然不放過：「有啥事你就說吧！」
「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就是想在這裡搞個企業。這個讓韓克來說吧！」
張揚這麼說了，大家便把目光都投向韓克。韓克今天倒是一改他飛揚的性格，自從進了房間就沒有太多地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如今修煉有得，開始變得內斂了。不過此刻張揚說了，他也就接過話頭。
「是這樣的，」韓克道：「我師父說要建立一個醫藥集團，大力發展中醫。」
「醫藥集團？你們不是已經有一個飛揚藥業了嗎？」趙大海問。
「嗯，」韓克點點頭：「飛揚藥業只是我師父最初的一個實驗。其實現在飛揚藥業現在做的主要也就是五星製藥在生產的兩個中成藥，現在也經營一些其他藥品，中藥材的生意也開展起來了。就生意來說也算發展得還不錯，穩紮穩打的話，慢慢地也會在藥材市場建立自己的根基的。不過我師父他要建立的醫藥集團不是為了做生意，他的意思就是要發展中醫。讓大家都明白中醫雖然有幾千年歷史來的，但是還有很多沒有被大家知道的精髓，這不僅僅是沒有開發的問題，還有很多是沒有能夠流傳下來的，我們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把這些東西發掘出來，傳給後人，並且在這個基礎上進一步發展！」
韓克肯定是和張揚討論過這個事情了，現在說起來似乎有些激動，滔滔不絕地講下去：「要達到這樣的目的，只是通過這麼一個飛揚藥業是不夠的。海城的影響力太小了，至於勝丘，那只是一個藥品批發的中轉站，我們要建立一個真正有影響的企業，所以我想我們要走出海城，第一步就是先佔領省城吧！」
「這個規劃聽起來很大啊！」劉思偉說著看向張揚。
「其實也沒什麼！我只是想為醫學做點事。」張揚道：「這麼說吧，現在的中醫還有很多可以改進的地方，而且因為中醫的長期弱勢，如今許多人都並不認可，所以要發展並不僅僅是治療幾個病例的問題。我們需要有資金，有實力的支持。要發展中醫需要做的事情還很多，中藥種植、中醫教學、還有研發，我還想建立一些教學醫院。你知道，必須有一定數量的合格醫生的基礎，才能帶動中醫的發展，靠一兩個名醫是不行的。」
「這，好像有難度吧？」趙大海道：「我聽著你這意思，好像要建立全新的醫療體系似的。」
「能那樣當然好，」張揚道：「不過在此之前，我首先要讓人們認識真正的中醫，真正的醫學，這樣才能發動大家來推動醫學的發展，只要大家對中醫有信心了，就不愁發展不起來。」
劉思偉想了想道：「要這麼說的話，清波的這個舞台似乎也不夠啊！」
「是啊！」趙大海接口道：「不如乾脆去京城吧！」
「京城雖然影響不小，但未必最合適！」劉思偉道：「京城是政治中心，各種關係錯綜複雜，要做具體的事情卻未必合適。我倒是覺得你想做這麼個醫療集團的話，不如去隴海，隴海現在也是國際化大都市，商業氛圍好，在國際上也有不小的影響。而相對來說，那裡對商業行為的管理相對寬鬆，有利企業發展。」
「你這個建議確實不錯！」張揚道：「不過這可是需要大投資啊！我們現在雖然也有些錢了，不過真正要建立這樣理想中的集團是遠遠不夠的。」
「可是你可以吸取資金啊，找投資人啊！」劉思偉道：「以張院長現在的名氣，這樣有前景的集團，應該能找到感興趣的資金吧？」
「這個是可能的，」韓克道：「其實我也勸過師父，可是師父不希望這樣幹！」
「為什麼？」劉思偉和趙大海異口同聲。
張揚微微一笑，笑容中卻多少有些發苦的意味：「」你們也許不明白我的意思，其實我想建立的醫療集團，其醫療水平將是現在的醫療界難以想像的。
張揚說著看了看趙大海，接著道：「這麼說吧，比方國家的軍隊，每個國家都會有自己的軍事研發，如果我們國家發現了一種絕對領先的軍事技術，但是這種技術的關鍵部位研究耗資巨大，以現在的國力難以支撐。那麼你覺得國家會邀請其它國家來投資共同開發嗎？或者說其他國家可能只投資不過問嗎？」
「這個不太可能！」趙大海道：「尖端的軍事技術從來都是要掌握在自己手裡的，這是軍事機密，決不能外洩。」
「那就是了，我要推廣的醫術具有劃時代意義，自然要自己掌握！」
張揚的話讓趙大海和劉思偉都愣住了，看看張揚，有互相對視一眼，心裡卻多少有些相信了，張揚實在是他們見過的最神奇的人物，別人要是對他們這麼說，肯定會被直接定義為騙子，不過張揚說了卻很有些可行度。
趙大海想了想道：「恕我直言，真像張醫生你說的這樣的話，未必就要找國外投資，現在國內有錢人也不少啊！」
「找投資的話就是商業行為！」張揚道：「不管是用什麼投資，都要對投資負責！可是我要做的事情很可能在關鍵的時候忽略商業利益，因此我決不能在自己頭上強加一個董事會。何況就算沒有董事會，我也要對投資人負責，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幹！我不希望這裡面牽扯到任何其它的利益關係，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這個集團，他說要做的就是發展醫學，就算賺錢也是為了這個目的，如果我吸引投資，也許有一天我為了發展醫學的目的會損害投資者利益。」
「那，是不是可以考慮國家投資？」趙大海字斟句酌地說：「比如說軍方投資？軍隊也要研發醫療技術的。」
張揚笑笑沒有說話，他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想牽扯利益，這利益未必就是金錢的，軍隊投資也不能避免有利益牽涉，所以張揚也盡量不予考慮。
劉思偉想了很久，終於覺得張揚說的這些不是他一時能消化的，這個題目太大，張揚的目標太遠，不是他能想得清楚的，於是劉思偉搖搖頭道：「算了，我也弄不明白那麼多事，要是別人跟我說這事，我會覺得肯定不靠譜，沒準就是個騙子，但是你張揚說了，我只能說，你有啥事需要幫忙儘管說，我一定盡力而為！」
「我也是！」趙大海也開口說道。
「不過，」趙大海又道：「這件事我恐怕需要向上面匯報。」
張揚聳聳肩，一副請便的樣子。
他今天會在這裡當著他們面說這個事情，早就考慮過這兩人會各自向上匯報。其實張揚本來就想通過這樣的渠道讓他們背後的人知道。
從根本上來說，這兩人的級別都還有限，對於張揚這麼個大局來說，他們的力量都還不夠，不過這兩人背後都是有人的，張揚並不指望這些勢力能起到什麼決定性作用，不過只要他們這些勢力認可這件事，能在某些程度上開點綠燈，那就算是助力了。
當然往不好的方向想，就是這些機構要強行插手。那樣張揚倒也不怕，如今他的修行進度提高了，當年那種做天將的豪氣又漸漸顯露了。不管是什麼勢力，他要是不想讓對方插手，他就不信他們能插進手來。
「好了不說這些了，這還是個很遠的事情！」張揚道：「今天不過是跟你們說一下，希望將來遇到困難的時候，你們多多幫忙！」
「是啊，是啊！」韓克也跟著道：「我師父的意思也是要一步一步走，所以我們成立了這麼一個集團後要建立一個藥廠，研發新藥，同時擴大藥材種植。這一步其實飛揚藥業已經在做了，只不過現在藥材種植的規模還有限，不少仍然是實驗性質，我們要把這些生產化。至於說教學醫院等等那都還是下一步的事情。」
「哎，不管怎麼說，我算是服了你了！」劉思偉道：「這種事情換個人恐怕也不敢想，也不會想。可是從你張揚嘴裡說出來就那麼自然。」
「我倒是不奇怪！」趙大海道：「其實我覺得只要張院長你要辦什麼事情那就一定能辦成。」
張揚淡淡一笑，沒有說話，其實心裡已經認可了趙大海的話，自己可是神仙來的，怎麼能說出來辦不到。他早就想過了，這一次要搞點非常手段。要大力發展藥材種植是不錯，可是怎麼種才能得到好藥材呢？這一點張揚早就有計劃了，只是這事情現在不能說。說了恐怕又是驚世駭俗的事情。姑且把這當做商業機密吧。
等到老子的仙藥出來，你們就知道什麼叫好藥了。張揚想著便道：「好了，今天這事就說到這裡吧，劉部長最近工作還順利吧？」
「我是沒什麼不順的！」劉思偉道：「只不過我新來這個地方一直沒啥大的動作，你知道我們組織部的是管陞官的，我也不能隨便升人家官吧，總要有坑空出來，我們才好安排嘛。不過這些傢伙要是不把我當回事，我也不介意出一下手。」
「對了，」劉思偉說著又道：「剛才那個衛生廳廳長看著對你挺客氣的，不過那個副廳長似乎不怎麼樣啊。要不我們動他一下，想辦法讓部裡配合一下，一個副廳長，說拿掉就拿掉了！」
「那傢伙啊，沒啥用！」張揚道：「那傢伙就是廳長的跟屁蟲，不學無術之輩。其實那個廳長王皓林也不是啥好鳥，要我說，那兩個一起拿掉就完了！另外安排兩個合適的好了！」
「一起拿掉？還另外安排？」劉思偉聽了張揚的話覺得自己都有些冒汗了，這個張揚說的輕描淡寫的，到底我是組織部長還是你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