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潛龍勿用 第五十四章：我就是凌傑 文 / 朽木可雕
第五十四章：我就是凌傑
李華猶豫了片刻，在這裡看到凌傑，那麼幕後的那只巨手就再明朗不過了，凌傑必然就是幕後的那只巨手。一開始李華還很好奇到底是怎樣的人才能主宰這一切的幕後運籌，只到此刻看見凌傑，李華一切都明白了，這個人是凌傑錯不了。
這十來天的時間裡，華南市裡發生的所有大事情，李華都可以下肯定的結論，這一切一定是凌傑在背後運籌策劃，凌傑這個人的能力，早在五年前他就有所耳聞了。除了凌傑，他也實在想不出來，在華南市內還有誰有這樣的本領。
凌傑自然也認識李華，不過陳強都已經這樣做了，他也只好順著陳強的意思，沖李華伸出一手，微微笑道，「你好，我是陳傑，我記得我們五年前見過的，這一次到華南來辦點事情，沒想到居然這麼巧，能在這裡碰見李局長。」
李華身體頓時有種觸電的感覺，和凌傑握過手後，連連點頭，表示能夠在這裡見到陳總真是他自己的榮幸。
彼此打過招呼後，凌傑略有深意的看了眼孫強，然後從他們旁邊繞了過去，陳真陳強兩人一左一右緊跟著凌傑身後，一齊走向走廊通道的盡頭。
凌傑走過孫強的時候，帶著幾分微笑，你分讚賞，還有幾分連孫強自己都無法讀透徹的表情。
孫強回過頭去，怔怔的看著凌傑，看著他高大的聲音略顯得有些單薄，每走一步，他都感覺到這個男人全身上下彷彿透露著一股滄桑蕭索的意味。
走廊上的迎面出來一陣陰風，風兒習習，吹動著凌傑的衣角，他只是一步步的走向路的盡頭。彷彿和現實的世界有點格格不入。
「請留步。」就在凌傑要走到十米外的盡頭時，孫強忽然大喊一聲。
凌傑嘴角緩緩彎起一個微小的弧度，腳步並沒有停下來。
現在是凌晨兩點，周圍都很安靜，只剩下凌傑的皮鞋踏愛瓷板上的聲音，一下一下，很有節律的響動著。
「先生請稍等一下，耽誤你幾分鐘的時間。」孫強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了，居然猛的衝了上去，衝到凌傑的身前。
凌傑為了掩飾自己的相貌，今天特地帶了一副黑色的墨鏡，當下目光一挑，「你找我，有什麼事？」
聲音很平淡，音符彷彿是一條直線，和這寂靜得讓人感覺到可怕的黑夜有得一拼。都帶著一點令人生寒的意味。
孫強幾乎是本能的衝上來，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衝上來，完全是潛意識裡的做法。此刻活生生的站在凌傑面前，他又感覺到一股很陌生的壓迫感，一時間倒也忘記了要說什麼好了。
「如果沒什麼事情，就讓到一邊去。」凌傑的淡淡說道，平淡的聲音從他的嘴巴裡面飄了出來，身穿西裝，腳踏皮鞋，臉帶墨鏡的凌傑，說出這話感覺很冷淡。孫強確實感覺到他的聲音裡雖然平淡，但卻帶著一種無視和傲然的成分。
在以前，孫強是很討厭別人用這種傲然的口氣對自己說話，但是今天，這樣的話從凌傑口中說出來，他卻並不反感，相反還感覺到心跳得厲害。第一次相親的時候，他的心都不曾跳的這麼厲害。
情急之下，孫強本能的開口道，「我是孫強，幾天前是華南市的公安局長。先生你可記得這個名字？」
孫強一直在找兩個人之間的共同點，想來想去，也只有以這麼一句話來開頭了。
凌傑似乎是思考了幾秒鐘，短暫的沉默後，他開口說話了，「不記得，在我的腦海裡，並沒有孫強這兩個字。有什麼話，你直接說吧，我的時間很急迫。」
孫強直接說道，「這幾天華南市裡發生了很多大事情，從陳龍和王狼之間的矛盾激化，到後來的華南大亂，江蘇的大哥小李子帶數萬人馬進入華南……還有後面，我孫強的下台，王富貴的升職，招募一萬新警察方案的通過。這一切的一切都緊緊的聯繫在一起，我早就懷疑有一個人在幕後操縱著這一切。請先生直言告訴我，運籌這一切的人，是不是就是先生。」
凌傑沉默了，但是隔著墨鏡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孫強感覺到了，凌傑聽到這番話是比較震驚的。
「請先生直言。我跟蹤先生很久了，為的就是有機會見上先生一面。被隔去局長一職我並不感覺到不甘，因為我一直認為，能夠有這樣一個對手，輸得讓我心服口服。」
凌傑淡淡說，「如果我的回答是肯定的，你當如何？」
孫強目光凝視著凌傑的墨鏡，一字一句的道，「如果這樣，我有一個心願，那就是跟在先生的身邊，和先生一起做事。」
「為什麼？」
「因為我感覺能夠跟在先生這樣的人身邊做事，會讓我感覺到熱血沸騰全身興奮，而且我相信，先生這樣的人必將成就一番古往今來罕見的大成就。這一直是我的夢想。」
凌傑嘴邊再一次彎起一個弧度，靜靜的望著孫強，沒有開口。
孫強頓時感覺到一股說不出來的壓迫，「怎麼，先生你是不相信我麼？」
凌傑搖搖頭，「非也，我做的事情，都是殺人的勾當，一步十殺，殺千萬人！我擔心你太過仁慈，在我身邊不但幫不了我，反而會給我帶來很大的麻煩。」
孫強道，「我不在乎，我在乎是做事情的結果。這個世界本來就不是一個公平的世界，有很多人活著就必須要有很多人死去。」
凌傑道，「我做的都是違反社會公德，踐踏法律，損國損民被世人所唾罵的勾當。」
「相比於事情的過程，我更在乎事情的結果，我想，只要結果是好的，過程並不是最重要的。欲達成非常的結果就必須通過非常的過程。」
凌傑一笑，「既如此，那我就告訴你答案，這一切，的確是在我的運籌下運作的。」
雖然孫強早就預料到了會是結果，但聽凌傑親口說出來，心裡面仍舊是被大大的錘了一拳，震盪不已。
凌傑說到這裡又不說話了，而是略有深意的看了眼的看了眼李華，還帶著幾分笑意。
瞬間，李華彷彿明白了什麼，當下忙湊到孫強耳邊說，「孫局，他就是凌傑，五年前創立九州王朝的九哥，在中原黑道上聲威顯赫的『九哥』啊。他的事情，想必你知道的很清楚，你曾經還特地讓人調查過他的事跡。」
「你，你說什麼，他就是凌傑，曾經在華南以天府之國立身，之後建立九州王朝的『九哥』？」孫強的內心其實已經承認了李華的話，但一時間他就是難以接受。
人有時候就會如此，明明知道是對的，卻又偏偏不願承認。接受一樣意外的事情，總需要一段緩衝的時間。
凌傑嘴邊彎起的弧度很美麗，「李局長說的沒錯，我就是凌傑。很多人都叫我一聲『九哥』。」
凌傑貌似很囂張的說，其實這一句話他只是說的很平淡而已，孫強卻完全的愣住了，他決然沒有想到，此刻站在自己眼前這個戴墨鏡的男子居然就是自己研究了六七年的偶像。
自從進入警察局以來，華南市的道上就盛傳流行「九哥」的傳說事跡，從那時候，孫強便很關注凌傑的動向，從當初的天府之國起家，到後面短短的兩年時間裡就建立九州王朝，一躍成為和青幫洪門並稱的大幫派，虎踞中原。而創造這一切的僅僅是一個年紀不到三十歲的青年。
凌傑的傳說不但在華南傳來，在整個中原黑道上都傳得沸沸揚揚。或許，在表面上他被中央追殺過，因為中央而導致九州王朝的覆滅。在很多市民的眼中，在所有不瞭解凌傑的眼中，凌傑是一個十惡不赦的軍火走私商和販賣毒品的奸商。但在聰明人的眼中，凌傑的行為並非如此，凌傑的行為正是一個大梟雄，大王者的見證，不知道多少有才之士都想投到凌傑手下，與其共創大業。
當是凌傑自從五年前九州王朝覆滅起，就再沒有出現在世人面前。孫強是幸運的一個，在茫茫的人海中，讓他找到了凌傑。
「如此，就不奇怪了，一切都不奇怪了，我相信普天之下，也只有九哥你這樣的人才能夠運籌於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自始至終都未出現過在人前，卻在幕後運籌帷幄。讓所有的事情都朝著預定的方向發展，如此之人，天下絕無第二個。」這是孫強的肺腑之言，他早就想對凌傑說這番話了，只不過一直沒有機會，如今親眼看到凌傑，此時不說，更待何時。
凌傑沖陳真使了個眼色，順便還動了動手指，別人看不懂這個動作，陳真卻是看懂了——凌傑是要自己，準備殺了孫強和李華。絕不能允許外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陳真會意的點點頭。
凌傑淡淡笑道，「不瞞你們說，我現在還受中央高層某些官員的追殺，他們的魔爪已經伸到華南了。我現在正準備離開華南去往國外。如果孫強你對我做的事情有興趣的話，請你以後到美國來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