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03章 惡毒手法 文 / 經綸
第603章惡毒手法
「救命?出了什麼事了?」張揚見趙大海風風火火地趕來,便趕忙問道。要知道趙大海這麼慌慌張張的情況可不多見。
「快、快、張醫生,快去救人!」趙大海卻沒解釋出了什麼事情,過來拉著張揚就跑,顯得頗為焦急。
張揚被趙大海拉著,回頭向李玉華揮揮手,道:「等我回來再找你!」
李玉華聽趙大海說救人,當然不會攔著張揚,她知道對於張揚來說,救人兩個字份量是很重的,當即揮,救人要緊,別的事等你回來再說!」
張揚隨著趙大海上了他的吉普,駕車的士兵立刻一轟油門,那車便飛馳而去。
這個時候趙大海才終於顧得上解釋:「張醫生,是羅建,羅建受了重傷,命在旦夕,您可以定要救救他啊!」
趙大海神情激動地說著,雙手把張揚抓得緊緊的,彷彿一鬆手,張揚就會逃走似的。
「羅建?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說不清楚啊!」趙大海道:「剛才打電話來說羅建快不行了,讓我找您去救命呢!說知道您的電話剛才關機了,我還是找到韓克才知道您在這裡。還好找到您了,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飛機都準備好了,您可一定要就他啊!」
趙大海說著聲音裡竟帶上了些哭腔,雖然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用這種音調說話顯得讓人有點彆扭,不過張揚倒沒有看不起趙大海的意思。這一段時間張揚雖然覺得趙大海纏得自己有些煩,但是總體來說,趙大海還是個爽快的人,也很有些軍人的硬氣,他現在這個樣子只能說他和羅建之間情誼不淺。對於很多人來說,戰友是個很神聖的名詞。僅憑這一點,張揚就不會看不起趙大海。
不過聽了趙大海的話,張揚明白其實趙大海未必知道詳情,他肯定是一聽羅建重傷垂危就急急忙忙來找自己了。而那時候自己恰好在和公安部的辦案人員談話,雖然自己只是協助辦案,不過案情重大,辦案人員習慣性的希望張揚暫時關閉手機。張揚也沒想到突然有人找自己去救人,想想不過一會兒,為尊重起見,暫時關了手機。誰知道這麼一來卻把趙大海急得半死。
見趙大海兀自激動,張揚只得揮手掐了個符訣印在趙大海頭上,終於讓他安靜了下來。
見趙大海終於安靜下來,張揚便道:「你不要激動,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誰讓你找我的?」
「具體情況我也說不清楚,」趙大海終於鎮定了一些,條理也清晰了一些:「只是剛才接到京城打來的電話,電話說趙大海受了傷,病情很奇特,送到南海醫院卻沒法確診病情,結果南海醫院的院長吳向天推薦了你,還說這病只有你能治。」
趙大海說起吳向天,張揚倒有些明白了。吳向天見識過自己救人,以他的眼觀也應該知道自己的醫術,向部隊推薦自己也沒什麼奇怪的。
不過吳向天上一次見到自己救人,那病人其實是被人下了蠱。這已經不屬於通常範圍的醫術了,若不是張揚修煉有成,對付著蠱原也不那麼容易。可是吳向天為什麼那麼肯定那病只有自己能治呢?
難道這一次又是蠱?從趙大海的話聽來很有這種可能。因為中了蠱確實不是一般醫生能診斷得了的,但是多半是病情和上一次有相似之處,所以吳向天會覺得張揚能夠處理。畢竟就算吳向天能大概地判斷出是跟蠱有關,想要把蠱逼出來,他卻無能為力。
要早知道是這個問題其實讓韓克去跑一趟就行了,張揚心想。韓克現在有了那隻金蠶,金蠶本就是蠱中極品,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和餵養,韓克手裡的那隻金蠶稱為蠱中之王也不為過。
發現其它蠱的時候,只要放出那隻金蠶,金蠶自然就會攻擊其它蠱。蠱本來就是這麼練出來的,不管有多少毒蟲,最終只能剩下一隻。以冰蠶的強大當然會將其它蠱消滅,而現在韓克已經可以控制這隻金蠶,自然對付得了那些蠱。
不過張揚也就是想想罷了,這是去救人,張揚並不會覺得麻煩。何況現在也不知道羅建的情況究竟如何?為未必就一定是蠱。
那士兵架勢技術極好,很快就駕著吉普衝進了清波的軍用機場。要說這還是張揚正好在清波,否則,趙大海恐怕就要帶著直升機飛到海城去接他了,就算沒有機場,直升機降落的地方總是找得到的。
機場顯然已經接到了通知,飛機已經待命了,趙大海帶著張揚上了飛機,飛機便起飛向京城而去。
趙大海這會兒被張揚一個安神符鎮在身上,倒是冷靜了很多。南海醫院是部隊醫院,趙大海知道海南醫院的頂樓是有停機坪的,直升飛機可以直接停在那裡,這是最快的方式了。因此趙大海便對飛行員道:「等會兒我們直接到南海醫院樓頂降落吧!」
「可是命令是飛軍區機場啊!」飛行員是個軍人,當然要強調一下命令。
「人命關天啊!」趙大海道:「時間就是生命,你現在就呼叫總部,申請改變航線!」
飛行員見趙大海說得斬釘截鐵,便也立刻打開無線通訊呼叫總部了。
通話結果卻是被告知海南醫院的頂樓停機坪正在施工,無法停機。
這個消息出乎趙大海的意料之外,倒不知怎麼辦好了。可是一想羅建有生命危險,他便咬牙道:「有降落傘啊,我們可以跳下去!」
飛行員看看趙大海,又看看張揚,道:「降落傘倒是有,可是……」
飛行員看著張揚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那意思卻很明白:張揚是沒有受過訓練的人,這要在城市上空跳傘可不是簡單的事情。
張揚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便道:「這你放心好了,只要趙大海能行,我自然也能下去!」
趙大海早知道張揚非同一般,不過在他看來身手好是一回事,張揚畢竟不會飛。而跳傘這種事情還是需要訓練一下的。所以他雖然說得挺狠的,可是心裡卻也有些擔心,眼睛一直看著張揚。
這會兒聽張揚說得肯定,趙大海頓時也是信心大增,便道,就這麼定了,我來跟上級說。
再次通話的結果,羅大海被告知,停機坪雖然不能停飛機,不過如果趙大海可以速降到樓頂卻沒事麼問題,另外如果飛行員技術好的話,試試單橇降落也是可以的。
張揚聽他在討論方法,便道:「放心過去吧,你只要把飛機開到南海醫院上空,下去不是問題。」
「對啊,我們可以速降啊。」趙大海忽然來了信心,從飛機上利用鋼索速降雖然是比跳傘難度更大,但是在趙大海想來張揚倒是沒有問題,畢竟他見過張揚那好到讓人無法想像的身手,沿著鋼索滑落想來對他不是什麼難題。
於是事情就定了下來,直升飛機直接向南海醫院飛去。很快就到了南海醫院上空,一路上,趙大海已經向張揚說明了如何利用鋼索速降。對於張揚來說,這實在不是什麼難事,要不是張揚現在沒有時間去煉製飛劍,他現在都已經能御劍飛行了,想要摔死他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雖然趙大海知道張揚的身手極好,不過趙大海也知道張揚沒有受過這方面的訓練了,終究有些不放心,便取出一副手套給張揚,自己帶上另外一副道:「我先下去吧,張醫生你看一下我是怎麼下去的,以你的身手應該不難的。」
張揚點頭道:「好!」
於是趙大海讓飛行員盡量靠近大樓的樓頂,果然發現樓頂正在施工,下面堆了不少東西。這種情況在趙大海看來都有些難度,趙大海見了便道:「張醫生一會兒小心啊!千萬注意腳下,彆扭了腳!」
趙大海說完看準了時機,猛地跳了出去,沿著鋼索向樓頂滑去。
趙大海提醒張揚注意,心思便有些開了小差,結果自己跳下去,險些撞上堆著的建材,好容易避開,卻落在了樓頂的邊緣,饒是他受過專業訓練也驚出一身汗來,身子忍不住一個趔趄,看上去極其危險。
剛搖晃了一下身子,忽然邊上伸過一隻手來,頓時把自己穩穩地拉住,一愣之下,卻見張揚已經站在自己身邊拉住了自己。這情況讓趙大海大吃一驚,不明白張揚是怎麼下來的。
張揚確實沒用那根鋼索,剛才飛機飛臨南海醫院上空的時候,張揚見那高度對自己完全沒有什麼難度,便也索性放棄了那鋼索,直接飛身而下。卻後發先至,比趙大海早一步到了屋頂,卻恰好見到趙大海險象環生,便順手把他拉了回來。
儘管趙大海驚奇,不過他這會兒也顧不上多想,當即拉著張揚進了樓。
吳向天也知道張揚要來的消息,他已經吩咐人等在醫院大門口,說是張揚一到就立刻叫自己。吳向天卻沒有想到張揚會忽然從而降,竟然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趙大海已經搶上前去叫道:「吳院長,我把張院長帶來了,羅建在哪兒?您快帶我們去吧!」
吳向天也不多說,當先帶路,很快就到了張揚上回到過的特別病區。進了那個特別病區,吳向天已經在向張揚介紹情況了。
「羅建的情況和上回張醫生治療的那個病人有類似的地方。」吳向天邊走邊說:「他明顯是氣血虧虛,卻又沒有辦法檢測到具體病因。不同的是這一次羅建雖然有時會狂躁,卻沒有發生自傷現象,不過虧虛的情況卻比上次的病例嚴重,生命體征表現弱,可以說瀕臨垂危了。我們無法查出確切病因,所以只能請你來看看了。」
吳向天介紹著,已經帶張揚他們走進了病房,羅建就躺在床上,因為他沒有自傷現象,自然就沒有被禁錮在床上,這會兒羅建似乎陷入了昏迷中,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張揚見了微微皺了下眉頭,問道:「他這個樣子多久了?」
「送來就昏昏沉沉的,」吳向天道:「不過有時候也會精神好點,只是那通常又伴隨著煩躁。」
「嗯!」張揚點點頭,替羅建做起了檢查。
仔細地檢查了羅建的情況,張揚的眉頭非但沒有舒展,卻似乎擰得更緊了。
趙大海進來以後一直忍著沒有說話,他當然關心羅建,不過正因為這樣他才不敢輕易出聲,他知道張揚既然到了就一定會全力救人。對於張揚的能力,趙大海是很佩服的,現在既然南海醫院沒有解決的方法,他就把希望都寄托在張揚身上了。惟其如此,他更不敢輕易打擾張揚,而是在張揚檢查的時候盯著他看,希望他能說出「沒問題,行快能好!」這樣的話。
可是這會兒見張揚擰著眉頭不知道想什麼。趙大海終於忍不住道:「張醫生,羅建他……」
張揚伸手打斷他的話,道:「先別急,我既然來了,就一定會救他。」
張揚說了,又再次替羅建做檢查,這一次他做得更仔細,不是中醫傳統的那種望聞問切,而是從頭到腳仔細地檢查,張揚的動作很慢,卻很仔細,似乎每一寸都不放過。一邊檢查著,一邊還不時地在羅建身上虛畫著什麼。
半個小時過去了,張揚總算檢查完了。終於直起身來到:「好了,現在至少性命無礙了,你們究竟惹上了什麼人?竟然這麼歹毒?」
張揚的話讓趙大海終於鬆了口氣,不過聽那口氣卻似乎也不是很樂觀,心裡不免仍然有些擔心,便問道:「那羅建他什麼時候能恢復?」
一旁的吳向天似乎更關心醫術問題,也問道:「張院長,您覺得他這是什麼問題,跟上次那個一樣?也是蠱?」
「嗯,可以說一樣!」張揚點點頭道:「不過這一次用的蠱應該不如上一次的厲害,畢竟金蠶不是那麼好得到的,而且煉製也頗為不易。」
聽張揚說這一次沒有上回厲害,吳向天和趙大海都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卻又聽張揚語氣一轉道:「但是,這一次的手法卻更歹毒。我倒想見識一下是什麼人這麼歹毒!」
張揚這麼說的時候,趙大海便覺得自己在張揚眼裡看到一絲寒光閃過,儘管這不是針對自己的,趙大海還是不由自主的感到心頭一冷。不過他也沒有接張揚的話,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張揚眼裡的寒光一閃而過,又道:「好了,我要替他治療了,你們都靠後一點,一會兒看到什麼異常,希望你們不要對別人說。」
兩人雖然不知道張揚說的是什麼,卻都連聲答應,退開幾步。
張揚一揮手布下了一個禁止,將自己和羅建嚴嚴實實地照在裡面。正如張揚說的,這一次的蠱並不像金蠶那樣高級,只是下蠱之人的手法很是歹毒。
看到這種下蠱手法,張揚心裡暗自慶幸沒有讓韓克帶著金蠶來處理,否則也許會給羅建造成巨大的損害。這個問題出在下蠱人的手法上。這一次的蠱本身其實遠不及金蠶厲害,是一種很小的蟬,名叫蠟蟬,在南方多見。蠟蟬體積很小,本身無毒,但是制蠱之人卻以各種毒蟲餵養,久而久之,這蠟蟬便也具有了蠱毒。當然這種餵養出來的蠟蟬是不能和金蠶相比的,只是這蠟蟬勝在數量多,煉製容易。
這次的麻煩並不在蠟蟬的本身,而是在這下蠱的方法。剛才張揚仔細檢查過了,羅建身上的蠟蟬一共有十二隻之多,數量多還不是關鍵,關鍵問題在於這十二隻蠟蟬還是按照某種陣法下的,在羅建體內各據一方,互相牽制。如果不去理會他們,這些蠟蟬就會慢慢侵蝕機體,最終要了人的命,可是如果試圖清除蠟蟬,這個陣法就會發動,一旦其中一隻蠟蟬死了,其它的就會瘋狂自噬,採用極端的方法將身上的毒素滲入受害者的機體各個部分。
正因為這種蠱發作緩慢,不易察覺。所以一旦發作起來,人體其實已經受到了不輕的損害,就像羅建這樣,病得很重,其實他被下這蠱應該已經就很長一段時間了,只是他自己沒有覺察罷了。
如果讓韓克帶著金蠶來,固然能夠消滅金蠶,也最終可以將羅建體內的毒素清除乾淨,可是在此之前,蠟蟬自噬放毒一定會讓他受到更嚴重傷害,有些臟器的傷害可能是難以恢復的。
張揚之所以要讓趙大海和吳向天退開,又布下嚴格的禁止,是因為他要設法同時逼出這十二隻金蠶,而這十二隻金蠶一旦離體,就會立刻尋找新的寄主。如果有人在那附近,就很可能被它找上,成為新的受害者。雖然金蠶本身不會布下什麼法陣,但是中了蠱總不是好事,張揚當然要避免這事情的發生。
吳向天和趙大海已經退開一邊,見張揚說的嚴肅,他們反倒放心下來。尤其是趙大海,他見過張揚種種神奇,知道他既然這麼說,多半有把握的,反倒是張揚說的看到什麼都不要說引起了他的興趣,雙眼盯著張揚,想看看究竟會出現怎樣的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