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稱霸異域(下) 第九十九章：千年第一人 文 / 朽木可雕
第九十九章：千年第一人
蝴蝶的纖纖手指猛然抬起來，指向岸邊上的那個白衣女子，「他就是百里溪，三百前來到這裡的。和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女人——他的愛人。百里溪在當時的世界上名聲很大，是少有幾個宗師之一，受萬人敬仰。但是他喜歡上了自己的親妹妹，為了躲開世人的咒罵和白眼，為了躲避世上的道德，他便和妹妹來到這裡，從此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蝴蝶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事情很戲劇性，有一天百里溪外出，留下妹妹一個人在家，妹妹遇上了十年來少有的野狼大遷徙。就在妹妹要被狼群吃掉的時候，百里溪回來了，他帶著妹妹一路逃亡。為了躲避狼群的追咬，妹妹進入了這個火山口。那個時候，這裡只是一個火山口，而且還是冷火山口。不幸的是，他們進入這個火山口，狼群也追了進來。」
蝴蝶說得很投入，彷彿已經忘記了時間，完全在敘述一段淒美的故事，「進如山洞後百里溪一路奔跑，最後在這個深潭岸邊停了下來，前有懸崖，後有追狼，他們被逼到絕路了。妹妹知道自己拖累了哥哥，如果自己死掉的話，以百里溪的能力完全可以脫身的。所以……妹妹在這個時候編造了一個謊言，他騙哥哥說狼群退了。百里溪回頭去看，妹妹就趁這個縫隙縱身跳下了山崖。」
蝴蝶漸漸走到深潭邊上，指著下面說，「那個時候，下面並沒有熔岩，只不過是萬丈深淵。妹妹跳下山崖後，哥哥才明白過來，百里溪回過頭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縱身跳下去……就這個時候，火山突然噴發……百里溪眼睜睜看著妹妹被火海，被熔岩，被從懸崖下面衝出來的熔岩所吞沒。那個時候，百里溪大喊著立下誓言——如果有朝一日我們還能再相見，火山將永不噴發，這裡將變成一個孤島，沒有再來打擾我們……我的眼淚，將永不凋零！」
蝴蝶笑了笑，朝周圍一一指去，「你們看，現在……他的誓言都成真了，這裡確實成了一個孤島，因為有黑水域，這個火山確實永不噴發了，因為被冰封住了……他的眼淚也確實沒有凋零，這個百里溪每隔五年都會掉一滴眼淚。因為百里溪的一個誓言，所以才產生黑暗監獄。」
老人歎息道，「可見啊，百里溪的心還沒有死去，他人雖然死了，但是心裡卻依舊渴望著和妹妹相見的那一天，這種強烈的渴望支撐著他，支撐著他的誓言成為現實……支撐著他的身體沒有倒下，沒有腐爛。」
蝴蝶來到百里溪身前，「我不知道在你的心裡面，愛情到底意味著什麼，我也不知道，對你來說，和妹妹的相見有多麼的重要……但是，你確實做到了，你的精神證明了你的誓言。不愧是人類千年以來的最強的人，九十九級宗師，離神境只有一步之遙。」
「什麼？」凌傑驚住了，也就沒有想太多，直接問出口，「你說百里溪是九十九級宗師，離神境只有一步之遙？」
蝴蝶轉過身來，看了眼凌傑，「誒。」
她輕輕「誒」了一聲，彷彿注意到了什麼，認真的打量起來，不過很快她就搖頭歎息起來。
老人替她回答，「當然，宗師到神境一共有九十九輪，百里溪正是修滿了九十九輪，就差最後一步進入神境……其實他的半隻腳已經踏入了神境的門扛，只可惜……到最後，他還是死了。」
凌傑聽得不太明白，「他在三百年前就已經死了，你怎麼知道他是九十九級宗師。」
凌傑覺得，這個問題自己必須搞清楚，一點都含糊不得。
蝴蝶說道，「你傻啊你，你也不看看人家百里溪都做什麼了，他說的誓言都完全的被兌現成現實，這裡成了孤島，黑水域憑空出現，火山口裡莫名的出現冰層，把熔岩永遠的封在冰層下面……外面的冰雪覆蓋了整個山頭，大片的冷杉林再沒有長過新芽。這一切，只有九十九級宗師才能做到，只有九十九級宗師耗費生命意志才能做到。」
蝴蝶的口氣很大，但凌傑卻彷彿沒有注意到這些，他注意的是，這些話好像還是有點不太對啊。
老人繼續解釋，「小兄弟，我知道你心中的疑惑，你想問……為什麼只有九十九級的宗師才能做到這樣……對不對。來吧，我來告訴你，你看他的身體。」
老人指著百里溪，繼續說道，「你剛才也說過的，他的身體完全的傾倒下去，只有一隻腳踏在岸邊，按照常理，他應該會掉下去的。但事實上卻沒有，他還站的好好的。這就是半隻腳踏在神境裡的人才能做到的啊，只差這一隻腳，他就可以踏入神境了。神境可以踏空而行，而百里溪卻還不能，所以他的一腳還留在地上，無法全身全部離開地面。」
凌傑恍然的點頭，「老伯說的話，讓我十分佩服。」
老人繼續說道，「你再看腳下的冰層和冰下的熔岩。熔岩還在流動，這裡面的溫度也冷熱交替得厲害。如果他踏入神境的話，冰層下面的熔岩也一併會被冰層冰封住。但實際上，冰只封住了熔岩的一般，只封住了一半。這也說明，百里溪只是半個神。」
凌傑繼續點頭，老人說的話，讓他十分信服。
老人繼續說道，「還有，三百年前百里溪在誓言裡說要讓這裡變成一個孤島，永遠不要有來打擾他們。因為這個誓言，確實誕生了黑水域，但黑水域並沒有完全的阻擋來人，你看……我們不是靠飛機來到這了嗎。黑水域只是斷絕了陸地的來往，卻無法斷絕空中的往來。他的誓言裡存在微笑的漏洞，這一點，也可以說明，百里溪並不是真正的神境。但是，他已然十分的可怕，因為自己的一個誓言而改變了一座巨山，三百年來，他是第一個人探到神境的人，只可惜……最後還是離開了這個世界。」
凌傑深深說，「老伯說的極是。我真是想不到，黑水域竟然是由他的誓言而生，而這裡的冰層也他的誓言有關……百里溪，一個人的意念和精神竟然可以達到如此程度，實在太可怕了。」
老人語重心長的說，「世界上千千萬萬的人，能夠領悟到神境門扛的，自古五千年以來，用一隻手、五個手指頭數都數得出來。太困難了……或者說根本就不可能，我自己都無法想像，一個能夠觸摸到神境門扛的人，他的心境該是一種怎樣的狀態。會不會，那一顆心，已然體會到世界上千千萬萬的痛苦，千萬人的痛苦……千千萬萬人的精神，匯聚在一起，形成無可披靡的力量。」
忽然，老人大笑出來，「哈哈哈……百里溪，可惜他誓言裡面最重要的一句話卻是永遠都無法實現了——期望還有相見的一天，相見的一天……恐怕永遠都沒有機會了。」
「為什麼？」問這話的是人群裡的一個人。
老人看也沒看他，直接說道，「因為百里溪還不是神境，所以這個誓言注定了實現不了。」
「這麼一說，如果是神境，這個誓言就可以實現了？」人群裡，有人在問。
老人深深歎息，「我不知道，或許會吧。或許……等你到了神境以後，試一試就知道了。」
老人緩緩歎息，然後揮揮，今天的時間已經過了，大家都回去。大概就這段時間，以後每天這個時候來這裡看一次，按照往常的規定，百里溪的眼淚就會是在這幾天流出來。」
老人再不說話，直接一徹身，往門口衝去，「大家更我來，記住路過狼群的時候別發出腳步聲，跟緊我。」
一股溫和的氣流從老人身上散發出來，流向身後，把後面的人裹在其中，避免被外面的溫差所撕裂。二十個人，井然有序的跟了上去，速度很快一閃就全部行動了。
就在凌傑和羽準備要走的時候，那個叫蝴蝶的女人忽然叫了一聲，「你們兩個去湊合個什麼。」
「沒有老伯的溫和之氣，我受不了這裡的溫差交替。」凌傑密友理她，作勢就要走。
「咻！」
蝴蝶已然來到凌傑身前，擋住了他的去路，「不打緊，老伯會的我也會，有我在這裡，你不用擔心會死。」
凌傑深吸一口氣，這個女人說的不假，她的身上也有一股陰柔的感覺，雖然和老伯的不太一樣，但的確避開溫差的交替，「說吧，找我什麼事？」
蝴蝶聽到凌傑的話後，彷彿聽見了一個笑話，天大的笑話，「哈哈……簡直是笑話，你這是什麼口氣，我是好心不想看著你白白死掉才叫住你的……你還在我面前裝出一副蠻不情願的表情，你要是想走的話就走吧，我不留你……儘管走得遠遠的。」
凌傑挪開腳步就想走，但轉念一想又深深的鎖起了眉頭，遠離這個女人的話，自己恐怕要承受不了周圍的溫差變化……現在就是自己想走也走不了了。凌傑拉下著臉，沒好氣的看著女人。
蝴蝶卻是一臉的輕鬆，眼睛都閉上了，半晌後微微睜開一隻眼來，瞄了眼凌傑，「呦，砸不走了捏，你不是很能逞能的麼，走啊，為什麼不走了。」