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潛龍勿用 第九十五章：沒人支持我這個大哥？ 文 / 朽木可雕
第九十五章：沒人支持我這個大哥？
凌傑自問自己不是什麼大好人，但也不是什麼大惡人。他覺得，人這一輩子，該放縱的時候就要放縱自己，不能老憋著，不然萬一憋出個什麼病來，那可就不太好辦了。
凌傑今晚叫保姆過來，本意是想讓她以後多在小莉絲身上留個心眼兒。不料卻出了這麼一擋子事。凌傑從不後悔。
早上醒來的時候凌傑一給人又翻開藍色筆記本，在上面寫了點什麼東西，然後又像個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走出了房間。
早餐是很普通的漢堡和油條，還有一杯牛奶。小莉絲和黑木都在桌面坐了下來，就差他凌傑一個人。
凌傑進門的時候氣色很不錯，拉開凳子在小莉絲身邊坐了下來，「嗯，很香的早餐，你們都別拘束，吃吧。」
說罷，他率先拿起叉子吃起了漢堡，很細心的把漢堡咀嚼碎後吞了下來，他接著喝了口牛奶，開口道，「黑木，現在是什麼時間？」
黑木邊吃邊說，「剛好七點。」
「昨天讓你通知所有兄弟在禮堂集合的事情，你準備好了沒有？」
「嗯，一切都準備妥當，八點，一千七百號兄弟在禮堂集合。」
凌傑頓了頓，一邊咀嚼著油條，這一次咀嚼了很久，彷彿在認真思索著什麼，最後才吞下去，「你呆會讓人準備好十幾塊百斤以上的大理石，放到禮堂的前台，排成一排！」
說完，凌傑低下頭，很用心的吃著早餐，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凌傑的脾氣黑木知道，他不想說話的時候不喜歡外人打擾，該說的話他自然會說，不該說的你逼他就是等於在自找死路。黑木也就不說話了，沖小莉絲點點頭，低頭吃飯。
小莉絲忽然開口，「大叔，你……你等下能不能也帶我去你那個什麼禮堂？」
凌傑說，「你就在家裡呆著吧，外面很危險。拳壇的人不會放過你，我保得了你一時，卻無法一直都保著你。」
「我不怕死……我躲在這裡也沒什麼用。」小莉絲忽然蹦出一句讓所有人都大為驚愕的話來。
凌傑說，「你自己看著辦吧。一切的後果，由你自己負責。」
「哦也……大叔答應我了……」小莉絲很興奮的大笑起來，但是凌傑自己都不知道，小莉絲有什麼好高興的。
……
七點五十八。
禮堂上聚滿了人，一千七百多個人全部坐在座位上，面朝前台。這個禮堂著實很大，饒是一千七百人坐進來，依然還有大片的空位，如果把這些位置都坐滿的話，恐怕非得有六千多個人不可。
小弟坐在後頭，前幾排都是一些大小頭頭。他們都不清楚今天發生什麼事情了，只是昨天黑木通知他們今天八點準時在這裡集合，到時候有大事發生。這些頭頭們之所以來這裡，無非有兩個原因，其一是想看看這個「要發生的大事」是什麼，第二個就是礙於黑木的面子。如果是凌傑給他們發通知的話，估計沒有幾個人會來。
黑木畢竟在組織上混了有五六年的時間，一直都是陳二身邊的紅人，資格深厚，威望極高。他說的話，一般的頭頭都不敢違抗。但有一點令大小頭頭很不爽，這黑木如今是怎麼了，居然整天跟在凌傑後面，什麼都聽凌傑的差遣，這是最讓眾頭頭無法接受的。
「嗨，裴三，你說這凌傑雞把蛋子是不是又耍我們，都八點了，我們大家都來齊了，這蛋子居然還不到，這不是明擺著耍我們麻。」
「凡雲，你別衝動啊，這麼大的事情，我想他不會遲到的。怎麼說他這個位置是陳二哥讓給他的，陳二哥的眼光你還不相信麼，他選中的人，肯定有著過人的地方……不然又怎麼會把大哥的位置讓給他呢。」
兩個頭頭耐不住等待，開始議論起來。裴三和凡雲是眾頭頭中比較有威望的兩個人，地位雖然比不上黑木，但也很不錯了。特別是裴三，為人老練成熟，性格和藹，足智多謀，人也沉得住氣，在眾兄弟中很受歡迎。
凡雲說，「裴三，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是……你真的覺得他這個位置是陳二哥心甘情願的讓給他的麼？我看事情不那麼簡單，陳二哥才五十多歲，正值……」
「噓！」裴三忙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凡雲，這些你我心裡面知道就可以了，切不可傳到眾兄弟耳中，不然，組織可就要大亂了。」
凡雲點點頭，沒有說話，「今天且看看他有什麼大事要說，我就不信了，他這種人能做出什麼大事來。」
裴三也歎了口氣，「他看起來確實比較年輕，但我覺得他有很多與眾不同的地方，且再看看吧。」
這時候，吵雜的場面忽然安靜下來，由禮堂大門口開始，往裡面……越來越安靜。
前排的大小頭頭紛紛回頭看來，只見來人正是凌傑。
凌傑一身半休閒半正式的甲克和長褲，下面是黑色皮鞋，整個人顯得十分挺拔。黑木則是站在凌傑右邊，凌傑的左邊是一個小女孩。三個人一行往禮堂走了進來。
很多小弟都是頭一次看到凌傑這個新來的大哥，個個都開始議論起凌傑這個人來。
「哎，中間的那個就是咱們的新大哥了吧，好年輕啊……」
「年輕是年輕，但是你仔細看，他身上彷彿有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氣質。這種氣質像鋼鐵，有似冷血，叫什麼呢……對了，叫做鐵血。他身上有種鐵血的氣質。這可是連陳二哥都沒有的東西啊……」
「哦，被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那麼一股鋼鐵般的東西，難怪陳二哥要讓位給他……看來這是咱們的希望啊。」
「但願吧，但願他能給我們帶來希望……就不知道他今天召我們到這裡來，有什麼大事情要宣佈……」
裴三和凡雲互相看了一眼，最後裴三拉了把凡雲，兩人同時站了起來，迎向凌傑，裴三淡笑道，「九哥，裡面請。」
凡雲很不情願的哼了一聲，然後便不再理會凌傑。
凌傑沖裴三點點頭，然後獨自走上了前台，小莉絲和黑木都在台下找個座位坐了下來。
站在前台中間，面對一千七百多雙眼睛的注視，凌傑沒有任何的不適，相反，他忽然抬頭，舉目放眼望去……鋒利的目光掃過全場，令所有人心中具是一驚，他們有同一種感覺——凌傑的眼睛和自己的眼睛發生了一對一的對視！
凌傑看到在人群中間，陳二和廖三也坐在其中。
凌傑最後看了眼小莉絲，最後收回目光，目視全場，「我這個人不喜歡廢話。我叫凌傑，是你們的新任大哥，外號——九哥。以後大家直接稱呼我『九哥』就好。那麼，現在，大家一起喊一聲『九哥』吧。」
凌傑的話很突然，讓人有種不太適應的感覺，但卻很鋒利，句句表現了凌傑最本質的東西。
場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黑木剛要站起來打圓場，凌傑忙衝他壓壓手，示意讓他別說話。黑木自然不好再說什麼，他知道，凌傑今天是想靠一個人的力量完全的鎮壓全場！
你要讓別人承認你是他們的老大，不拿出過硬的看家本領，他們是不會服你的！
場上的氣氛，十分尷尬，小面有人開始小生的議論著。
凡雲的抱怨聲就老大，「嗎的，一個毛都沒有長全的傢伙，居然還好意思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讓大家喊他『九哥』，他還要不要臉了。」
裴三看著凌傑，也是頗感到失望，不過他修養確實要比凡雲好上不少，「凡雲，你忍著點，且看他接下來怎麼說。」
凌傑臉上沒有任何異動，說，「這麼看來，大家是不承認我這個九哥了。那麼——不承認我這個九哥的，站起來吧。」
場下的議論聲更大，也沒有站起來。
凌傑嘲弄一笑，「大家的意思就是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對吧，好，現在——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我這個九哥的，站起來！」
台下的議論聲更大了，依然還沒有人站起來。
凌傑忽然大笑起來，笑得很狂很大聲，「那麼我就認為你們對誰做大哥都是無所謂的態度了，既然如此，凌某不才，就自己推薦自己做了這個大哥。大家一起喊一聲『九哥』吧！」
台下議論的聲音小了，但還是無人敢站出來。
凌傑只要指名道姓，「凡雲，裴三，你們兩個在眾兄弟中威望最高，剛才議論聲也是最大，起來說說你們的意見吧。」
凡雲站起身，冷哼一聲，「凌傑，不是我說你，你今年應該還不到三十歲吧，一個這麼年輕的人就要當我們所有兄弟的大哥，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不是我們看不起你，而是你實在很難讓我們信服。你凌傑要當大哥，我凡雲第一個不服氣！」
凌傑沉默了片刻，然後突然大喝一聲，「好，有骨氣，不愧是組織裡的領袖。既然你要反我，那麼你就把所有心裡面想反我而不敢反我的兄弟都拉起來吧！」
凡雲冷喝一聲，回頭沖眾兄弟大喝道，「兄弟們，組織之所以有今天，完全是靠我們的鮮血拼出來的，一個對組織毫無功勳的人就要當我們大哥，這怎麼叫人服氣，支持黑木大哥，支持陳二哥……反凌傑！同意我說的話的都站起來！」
台下頓時如炸開了鍋，人們都在議論，紛紛有人站起來，但也有人猶豫不決，因為還有一個人沒有說話。
就是裴三。沒有裴三的話，很多人都不敢站起來。
凌傑似乎深知其中的門道，沖裴三道，「裴三，我知道你也是反我的，既然如此，今天大家都把事情挑明白了，你也出把力，把所有想反而不敢反的兄弟都叫起來吧。」
裴三振臂一呼，台下又有大片人馬站了起來……
凌傑舉目望去，基本上的人都站了起來，只有四個人沒有站起來。
——小莉絲，黑木，陳二，廖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