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潛龍勿用 第二十八章：原來，他要我做這樣的事 文 / 朽木可雕
第二十八章：原來，他要我做這樣的事
楊凡和凌傑一見如故，兩人從監獄裡就開始滔滔不絕的聊了起來，出得監獄大門後，楊凡並沒有上專車，而是找了一個比較幽雅的湖邊石凳，二人坐下來聊了足足兩個小時，干了兩包中華。最後凌傑抬頭看了看天，不太好意思的摸摸肚子，「楊凡兄，你看……我都有點餓了，我們回去邊吃邊聊可否？」
「厄……」楊凡還有些意猶未盡，不過也醒悟過來，畢竟非一般的人，「好，好極，總得先回去把肚子填滿了才有心思說話啊。」
一輛黑色的加長版轎車早早的停在了湖邊，楊凡帶著凌傑直接上了車，然後他朝司機打了個手勢，便不再說話了。
凌傑二人在北京市最豪華的酒店吃了一份大餐，還休息了幾個小時，此刻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這時候楊凡敲向了自己包廂的大門，「凌傑兄弟，醒了不？」
凌傑穿好褲子，一邊開門一邊道，「好了好了，別急麻。」
凌傑一邊穿衣服，一邊擦拭著眼睛，「接下來你要帶我去哪裡啊？」
「國家醫學研究所。」楊凡倒是很直率，一字不差的把原話說出來，他這麼說，主要也是覺得，如果自己說慌的話，凌傑一定可以感覺得出來，那樣就顯得自己太小氣太虛偽了，兩不討好，這樣的事情，楊凡才不太願意做。
凌傑剛才偷聽過楊凡和監獄長的對話，顯然，自己是要被帶去做什麼實驗品，凌傑估計楊凡是要自己去試藥。至於試什麼藥，閉著眼睛也能夠想像得出來，那肯定不是什麼好藥。多半是會死人的，沒聽楊凡說麻，那個藥，就算自己吃了，存活的概率還不到一億分之一……哎，自己這一去，估計是九死無生！
「哦，去那裡做什麼啊？」凌傑就彷彿聽見了一句再平凡不過的話一樣，他把衣服穿好，很隨意的問道。
楊凡說道，「請你去品嚐一些東西，好東西。」
「那敢情好，我最喜歡品嚐好東西了。」凌傑雙目興奮，穿戴整齊後當先出門去了。
這一刻，楊凡看到凌傑那興奮得近乎無知的表情，沒由得感覺到一陣心酸，說不出來那是一種什麼感覺，他不斷的問自己，凌傑是真的不知道嗎？不，答案定然是否定，凌傑不但清楚，相反，他很清楚自己要去做什麼……可他卻依舊可以表現出這樣的模樣……
相比之下，楊凡感覺自己很渺小，凌傑顯得很偉大。
「楊凡兄，怎麼還不走？」凌傑見他不走，又探回一個腦袋，提醒說道。
兩個人坐在後排座位上，兩個人都沉默了，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楊凡心裡很不是滋味，凌傑同樣如此，雖然凌傑知道必死，但卻在暗地裡希望自己可以不死啊……誰會想死？
兩個人都沉默了，氣氛很尷尬，再沒有上午見面時候的那股激情。過了半晌，車子漸漸的開向了郊區，凌傑知道車子離醫學研究所越來越近了，像醫學研究這種東西，需要大量的實驗，這就要求有大片的實驗場地，同時還會產生大量的生物垃圾，實驗場地一般都會建在隱秘的郊區。
「楊凡兄，我有一件事情，想拜託你。」凌傑想起了監獄裡的李強，這是一個衝動卻有個性的青年。
「說吧，只要我楊凡能夠做到的，一定幫你做到。」楊凡有些激動的說，如果能夠在凌傑死前幫他做一件事情，他是很高興的，再說也可以減少自己心裡面的罪惡感。
凌傑道，「和我住同一個監獄的是一個青年，他叫李強，老婆被別人搞了，一怒之下就把老婆的婚外情人給殺了。他是一條真漢子，我懇請楊凡兄可以保他出來。」
楊凡沒有想到，凌傑在死前的請求竟然會是這麼樣一件事情，他原本以為凌傑的囑托肯定是為自己或是自己身邊的人做安排，沒想到竟然是為了一個看起來與他毫不相干的人……
「怎麼，楊凡兄你……」
「不，我答應你，我保證，今晚之前，李強就可以離開監獄。我等下和監獄長去個電話。」
「謝謝。」
「凌傑，難道你就沒有其他的要求嗎？」
凌傑滄桑的笑了，「我想不死，可以麼？哈哈，上天會允許我不死麼……」
楊凡不說話了，他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小幾十歲，但心理卻彷彿比自己還要蒼老得多的男人，久久發愣。
「楊先生，該下車了。」這時候，司機回頭說話了。
楊凡這才醒悟過來，拍了拍凌傑的肩膀，「凌傑，該下車了。」說罷他走下了車門。
一路上跟著楊凡的腳步，凌傑走過一條又一條的狹長通道，路上每個人見到楊凡都很熱情很恭敬的上前打招呼，看來，楊凡這個總設計師，不是吃乾飯的。
凌傑也不知道走了多長的路，最後來到一間封閉的大實驗室，裡面大約有一百多個人在工作，楊凡直接進了自己的總設計師辦公室，然後碰的一聲關上玻璃大門。
楊凡打了一個電話，不出一分鐘，一個年輕人抱著一本厚厚的資料開門進了辦公室，在楊凡面前十分恭敬，「楊總，你叫我來。」
楊凡站了起來，眼神複雜的看著凌傑，然後沖年輕人說道，「這是我新找來的實驗品凌傑，你給他簡單的介紹一下我們研究所裡最新研究出來的基因變異藥水吧。」
年輕人點點頭，目向凌傑說道，「凌傑先生，我是小陳，楊總的助理。基因變異藥水（簡稱sp）是我們堅持研究了十年的國家戰略研究，投資已經逾越三十億人民幣。sp藥水的核心作用就是強化生物基因，從根本上改變生物的生存能力。比如，一頭的壽命大約為三十年，到了二十年以後，牛就已經無法耕種犁田了。但用了sp基因藥水後，壽命可以延長到四十將近五十年，而且牛的衰老期也將推後，力大無窮，一般的黃牛都可以比過四頭大水牛。sp基因藥水在很多植物動物身上都得到了成功，但是在人類上面卻一直沒有成就。」
「為什麼？」凌傑聽了也很好奇。
「因為sp藥水很於人的機體相兼容，會有排斥反應，一旦產生排斥，人就會立即死亡，或是變成沒有不受自己主觀意識控制的怪物。之前已經有就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例，都失敗了，而你將是第十萬例。」
凌傑心跳開始加快了，原來自己要以這樣的方式死去，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他已經預感到了。
小陳接下來的話，讓凌傑吃驚不小，「sp藥水除了有強化基因的效果外，還有一大特色，那便是可以激活人體某些封閉的基因。」他說到這裡，看到凌傑的眼中充滿了疑惑，繼續說道，「眾所周知，人雖然由不同的器官組織構成，但組成人體生命的最基本單位是細胞，人體有數一萬億計的細胞，但每一個細胞中的基因是完全一致的，完全和形成人體的本源——受精卵一致。在人體的數十萬個基因當中，只有百分之一的基因會進行編碼表達，另外的百分之九十九基因是不表達，這些基因被封閉起來，基本上作廢。」
凌傑點點頭，表示理解，這些知識，只要讀了高中的人都能聽得明白，小陳說道，「也就是說，人其實只用了百分之一的基因，另外的百分之九十九基因是作廢的，如果強行將其中的基因激活讓它表達，就很可能使人發生某些十分可怕的變異，人類做過一個實驗，把一隻老鼠的某個封閉基因激活，結果那隻老鼠不長尾巴……」
小陳舉了很多實例，用以說明，一旦這些封閉的基因被激活表達出來，將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結果令小陳很意外，凌傑的臉上一如既往的平靜，沒有任何的表情波動，那一張臉就彷彿是一潭死水，看不到半點波瀾。小陳已經看了上千個實驗者了，但凡這些人聽了他的敘述後，無意不嚇的全身發抖。雖然這些人基本上都是牢房裡的老死囚了，但依然……
凌傑微微伸了個腰，貌似笑道，「照你的意思，我吃了這個什麼sp藥水之後，身上很可能會長出尾巴牛角什麼的吧。」
小陳道，「是的，具體會發生什麼變異，我也不敢猜測。這些實驗，之前都沒有人做過。」
「哦，那你給我簡單的介紹一下那個什麼sp藥水吧。」
楊凡沖小陳點點頭，小陳開口說道，「sp藥水一共有七種，按照藥效的強力程度劃分的，從弱到強依次是——d，c，b，a，a+，s，ss七個類別。在過去的九萬多例人體實驗中，a級以上的藥水，沒有一例成功。成績最好的是一個十二局的死犯，他吃下a級藥水後存活了下來，不過長了翅膀，後來神志不清，見人就殺，不得已，我們只好把他處死了。」
凌傑皺眉頭道，「這麼說來，a級以下sp藥水，你們有過成功的例子了？」
小陳有些為難，見楊凡衝他點頭，才道，「是的，有過不少成功的例子。這些人被sp藥水強化後，身體強悍了很多，現在的很多國家殺手，都試用過我們的sp藥水，在國際上，sp藥水也十分流行。很多世界上的頂級特工殺手，都經過sp藥水強化過。你可以選擇你想食用的藥水種類。」
小陳還要繼續往下說，楊凡已經站起身衝他截手，「凌傑兄弟，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看完之後你再做選擇吧。」
凌傑點點頭，這事情大意不得，雖然說自己存活的概率不大，但也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就掛了不是。
楊凡帶凌傑來到一片空曠的地下室，凌傑看到鐵牢房裡面關著大量的犯人，這些人都是變異過的，有的生了翅膀，有的生了尾巴，長了猴臉，虎面……比比皆是，總之，上千個人，凌傑沒有看到一個正常的人。這些人大多意識不太清楚，使勁的撕咬著鐵欄，欲破欄而出，奈何鐵欄是由特殊材料做成，太過堅硬，他們的反抗根本無力。
楊凡看到這些人，表情很平淡，這樣的場面，對他來說，早已習以為常，他邊走邊解釋道，「這些人都是牢房裡的死犯，與其拿他們去槍斃，還不如拿來做實驗，一旦成功，那可就算是為國家做了貢獻。」
如此場面，凌傑卻是第一次看到，只見這些人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樣子十分可怕，長翅膀的，烏龜殼的，鴨子腳的……看起來觸目驚心，凌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每走一步，他都感覺到自己的心要從嗓子口冒出來。
他們的意識都受到了影響，有的是完全喪失了意識，完全的為動物的本能所左右，有的還殘存了一絲人類的意識，和藥水做著苦苦掙扎，樣子痛苦極了。
「楊凡兄，這些人服用的都是哪一種sp藥水？」
「都是d，c級別的，b級別的在前面。d，c級別的sp藥水服用後成功的概率為千分之一，一般一千個人服用藥水便會有一個人存活下來。這些人……只可惜……都失敗了。」楊凡頗為失望。
來到b藥水的鐵欄前，凌傑注意到，這一區域的鐵欄明顯得變粗大結實了很多，裡面的人力氣也比之前的要大很多，變異後的樣子更為恐怖，有的人不但變化了四肢，連肚子都發生了變化……
「穿過b區，就是最後一個區域a區了，在我們這裡，最高的只有a區的實驗室，a級的sp藥水一旦實驗成功，便可以直接達到十一局成員的水準，目前還很少有人成功。」楊凡打開一扇門，帶著凌傑走進了最後的一間區域。
「救救我，救救我啊……」
剛一入門，凌傑便看到一個虎頭人身的人衝自己直撲過來，不過那人肩膀上的兩根琵琶骨都被鐵鎖鎖在牆上，他撲出不到五米距離就被生生的扯飛回去，轟隆一聲撞在牆壁上。
「他媽的，我要吃了你，你別走，我要吃了你……」那人一落地便重新站起來，又朝凌傑撲過來，完全沒有感覺到身上的疼痛。
凌傑站立不動，靜靜的望著沖朝他衝過來的變異人，只見兩根腳指粗大的鐵條穿過他的兩個肩膀，鮮血洶湧而出，看之驚心，但他卻沒有任何的感覺，瘋狂的撲過來。
「楊凡兄，這個就是服用了a級藥水的人？」
「是的。」
「那好，我倒要試試他的力量有多大。」凌傑猛的往前衝去，直直的衝向那個虎頭人身大漢，他很想試試，這個試用過a級sp藥水的人，究竟有多大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