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16章 各得報應 文 / 經綸
第616章各得報應
張揚一瞥眼見天無手上還戴著那個從韓克那裡搜去的儲物戒指，便伸手取下來，走到鍾虯靈面前，伸手一拍，解了那萬蟻噬心術，又從戒指裡取出那個金蠶問鍾虯靈道：「這個你可認得？」
鍾虯靈臉部肌肉都扭曲了，喘息好一會兒都放鬆不下來。不過剛才的痛苦太過恐怖，他實在不願意再忍受那麼一次了，張揚的問話他可不敢不回答。連忙看了一眼那金蠶，點點頭道：「這是金蠶吧？」那聲音卻艱澀沙啞，卻是剛才喊傷了喉嚨。
「這個不是你煉製的？」張揚又問。
「不是！」鍾虯靈搖搖頭道：「我師父倒是曾經煉過幾隻金蠶，可惜我到現在一隻也沒找到。」
「沒找到才好，省的你用來害人！」張揚哼了一聲道：「竟然用蠱控制毒妖害人，如此用心險惡，實在留你不得！」
鍾虯靈一慌，叫道：「大師息怒啊！我只是以蠱控制妖物嘛，可沒有害人啊！」
「不害人你訓練妖物幹嘛？」張揚說著，那邊小虎忽然哼哼了一聲，張揚扭頭看看，發下小虎並沒醒來，彷彿是說夢話一般。
鍾虯靈見天無委頓在地，看上去就像個乾癟老頭，卻不知道張揚會怎樣對付自己，剛才聽到張揚說留自己不得，鍾虯靈心裡便大驚，不過卻沒有流露出來，此刻見張揚轉身回頭，便悄悄地從懷裡摸出一個盒子，悄悄地打開，那是他剛煉製的癲蠱。
癲蠱雖然是用蛇煉製而成的，卻並不是蛇蠱，所謂癲蠱是將蛇埋在地裡，用特製的方法煉製，所得到的一種毒藥，中了這種毒的人會心昏頭眩，笑罵無常，猶如發了瘋病一般。本來癲蠱雖厲害，鍾虯靈也不覺得這是對付張揚的好辦法，可是張揚都說不放過自己了，他不得不奮力一拼，否則即便不死，變成像天無那樣老態龍鍾，全身無力，也是他無法忍受的。因此趁著張揚轉身查看小虎之際，他便將這身上的癲蠱釋放出去。
鍾虯靈將那盒癲蠱往張揚身上一灑，也不管能不能管用，站起身來就向外跑，在他想來這癲蠱即便沒有什麼用，至少也可以阻擋張揚一下，鍾虯靈不敢走樓梯，搶道窗邊一躍而出，心想跳到下面自己還能控制那些毒妖，還有機會逃跑。
那癲蠱一揚起，張揚手上的那隻金蠶就箭一般地竄了出去，金蠶嗜毒是天性，一見那癲蠱巨毒立刻騰空而起，將那癲蠱消滅得乾乾淨淨。
不過張楊轉身過來的時候，鍾虯靈也已經撲出了窗外。
外面的韓克他們剛才都看到有個人影從窗口飛下來，摔在地上動彈不得，此刻霧氣似乎散開了一些，李玉華終於看清摔倒在地的那個傢伙就是杜耀祖，頓時咬牙切齒地要出去報殺父之仇。韓克見了慌忙攔住道：「李隊等等，這毒氣還沒散，還有許多毒物在外面，先別出去，等師父來了再說，這傢伙肯定跑不了。」
張揚剛才走的時候曾經囑咐韓克保護大家，他當然要負責。李玉華聽了雖然依舊咬牙切齒，卻也知道韓克說的沒錯，便忍住了，李玉華雖然膽大，但其實是有些怕這些毒蟲的，也不想給張揚惹麻煩。不過眼睛卻緊盯著地上的杜耀祖，確定一旦看到他有逃跑的跡象就衝出去幹掉他，不再管什麼毒霧、毒蟲的，為了報仇她也不在乎了。
不過杜耀祖從樓上摔下來顯然傷得不輕，掙扎了一會兒便放棄了，倒在那兒喘著粗氣，聽天由命了。
這時候霧氣又淡了一些，似乎那些毒蟲也都藏了起來，不再出來。忽然二樓的一扇窗戶被人撞開，有一個人騰空而出，可是還沒等他落到地上，背後的窗戶裡就追出一個火球，，瞬間追上那人，輕輕一撞啪地一聲爆開來，頓時變成一個更大的火球，亮得耀眼，不過轉瞬就消失了，空中什麼都沒剩下，似乎一切都沒有存在過一般。
鍾虯靈用如此邪法煉製毒妖害人，張樣本就恨他。本想廢了他的，沒想到這傢伙還要垂死掙扎，索性便將他一把火燒了個乾淨。不管他身上還有沒有什麼毒藥害人，都已經被燒絕了，連灰塵都沒有留下。
李玉華、韓克和劉思偉也都看到空中一個人瞬間被燒化了。這景象太過詭異，如果一個人全身燒著，從樓上掉下來，雖然慘烈可是還比較好接受，可這瞬間燒化，確實有些超出他們的想像了，好像殯儀館燒屍體那也還要燒一會兒，而且總還有些骨灰留下來。現在竟然瞬間沒有了。
鍾虯靈一死，這陣自然就解了，黑霧頓時散去，而那些毒妖、毒蟲沒有了束縛，也四散跑了。
李玉華一見這黑霧散了，頓時忍不住，跳出圈子就要替父報仇，可是韓克再次拉住了他，並大叫一聲：「小心！」
隨著韓克的叫聲，一條巨大的蛇出現在他們面前。那蛇本是眼睛王色修煉成的蛇妖卻被鍾虯靈以蠱所制，又喂以毒品，因此不但劇毒，而且還有了毒癮。
此刻雖然鍾虯靈死了，可是這蛇妖的毒癮卻發作了，便過來找毒品。而鍾虯靈那些控制毒妖用的毒品早被張揚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哪裡還能找到？可是這杜耀祖口裡卻還含有一枚避毒丹。這避毒丹本是五毒和毒品提煉而成的，蛇妖一聞之下，就衝了過來。
韓克現在跟隨張揚練功，這感官自然要比滿眼只有殺父仇人的李玉華敏銳，聞道一股腥味兒過來頓時覺得不對，剛拉住李玉華，就見這隻大蛇出現了。
杜耀祖身受重傷，掙扎不動，自料今日必然逃不了。他也看到李玉華和張揚一起來的，此刻倒是希望李玉華來抓自己。杜耀祖並不知道李玉華的父親就是死於自己之手的那個警察，心裡還覺得既然是警察就應該抓自己歸案，雖然以自己的罪行落到警察手裡也是一死，但終究又有轉機。沒準像上一會一樣，又出現一些什麼意外呢？
可是大蛇突然出現，杜耀祖也下了一跳，儘管自己也知道這一次多半是沒命了，可也沒想到會被大蛇吃掉，這樣的死法不免讓他害怕起來，忍不住向著李玉華她們所在的圈子看去，似乎祈求他們來救自己。
大蛇一直被鍾虯靈用嗜毒之人餵養，此刻便直奔杜耀祖而去，圍著他轉了一圈，又探頭吐著紅信嗅了嗅，忽然一張口將杜耀祖的腦袋叼住，將他身體甩起來，抖了一抖，竟然一點點吞盡肚裡去了。
眼看著杜耀祖狂叫著漸漸沒有了生息，這場面即便恨杜耀祖入骨的李玉華見了也感到一陣噁心與恐懼。
那蛇吞了杜耀祖，身子又粗了一圈，卻似乎意猶未盡地看了李玉華等人一眼，剛動了一下身子，忽然半空中打下一個霹靂，擊中那蛇的身子，頓時打得它在地上使勁翻滾起來。又是兩個霹靂接連而來，那蛇終於抵擋不住這雷擊，身子漸漸變小，雖然仍然是一條巨蛇，卻比先前小了很多，不過這樣一來，剛才吞下去的杜耀祖就把他的肚子撐得巨大，最後竟然啪地一聲爆裂開來，沒想到被他的食物給漲裂了。
張揚抱著兀自熟睡的小虎出來，正看到蛇妖吃人。張揚倒也不可憐這個杜耀祖，這傢伙也算惡貫滿盈了，被毒蛇吃掉也算是他的報應吧。不過這蛇妖現在有些道行了，偏偏又被鍾虯靈用毒品餵養，性情更是陰毒，如果不將它打回人形，勢必害人。
張揚本來倒也沒有存心要它性命，畢竟這只是一條蛇妖而已，這次也是被鍾虯靈制住才不得不跟著他來害人。可是沒想到他卻被自己吃下的人撐死了，卻是太過貪心不足要了它的命了。
李玉華本來恨杜耀祖入骨，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不過此刻見他竟然如此一種死法，也覺得有些可怕。看著那一地血污有些發愣。
張揚過來講小虎交給韓克。韓克見小虎呼吸均勻，心裡稍稍放心，但見他始終不醒，還是有些擔心地問道：「師父，小虎他……」
「他沒事！吳道子肯定從小給他用丹藥調養，這孩子的體質特殊，那毒霧和毒藥居然傷他不了。他剛才中毒的時候機體居然能自行關竅大開排毒，這吳道子倒也有些本事。至於他睡著了只是被老道士制住了而已。」
「那師父你快給他解開啊！」
「讓他睡一會兒對他有好處，」張揚笑道：「那老道士被我廢了一身功力，現在手無縛雞之力，以後恐怕只能乞討為為生了。不過這傢伙散功的時候正抱著小虎，到讓小虎因禍得福，吸了不少真元。當然這也是機緣巧合，若不是小虎正關竅大開，就算在他身邊也得不到這好處，看來這孩子跟修行有緣啊。」
正說著，天無倒是下來了，他此刻顯得老態龍鍾，臉上不滿了皺紋，佝僂著身子，不知道從那裡找來一根棍子拄著，一步一晃地慢慢走了出來。因為剛才張揚曾經說今天不殺他，讓他自去。他雖然渾身無力，但又怕張亞反悔又要殺他，連忙找了跟木頭拄著出來，想要盡快離開。
看到外面那巨蛇和杜耀祖的屍體，天無似乎嚇了一跳，看了張揚一眼，遠遠地避開，貼著牆根往外走。
韓克見了便道：「此人心思如此狠毒，難道就這樣放了他？」
張揚道：「讓他去吧，讓他受點活罪也好，也可以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
天無聞言便又將眼光投射過來，卻似乎有些怨毒。可是剛看了一眼，他忽然大叫一聲，將棍子丟了，坐倒在地縮成一團。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張揚歎了口氣，道：「你又想著害人了吧？你這輩子若是再動害人之念，必然遭這萬蟻噬心的痛苦，你若不怕，盡可想法害人。」
杜耀祖卻哪裡還敢想什麼害人
，好半天才顫抖著回過神來，老老實實地取了木棍，拄著出去了。正像張揚說的，他這一輩子也許只能討飯過日子了，而且他被下了禁制，若敢起心害人，必受酷刑之苦。
見他顫顫巍巍地出去，韓克哼了一聲道：「」這樣也好，也是他的報應，讓他也嘗嘗這種滋味！
劉思偉卻還有些發呆，今晚所經歷的一切太過離奇詭異，也有些嚇到他了。這和他長久以來的無神論思想實在有太多牴觸，不過親眼所見又不由得他不信，一時就有些大腦當機的感覺。
張揚伸手一拂，將一絲真氣度入劉思偉體內，讓他清醒了些。才道：「今天的事這些人是要對付我，是我連累劉部長了。不過現在沒事了，讓韓克送你回去吧。」
劉思偉終於醒過神來，想想今天實在是心有餘悸。便有些後怕地問道：「這些是什麼人啊？我怎麼好像被他們控制住了，是催眠嗎？」
「有點類似吧！」張揚道：「那是一種巫術，利用蠱毒害人。不過這些蠱毒已經被我消滅了，現在沒事了。」
韓克在一旁道：「那幾個服務生怎麼樣了？」
張揚道：「他們沒事，他們也是中了蠱毒，被弄來只是做個傀儡罷了，現在我已經驅除了他們體內的蠱，已經讓他們都睡覺了，醒來就應該沒事了，讓警方去處理吧。」
韓克看看地上那條大蛇和一灘血污，便道：「師父，蛇膽是補的吧？這麼大一條蛇，蛇膽一定很補！」
「本來蛇膽是好東西，」張揚道：「不過這條蛇是用毒品餵養的，這蛇膽可就碰不得了。」
張揚說著對李玉華道：「這杜耀祖一生惡貫滿盈了，讓他遭到蛇吻也算是一種報應了。既然他已經死了，這裡還是留給清波警方處理吧！」
聽張揚這麼說。李玉華便也點點頭，沒有說什麼。今天這種情況她實在沒有想到，這個一向自負的女警忽然感到有些無力，似乎覺得這世上還有很多東西都不是自己能對抗的。雖然現在大仇得報，她心裡還是有些空落落的。
張揚見她那個樣子便安慰她道：「好了，這事情就這樣了，我有空陪你去看你父母吧，雖然有不少周折，可是你終究替他報了仇了。這也是你父母保佑你吧，你就不要多想了！」
想起去看父母，李玉華心情終於好了些。點點頭答應了，於是大家一起離開這個地方。劉思偉也算見過大世面的人，此刻心情也穩定下來，知道這裡的事情被警察發現之後，必然又有種種傳聞，他可不希望自己捲入這種事情中去，否則只是自己怎麼會來這裡的他都解釋不清楚，於是便也匆匆離開了這裡。他的車也在，劉思偉也沒有讓韓克送，乾脆自己開車走了。
韓克他們坐著李玉華的吉普去取了車，又帶著小虎走了。順便找了個公用電話向清波市公安局報了警。
那條巨蛇自然把警方嚇了一跳。在別墅裡發現的幾個服務生後來被救醒了也是一問三不知，都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個夢似的。等到發現那個和巨蛇死在一起的居然是從醫院失蹤，警方正在四處搜尋的杜耀祖，便有了種種猜測，即便是從公安部下來的特工對此也無法解釋。
雖然警方下了封口令，後來卻還是有不少小道消息流傳出來，有說巨蛇到醫院害人，把杜耀祖吃了的。也有說杜耀祖殺了警察逃出來，惡貫滿盈撞上毒蛇，結果被咬死的，反正越穿越邪乎。不過西郊那片別墅因為這巨蛇的出現倒是導致房價大跌，大家都覺得那地方不祥。
當然這些事情和張揚沒有什麼關係了，總算李玉華這次私自行動沒有釀成大禍。這已經是萬幸了，而且天無現在已經成了廢人一個，想來天道派也已經無法作亂了。這對張揚可是個好消息。雖然對他來說，天道派這些人不過是些跳樑小丑，不過終究是讓他分了不少精力。張揚對這種爭鬥實在沒有什麼興趣，現在總算清淨了。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他的功力如今又有提高，得趕快將那個教學醫院建立起來，把這原本應該屬於人間的藝術傳播出去。
張揚又賠了李玉華一個晚上，第二天李玉華的精神好了不少，本來張揚說要陪她去看她父母的。不過因為海城又有案子發生，李玉華便急著歸隊的。她說自己還是忙一點好，當警察的時候心裡比較安定，張揚也就隨她了，只是囑咐她當心，並把自己身上那塊靈氣墨玉也給了李玉華，讓她貼身戴著。
小虎醒過來果然沒事，正像張揚說的那樣，他因禍得福居然有了一絲真氣，勉強進入了修正者的行列，韓克一邊給他安排了學校唸書，一邊將張揚交給自己的功法交給他，這小孩竟然進境極快，多半是和吳道子用丹藥調理有關。
教學醫院的事情進展順利，眼看就要成立，張揚的三個研究生弟子當然都表示要跟著張揚去新醫院。不過現在他們確實也都是今非昔比，張揚覺得，再讓他們有一兩年實際經驗，恐怕他們都比現在很多所謂的名醫厲害了。
醫院的事情就算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不過在此之前，張揚還有件事要去辦，他要去崆峒派看看丹藥煉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