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九州王朝 第十四章：發誓 文 / 朽木可雕
第十四章：發誓
凌傑仍舊帶著三分玩味的微笑，「如果不相信，你大可以試一試。」
楚海臉色在扭曲，心裡在掙扎著，雷永麟想起剛才發生的一切，心都涼的，忙提醒道，「楚海，我勸你還是不要試的好，放了他手下的五百弟兄，讓他自己解決自己吧。」
楚海豁然抬頭，看見說話的是雷永麟，愕然，「雷總，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楚海和雷永麟是老一代的合作夥伴了，二人平時關係還可以，在楚海看來，雷永麟絕對算一個人物，而且還是一個讓自己仰視的人物，他實在沒有想到今天竟然會在這裡看到雷永麟。
雷永麟歎息一聲，搖搖頭，「這可是身家性命的大事，試不得啊，楚海。」
楚海覺得他話裡有話，忙走上前去，「雷總，你把話說明白一點？」
其實，那一日楚海狼狽的躲在廁所裡面，被陳真圍堵著，本來是必死無疑。他之所以能有高人相救，自然是托了王涵的福，那個救他的人此刻就站在眼前——王小蠻。至於王小蠻的身份，那是後話。
因為死過一次，楚海做事比以前小心了很多，雖然他不相信凌傑真的可以在自己這一千人手裡活過三秒鐘，但聽得自己的老夥伴話裡有話，他自然是願意聽個究竟。雷永麟用手指著那個扶著凌傑的蒙面女人，顫抖著說道，「那個女人，凌傑身邊的那個蒙面女人，剛才在一千個精銳刀斧手的圍攻下還能一往直前，一步十殺。一千人那，一千人都還無法阻擋她的腳步。」
雷永麟又指了指凌傑身後的冰彤，還有凌傑本身，「凌傑和他身後的那個女人，也都不是人，在一千兩百人的圍攻下輕鬆自如，毫髮無損。這，這，這根本就……」
雷永麟再次指著王小蠻，「這個女人，剛才竟然用刀擋住了子彈。原本有人開槍射殺凌傑的，槍聲已經響了，她竟然可以從黑暗裡衝出來將那顆子彈擋在刀口。」
每說一句話，雷永麟的身體便顫抖一下，臉色更是蒼白一分，等把這一切說完，雷永麟已經是面色如血，沒有半點血色。但楚海卻是輕淡一笑，他沒有輕眼所見，自然不會相信，換作任何一個沒有親眼目睹的人都不會相信。在楚海看來，雷永麟說的話就彷彿是一個故事一樣，一個只會出現在文字裡的故事。
楚海讓人把雷永麟幾人扶到了人群裡，他則是往前走兩步，重新和凌傑對視著，冷然一笑，「好，但是為了表示你的誠意，請你先自斷一臂。如果你真的自斷一臂，我便立刻放了手下五百弟兄。否則，我是不會相信你的。」
楚海此話一出，即可引起了強烈的反響，陳真第一個指著楚海大罵，「你娘的，有種就過來和大哥一對一的單條，仗著人多勢眾，算什麼男人。」
楚海冷笑道，「戰場只有輸贏，沒有手段，凡是能成功的都是好手段，更無卑劣之分。」
陳真剛要反駁，但楚海這話說的這話太有道理了，不知道從何反起，也就閉口不說話了。不過他也想看看，凌傑是否真的為了手下的弟兄而願意自斷一臂。除了陳真外，天府之國的其他五百弟兄也都同樣想知道這個答案。
冰彤則是雙眼冒火，狠不得衝上去把楚海的腦袋給擰下來，這老傢伙這不是擺明了要讓凌傑難堪嗎，為的不就是離間凌傑和手下的弟兄嗎。
凌傑自己心裡更是一片苦水，不過到這了份上，只有硬著頭皮繼續下去了，他輕淡的道，「好，我接受，但我需要一個證人，一個信得過的證人。」
這話一出，天府之國一幫弟兄當真是連跪下來拜凌傑的心都有了，大哥竟然為了自己肯自斷一臂，此情敢天動地……
楚海笑了，凌傑，這都是你自找的，怨不得人，「好，證人隨便你點。」
凌傑大手一指，指在遠處的阿巴斯身上，「我要的證人是他。」
楚海順著凌傑的手指看過去，看到兩個陌生的男人，但初看一眼卻看出了阿巴斯和水聲的過人之處，這兩個人定然不是池中之物，不由皺起眉頭，「這兩個人是誰？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
凌傑道，「左邊那個就是赫赫有名的突撅恐怖份子阿巴斯，由他來做證人，我覺得夠份量。而且我想楚總應該不會去忤逆阿巴斯的意思吧。」
楚海眼睛都要蹦出來了，額頭上冷汗直流，這丫的真的是阿巴斯啊，屢屢在自己的地盤上呼風喚雨的阿巴斯，一提到阿巴斯此人，楚海心裡只有恐懼。馬上聯想到1999年九月十八日的事情，心都冷了半截。
一時間，楚海說不出話來了，凌傑的意思很明顯，現在雷永麟已經和楚海站在了同一戰線，而自己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未免太單薄了一點，當下之急是把阿巴斯那個傢伙拉到自己這一邊，這樣的話，自己這邊也就多了一點籌碼，或許楚海會因為畏懼阿巴斯的勢力而做出一些讓步。
凌傑接著道，「剛才是你說的，證人隨便我選。現在就這麼定了，由阿巴斯來做證人，我自斷一臂，你則放了除我之外的所有人。等他們安全扯離這裡以後，我自當一死。」
凌傑這翻話，阿巴斯卻是聽明白了，凌傑說自己自斷一臂，楚海則必須放了除凌傑外的所有人，這不是連我阿巴斯也在其中了。
聽得凌傑有心救自己，阿巴斯自然願意和凌傑走一塊，現在形勢可相當不妙啊，自己手下還大一批的可怕實力，只不過今天沒帶過來罷了，等裡開這裡，我再把你們通通殺了不遲。
阿巴斯很爽快的站了出來，「好，我今天就做這個證人了。凌傑自斷一臂，楚海放了這裡除凌傑外的所有人。然後凌傑『自殺』。如果我發現有任何一方違背這個意思，日後我阿巴斯絕對送他去地獄。」
「以此為證，歃血拜天。」阿巴斯用刀割破手指，朝上空拜了一拜，任誰都看出來了，這是道上發誓的最高標準。
這回輪到楚海發愣了，倘若真的這麼一賭的話，那自己不就等於是和阿巴斯結仇了嗎，阿巴斯回去糾結隊伍把自己剷平了怎麼辦？
這筆生意，做不得啊。凌傑，你娘的狠，算你狠。
凡是場上的知情人，看懂了的人，無一不為凌傑的應變能力而深感佩服。大哥就是大哥。
王小蠻自然懂，但是她很擔憂，因為她是場中唯一一個知曉今天這一連竄的事情將如何結局的人。凌傑雖然很聰明，很有魄力，很有勇氣，比她預想中的要陰暗的多，但是她終究知道，凌傑今晚是逃不出手掌心的，因為在楚海的背後，還有一個人。這個人現在或許不會出現，可一旦場面的發展超出了預想的話，這個人會毫不猶豫的出來處理場面。王小蠻深深為凌傑而惋惜。
雷永麟靠近楚海，出主意道，「楚海，那個人的確是阿巴斯，這個賭，是凌傑設的套，賭不得啊，我有個主意，可以把他們一併剷除。」
楚海正流著冷汗呢，要是今天的事情搞砸了的話，回去上面的那位非垛了自己不可，此刻聽了雷永麟的話，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什麼主意，雷總請說，楚海感激不盡。」
雷永麟指著凌傑身邊的王小蠻，說道，「你現在命令狙擊手把這個女的射殺了，只要她一死。身後的七八百刀斧手衝上去，加上狙擊手的配合，一定可以把凌傑等人生生垛死。」
楚海心有餘悸的道，「那凌傑和他身後的那個女人，你不說也都是以一檔百的高手嗎？只殺一個怎麼行？」
雷永麟道，「我身邊還有一個和凌傑差不多的高手，而且凌傑已經身中兩槍，他身後的那個女人剛才也受了重上，只要他身邊的那個女人死了，凌傑他們頂不了多久。」
楚海不大確定，「你當真？」
雷永麟很堅決的點點頭，楚海笑了。眼下幾大勢力都差不多脫力了，主動權已經落在自己手裡，既然勝券在握，那為什麼還要賭？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情……
面對這凌傑一套一套的圈子，楚海知道想要在腦子上佔便宜是不大可能了，仔細想想雷永麟給自己出的主意也不無道理，自己手裡可是有一千砍刀手，加上三十個狙擊手，就算雷永麟不給他出主意他也有一拼的想法。不過雷永麟說的比較保險。
楚海當下後退了幾步，來到身後五個狙擊手的聲邊，低聲和他們嘀咕了一小會，然後才走上前，「凌傑老弟弟，這都是你自己說的，等下可莫怪大哥我手下不留情啊。我可以答應你，但我有一個條件。」
楚海也知道，一旦自己的狙擊手開槍了，凌傑手下的人必然會動，一動則是亂了，一亂這槍也無法下手，所以按照雷永麟的說法，第一個必須把凌傑身邊的那個蒙著面的女人放倒。
凌傑心裡面多麼希望楚海能夠拒絕啊，他娘的就是不這麼做，氣得凌傑那個連死的心都有了，不過這裡人多，他只得裝下去，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什麼條件，只要不會太過分，為了我天府之國的五百弟兄，我都可以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